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冬季杯的参赛名单很快就發佈出来,因为今年正好冬季杯举办的周年纪念,参赛的队伍将比往年要多。诚凛作为夏季全国大赛的八强,获得了参加冬季杯东京都预选赛的机会。
第一场比赛对战的是丞成高校,顺利地进入了决胜循环赛后,能够正式参加冬季杯的两支队伍,将从诚凛,秀德,雾崎第一和泉真馆中决出。
久梨为了帮伊久磨在手术前调整身体状态,之前的比赛都无可奈何地缺席了。
這天正是诚凛对战秀德,黑子结束了热身练习,回到休息区擦了擦汗,视线又一次在观众席上转了一圈,仍然沒有找到久梨。
木吉喝了口水,也有些疑惑:“奇怪啊,之前久梨明明說会来看比赛的,是睡過头了嗎?”
“嘛嘛,最近久梨酱也很累,或许有什么事耽误了也有可能。”相田丽子笑着安慰,一秒后瞬间换了一张脸,扬起手裡的记录本用力向木吉头上招呼過去,“别给我摆出這么一张失落的脸啊,你在卖萌么你!不论久梨酱来不来都给我好好表现,把胜利带回去给她不就好了!”
“啊好痛。”木吉摸了摸被砸到后脑勺,瘪着嘴,“我知道了啊……放心吧丽子。”
久梨的确是睡過头了。
她现在除了上课的時間,连社团活动都請了长假,将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伊久磨即将到来的手术中去了。
伊久磨现在做手术的时机太晚了,他的身体状况刚刚恢复正常水平,却早就過了最适合接受人工耳蜗手术的最佳時間。而且由于小时候车祸对身体的影响,他的前庭功能检查并不理想,现在只能說,是勉强能够接受手术的状态。
从他入院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
伊久磨的一大半人生都是在医院度過的,连他的陪护护士都换了好几個,只有久梨照顾他的時間最长,对于他的身体状况久梨最熟悉不過。她几乎呆在伊久磨的主治医生办公室中彻夜不睡地和医生研究讨论注意事项。幸好看在赤司家的面子上,沒有医生会把久梨這個沒实践過的半吊子医学人员赶出会议室。
等她抱着一堆资料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又是整晚都沒有睡觉。久梨闻了闻身上浓重的医用酒精味道,先回了一次家洗了澡换好衣服,披着半干的头发倒在床上。
勉强撑着眼皮将手机设定好闹钟,久梨立刻闭眼沉沉地睡去。
直到桃井接连不断的电话将她吵醒。
久梨迷蒙着眼睛伸手到处摸索手机,将嗡嗡震动的手机接通,她带着鼻音问了一声:“莫西莫西?”
“啊,久酱!果然你沒有来看比赛啊,抱歉,你在睡觉吧,我吵醒你了嗎?”
……比赛?
睡意立刻散去了大半,久梨半坐起来,连忙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時間——早就過了比赛的時間,看样子都已经结束了。
捂着脸叹了口气,久梨重新躺回床上:“呜……五月嗎,看样子是我把闹钟按掉继续睡了,比赛已经结束了嗎?”
“嗯,很精彩的比赛哦,结果是平分,哲君和小绿都晋级了呢!”桃井的声音非常欢快,她顿了顿,担心地问道,“久酱,最近是不是很累啊,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的确是有点累,不過這都是值得的,现在累一些,以后就更不会后悔。”
桃井沉默片刻:“是伊久磨的手术嗎,确实是這样……那我就不多說些什么了,久酱,要加油哦,我相信你,也相信伊久磨。”
和桃井通完电话,久梨立刻拨通了黑子的号码,明明和他還有木吉铁平說好会去看比赛结果因为睡過头而爽约,不论有什么理由都是自己不对。
黑子那边并沒有接通,過了一会他回拨過来,第一句话语气就带着沉重的色彩:“抱歉久梨桑,刚刚有一些事情耽误了。”
“啊,沒关系的。发生什么事了嗎,哲也君,今天成功晋级比赛,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嗎?”
“嗯……是這样沒错。”黑子犹豫了一下還是问道,“呐,久梨桑,你和木吉学长很熟的样子……你知道他的伤势嗎?”
久梨愣了一下:“伤势?难道說今天的比赛他出了什么問題嗎?!”
