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但是霍去病也捶翻了王府親兵,更是當衆辱了郡王趙睿,這場賈家與忠順王府的摩擦,算是你來我往。
只是牛弘的最後出面,讓霍去病有些沉思。
牛弘可算是把趙睿得罪死了,就算鎮國公府與賈家同爲開國武勳一脈,就算他真的十分欣賞霍去病,那也不至於做到這個份上。
唯一的解釋就是,牛家,也同賈家一般,與忠順王府不對付。
如此巧合,換而言之的話,是不是可以說,是忠順王府與開國功臣這一脈不對付?
而忠順親王可是當今天子的親兄弟,那在皇帝眼中,賈家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這一系列的問題讓霍去病察覺到了不妙,彷彿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在不停拉扯着賈家,同時最終也會連累到霍去病身上。
自古以來,派系之爭便最爲殘酷,稍有不慎非但人頭落地,其背後親族,更是要被株連。
霍去病原本以爲賈家和忠順親王只是個人恩怨,但如今看來,背後卻是另有隱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樓卻突然又起了喧譁,下一刻,一隊穿着皁衣腰間佩刀的官差竟闖了進來。
而那尚未出門的趙睿,同時也被人攔住。
趙睿本就心情極差,如今被這些連王府裏養的狗都不如的官差攔下,瞬間就爆發了。
一腳就踹翻了一人,他指着爲首者的鼻子破口大罵:“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王都敢攔,當真是不要腦袋了!”
見那爲首者身穿官服樣式,有貴人當即就不願意了,吆喝開來:“開了眼了,什麼時候,五城兵馬司的人也敢來堵環春閣了?”
“真是稀奇,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界兒,這些慣會尋貓找狗的玩意也配站在這裏?”
這些官差幾乎都要被人指着鼻子罵了,但素來在街面上橫行霸道的他們此刻卻是滿頭大汗,連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了。
一雙眼只是不住地瞟着自己的指揮使。
但凡這裏有一人出了什麼事,便是拿他們自己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那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生得一臉苦相,此刻也不由得在心裏罵娘。
但還是隻能硬着頭皮開口:“郡王殿下,下官接到一起報案,說是此地有人聚衆鬧事,持械行兇,您看……”
趙睿幾乎都要被這番話氣笑了,怒罵道:“本王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若不是有霍去病那一番去宗人府的話再先,這六品的小小指揮使,趙睿伸腿也是一腳。
看見樓下的動靜,霍去病和牛弘也都蒙了。
五城兵馬司是開國之初就設立的官職機構,掌京城治安諸事,總提督也算是權勢頗重。
但隨着時間推移,因其職責與巡城御史和步軍統領衙門重疊衝突,漸漸地便落寞了,平日裏多負責巡視風火、管理市場等雞毛蒜皮之事。
因此也被人戲稱只會尋貓找狗。
雖然這指揮使的確有查案的權責,但是他是不是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了?
牛弘走了過去,待看清指揮使正臉後,有些驚訝道:“裘良?”
聽到名字,霍去病只覺得有些熟悉,下一刻纔想起來。
這裘良乃是景田侯之孫,現任西城兵馬司指揮使,在書中秦可卿死後,還跟一應開國武勳一脈的故舊前來弔唁。只是四大異性王如今都成了空有名頭的郡王,他景田侯府上,更是遠不如現在的賈家。
是以見到了牛弘,裘良也絲毫不敢託大,用一雙求助的目光看着他:“弘哥兒,非是我喫飽喝撐了,實在是有人報案啊!”
他故意將有人二字說的極重,牛弘瞬間便明白了,定是報官之人來頭極大,所以才逼的裘良敢來這裏抓人。
看來是有人想故意使壞。
笑眯眯的牛弘頓時皺起了眉,這件事,竟然還沒完了?
無論背後之人究竟是在針對趙睿還是賈家,終究是沒顧及他鎮國公府的面子。
趙睿一聽,不禁連連冷笑着望向裘良:“你且說說,這報案之人究竟是誰?”
豈料當着趙睿的面,裘良竟也絲毫不敢說出,只是滿頭大汗地苦笑道:“根據流程,還請殿下跟賈家幾位公子以及馮公子屈尊跟下官一起走一趟兵馬司去。”
聽到這話,趙睿當即就怒了:“來來來,本王今天就在這裏,我看你裘良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抓我!”
這趙睿當真是個蠢貨。
霍去病心中暗笑,就算他貴爲郡王,然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朝廷命官,無視大盛律法,無疑是授人以柄。
或許,背後報官者,打的就是這麼一個主意?
霍去病對於此間門道也是極爲熟悉的,這必然是一場陰謀。
而且裘良人剛到,便能將這場風波中的衆人全都叫上名來,只能說明報官者就在環春閣,所以才能瞭如指掌。
起初他很不理解這種小把戲,今天的事情說破了天,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根本不能拿賈家和神武將軍府怎麼樣。
而以霍去病現在的身份,也不需要提防會有這種身份的人對付他。
但是,當把背後之人的目的對準趙睿時,一切似乎就都說得清了。
只是,這終究是個猜測,真到了兵馬司的獄牢,可就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
頗爲不羈的牛弘此刻顯得也十分頭疼,他沒有趙睿那麼蠢,且裘良也算是開國武勳一脈,做不出當衆駁斥的事情。
難道真的就只能讓裘良把人先帶走?
他不會管趙睿到底如何,但是對於霍去病,還是十分欣賞的。
無論是對方的身手,還是不卑不亢的態度,都讓其很有好感。
因此看不慣賈家做派的牛弘纔會臨時改變主意,出來面對趙睿。
而且,真要按背後之人的想法來,那環春閣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五城兵馬司都敢來抓人了,日後誰還想來這裏?
“裘良,你先上來。”
正當牛弘搖擺不定之時,一個雄渾的聲音突然從三樓傳出。
牛弘先是一愣,擡頭驚道:“爹?你怎麼也在這裏?”
雲紋紫檀鑲金紋的憑欄內走出一個方臉挺鼻的黑臉大漢,雖身披常服,但只是站在那裏,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赫然便是一等伯牛繼宗。
觀其氣勢,霍去病便知道,這位牛伯爺,絕不是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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