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全凭夫君做主
“是么?赖管家真是费心了!”曹操笑吟吟看着他,半個字儿也不信,又漫不经心道:“我记得钱宝儿受了伤,那就让他安心养伤,暂时不用做库房管事了。”
“啊?這不妥当吧?钱宝儿我是知道的,平时干的還不错……”赖升试图保住钱宝儿,這小子平日裡孝敬可不少!
“怎么,你不赞同此事?”曹操听着赖升反问:“又或是你觉得,老爷死了便该你来当家做主?”
“当然不是!老奴怎敢有這等荒唐想法!那真是天地不容!”赖升急忙否认。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家奴,只因宁荣二府家规奇葩,才导致這些老奴的地位比年轻主子還要高。
問題是现在贾珍既死,贾蓉便是家主,年不年轻已经不重要!
赖升神色纠结,无奈叹息道:“此事老奴知道了,回去就跟钱宝儿讲,让他安心修养,回头再给他安排差事。”
正說着,当事人钱宝儿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把抱着赖升大腿,就开始嚎哭:“大舅!你得给我做主啊!焦黑子那混蛋带人砸了库房,還說以后他就是管事了。真是太嚣张了,必须得教训他……”
赖升被曹操用力踹過一脚,這时也渐渐觉得痛了,见到钱宝儿行事糊涂,全不管眼下形势如何,心头愈发恼火,抬脚便踹,口裡骂道:“混账!你胡說八道什么?還不给我滚出去!”
钱宝儿遭此一击,完全懵了,急道:“大舅!昨晚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
“我說個屁!我說你娘!”赖升见状又急有怒,冲着钱宝儿的嘴巴便踹了下去。
昨晚酒后他說了好些豪言壮语,对贾蓉颇为不敬,可不敢让钱宝儿当场說出来。
钱宝儿嘴巴受创,牙齿猛然一合,差点儿沒把舌头咬掉,疼的他稀裡哗啦的落泪。
“来人!把這混账给我赶出府去,再也不准他进来!”
赖升气急败坏的招呼厅门口侍立的小厮招呼,但這些人并沒有立刻听从,而是都看向贾蓉。
之前形势尚不明朗,可刚刚蓉大爷直接踹了赖升一脚,他却只能忍下,這就让這帮子家奴彻底明白過来,到底谁强谁弱。
想想也该如此,奴才骑在主子头上拉屎撒尿,放眼大熙朝,贾家這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见到曹操点了点头,众小厮便吆喝着抢进大厅,七手八脚的将挣扎不休、哭泣哀嚎的钱宝儿抬了出去。
“赖管家,你是府中老人了,老爷的丧礼绝不可有错漏!還有,我看俞管家還不错,你也帮衬着些,去吧。”曹操吩咐道。
接下来府裡有的是事要忙活,能否调度合宜需要不小能耐,就让赖升這老奴多发挥些余光余热吧。
待到赖升黯然退场,身形落寞的消失,贾蔷心裡对曹操充满畏服之意。
以往不仅是他,贾蓉见了赖升也要唤声“赖爷爷”,而现在呢?完全反啦!
“蓉哥儿,现在咱们干嘛?”他问道。
“你先回去吃饭休息。上午同我去向太爷报丧。”曹操說道。
贾敬是贾家数代人中唯一一位进士,却弃官弃家,走上修仙之路。
這让曹操多少有些好奇,很想亲眼瞧瞧。若对方真有修道成仙之法,无论如何也要讨教一二!
……
内宅。将尤氏送回主院后,秦可卿回到了贾蓉所居的侧院。
看着房中精致的摆设,想到這裡便是夫君日常起居之所,她心裡满是柔情蜜意。
对于贾珍之死,她仍存怀疑,却已不愿多想,只盼望能够安稳共度余生。
想到今后夫唱妇和、郎情妾意的美满生活,娇媚玉容泛起浅浅笑意。
见她如此痴态,丫鬟瑞珠嘟着嘴提醒:“姑娘,你真心大,怎么笑得出来呢!老爷死了,姑爷不得守丧三年?這日子怎么過啊!”
“呀!”秦可卿顿时清醒過来,是呀,守丧期间不能同房,岂不是說自己要守三年活寡?!
若是婚前未曾见面,等等倒也无妨,可现在已经成婚,彼此心悦,如何熬得過三年?
礼法如此,非人意可违,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下茫然。
曹操恰在此时推门而入,见她神色落寞,笑问道:“你怎么不高兴?又发生何事?”
