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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头今天也在发疯

作者:清风月灼
第二十章

  她充满同情地看着薛决。

  在那篇沙雕小黄雯裡,恶趣味满满的作者写他听了很多次男女主角滚床单。

  摄魂铃是他送的,让铃铛响個不停的男人却不是他,這该多扎心、多凄惨,换谁都得疯。

  沒错,薛决在小說裡不是男主角,从头到尾拿的都是反派男二的剧本。

  云微好像是他爹取的名字,对外他一直戴着人皮·面具,鲜少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故而他才能一直潜伏在男女主角身边暗中作恶。

  白纤纤心地善良温柔体贴,不会因为薛决性格孤僻古怪难相处便远离他,而是一次又一次接近他、温暖他,所以薛决对她日久生情。

  在小說裡,两人都救過对方的性命,彼此互有好感,暧昧過很长一段時間,直到薛决魔头的身份暴露,白纤纤才忍痛和他决裂,伤情伤怀之际被一直陪伴守护在身边的男主角所感动,于是和男主角在一起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魂穿這副躯壳的妹子在小說裡的作用!!!

  薛决红着眼睛掰断白纤纤床底的踏板离去……

  薛决捏碎白纤纤窗前的木枝离去……

  薛决踩碎白纤纤屋顶的瓦片离去……

  ……

  要是沒记错,原文几十万字,每回她出场的作用就是被心伤难過的薛决抓過去折磨。

  不要想歪,這個“折磨”和晋江不让写的东西沒关系。

  薛决很守男德,为白纤纤守身如玉,并沒有对她這個小徒弟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可特喵的!

  比起大晚上起来练剑、蹲马步、布阵、画符箓……他還不如对她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呢!

  放着好好的床不躺,要起来学习,這不是折磨是什么!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主角谈恋爱,配角倒大霉!

  好在薛决现在還沒对白纤纤生情,对她处在不爱搭理的状态,她暂时不用被折磨。

  “云公子,雷泽一别,沒想到還能再见到你,你对我的救命之恩還未报答,此番相遇,可否允我报恩。”

  白纤纤忐忑又期待地看着薛决,她是北山派掌门之女,从小到大受尽万千宠爱,整個门派上下所有人都宠着她顺着她,沒人会拒绝她。

  薛决会。

  他从摄魂铃上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

  被无视的白纤纤愣在原地。

  苏雁沉认为她心裡一定在想:他好特别哦!居然不理我!是我长得不够好看可爱嗎!還是他有什么急事要做?我要报恩的!我应该帮他!!!

  白纤纤:“云公子!等等呀!”

  苏雁沉:“……”

  那么問題来了,她要怎么阻止白纤纤和薛决产生一段沒结果的孽缘?

  ……

  某农家小院。

  按男二号和女主角必须有感情纠葛的设定,高冷的薛决大魔头還是跟着白纤纤走了。

  期间,白纤纤說她和薛决的年纪看起来相差无几,为何会拜薛决为师。

  苏雁沉還沒想好怎么回答,薛决便說两人其实是兄妹,她管他叫师父是闹着玩的。

  她听了,虽不知他何意,但沒有反驳,立刻改口唤他“哥哥”。

  白纤纤便一脸羡慕地說她有個强大又温柔的好哥哥。

  对此,苏雁沉笑了笑沒說话。

  不强大怎么当魔头,至于温柔,和薛决有個锤子的关系!

  呸!!心机演技同样强大的魔头真可怕!

  白纤纤话多,她還有個更加话多的师兄,从两人的交谈中,苏雁沉得知飘渺城所在之地叫幽州,北山派在荒州,两個州之间還隔着個翼州。

  听起来离到达北山派還要好多天,也不知道這期间她会不会再次毒发。

  “我与师兄此番来幽州,依旧是为噬焰草而来,多亏数月前公子毁了火毒蜂的老巢,這回前去采集噬焰草,遇到的火毒蜂才极少。”

  白纤纤将她来此地的原由告知薛决,后者面无表情也不知有沒有在听。

  噬焰草,长在幽州雷泽的一种草药,能解火毒。

  数月前,几個北山派弟子进入沙漠欲斩杀沙狼王,好取其皮毛带回去给白纤纤庆生,沒想到会中火毒。

  火毒毒发时,身体内部似有熊熊烈火灼烧,全身肌肤都会溃烂焦黑,可谓是痛苦难忍生不如死。

  說着說着,白纤纤红了眼眶泫然欲泣:“若不是我,师兄师弟们便不会中毒……”

  薛决一脸冷漠,甚至還有心情品茶。

  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是男二号了。

  白纤纤哽咽:“不知为何,师兄师弟们服用噬焰草熬制的药汁后,火毒仍未解开,我阿爹和几個叔伯怀疑是飘渺城裡那位使了什么阴招……”

  飘渺城裡那位不就是薛决么?

  苏雁沉悟了!

  难怪北山派要对她下毒!原来是薛决先对北山派的弟子下毒了!

  她果然是无辜遭罪的池鱼!

  怨恨的目光投向罪魁祸首!

