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或許在妖皇宮,像秦陽這樣的皇子,在十五歲左右就要被教導男女之事,畢竟十五歲已經不小了,多數妖界的男人,在十四五歲就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這一點和人靈界是差不多的。
只是妖界的規矩可能更爲複雜一點。
但君野在妖皇宮並不受寵,別說有人爲他教導這些事了,估計有人想起他都難。
要不是有個小妖國向妖皇求和親,估計秦熵也想不到君野頭上,完全就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其他的兒子都捨不得,就偏偏捨得君野。
所以君野在這個地方是絲毫沒有感受過溫暖的。
這次入幻境,林駱才深切地體會到了君野的痛苦。
就更加覺得自己對不起君野,讓他這個人從小就備受欺凌,君野後來走上那條路,也不能怪君野。
在妖界得不到溫暖和庇護,去了人靈界,又是人人喊打的魔頭,魔修。
他的人生可謂真的是一波三折。
比起兩百年後成爲天魔教教主的君野,現在的這個秦墨倒是看起來更加可愛一點。
林駱捉弄他的心情大起,尤其是看到他那雙冷淡的美眸在聽到他的話語後,變得有點晦暗不明,捉摸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君野現在還是個純情的大男孩,還什麼都不懂,就是一張白紙,就是這樣的君野,才讓林駱有了一種想要玩弄他的心情。
林駱看着他的眼睛在黑暗裏不可思議又震驚的樣子,走到他面前,輕聲地問:“難道你不想麼?你明明看到我的時候,都走不動路了,我現在主動跟你示好,你竟然不爲所動麼?子寧兄。”
君野往後退了幾步,聲音明顯變了,有點慌:“你可能是擁有某種蠱惑人心妖術的妖孽,我不能失去分寸,剛纔對不起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他怕再不走,好不容易逃出妖皇宮,就要功虧一簣,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這噁心的地方,他是永遠都不會再來了。
君野不敢回頭往前面走去,但是又在擔心他不跟上來,甚至走了幾步,就慢了下來。
也聽不到那人的聲音了,他以爲他走了。猛地停下,一回頭,只見他還在身後跟上。
君野蹙眉:“你爲什麼走路沒聲音?”
林駱笑着看着他:“爲什麼要有聲音?你又不想見到我。”
君野:“……”
林駱和他並肩走着:“你是怕我害你麼?”
君野沒答話,他就是這樣想的。
這世上哪有真正對他好的人,就連幫他逃出妖皇宮的老宮奴都是他花錢收買的。
君野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難道不是麼?你肯定是某種害人的妖物變的,比如狐狸之類。”
林駱聞言,頓時想笑:“你是在變相誇我長得好看?”
君野沒答話,但確實是這樣想的,如果不是狐狸這種魅惑的妖物,又怎麼會有長得這樣好看的人,還來幫他?
君野不信的。
可是他就在身邊走着,那模樣怎麼看都不像要害人。
兩人一路沉默着從小路上離去。
見君野走小路,林駱問:“紫霜劍可以借一下嗎?”
君野一愣,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寶劍,又回頭看向林駱:“幹什麼?”
林駱說:“這樣走太慢了,我帶你御劍飛吧。”
君野又看了看自己的紫霜劍,明顯是怕林駱拿去就不給了:“這可是我傾家蕩產買來的護身武器,你不能騙我。”
林駱笑着問:“我騙你一把破劍幹什麼?”
