第十九章、雨
赫敏這麼一問，哈利也有點迷糊。
是啊，自己爲什麼能看見夜騏呢？
塞德里克能看到是因爲他媽媽，去年的時候塞德里克就和哈利他們說過，他目睹過母親在魔法實驗之中去世，所以攝魂怪對他的影響格外的大。
可是，哈利是什麼時候看到過死亡呢？
肯定不是因爲他目睹過父母的死亡，即便他的父母的確是死在他的眼前。不然的話，他三年級的時候應該就看到夜騏了。
嗯……那時候可能是他的年紀還太小，還沒有意識到那是死亡。
但是這樣的話，就是哈利在意識清醒的時候目睹過一次死亡，並且意識到了這一切。還是去年這一年的時間裏。
是什麼時候呢？
哈利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過緊跟着，馬車下面的一塊地磚又輕微的不平，讓馬車顛簸了一下。哈利感到肋骨被輕微地碰觸了一下。
他一下子想起來了。
在他的袍子裏側的口袋裏有一個小盒子，那是一個施加了空間摺疊魔法的盒子。裏面放着一個古怪的木頭盒子。
那是去年他在霍格莫德無意之中獲得的。
也正是那時候，他目睹了一場高端巫師的戰鬥，當時有好幾個巫師都被殺死了。就是那時候，他目睹了死亡。
哈利一下明白過來。
“你怎麼又在發愣？”赫敏皺着眉頭看着哈利。
“啊……”哈利遲疑了一下。他在假期的時候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那個木盒的事情，因爲那個木盒似乎和他的混沌與災禍的左手有關係。
而左手上的力量，又和疑似神祇的黑色的人有關係。
哈利認爲和神祇扯上關係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此不願意讓身邊的任何人摻和進來，所以也就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
如此一來，這東西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此時赫敏問他什麼時候看到過死亡，哈利雖然想到了緣由，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猶豫了一下才道：
“假期的時候，剛好有一個，嗯，社區裏的老人去世了。所以看到了……”
哈利決定要撒謊。
哈利不是特別喜歡撒謊，但是這項技能他也非常地熟練。也不會因此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赫敏倒是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很正常的情況，唔了一聲就點點頭，繼續看着她其實並不能看到的夜騏。
羅恩和納威還是一臉茫然，他們還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學渣的無奈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哈利只能和兩隻小夥伴說一說關於夜騏的事情。他只是稍稍解釋，羅恩和納威也就想了起來。畢竟看過了忘記了，終究也還是會有一點印象的。
哈利仔細一說，他們也就想起來。
這麼一來，兩小隻就和赫敏一樣，很感興趣地看着他們眼中其實空空蕩蕩的車架。
隨着馬車行駛的越來越快，加上路上的風，馬車開始搖晃起來。
不過這對車裏的哈利他們影響不大，眼看着城堡越來越近，看着城堡窗戶上透出的點點亮光，小巫師們多少都有點興奮。
一個假期不能使用魔法——雖然在世界盃期間他們其實偷偷用過一些，可是終究是沒有過癮的。
想到到學校就又可以使用魔法了，大家都很期待。
馬車在城堡前停了下來。
先到一步的學生們已經開始往城堡裏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空變得很暗，不是那種夜晚的暗，而是暴風雨來臨之前那種黑雲漫天的暗。顯然此時天空中正在醞釀着異常大的暴雨。
“嘖嘖嘖，新生小可愛們要倒黴了。”羅恩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想到要在暴風雨之中行船的小巫師們的可憐模樣，哈利也很惡劣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小船都是魔法驅動的，非常穩定，即便是小巫師們不會划船，船也不會翻。
就算是有某個呆萌的小巫師自己亂嗨掉進水裏，其實也沒有關係。海格跟在小巫師們邊上，可以隨時進行救援，這也是海格同行的意義所在。
不過赫敏曾經說過，已經有超過二十年，沒有學生掉進水裏過了。
對於赫敏提供的數據，哈利他們通常都是深信不疑的。
隨着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雨滴開始從空中落下。小巫師們驚呼着快速往城堡裏跑去。還沒等所有人都進去，瓢潑大雨就已經傾盆而下。
哈利四人一陣狂奔，哎嗨，這就看出區別來了。
哈利和羅恩跑得飛快。尤其是羅恩，個子又高腿又長，身體還特別的敏捷，三步兩步就跑到了城堡裏，比他先一步的一些學生反而被他超過去。
哈利比羅恩稍微慢一點，但是也沒被淋溼多少。
