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一旁侍女瞧着桌上的三個男人,一個是鎮國公,一個侯府世子,一個乃三品大員,都是顯貴的人物生怕得罪了,因而早站的遠遠的。見國公爺發話,才忙躬着身上前,穿過甄妘與宋景溪中間,用帕子擦拭着桌面。
宋景溪就站在甄妘的不遠處,方纔的低.吟,他亦聽見了。此時,中間隔了個婢女,他纔敢肆意的擡眸去瞧她。
她長眉輕輕蹙着,袖中微微露出的玉指泛着微紅。
她如此不悅,是因他決意要娶甄瑤麼?還是因着他攔了她嫁與二叔的路。
“奴婢去重新上壺茶來。”丫鬟收拾好了茶碗,恭謹的回道。
“罷了,退下吧。”甄鴻文對婢女揮了揮袖,復轉身對宋淮道:“宋大人,我們去院內詳談。”
宋淮起身理了理衣袖,淺笑着道了一聲“請。”
見他二人皆起了身,甄妘即刻逃也似的要跟着離開。誰知玉腕竟被一隻大手猛地擒住,她渾身一僵,只覺得喉中乾澀難以出聲。
“這般急着,是要追去二叔?”宋景溪眸色沉沉,出言凌厲。
甄妘擡眼望了過去,他依舊那般朗俊,只是今日起,終於不再是她的念想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世子……”
“今兒起,大姐姐便直喚我景溪罷,到底是一家子人了。”宋景溪驀地打斷了她的話。
“規矩是亂不得的,世子雖將要迎瑤兒入府,卻仍是靖安侯府的世子殿下,”甄妘不再去掙他的手,只微微屈下了膝,“還請世子松下手,我要回宮了。”
回宮,坐宋淮的轎子一同回宮……
他未曾鬆手反而將手中的力度加重了些,墨眸緊緊凝在她的臉上,這張美豔的臉上總是一副決絕的神情。
或者說,這樣的神情,只是對他。
他忽而將眸子緩緩下移,掠過她雪色的脖頸,綿延的柔軟,停在了纖細的腰間。
宋景溪從來不會以如此神色打量她,她掙了掙手,耳根發燙起來,“放開。”
自作了指揮使,他引兵訓練的時候更多了,體力亦日漸強盛,稍稍用力便讓眼前之人跌在了他堅實的胸膛前,宋景溪順勢附耳道:“可有人說過,大姐姐腰窩處的瓊花甚是豔麗?”
“景溪哥哥——”
甄瑤手捧着一大束金菊,從側門走至正堂來,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甄妘下意識的用手肘抵開了宋景溪,但他方纔說出的話,卻仍在她耳邊迴旋,腦中一片懵然。
甄瑤眸光閃了一瞬,旋即面上浮起笑意,將那花捧在宋景溪跟前:“景溪哥哥,你瞧,這花好看嗎?”
宋景溪瞥了一眼,墨眸再次回到了甄妘身上,脣角勾了抹笑:“這花兒,好看的緊。”
直至甄瑤拉着宋景溪走去了偏院,甄妘還愣神的站在桌前。腕間的溫度彷彿還在,他的話,着實沒由來了些。他怎會知……
甄妘眼眸漸漸垂下,凝在眼底的繡鞋鞋尖上,她細細回思了與宋景溪相處的時刻,卻仍找不出根據來。
驀地,她杏眸圓睜,雙手緊緊攥住裙角。
爲慶好事,午時,甄鴻文便在正廳設宴飲酒。
甄妘心內一片麻亂,便藉口身子不適未前去,陳嬤嬤特地將甄鴻文賞的酒送至沉香苑。
“姑娘,嚐嚐罷,聽說是國公爺新得的從亳州來的酒釀,聞着便濃郁香醇。”因着是深秋,天兒已漸漸轉寒,秋月瞧着她的模樣,便不大歡喜,恐她心生鬱結,便將陳嬤嬤送來的酒熱了一壺上來。
“正堂,可是有什麼事?”她見姑娘方纔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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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回來後又是這般失魂落魄的,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姑娘?”秋月將斟好的酒,遞在她眼前,又問了一聲。
“嗯?”甄妘這才懵然的擡起了頭,看見秋月手中端着的酒後,又道:“我自己來便是,你下去罷。”
秋月只得將酒遞至她手中,半疑惑着退了出去。
甄妘腦中不住的回想着那夜在懷香閣中的形景,她目光空洞着,舉了酒杯呆呆的喝了下去。
喉中一陣嗆人的辛辣,她撫着胸口喘了半晌。少時,那股衝入心扉的感覺感覺散去後,她又心內一片空蕩。
鬼使神差般的,她提起那白瓷青花的酒壺緩緩又往酒盅內斟了一盞。
酒過三巡,她意識漸漸迷離起來,只覺周身飄飄忽忽,身子也甚是倦怠。她起身扶着桌沿,走回牀榻上,和衣便躺下了。
再醒來時,只見暮色漸濃。她撐起了身子,蹙着眉心揉了揉額頭,那股酒勁尚未散去。
她見窗外已漸漸暗了下來,沉吟良久,她理好了衣裙鬢髮。
她要去東院一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宋景溪不會飲酒,今日更沒有飲酒的興致,但思及他對甄妘說了的那些話,心內生出一股報復般的快意,倒飲了兩盞。
阿青略扶着他,將他帶回了甄府的東院兒裏。他先推了一把門,將宋景溪送了進去。
待要回身合上門時,那人卻驀然道:“你出去。”
雖將過酉時,但屋內已暗了下來,宋景溪酒意上頭,懵懵然着,可只瞥了一眼角落的人,仍認得出來。
阿青瞧他的聲音不對,便低低的應了一聲,合門退出。
宋景溪步子有些不穩,兩步走向裏間的桌前,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兀自向桌上的白瓷茶盅中斟了一碗茶,抿了一口,冷冷道:“大姐姐不用往宮中去了?二叔恐怕還在等着。”
“懷香閣……”默了良久,甄妘還是選了直截了當的問,“那夜……是你嗎?”