黑子连忙安抚:“不,并沒有。是這样的,刚刚日向学长告诉了我們去年木吉学长受伤的事情,然后……现在的情况,貌似是有些恶化了。”
久梨原本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恶化嗎?那家伙……总之,哲也君,我打电话时想祝贺你们成功晋级,然后還有……今天我沒能去看比赛,抱歉。”
“沒這回事……”
两個人又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久梨握着手机在床上坐了片刻,看了看外面快要暗下来的天色,還是打了個滚从床上爬了下来。
木吉的家距离久梨家也不太远,在高楼耸立的一個街区中,木吉家日式的房屋显得很显眼。久梨在之前木吉膝盖還沒有痊愈的时候陪他回過家,来過好几次了,這次显得轻门熟路,敲响了木质的推拉门。
木吉高大的身影被屋内的灯光映在推拉门上,他一脸疑惑地拉开门,在看到久梨时笑开:“我說怎么会有人上门呢,原来是你啊,久梨。”
久梨单刀直入:“我知道你今天和日向学长說的话了。”
她当然是吓唬他的。
黑子并沒有和她說具体的情况,不過既然是日向顺平和他說明了過去的事情,肯定不会是毫无缘故。最大的可能就是木吉又做了什么事惹到了日向,他才会在一定的时机下說出来的。
果然木吉的脸僵了一下,然后干巴巴地笑起来:“被你知道了嗎,真是沒办法啊……抱歉啊久梨,就算是你阻拦我,下场对战雾崎的比赛,我也一定要上场。”
非常容易地套出来了啊。
久梨笑了笑:“阻止嗎?不需要我阻止,還有丽子学姐和日向学长,再不济還有哲也君和一腔热血的火神君呢,轮不到我来阻止你。而你這么坚定,就算我們說什么也无济于事吧,所以比起阻止,我觉得给你支持好像更合适一点。”
见木吉突然笑得和一個傻瓜一样,久梨凉凉地泼冷水:“不過如果你想要搭上你的膝盖的话,相信丽子学姐会在你腿断掉之前先打断你的腿吧。”
木吉立刻感同身受地抖了抖。
“既然這样的话,我明天会先去医院借医用箱過来,带上一些学校沒有的专用药或许会派上用场吧。”
“那辛苦你了啊。”木吉眨了眨眼睛,“在医院遇到青峰了嗎?”
久梨瞟了他一眼:“遇到了又怎么样?”
“啊哈哈哈,沒什么,沒什么。”木吉摸着后脑勺傻笑起来,“這不是挺好的嗎,久梨你也想见到他吧。”
“谁会想见到他了!”久梨一急,提高了声音,非常不满,“你的脑袋是长在膝盖上面的吧!”
“啊啊是是,抱歉抱歉,是我乱讲的,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說实话,這种态度看起来更让人不爽哦。”
“怎么会~”
两個人正說着,木吉的爷爷从走廊裡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阿铁啊,這么久還沒回来,是谁来了?”
他看到了久梨,不過显然已经不记得只有几面之缘的她的脸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這位小姑娘是阿铁的朋友嗎?”
“爷爷,你腿伤還沒好啊,怎么出来了!”木吉大呼小叫地扶住了自家爷爷,生怕他下一秒就一個不稳跌倒把原本還沒痊愈的伤势加重,然后大声在他的耳边說道,“爷爷!這是我的朋友,绪方久梨!”
久梨闻言很乖顺地鞠躬向木吉爷爷问好。
“哦哦,抱歉啊小姑娘,让你在门口站這么久,阿铁太沒有礼貌了。”木吉爷爷点点了头,连忙拍拍木吉的胳膊,“還不让她进屋裡坐一坐,你爷爷我還沒老呢,别這么大惊小怪的。”
久梨听到连忙婉拒:“沒关系的,不用麻烦,现在已经沒事了,我也该早些回家了。”
木吉只来得及扔下一句“久梨你先等一下我”,就硬搀着自家爷爷往客厅走去,一边走還絮絮叨叨地:“爷爷啊,我知道你還老当益壮,精神足得很,不過好歹等你伤好之后再說吧。”
沒過一会木吉就匆匆地赶了出来,手裡提了一個纸袋,他朝久梨笑笑:“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久梨想了一下也沒拒绝,现在天色也暗了,她還很困,說不定半路就抱着电线杆睡着了,况且对方是木吉铁平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
两個人走在路上,随便找话题聊着。此时不远处繁华的中心街已经是灯火通明,车辆来往和行人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在回家的小路上,倒也遇到不少喝得烂醉的穿着西装的男人和妖娆的女人。
也有打扮得和小混混一样的青年们,勾肩搭背地打着酒嗝与木吉和久梨擦肩而過,虽然也不怀好意地向久梨看去,不過也是忌惮木吉比平常人高大了不少的身材,沒有上前。
“那木吉爷爷的伤是怎么回事啊?”久梨深知木吉对自家爷爷奶奶的重视,不過一個少年照顾两個老人的确是吃力了一些。
“下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啊,因为忘记戴老花镜所以沒看清台阶。当时我上学去了不在他们身边,幸好奶奶发现得早,所以也沒有大碍。”木吉說到這裡叹了口气,“事后還反過来安慰我說不需要我照顾,非把我赶去篮球部训练了,爷爷也太逞强了。”
“我觉得還是請阿姨来照顾他们比较好吧,你一個人太累了,何况你本来就是個病号。”
木吉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沒事:“我?我才不是病号呢,很快就能恢复了。”并不回答請人照顾的事情,久梨也自觉地扯开了话题。
說着說着两個人已经到了久梨家门,久梨打开房门:“那木吉君,要进来坐坐嗎?”
木吉摆了摆手:“不用了,啊对了,這個给你。”他把手裡一直提的纸袋递给久梨,迎上她疑惑的视线,大手伸出来揉了揉久梨的头顶。
“這個是?”久梨只感觉脑袋一沉,脖子差点沒被木吉不知轻重的大手压歪,沒好气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木吉睁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哦……你把它当做是礼物吧。”
作者有话要說:今天沒有什么要說的话【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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