現在的紫霜劍確實只是一把廢銅爛鐵,因爲裏面還沒有劍魂,只有有了劍魂的劍,纔是有靈氣的。
有了靈氣的紫霜劍纔會認主,現在誰都能駕馭。
君野看了看,覺得也是,便伸手給了林駱。
林駱拿過之後,隨手捏了個法決,紫霜劍便在空中翻騰起來,給君野看懵了。
現在的君野雖是妖神,但還未踏入修煉的領域,所以覺得稀奇都是正常的。
林駱踩到黑暗中閃着寒光的紫霜劍上,示意君野上去,君野看着林駱半天,小心翼翼地踩在了紫霜劍後面。
林駱說:“抱緊我,不然會掉下去。”
君野的手試探地在林駱腰上試了試,抓住了他的衣服。
林駱警告道:“抓不緊會掉下去哦。”
君野又抓緊了幾分,還是不敢抱林駱的腰。
林駱回頭看了他一眼,即使是十九歲的君野,個子也是很高,出類拔萃。
林駱笑了笑,驅着紫霜劍離去,結果飛地太快,君野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後背上,然後一隻手就抱住了林駱的腰。
林駱低眼看了一下,笑地意味深長:“子寧兄,抱地有點緊了。”
君野趕緊放鬆了:“哦,抱歉,剛纔差點掉下去。”
但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緩緩地搭在林駱的腰上。
他的呼吸在夜風裏都亂了,前面的人身上有種淡淡的香味,隨着他的青絲,一起飄過君野的鼻尖。
他輕輕地嗅了一口,手竟然不自覺地又抱緊了他。
林駱也感覺心跳有點快,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是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感覺。
君野從未給他過這種感覺,但是他對寧煜有過。
林駱抿了脣,心想,可不能因爲一個幻境,就喜歡上君野,他不可能再像喜歡寧煜一樣去喜歡君野了,頂多會不討厭他。
他要守住自己的心纔行。
可是這個君野的種種行爲,都笨拙又無措,這和老妖怪君野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黑暗中,只有風聲呼嘯而過的聲音,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地靜謐。
林駱也沒再說什麼,君野也沒開口。
大概在一個時辰之後,林駱累了,就找了個地方休息,他也不知道到了哪裏,反正黑乎乎一片,他們停在了一片荒蕪的草地之中。
周圍也是陰森的樹木,這會兒他們也沒地方去。
林駱擡眼看了看天空,只見羣星閃爍,這說明今晚不會落雨。
林駱將紫霜劍還給君野:“還你了,我們就在這休息吧,天亮了再走,這會兒分不清方向。”
君野看了看四周荒蕪的深草,還有巍峨的樹木,心裏有點犯怵,但他也不敢亂跑了,只得拿回紫霜劍。
看着林駱將一片草地踩平就坐了下去,君野站着沒動。
林駱說:“休息啊,你不累嗎?”
君野當然不累,他只是說:“你睡吧,我不累。”
林駱確實困了,又因爲懷孕,進了這幻境總是睡不好,肯定就不管君野了。
“那我睡了,你哪裏都不要去,知道嗎?很危險。”
“哦。”
林駱直接側躺在草坪裏就睡了,君野看着他的身影,終究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周圍的草很高,君野坐下之後,這枯草的高度便超過了他的。
而林駱卻躺在草叢裏,說睡就睡,君野隔着黑暗看着他,他的夜視能力很好,足以看見他的臉。
他盯着那張臉,內心實在悸動,不斷喟嘆,這到底是什麼妖,長得如此絕色,不似這妖界生靈似的。
情竇初開一般,看着他半天,竟是紅了臉。
君野移開了視線,但又忍不住再多看一眼。林駱睡得熟,太累了,都忘記在周圍加禁制,結果半夜就被巨大的聲音吵醒,醒來時,竟是發現君野不知道和什麼打起來了。
林駱迅速起身,捏了個法決打出去,朝着那邊飛快而去,只見一頭威猛的巨獸,已經將君野打傷了。
林駱心裏一驚,撿起地上的紫霜劍,就朝着那巨獸刺了過去,巨獸被刺傷,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哀嚎着轉身跑了。
林駱也沒時間去追他,趕緊去看君野如何了,只見君野身上都是被這巨獸抓出來的傷痕。
林駱過去把他扶起來,實在不能理解:“你爲什麼不叫醒我?”
君野疼地呲牙咧嘴:“我以爲我能打得過。”
林駱實在無奈,指尖捏了術火查看,只見他身上全是被巨獸抓出來的痕跡,血肉外翻。
林駱身上也沒帶什麼靈藥,那血液泛黑,說明多多少少帶毒。
林駱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上次給君野將亡靈雙煞的毒吸了,都沒事。
所以他斷定這小毒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他什麼話都沒說,就要解開君野的衣服,君野嚇到了,扯住自己的衣服:“你幹什麼?我都受傷了,你還……”
林駱白了他一眼:“我能對你做什麼?這利爪上有毒,不清理一下,你可能會出事。”
君野愣愣地在黑暗裏看着林駱的眼睛:“我沒在人面前脫過衣服。”
林駱的手指從他鎖骨上劃過:“那我給你脫了,也不是你脫的。”
君野的喉頭動了幾下:“你碰了我,你要對我負責的。”
林駱好想笑啊:“怎麼負責,你說說?”