秦可卿這才发现心心念念的夫君回来了,脸色一红,急忙起身。
她当然不好意思将不能同房的担忧讲明,慌乱說道:“夫君,我想,我想我是不是不吉之人,才会……”
“住口!”曹操陡然喝止,直接走到她身后,将娇躯轻轻揽住,低头吻着发髻,轻声道:“你若是不吉之人,第一個死的该是我才对!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让她们去厨房给我弄点儿吃的。折腾一晚上,可是累坏了。”
怎么就折腾了一晚上?不是說后半夜才发现公公被人所杀嗎?
秦可卿心裡奇怪,却也沒问,男人的事,女人何必知道太清楚,知道了又不能如何!
她让瑞珠、宝珠二婢去准备吃的,自己则为曹操倒了杯茶水。
曹操也有些口渴,举杯饮下,看着眼前丽人,心念微动,问道:“你为何同意嫁入贾家?”
這問題好奇怪,秦可卿微微低头,轻声道:“父亲說,贾家乃诗礼簪缨之族,富贵尊荣,我能够嫁进来,是百世修来的福气。”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精彩內容!“贾家是诗礼簪缨之族?哈哈!”曹操回味這句评语,不禁哈哈大笑。
翻遍记忆他也找不到一二相符之处,笑說道:“看来岳丈的眼光并不太好。”
秦可卿不知他何意,点点头道:“是的,父亲年迈,老眼昏花,他很想配個叆叇[ài、dài],只是……”
话說半截却停住了。
叆叇便是眼镜,老年人所用自然是老花镜了。此物对曹操而言颇觉新鲜,却不陌生,之前就见過贾母戴着一副。
听說此物乃西洋夷人传来,制作艰难,价格昂贵。
曹操略一寻思,便知秦业多半是因经济拮据,无力购置,心裡将此事记下。
看着秦氏低头不语,惹人怜爱,曹操又问:“那你自己可有什么心愿?”
秦可卿抬头,静静看他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什么都可以說嗎?”
曹操牵過她柔滑的手,轻轻拍了拍,笑說道:“這是自然,但說无妨。”
虽有枭雄之心,但面对這個小娇妻,曹操心头也泛起一丝柔情。
贾珍之死恐怕给她增添了不少心裡负担,曹操觉得应当弥补一二。
“怎么不說?”秦可卿迟迟不开口,他又催促道。
秦可卿脸色愈发红润了,低头道:“夫君,我有個弟弟,单名一個‘钟’字,今年十岁了。父亲十分重视他的学业,却苦于良师难寻。听說族学裡有宿儒任教,若是方便,可否让钟儿過来就学?可以嗎?”
“這個……”
曹操微微沉吟,沒想到她還惦记着家裡,看来秦氏是個重视亲情的女子。
见他犹豫,秦可卿误以为此事为难,忙道:“若夫君为难,那便算了,不一定非要进来。”
說是這般說,神色却难免失望。
曹操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琼鼻,哈哈笑道:“你呀你!怎么這么好打发?想进贾家族学就读,不過是一句话的事,有何难哉!”
“真的?谢谢夫君!”秦可卿闻言大喜,紧紧握住曹操的手,恨不得身子贴上去。
曹操笑容一敛,又說道:“不過此事不急。一来眼下丧礼为重,钟弟来了恐怕照料不周。二来,族学裡其实并沒有什么宿儒,只是一介腐儒罢了,徒然误人子弟。還有一帮子不学无数的浪荡少年,整日斗鸡走狗,玩乐嬉戏。且等我整顿過后,再将钟弟接来不迟!”
秦可卿沒想到還有這些内幕,暗道自己冒失了,于是温顺的点点头:“全凭夫君做主。”
說完此事,夫妻俩一时沒了话题。孤男寡女又是新婚夫妻的关系,氛围忽然有几分燥热。
看着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面容,曹操那颗历经沧桑的枭雄之心,忽然微微颤动——那种少年人才会有颤动。
他缓缓伸手,抬起秦氏光洁如玉的下巴,慢慢探头過去……
“姑娘,饭来啦!”
好事将成未成之际,便听到门外瑞珠呼喊的声音,唬的秦可卿娇羞难遏,身子急往后缩。
“哈哈哈!”曹操见状,爽朗大笑。
這等青涩懵懂的少女,别具娇憨之态,较之成熟妇人,更能触动情思而非欲念。
瑞珠和宝珠各提了一個食盒进来,摆好饭菜,歉意說道:“姑爷,现在府裡都忙着准备丧礼的事,厨房的人也调去好几個,饭菜有些简单,您可别介意。”
“无妨,一起吃!”曹操对秦可卿說道。
秦可卿還想推却,可看到他坚定的眼神,便顺服的坐在身侧,一起用餐。
瑞珠、宝珠在旁伺候,看着姑娘和姑爷恩爱和睦,由衷感到高兴,不由想到——珍老爷死的可太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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