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又被耍了
從古董行出來，林雲將薛蟠打發回去，然後帶着鍾翊、小默直接前往軒王府。
寧珩聽到家僕稟報，趕緊出來將林雲接進府內。
原以爲快到中午用膳的時間，軒王爺肯定在府裏用餐。誰知寧珩告訴他，說他家的老祖宗去了軍機處，尚未回府。
去內宅拜見世子妃後，寧珩設宴招待林雲。
席間，寧珩告訴林雲一個意外的消息，他父親寧澄有可能被調回來擔任京營右武衛統領。
這件事林雲雖然意外，卻不感到驚訝，天子安排寧澄去暹羅國領兵作戰，就是讓他去鍍金，回來纔好委以重任。
林雲：“朝庭準備讓誰接替你父親的職位？”
寧珩搖頭道：“這事我是聽母親說的，老祖宗沒透露任何消息。”
林雲：“要是能讓我去南邊就好了。”
寧珩忙問：“莫非你想去暹羅國帶兵打仗？”
“不是，我想去南邊經商。”
寧珩泄氣地道：“商賈是最低賤的職業，你怎麼總想去經商呢？”
林雲喝了一口酒，道：“我可不像你，生下來就有花不完的銀子。我不做買賣，哪有銀子花。”
寧珩：“你可以讓家僕幫你去做買賣，自己安心領兵打仗。”
林雲心想：“照你說的做，我肯定得虧死。”
寧珩忽然想起來道：“對了，寧珏想請你去他府裏做客。”
林雲忙道：“不去，你上次差點把我給害死，還想再來一次？”
寧珩尷尬地笑道：“也沒那麼玄乎吧？”
“怎麼沒有。陛下知曉後，問我是不是想讓皇家骨肉相殘？”
寧珩嚇得一縮脖子，再也不敢提這個話茬。
林雲好奇地問：“寧珩，你爲何只同寧珏、寧玥交好？卻不同楚王和齊王來往？”
寧珩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家老祖宗吩咐的，楚王和齊王都有做太子的希望，離他們越遠越安全。”
林雲恍然地點點頭，他此前也有點懷疑，現在被證實了。
兩人正閒聊時，一名小廝跑見來衝寧珩稟報道：“小王爺，老王爺回來了，讓您陪林將軍一起過去。”
“好的。”
…
林雲取來唐伯虎的畫，跟隨寧珩來到軒王爺的住處。
進屋一看，老王爺正坐在案几獨自用膳。
兩人一起上前施禮，軒王爺擡頭瞅着林雲問道：“雲小子，你不在軍營練兵，跑我府裏來做什麼？”
林雲忙道：“晚輩新得了一幅唐寅的名畫，帶來孝敬王爺。”
“哦！”
軒王爺輕哦了一聲，隨即放下碗筷，從丫鬟手裏接過絲帕擦擦嘴角，道：“拿來讓老夫瞧瞧。”
“是”
林雲雙手捧着畫軸，遞到軒王爺的手裏。
老王爺接過畫軸，展開來仔細地觀看。
這幅海棠春睡圖是唐寅跟玄宗和楊貴妃之間的一則典故，畫的一幅仕女圖。
圖上還有唐寅題着一首詩，褪盡東風滿面妝，可憐蝶粉與蜂狂。自今意思和誰說，一片春心付海棠。
軒王爺看過之後，將畫卷起來，遞給林雲道：“無功不受祿，這幅畫老夫不能收。”
林雲忙道：“晚輩有點小事想請王爺幫忙。”
軒王爺樂道：“老夫就知曉你沒安着好心，說吧，你小子遇到什麼難事？”
林雲：“我麾下有八百士卒，肯請求朝庭爲我部配發燧發槍。”
軒王爺扳起臉道：“絕不可能，前線的火器都不夠用，那有多餘的燧發槍發給你們。”
寧珩在一旁幫腔道：“老祖宗，你就幫林大哥一次，好不好？他的部曲都是新兵，若是沒有燧發槍，哪還有戰鬥力。”
軒王爺：“這事我說了不算，需要兵部同意纔行。”
林雲心道：“你糊弄鬼呢，兵部還敢不聽你的。”
他伸出五根手指道：“五百支，發給我五百支總可以吧？”
“老夫說了，一支也沒有。”
軒王爺坐回去，端起飯碗繼續用餐，不再搭理他。
林雲鬱悶地道：“既然燧發槍沒有，那您給我增補點軍糧，這個總可以吧。”
軒王爺將手裏的筷子往桌案上一拍，怒道：“胡鬧，軍中講究的是一碗水端平，你的部曲搞特殊，讓別的部曲怎麼辦？”
林雲無語地道：“士卒不喫飽飯。如何有動力去訓練，我就是神仙，也不能在三個月內將他們訓練成一支能打的軍隊。”
“那是你的事，老夫愛莫能助，你趕緊回去吧。”
寧珩：“老祖宗，”
“閉嘴！都給我滾出去。”
兩人盡興而來，結果弄得敗興而歸。
寧珩將林雲送出府外，一臉愧疚地道：“林大哥，真對不住！這次沒能幫上你的忙。”
林雲笑道：“沒事，困難只是暫時的，相信以後會好的。”
說完，他翻身上馬，衝寧珩一抱拳，隨即打馬離去。
瞅着林雲幾人消失的方向，寧珩嘆了一口氣，隨即往回走去。
…
