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算你這么问了,我也不知道啊……”久梨闷闷地回答,心底也有抑制不住的怒火涌了出来。
既然是被放在医药箱裡面,肯定就是有人趁她不在的时候故意放进去的。
而最为明显的嫌疑人,肯定就是和她一起学校的预科班的学生。为了减少竞争力,甚至不在乎拿蛇来吓她,逼她知难而退嗎……
真是可笑,难道那個人真的以为只凭這個就能轻易把她吓走?
在预科班的生活還真是一点都不顺利啊,亏她還是抱着和平相处的目的,在想着如果沒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事就安心学习呢。
……既然已经有人忍不住出头了,倒也不错。
……总是要让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一些人是永远都不要去挑衅得好。
“喂,回神了。”
有些飘远的思绪被青峰的声音叫回,久梨抬起头看着青峰,眼睛裡带着疑惑:“嗯?青峰君,有什么問題嗎?”
“我說,是那個什么医学院的人做的吧。”青峰這样說着,舔了舔嘴唇,“我可以和你换房间,或者你干脆去五月的房间吧,她也是一個人住的。”
把视线投向窗外操场在草坪上进行临床包扎练习的一班人,青峰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杀气,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真敢做啊,那群家伙。”
若松张大了嘴看着青峰和久梨的互动,实际上内心的咆哮和惊恐几乎掀翻了天。
那個是青峰嗎,刚刚不管不顾地跑进去帅气地救下了一個姑娘還和言细语地对话的那個人真的是青峰大辉嗎?
不知道女孩子說了些什么,青峰原本還算是温和的表情立刻翻转過来,横眉冷眼地:“都出了這种事了還要继续住在這裡,你的智商被狗啃了嗎?”
……他就知道青峰這家伙不可能這么温柔。
桃井刚刚带着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下楼去找店长求救了,留下若松一個人站在门口看着青峰和久梨,只觉得不自在。
他挠了挠头发打断他们:“喂,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干嘛啊。”青峰不耐烦地转头過来瞪着他,一脸被打断了的不快,他正准备对久梨进行深层次的危机教育,对突然冒出来的若松很不待见。
“你這是对待学长的态度嗎?!”若松马上忘记了准备和两個人透露的消息,而是额头冒着青筋和青峰对吵起来,一声高過一声,“真是受不了你啊,偶尔给我有一点自知之明吧!”
“啊啊麻烦死了,快闭嘴吧,我懒得听你的說教,而且好吵。”青峰无聊地伸出小指挠着耳朵,眼神净是蔑视。
若松還想和青峰吵几句,桃井却已经带着店长匆匆赶了上来,强制性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店长,就是這裡。啊!那條蛇還躺在那裡,就是那條!”她急声說着指给店长看。
“這、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做好了十分充足的准备了的……”店长走上去,动作利落地拎起那條蛇放进带過来的麻袋中扎紧袋口,他叹了口气,疑惑地自言自语,“不可能在這裡出现蛇类啊……”
“店长,您认识這种蛇嗎?”久梨问道。
“這……当地人其实都是认得的,在信仰還沒有完全散去的過去,這种蛇类曾经是人们祈祷供奉保佑自己的神圣生物。一直以来山中很少会发生蛇类伤人事件,是因为它虽然是山中比较常见的一种生物,但是却性情温顺沒有攻击性,也极少数会主动出现在人类面前……這次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客人您的房间……”絮絮叨叨地說着,店长眼神一动,突然想起了平古场曾经对他的叮嘱。
“绪方久梨是赤司家推薦過来的的人,你应该明白,务必不要让她遭遇什么不愉快,否则……”
“赤司家……难道就是那個赤司家?!”
当时严肃着一张脸缓缓点头示意他的猜测正确的平古场的表情又浮现在脑海。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点战战兢兢了:“這個……這條蛇绝对沒有任何的攻击性!客人,您沒有受伤吧?小店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从来都沒有被蛇类入侵過,這次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說我……”什么声音被两人完全忽视了。
“還希望客人您千万不要介意,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這样的事情了!”
“保证?你确定你能够保证嗎?”久梨想到刚刚青峰差点就被蛇咬到,一向很好說话的性格也不依不饶起来,“发生了這样的事情,你還敢和我谈保证?”
“啊……啊……這次实在是……”店长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說,只能在心底暗暗哀叹。
“喂,我說,听我說……”
青峰也毫不让步:“不能让她再住在這种破房间了,知道嗎?!”
“是是,我一定照做!”
微弱的声音夹杂在三個人的声音中显得過于飘忽,几乎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若松吸了口气,只觉得心裡满腔怒火:“喂!!听我說啊混蛋!!”
有些吵闹的环境立刻安静下来,若松满意地咳嗽一声,开口道:“我看到了,偷偷进入這個房间的人。”
他认真地回想着那個不過是隔了一段距离看到的模模糊糊的身影,比划着:“是個和我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身材大概是這样,有這么高,然后……啧,距离太远了,沒看清楚。”
“真是沒用。”青峰双手插兜,眼神变得更加鄙视。
“你這混蛋!”
旁边的若松和青峰又吵了起来,久梨倚着窗边看着窗下聚集在一起的预科班的人。有個男生远离那群学生独自坐在那片草地不远处的大树下,和周围還算和谐的环境格格不入。
中午的午休時間快要结束了,久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资料,准备去会议室。
青峰一把拦住了她,很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喂,都到了這個时候了你還顾着去上课嗎,别胡闹了!都還沒搞明白這件事是谁做的啊!”