宋景溪握着茶盅的手頓了一瞬,將眸子望向了她,輕笑道:“失望了?甄妘,如今,你該斷了嫁入宋家的念頭了罷。”
他皺着眉頭,深深的瞧着甄妘。見她的臉上終於有一絲動容,好得很。
他能忍受她眼中沒有他,心裏沒有她,可無法容忍她對自己全然視若無睹。在明瞭他的心意後,竟還要去嫁給自己的二叔。
他無法想象,日後要每日面對着她,看着她與別人如膠似漆。他偏要做一回惡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今朝的規矩,同一姊妹,即便嫁了人,也只能是平輩。宋景溪行此一招,不過是爲了讓甄妘再無嫁給宋淮的可能。
甄妘心內卻一陣釋然,低聲道:“恭喜世子。”說罷便緩緩起了身,朝門外走去。
“這便是你的真心話?”宋景溪將茶盅頓在桌上,周身盡是戾氣,毫無少年的意氣風發。
甄妘微微停住了腳步,倒是被他的話撼動了,只是腦中發脹,不大舒服了。
宋景溪聽見了她頓住的步子,卻不見她言語。一時又惱了,扶着桌子起了身兩步追了上去,扯過了她的身子,將她抵在門上,聲音低沉道:“怎麼?教我說中了?”
“你妄想……甄妘,你休想嫁給他。”
他的氣息直呼入她耳際,甄妘不適的別開臉,卻教宋景溪擒住了下頜。
微涼的脣驟然壓在她的朱脣上,讓她大睜星眸掙扎起來,宋景溪卻視若無睹,反將她禁錮在懷中,醉意騰昇夾雜着她的味道,登時讓他失了理智,任着性子胡來。
“世子……”因着他醉着,且本身又不是什麼調.情高手,一時吻得絲毫不得章法,竟急切起來。趁着他喘.息的空檔,甄妘終於從脣齒間溢出了一句。見他仍未有要停的意思,她齒間下了一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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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登時,口腔內便血腥氣四溢。
“甄妘……疼。”宋景溪稍稍扯開一些與甄妘的距離,劍眉皺起,不滿的怨了一句。臉頰上泛着潮/紅。
甄妘眸子落在他的薄脣上,好看的弧線上多了一抹嫣紅,給他清雋的面容上添了一絲媚色。
自她知曉那人是他後,心底內抗拒的情緒不覺中減了不少,至少,她沒有那般不堪了,與他而言,她是乾淨的。
見他眉間皺起,她抵抗的動作便緩了下來,恐剋制不住自己再傷了他。
宋景溪正好鑽得空子,便更得了勢,趁勢撬開她的牙關,與那一抹丁香糾纏在一處。
與上回他在泗水街吻她時的感覺不同,許是她亦飲了酒的緣故,在他糾纏進來的那一刻,總是不住的想起那夜懷香閣的形景,腦中便更嗡嗡作響起來,一時連反抗都忘了。
分明是他的糾纏,可甄妘卻覺得,是她,將那人拉入了深淵。
“世子……?”門外,倏然想起了阿青的聲音,將甄妘從朦朧的意識見拉扯回來。
宋景溪濃眉下一雙墨眸正闔着,整個人沉浸在情.欲之中,戒備自然減輕了不少。
甄妘趁勢將他推了開來,將身子挪向旁側的立櫃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懷中失了軟香,一陣涼風拂過,宋景溪清醒了不少。
原本,他就沒有多醉。
“什麼事?”宋景溪得了意,心情大好,單手支着門,懶懶問道。
阿青並不知方纔屋內發生了什麼,只見宋景溪紅着臉,衣襟微敞,只當他又是酒後鬧騰了。在自家府邸自然無礙,倘若在國公府失了禮數,纔是大事。阿青皺了皺眉,沉聲道:“世子,二姑娘已派人來請世子前去用膳了,快重新梳洗一番,過去罷。”
說着他便要入屋服侍宋景溪。
宋景溪正要開口,便覺腰上被覆上了一隻小手。默了一瞬,才道:“你先過去回她,我自己來便好。”
這話聽得阿青着實稀奇,世子爺何時還會這般周全了。可又實在放心不下,世子如何能不用他的伺候。
宋景溪見他磨磨蹭蹭,便轉了臉色,不耐道:“還不去!”