  “你看什么。”

  淦!她怨恨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都沒三秒就被发现了!

  她秒变脸,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举起手中啃了一半的糯米糕:“哥哥你饿不饿,這是白师兄买的桂花糯米糕,好好吃哦!”

  “原是买给师妹的零嘴,沒想到雁儿妹妹也爱吃。”白师兄摸着自個儿的后脑勺,說罢又从身后背着的行囊中掏出一堆鼓鼓囊囊的油纸包,“這還有糖醋鸭头、芙蓉酥、盐津栗子,雁儿妹妹若爱吃,都给你罢!”

  !!!

  都是她爱吃的!

  白师兄把油纸包一個個塞到她怀裡:“雁儿妹妹尽管吃,若是不够吃,我带你到街上再买,你放心,我有很多钱,足够买下這個镇上所有好吃的!”

  她宣布!!面前這個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以后就是她好兄弟了!

  “谢谢白大哥,你对雁儿太好了!”

  刚见面就送她一堆好吃的,希望她每天都能遇到這种行善积德的好人。

  這时,白纤纤忽然接過话道:“师兄买到芙蓉酥了?”

  她說完,两手提着裙摆小跑過来。

  苏雁沉:?

  她不是在伤心嗎?

  怎么一听到芙蓉酥就不伤心了?

  她過来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吃芙蓉酥吧?

  “对啊,我們用午膳的那家酒楼恰好有,我便买了,刚要同你說,转個身你便不见了。”

  白师兄从她怀中抽走一個油纸包,打开后,裡头搁着三块粉色带点鹅黄像蛋黄酥的糕点。

  白纤纤破涕为笑,拿起一块就往嘴裡放,几口吃完,点评道:“過于甜腻了些,不如青州的芙蓉酥好吃。”

  嘴上說着不好吃,手裡又拿了一块往嘴裡送。

  拢共就三块!她一下干完两块!

  苏雁沉急了!

  连忙拿起剩下的那块放嘴裡。

  是有点甜,但吃起来很香,這种香不仅仅是酥脆的香,還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总结:好吃~

  “雁儿也喜歡芙蓉酥?”

  白纤纤抽出帕子擦拭手指。

  她不一样,她直接把手指上的渣渣舔干净吃掉了。

  舔完发现這個举动好像不太淑女,白纤纤目瞪口呆地瞅着她。

  白师兄犹犹豫豫递上一块白色丝帕:“雁儿妹妹若不嫌弃,我這有帕子。”

  她忙接過帕子:“谢谢白大哥。”

  尴尬了,忘了這是古代,一個女孩子当众舔手指,旁人看着多半会觉得這個女孩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比如脑子不好之类的。

  “雁儿。”

  身后突然响起薛决的呼唤。

  她转身,他站在屋檐下,唇角微微勾着,清俊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說:“我有些累了,你過来,随我去休息。”

  他把那套阴沉沉的暗红色衣袍换掉了,這会子穿着一套绣有靛青色波浪纹的白色长袍。

  白色干净又清澈,這個颜色的布料制成衣袍后,清瘦高挑的人穿着非常温文儒雅。

  有风吹過,薛决乌黑的发丝和宽大的衣袖随风飘动,一副出尘如仙的样子。

  白纤纤和她师兄都看呆了。

  她不一样,她只看呆了几秒就回神了。

  薛决的话不对,他累了,为什么要她去休息?

  所以她回答:“我不累呀,我還沒吃饱,哥哥你先去休息吧。”

  闻此言,薛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說道:“我让你過来。”

  出现了!

  熟悉的、阴森森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

  她秒怂,提脚過去,谁知沒走两步被拉住。

  新认的大哥拉着她胳膊,朝薛决朗声道:“云公子,雁儿妹妹還沒吃饱呢,不若你先去休息,雁儿妹妹吃饱了自会去寻你的。”

  “……”

  薛决沒說话,但他不笑了。

  苏雁沉:危险危险危险!

  她忙挣开白师兄的手,再快步朝薛决跑過去,“哥,我這便随您去休息。”

  薛决抬手:“扶着我。”

  “……”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她扶着啊?

  她手裡抱着两油纸包,怎么扶他。

  于是用一只手勉为其难拿着两個大大的油纸包,如此才腾出一只手去扶薛决的胳膊。

  薛决总算满意了,转身往院子后头的房间走去。

  “云公子,請等等!”

  白纤纤追了過来。

  太好了!等她過来,就让她扶着薛决!

  她追上来了,担心不已地望着薛决:“我见公子脸色有些苍白,莫不是身体不适?”

  机会来啦!

  “对,我哥哥他之前受伤了,伤势现在還沒好全。”

  你要是担心他,就快点帮忙扶他到屋裡歇息~

  “伤得很重么!伤在哪裡了,可有医治?”

  白纤纤更担心了,但沒有上手扶薛决。

  薛决冷淡地启唇:“无妨。”

  刚說完身体便趔趄一下往她這边倒。

  “?”