林雲回到府裏，立刻讓人去請老神醫，結果僕役告訴他，老爺子出去訪友去了。
他原想請老神醫來幫忙鑑定一下唐伯虎的畫是不是真跡，既然老爺子不在，那也只好作罷。
回到內書房，林雲讓人將平兒叫過來，讓她將伏羲古琴收好，等黛玉回府，再交給她。
平兒打趣地道：“三爺對姑娘也太好了，就不怕奶奶喫醋嗎？”
林雲忙道：“玉兒還小，叔父叔母不在，我多關心她一點，也是應該的。”
平兒：“依奴婢的想法，三爺應該將伏羲古琴先交給奶奶，由奶奶轉送給姑娘，這樣比較好。”
林雲擡手一拍額頭道：“你提醒得對，我險些辦了一件糊塗事。”
頓了頓，林雲又道：“你回頭轉告錢聰，讓他明天派人去秦府將秦鍾接過來。”
“好的。”
“再幫我把小雅叫過來。”
平兒聞言愣神道：“叫她過來做什麼？”
林雲：“我有一副畫，想讓她幫忙看看，是不是真跡。”
“她還懂這個？”
“應該懂吧。”
“那我去叫她。”
…
片刻之後，小雅身姿嫋娜地走進來，衝林雲嫵媚地笑道：“三爺找奴婢何事？”
林雲將那幅唐伯虎的畫軸展開在書案上，衝小雅問道：“你懂不懂鑑定字畫？”
小雅：“略懂一點。”
“那你來幫我看看，這幅字畫是不是真跡。”
小雅走到近前，趴在桌案上瞅了許久，方纔點頭道：“看這紙質、畫風、提詩和印章都沒有作僞的痕跡，如果是仿品，也肯定是名家所作。”
林雲：“就是說，你也不能完全確認，是嗎？”
小雅：“別說是我，就是那些書畫名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頓了頓，小雅又道：“這幅畫是從哪裏弄來的？”
“買的。”
小雅微笑道：“買來送人的吧？想必是你遇到了難事，說出來讓奴婢幫你出出主意，如何？”
林雲將畫收起來，道：“也沒什麼，我的部曲都是新士卒，想盡快訓練好他們，就得增加飯食，我想找軒王爺討要一些軍糧，結果被他嚴詞拒絕了。”
小雅聞言笑道：“三爺是絕頂聰明的人，怎會做出這種傻事？”
“此話怎講？”
小雅：“我雖然沒在軍中呆過，卻也知曉強自出頭乃是軍中大忌，失去友軍的信任，將來一但上了戰場，你想想會是什麼下場。”
林雲鬱悶地道：“你怎麼好像什麼都懂？”
小雅微笑道：“這些道理其實很簡單，你只是太心急了，纔會忽略這些問題。”
林雲點頭道：“確實如此，難怪老王爺今天沒給我好臉色。”
小雅想了想，問道：“軍糧必須增加不可嗎？”
林雲點頭道：“沒有軍糧補充營養，就練不出一支能打的軍隊。”
小雅：“那你爲何不去戶部那邊想想辦法呢？”
“戶部？”
“對呀，軍糧都歸戶部調撥，只需他們稍稍偏坦，就夠你們左武衛增加一月的軍糧。”
林雲忙道：“一個月不夠，我需要的是三個月充足的軍糧，”
小雅無語地道：“你若是幫左武衛多弄一個月的軍糧。他們讓你的部曲多配發一點。不是應該的嘛。”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林雲擡手一拍額頭，自責地道：“和你這麼一比，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傻瓜。”
小雅甜甜地笑道：“三爺，奴婢還是有用的吧？”
“有用，有用。你以後就做我的軍師好了。”
“謝謝三爺。”
頓了頓，小雅含情脈脈地衝林雲笑道：“三爺，奴婢幫你捏捏肩膀吧。”
林雲騰地站起身道：“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要和夫人說，下次再來麻煩你吧。”
說完，他便快步向門外跑去。
小雅見狀，氣得狠狠一跺腳，“可惡，又被他給耍了。”
…
林雲剛走出書房不遠，就見平兒從一座假山後面繞出來，衝其笑道：“奴婢還以爲三爺今兒要中美人計呢。”
林雲笑道：“平兒姐姐，你怎能偷聽我們說話呢。”
平兒俏臉微紅地道：“我還不是擔心你被她迷住了。”
“她肯定迷不住我，到是有個人把我給迷住了。”
林雲說完，上前一把將平兒摟進懷裏。
平兒慌道：“三爺，青天白日的，你別亂來。”
“哦，青天白日的不能亂來，那是不是晚上就可以？”
“你~”
平兒羞得粉面通紅，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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