“這個可不是胡闹,我有自己的打算,青峰君。”久梨拨弄一下厚厚的资料,显得平静但是自信满满,眼底甚至带着一抹被挑战而越发热烈的笑意。
她還记得赤司說過的,击败一個人最有效的方法。
“要击败一個人,不需要费力去摧毁他的一切。最有效的,就是在他引以为豪的领域彻底击溃他,让他体会到无法超越你的绝望。”
虽然她很少去贯彻這点,不過有借必有還,既然已经挑衅到她面前,怎么還有畏缩不前的道理。
久梨刷地拉开门,会议室裡的人就齐齐地望向她,她不好意思地鞠躬:“非常抱歉,我来晚了。”
平古场当然不会为难她,他温和地笑着:“课程才刚刚开始呢,快进来坐下吧。”
久梨乖巧地应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穿過众人意味不明的视线走到座位前坐下,翻开笔记认真地抬头听着平古场的授课。
這节课的內容是讲解上次的考试试题,久梨的试卷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派发下来,正面朝下倒扣在桌面上。
从后方盯着她的眼光复杂而愤愤,马上,這股视线就迅速移开,短暂地像是从来都沒有存在過一样。
下午的授课過后,平古场很快地收拾东西离开,而学生们则是聚在一起,语气试探着相互询问。
“法子,這次考得還不错吧?”
“哼,有這個時間关心我,還不如自己回房间好好看看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是脑子裡面的,那可就糟糕了。”
“……這种话可真是伤人啊。”秋山卓的语气沒有一丝为之困扰的意思。
“那就别在這個时候烦我。”
久梨的试卷上红色的数字昭示着一個很让她满意的结果,就算不去了解其他人的成绩,她也清楚這一点。
她转過头去,对着身后的三浦濑马温声问道:“三浦学长,方便借一步說话嗎?”
“不方便。”男生紫色的眸子冷冰冰地,他收拾好背包站起来,一副不欲多谈立刻离开的样子。
久梨有点困扰地皱起眉头,本来她還抱着能够和同学和平相处的想法来合宿的,甚至想着如果能够认识一些合适的人发展进一步的友谊关系就更好了,但是沒想到来到這裡之后遇到的大多都是這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渴望友情的愿望完全被践踏了啊。
女孩子的声音還是一成不变地温软:“那我换個說法好了,三浦学长,我要和你谈一下,现在。”
大概是注意到了這個角落的紧张氛围,原本還和凉宫法子纠缠着的秋山卓把视线移到這裡,开口想要缓解气氛:“别這么冷淡嘛,三浦你也真是的,绪方毕竟是学妹啊。”
三浦濑马沉默几秒,他冷哼一声,顶着刚刚久梨一下子增大的压力有些底气不足:“那請问绪方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久梨笑眯眯地:“嗯?真的不需要借一步說话嗎?那我直接說了。”
她从背包裡一下子提出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面赫然是一條一动不动的青色花纹蛇,强忍着对蛇的排斥一把扔到三浦面前的桌子上。
会议室陷入了小小的骚动,還有女生低声的尖叫。
三浦的脸色并不好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听說了,這次的预科班结束后,平古场老师会联合其他科目的老师选出一名学生作为特别推薦,对于以后考取医学院会有很大的帮助呢。虽然說是秘密进行的计划,但是你们也基本上都得到消息了,对嗎?”
“因为新加入的学生而增大的压力,所以无法承受,就用這种龌龊的手段试图把我先赶走,是這样吧?”
久梨一步步上前靠近三浦,锐利的眼神让他完全不敢抬起头来:“真是愚蠢,认为自己单凭实力无法胜過我……”
“闭嘴!像你们這种人当然不会明白這個机会到底有多么重要!”三浦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打断了久梨的话,“如果被中途横插一脚,谁会甘心,单论实力的话,你远远……”
“谁允许你擅自打断我的话了。”久梨脸色一冷,她手指敲打着桌子发出让人不由得心惊的清脆的声音,看到三浦嘴唇颤抖着不說话了,“敢质疑我的实力也算是你的本事,同时也是你的无知。因为這几天的授课和测试而恐惧自己输给我,所以做出這样的举动,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啊蠢货。”
嘛,虽然当时真的差点沒办吓出半條命,但是之前练就的中二无敌技能果然還是满点的。
感谢征君的教导。
被久梨這么一吓,三浦濑马在之后的几天裡显得万般小心,除了把自己的位置搬到离久梨最远的一边,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沒有出现在她面前。
当天晚上久梨就被青峰在房间门口堵住了,青峰的脸黑沉得像锅底:“你就想這么算了?”
“我還能做什么呢。”久梨疑惑地望着他,“毕竟都是学生,沒必要闹得你死我活的。他想得到的得不到,這样已经足够了,也起到了恐吓其他学生的作用……”
听了久梨這样软趴趴的回复,青峰再一次坚定了等下去把那個小子堵在巷子裡揍一顿的想法。
例行的和黑子通电话的时候倒是也稍微提了两句,久梨抱怨道:“這次的合宿太让我失望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嗎?”黑子的声音听起来气喘吁吁的,他正沿着海岸和火神在慢跑,当然因为他本身体力的限制,持续了很长時間的慢跑已经和快走沒什么两样了。
火神在旁边抱怨着黑子的神出鬼沒和弱的要死的体力,還有不知怎么就聚在一起合宿還打了练习赛的傲娇绿间,完全沒有一丝疲累,声音裡也充满了活力。
海浪拍打岸边是温柔的浪潮,哗啦啦的水声悠长地回响着。
黑子干净的声线混合着海浪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他又问了一遍:“久梨桑,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嗎?”
久梨纠结许久,最终只能把所有的事件总结出一個看起来沒那么惊险的提要:“哲也君,我被同学完全地讨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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