君野別過頭:“反正你以後就不能碰別人了。”
林駱指了指自己:“我男的,你也要啊?兩個男人,這樣不是很正常麼?你彆扭什麼?”
君野沒說話,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今天就算換成任何一個普通的男人,他都不會有這種感覺。
可是他長得太美了,他的心跟着他的動作都要跳出來似的。
這感覺和一般男人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君野清楚地知道,他確實對這人一見鍾情了。
傷口突然被按了一下,衣服被扯開,君野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湊到他的肩上,吸了一下。
溫軟的脣瓣,觸碰到了他的皮膚,君野幾乎是一瞬間,理智就開始消散了。
身體,也不由地,因爲這人的動作,而有了某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在受傷,很疼,可是在他肩上幫他清理毒血的人,給他的感覺更強烈。
他秦墨活了十九年,就算是宮內妖豔的侍女脫完了,在他身邊躺下,他估計都沒有感覺。
但這人僅僅一個輕微的行爲,便讓他潰不成軍。
一瞬間,立竿見影。
十九年了,他第一次,發現這玩意原來是可以這樣的。
君野抿了脣,想換個角度,可是那人伏在他的肩上,吸一口吐一口,從肩上一直吸到了胸膛之下,再到腹。
君野瞬間感覺要炸裂似的,長髮遮住了他的眼眸,他阻止了林駱的行爲:“夠了。”
林駱的脣上染上了君野的血,格外地豔麗,他擡眼看向君野,見他目光灼灼,似有光在他眼睛裏,明明四周很黑暗,天還未亮。
林駱擡起身子,湊到他的面前:“子寧兄。”
君野的喉頭滾了幾下,感受着他溫熱的呼吸拂在脣上:“嗯?”
林駱故意逗他:“子寧兄的血是涼的。”
君野:“……”
林駱伸手擦了擦脣瓣:“子寧兄的血爲什麼是涼的?”
君野的呼吸亂了:“我是蛇妖。”
林駱這才點頭:“哦,蛇妖啊,怪不得呢,這血一點都不好喝。”
君野:“……”
林駱將脣上的血擦乾淨,跪在他身邊,湊到他脣邊,微微往前就能親到他。
“子寧兄,你試試。”
君野一愣:“什麼?”
林駱的脣就在他脣邊:“試試你的血。”
君野:“……”
他想後退,可是鬼使神差地,微微往前,薄涼的脣就觸碰到了他的。
他連躲都沒躲,君野嚥了咽口水,試着親了親他。
一瞬間,天旋地轉,好像什麼都變了。
他親了一下,遠離,覺得不夠,又湊上去,親了一下。
往復三次,都感覺到他脣上血液的腥味。
可是不受控制,他壓根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身上還有傷,卻猛地一把按住了眼前之人的後腦勺,像是渴了很久的人一般,親了上去。
竭盡全力地獲取着水液,不斷地吞下。
他覺得自己瘋了,可是這人沒躲開……
罷了,哪怕明天會死,哪怕他是奪人魂魄的妖,他今晚也要嚐了他。
雖說沒有人教他這種事,但話本子也不是白看的,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初次嘗試的對象是個男人。
可是他控制不住啊,哪怕他是個男人,他都覺得香甜地過分,壓根不肯鬆開。
轉眼就到了深草了,那人在他身下推着他,小聲地喚着他:“子寧,冷靜一點。”
他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忽覺自己剛纔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趕緊將人放開,坐好。
那人的衣服都被他扯亂了。
他呼吸了好幾下,才沉聲道:“抱歉,大概是剛纔中毒出現了幻覺。”
林駱起身將衣服整理好:“是嗎?”
君野抿了脣角:“嗯。”
林駱雲淡風輕道:“我還以爲,你想這樣做呢。”
君野只是問:“爲什麼不反抗?”
林駱將衣服整理好:“不想反抗。”
君野:“……你是不是多其他男人也這樣?你是豔、鬼嗎?”