納威和赫敏就有點慢了，尤其是赫敏，在女生之中她的身高算是中等。可即便是她平日了有一些鍛鍊，也不是哈利、羅恩這種被伍德地獄式訓練裏練出來的傢伙能比的。
等到她跑進城堡的時候，原本蓬鬆的、亂糟糟的頭髮已經溼了一大半。
不過這一幕卻是讓哈利和羅恩有些意外，因爲頭髮被雨水打溼之後似乎變得順滑了不少，貼合在了赫敏的頭上、臉上。
這使得平時被蓬鬆的頭髮掩蓋住的臉龐和五官露了出來。
哈利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兄弟，赫敏·格蘭傑其實是個女孩來着。而且，還挺好看的？
赫敏應該算是哈利在霍格沃茨認識的第一個同學。
她們的第一次見面甚至是在來霍格沃茨之前，他去對角巷的時候就在摩金夫人長袍店見過。
那個時候兩人還沒接觸過巫師世界，蠢蠢的萌新。
之後再霍格沃茨專列之上，哈利第一個正式認識的也是赫敏。不過那時候赫敏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關於巫師世界的書，對於自己的瞭解甚至超過了自己……
不過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哈利漸漸忽略了赫敏的性別問題。
沒辦法，當赫敏拉着他和納威，一起挨個車廂找蛤蟆的時候，哈利就感覺，這姑娘是條漢子。
而之後的日子裏，赫敏不斷地加重這個印象。
除了睡覺是去女生宿舍、盥洗室是去女生那一邊，赫敏對於哈利他們而言，完全就是一個兄弟。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羅恩要比哈利直接得多，或者換個說法，他嘴巴比腦子快的毛病再一次發作了：“赫敏，我都沒發現原來你這麼好看，你平時該多打理打理頭髮的。”
“大可不必，我哪有那個閒工夫，與其鼓搗頭髮，還不如多看幾本書呢。”赫敏的回答很赫敏。
同時她手中的魔杖很隨意地一抖，原本溼漉漉的頭髮和袍子表面就快速冒出一連串的泡泡，幾次呼吸之後就變得乾燥起來。
而此前因爲打溼而變得順滑的頭髮，也再次變得蓬鬆起來。
不過有的東西一旦發現，就再也回不去了。
雖然蓬鬆的頭髮再次遮蔽了赫敏臉部柔和的曲線，凌亂的劉海也再次遮住了她靈氣十足的大眼睛，可是之前的模樣還是印在了哈利和羅恩的腦海之中。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以往幾乎心意相通的二人，這一刻卻是全都讀不懂對方眼神。事實上，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在想些什麼。
哈利和羅恩的魔法威力都比赫敏來得強，可是說到魔法的細微控制，卻全都差點意思，至少他們都不能用清潔魔法把衣服弄乾淨的同時還烘乾。
於是只能舔着臉找赫敏幫忙。
赫敏倒是習以爲常，幫三人——當然還有納威一起烘乾了衣服。
赫敏這一手，即便是高年級的學生能做到的也不多，於是不少學生都投來羨慕的目光。羨慕也沒用，只能用自己蹩腳的魔法勉強弄一下，然後往裏面走去。
看着外面還在繼續，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羅恩咋舌道：“再這樣下去，黑湖裏面的水會不會溢出來啊？哎，我有點擔心今年的新生了……”
“有海格在，沒關係的……吧？”哈利也有點不確定，雖然他們都是海格的好朋友，可是海格在可靠性這一點方面上，沒有太多的證明。
“鄧布利多會注意這方面的，你們不用擔心。”赫敏卻是一點都不擔心，並且提出了一個足以讓哈利他們都安心的理由。
就在四小隻準備進入城堡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循聲望去，就見是皮皮鬼正在朝着下面的學生們丟水球。大大的氣球裏面裝滿了水，砸的下面的小巫師們驚叫連連。
哈利看到，佩蒂爾姐妹就在前面不遠處，並且一個大大的水球正朝着她們咋過去。
哈利迅速的魔杖一抖，快速念出咒語。一個透明的光盾瞬間出現在了佩蒂爾姐妹的頭上。水球砸在上面，水花四濺，但是並沒能淋溼兩個小姐妹。
“波特，臭波特，竟然壞我好事。”皮皮鬼顯得很生氣，不知道怎麼又掏出兩個大大的水球，然後朝着哈利他們飛了過來。
羅恩眼睛一亮：“嘿，終於可以試試那個魔法了。”
就在皮皮鬼朝着他們丟過來沖水氣球的瞬間，羅恩一個魔法打上去。氣球的水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氣球的束縛，從裏面爆破出來，然後淋了皮皮鬼一身。
“哇哦！”
“羅恩，幹得漂亮！”
“太帥了，韋斯萊！”
一片稱讚之聲，而被淋了一頭的皮皮鬼，則是罵罵咧咧的逃跑了，他似乎察覺到羅恩不太好惹。
“我愛盧平教授，這個御水咒真好用！”羅恩興奮的說道。此時周圍好幾個低年級的小女生，一臉仰慕的看着他，讓他感覺全身舒爽。
“你要是早一點能想起來，我就不用幫你烘乾頭髮了。”赫敏不以爲然的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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