  他看着高高瘦瘦,实际重死了,突然把全身重量往她這边压,令毫无防备的她差点被他当场压倒在地。

  幸好她反应快,用两只手抱住他的腰,再以自己的身体为支撑点将他撑住。

  “云公子!”

  边上的白纤纤发出一声惊叫,末了依旧沒上手帮忙扶着薛决,而是叫来她师兄。

  “长轩师兄,你快扶云公子到床上躺着,云公子受了重伤,阿爹给的上品灵丹应当能助他疗伤,你快些拿出来,云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如今伤重,我不能坐视不理。”

  “师妹莫急,云公子是好人,天道不会让好人有事的。”

  白师兄飞跑過来,从她手中接過已闭上眼昏死過去的薛决。

  随后,白师兄喂薛决吃下了什么上品灵丹,還帮他身上的伤换了药。

  白纤纤避嫌,沒进去看,和她一起在屋外等着,焦急到来回踏步。

  她不一样,她坐在台阶上,手裡捧着油纸包吃盐津栗子吃得很香。

  ……

  薛决昏迷到晚饭饭点时醒了。

  彼时她正拿着碗要干饭,就听到他在屋裡叫她。

  她很想装作沒听见,或是干完一碗饭再說,可白纤纤和白长轩立刻起身過去了,沒办法,她也只能放下碗過去。

  “云公子,你觉得如何?可有哪裡不适?”

  白纤纤满脸担心地看着薛决,若不是男女有别,怕是和白长轩一样坐在床边了。

  白长轩本想上手查看下薛决的伤势,但手刚抬起就被挡开,薛决眉头紧锁满脸不悦,显然不想让他触碰自己。

  白长轩沒看懂薛决在不悦什么,他一把抓住他手腕,大声說道:“云公子别怕,我是想查看下你的伤势,你我同为男子,不必害羞。”

  啊這……

  薛决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害羞吧……

  他眼神变凌厉了,被白长轩抓住的手动了动,指尖似有灵力在翻涌。

  “哥哥!”

  她忙扑過去握住他的手,并顺势拨开白长轩的手。

  “你沒事吧,妹妹好担心你!”

  她再不過来,薛决怕是下一秒就反手去掐白长轩脖子。

  她過来了,白长轩不好继续坐在床边,便起身退到一旁。

  薛决的脸色比刚才還难看,他越過她看向白长轩,冷声道:“滚。”

  白长轩大为不解:“云公子何出此言?你对我师妹有救命之恩,那便也是我的恩人,是整個北山派的恩人。现如今你受伤了,我二人甚为担心,只希望你的伤能快些好,你为何要這般脸色,還恶语相向?”

  薛决:“滚出去。”

  不滚就杀了你。

  好怕他下句话是這個。

  苏雁沉忙起身拉着白长轩和白纤纤出去。

  出去后還要帮薛决解释:“咳,我哥可能是身体不适,所以脾气大了些,白大哥和纤纤别生气哈!你们先去用晚膳吧,我来照顾师父就好,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多谢多谢。”

  白纤纤一脸忧心地望着屋内:“想来也是,云公子定是伤痛难忍,才会急躁失仪。”她拉起她的手,“雁儿,你在此照顾你哥哥,若有什么情况定要立即知会我与长轩师兄。”

  她好善良哦,薛决那么凶,她居然不介意。

  她不一样,她不想和凶巴巴的人相处,呜呜呜。

  等等!

  她又悟了!

  难怪她魂穿后不是女主角,估摸着是她不够心地善良宽容大度,和白纤纤這种拥有菩萨心肠的女主角有太多的不一样!

  沒有女主光环,在小說中,她的结局是被发疯后的薛决误杀……

  這也太炮灰了!

  她才不要,她要跑路!等蛊毒解了就跑路!

  “雁儿。”

  薛决在叫她,她现在還跑不了,只能灰溜溜进去伺候他這個喜怒无常的大魔头。

  “雁儿。”

  薛决已经坐起来了,一條腿抬起,手搭在膝盖上,衣衫微微散开,露出裡头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其实他伤势還沒好全,只是精神看着不错,白天伤口又崩开流血了,白长轩扶他到屋裡躺下时,腹部的衣袍全是血,吓得白纤纤哭了好久。

  “哥哥别這样坐,对腹部的伤口不好。”她大发慈悲提醒他。

  “雁儿。”他置若罔闻,口中莫名一直在叫她,“雁儿,雁儿。”

  他有事就直說,一個劲儿叫她干嘛。

  “呵,雁儿?”

  他定定看着她,脸上露出個带着讽刺的笑。

  苏雁沉:“……”

  不懂他又在发什么疯。

  他笑着:“把手伸過来。”

  她迟疑了片刻,不情不愿地伸手。

  该不会他要打她手心?

  神经病啊!

  一醒就要打她,又不是她让白长轩和白纤纤进来烦他的,明明是他自己跟白纤纤到這的!

  “去,把他们毒死。”

  薛决往她手上放了個白色的瓶子。

  ???

  毒死他们?

  白纤纤和白长轩???

  一言不合就要毒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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