他看過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上,只有豔、鬼這樣,不抗拒任何男人,只要能得到所謂的修爲,他們被怎麼對待都沒關係。
林駱笑了笑:“你在意?”
君野當然在意,如果真是那玩意,那他就不是這人唯一的男人。
君野心情不好:“你要真是,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駱問:“我要真是,你就不要我了?”
君野的薄脣緊抿着:“我不屑和別人搶,不管妖還是鬼,你若有了別人,我便不要。”
林駱聞言,哈哈大笑:“那你不要,我走了。”
林駱當真起身要走,君野的拳頭握緊了,但在林駱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帶到了自己懷裏。
林駱順勢躺在他腿上,擡眼看他:“怎麼,又捨不得了?”
君野目光沉沉,看着他半天,低頭又親上:“我管你明天跟誰好,今晚必須跟我好。”
林駱笑着,君野蠻橫地堵着他的脣:“你還笑,果然你們這些東西沒有心,那既然別人都行,我也一定可以,對麼?我的陽氣比他們的都重。”
林駱伸手捧住他的臉:“你的妖氣也比他們的重。”
君野有點生氣:“你再惹我發火,你會後悔。”
林駱無辜道:“我哪裏惹你發火了?是你自己非要想那麼多。”
君野探入林駱的檀口,糾纏他的舌。
“小喵,你叫小喵?哪有鬼叫這名字的?”
“爲什麼不行?我就愛叫這名字。”“小喵,我是你第幾個男人?”
“我算一下啊,大概第一百個吧。”
君野停下了瘋狂的行爲,脣色發亮,卻是低眼看着他:“第一百個?你……”
林駱問:“怎麼?不開心了?”
君野低頭咬了一下林駱的脣:“那你能不能答應我,我是你最後一個?”
林駱擡頭主動親上他:“可以啊,只要你願意。”
他有什麼不願意的,這種事橫豎都是覺得舒服才做,他不討厭這人,做最後一個也可以接受。
林駱和君野面對面,他的兩隻胳膊搭在君野的肩上,初嘗情味的愣頭小夥子,一點都不淡定。
林駱都被他親地要窒息過去,笨拙又青澀的技巧,簡直磨人。
林駱主動教他:“你是蛇妖,那可不敢跟你深入瞭解。”
君野的聲音低沉沙啞:“爲什麼?你都這樣對我了,你還不跟我深入瞭解?”
林駱伏在他肩上:“因爲,我聽說,你們蛇妖都有兩個。”
君野:“……”
林駱在他耳邊輕聲問:“是不是?”
君野無言:“是。”
林駱蹭了蹭他的臉:“那我可不敢。”
君野聽他這樣說,也深知這事不該這麼快,便只是抱着他,臉埋在他的肩上:“你真壞,我沒見過你這麼壞的妖。”
林駱輕聲道:“都說了,我是鬼,鬼中最攝人心魄的那種。”
君野倒吸一口涼氣:“我栽在你手裏了,希望你吸完我的陽氣,能幫我收個屍。”
林駱嘖了一聲:“你當真是寧願牡丹花下死啊,子寧兄。”
君野的聲音悶悶的:“也不錯,至少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讓我值得去死的魔物,也不枉我活一回。”
果然,這未來要殺穿六界的大反派,思想和別人不一樣,換成別人,早嚇死了,他竟然還無比享受。
林駱就那樣被他抱着,抱了一晚上,他都伏在君野身上睡着了。
君野身上的傷,林駱也幫他癒合了。
當天亮之時,林駱睡地正香,君野一直沒動。
直到林駱睡醒,頭頂有了大太陽,他才緩緩地擡起眼皮,從君野肩上起來。
君野擡眼看着他,神色冷靜:“不是鬼麼?見了太陽都不化的?”
林駱笑着望進他眼底:“那我要是化了,你會保護我麼?”
君野的薄脣動了動:“你沒化,所以你不是鬼,你是妖。”
林駱想起來,但被君野禁錮着腰身,他蹙眉:“你不覺得難受麼?”
君野若有所思地問:“難受什麼?”
林駱動了動:“你都立竿見影了,還不放開我?”