“是、是。”阿青第一反應便是捂住後頸,連應了幾句便小跑着出去了。
甄妘聽到響動,這才放開了覆在宋景溪腰間的手,長長舒了口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本世子是因你纔將伺候的人打發了的,現下,只能你負責了。”宋景溪說着,朝甄妘展了臂。
甄妘瞥了一眼他微敞着的衣襟,蹙了蹙眉,稍稍掂着腳替他整理了一番。
看着她被自己欺負過而紅腫的脣,宋景溪喉中發乾,不覺又埋下了頭。
方纔的一陣響動,早將甄妘驚醒了,又是一副冷豔的面色,不着痕跡的避開了他。讓宋景溪想尋個發作的由頭,都尋不着。
甄瑤守在門前,終於等來人。見他瞧起來心情不錯,便迎了上去,嫣然一笑道:“景溪哥哥。”
宋景溪掃了一眼四下的婢女,嚥了咽喉,淡淡道:“嗯。”
候在甄瑤身後的兩個丫頭,見他們二人如此,都悄着抿脣笑。只有一側的秋夕,暗暗沉着眸子。
她實不知自己給姑娘出的這個主意,到底該不該。
若不能引得世子心意回轉,只怕姑娘倒要陷得更深了。
宋景溪坐在桌前,悶聲用着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良久,甄瑤終於按捺不住,探出手夾在了一塊糖蒸的慄粉糕,欲放在他身前的碟中。
他喜食甜,是她從阿青那處打聽得的。
他倏然擡起了銀著,擋在身前,眸光冷冷的望向甄瑤:“我們的約定,你沒忘罷?”
甄瑤聞言,果然眸色黯淡,夾着糖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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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僵在了空中。面前各色的菜式,在她眼中登時失了味道,一雙眸子噙了一汪水,恨恨的癟着嘴。
“姑娘嚐嚐這道醋魚,用的是您最喜歡的鯇魚做的,廚子也是國公爺從杭州請來的。”秋夕瞧這氣氛,忙從一旁端了一個小碟,自空中接下了甄瑤手中的糖糕,又重一旁布了一道菜與她。
醋魚……喫醋……
“啪”的一聲,甄瑤將手中一雙銀著擲在了桌上,哽咽道:“我何苦要你來教我!”
今兒她瞧見那不要臉的竟同世子抱在一處,已難得的忍了下來。世子喜喫甜食,到她這裏偏偏又不喜了,又聽得秋夕如此說,更當下便覺沒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秋夕忙放下手中的碟子,跪在了地上,“是奴婢的錯。”
當朝的規矩,姊妹即便出嫁在了同一家,也須是平輩。若宋景溪要娶甄瑤,那大姑娘便再沒有嫁給宋家二叔的可能。
她便是用着這個去讓甄瑤去與宋景溪談的,倘若能暫時將宋景溪攏住,再慢慢磨些功夫,或許,日後真的能嫁與他。
可她如此主意,便等同於在甄瑤面前默認了宋家世子瞧上了大姑娘,還需要利用大姑娘的事,來留世子的心。
本就是打了甄瑤的臉,如今都這般了,他還是不肯有好臉,二姑娘自然是要尋她撒氣了。
“罷了,你出去伺候吧。”甄瑤見她低眉斂手,一時也心生悔意,爲着那樣一個女人,竟拿秋夕姐姐撒氣。
宋景溪抿了抿脣,他的注意力絲毫不曾往甄瑤這邊來,一面用着飯,一面卻陷在方纔的吻中。
“姑娘、世子,大姑娘與宋大人就要起身回宮了。”少時,秋夕緩步進來,低聲回道。說罷,她擡眸瞥了一眼宋景溪的臉色,只一瞬,忙匆匆得低下了頭。
宋景溪置下了銀著,起身道:“我去送送二叔。”
甄瑤忙跟着起身,幾步湊到他身前道:“我也去送送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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