君野看着他的眼睛:“不想放開。”
林駱無奈:“太陽好熱,我倆得趕路。”
君野問:“你去人靈界?”
林駱點頭:“嗯,家在人靈界。”
君野放開他:“我跟你去人靈界,我去你家求親。”
林駱愣住:“求親?”
君野點頭:“嗯,求親,我親你了。”
林駱想笑,起身把衣服整好:“可我是個男的,你去我家求親,我爹孃會打死你。”
君野也起身:“不怕,我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林駱覺得這個君野纔好玩啊,笑地十分囂張。
這次御劍載他,就十分熟練了。
兩隻胳膊都緊緊地抱着林駱,微冷的呼吸在林駱脖頸上,林駱想讓他往後一點,他就問:“昨天不是讓我抱緊麼?我這不是抱緊了?”
林駱的心裏有點緊張:“靠太近了。”
君野問:“見面第一天就勾、引我,親我,這就靠太近了?”
林駱:“……”
好吧,他只是覺得好玩罷了,畢竟不是經常有機會去捉弄君野。
雖然如此,林駱還是要檢查作業。
“你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麼?”
聞言的君野倒是一愣,沒有答話。
林駱輕聲道:“我不瞭解你,我怎麼帶你去人靈界,又怎麼帶你去見我父母?”
君野深深地吐了口氣:“我也不瞭解你,豈不是我也要知道你的來歷纔行?”
林駱哼了一聲:“不說拉倒,我不想和你走了,你下去吧。”
他知道揭人傷疤是很不應該的事情,但君野若是記不住這幻境裏的人,林駱是救不了他的。
他選擇進來幫他固定記憶,必然就要成功纔行,失敗的話,他還不如不來。
他必須要知道君野有沒有記住他,或者其他人。
果不其然,君野的記憶在消散。
他只記得個大概,努力想了半天,才輕聲道:“你不會想知道我的人生的,小喵。”
林駱問:“爲什麼?”
君野想了想,回答:“因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我總是會在來年,忘了今年發生的一切。”
林駱的劍抖了幾下:“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和你分開了,你過段時間就會把我忘了?”
君野看向了遠處的山脈:“我也很奇怪,我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林駱帶着期待地問:“那有沒有特別值得紀念的人?或者物?或者某件讓你記憶深刻的事情?”
君野再次沉默許久,竟是回答:“子安皇兄。”
林駱一愣:“啊?”
君野的聲音在他耳邊:“我八皇兄,對我很好。”
林駱泄了氣:“就記住了一個八皇兄啊,也行,至少還能記住一個人。”
君野搖頭:“不。我只是覺得,有些事不必再提起而已。”
林駱眨眨眼,風有點大。
君野的聲音在耳邊徘徊:“總有一些事,你記在心裏,卻不願意跟任何人提起,所以我也不太想跟你說。”
林駱笑了笑:“不想說也沒關係,不想說就不說了。”
君野的聲音悶悶的:“嗯。等我什麼時候想說了,我再跟你說。”
有些事回憶起來太痛苦,不如不提。
林駱載着君野到了一個全新的城池,他們進程去喫東西,兩個人都很餓。
君野帶着一包袱的錢財,看地出來是爲了跑路準備的。
他請林駱吃了大餐,兩人喫完便又開始上路,結果剛要出城,發現要封城了。
城門口有人在大喊:“妖皇宮傳來詔令,十一皇子逃婚了,妖皇陛下讓我們嚴加排查,不準放十一皇子離開妖界!”
正準備和君野出城的林駱瞬間懵逼,很快君野的畫像就被貼了出來。
林駱趕緊帶着他躲藏起來。
兩個人躲在偏僻的一角商量對策。
林駱看着君野半天:“換女裝吧。”
君野:“什麼?我這麼高個子,換女裝?”
林駱小聲道:“不然你會被發現的,相信我,我一定能帶你出妖界。”
君野看着林駱那張臉,薄脣動了幾下:“你是不是早就在等我了?”
林駱半開玩笑地回答他:“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很喜歡你。”
君野的眸色越發深沉:“你別騙我。”
林駱看了看四周,擡首親他的脣角:“真的,只是你忘了我而已。”
君野的喉頭又滾了幾下:“小喵,我其實記憶最深刻的不是子安皇兄,是我的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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