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永遠是我傅瑾年的女人(5)
女兒如玉已經在汽車後座裏等睡着了,她看向女兒,又看向車窗外,漸漸遠去的一家三口,心如刀絞一般。
她緊緊抓住安全帶,試圖鼓勵自己,“沒事,霍雪鳶!你纔不在乎呢!你有那麼可愛的女兒,也許以後你還能有機會找到你的兒子!沒事的,沒事的。”
可話說着說着,眼淚就已經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砸在方向盤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那聲音,逐漸在她的大腦中蔓延開來,最終融合進了五年前的那場回憶中。
五星級酒店中,那是一場讓她難忘的噩夢……
那時候,她頭痛劇烈地醒來,全身像是被車子碾過一般,疼痛無比。
浴室裏的花灑似乎壞了,有水滴落下的聲音,一點一滴砸在她的心口。
看着牀上的那一道鮮紅的血跡,她的心中頓時被恐懼填滿。
在帝都最大的豪門聚會上,她喝下了一杯有問題的酒水,跌跌撞撞地不知道走進了誰的房間,之後,她就失去了所有記憶。
可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咬痕,下面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滿地狼藉的衣物,已經讓她很清楚的意識到,在她失去知覺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
“瑾年,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那時候,她只能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眼淚就像決堤的海,不停地砸在白色被套上。
明明還有一個月,還有一個月她就可以去見傅瑾年的家人了。
明明還有一個月,他們五年的感情,就能有一個美好結局了,爲什麼老天爺要對她開這種玩笑?
那段時間,是霍雪鳶最孤獨最痛苦也最無助的時間。
那個晚上的記憶,她已經全然沒有了印象。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面對一個不乾淨的自己,更沒辦法用這副不乾淨的身子,去跟傅瑾年結婚。
從那以後,以前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跟傅瑾年的她,只要一接到傅瑾年的電話,就猶如聽到了死神的聲音,嚇得躲在被窩裏。
她就這樣頹廢了一個月,不見傅瑾年,也不接他的電話。
她曾經試圖自殺,可沒想到被哥哥救了下來,還被查出懷孕。
她和哥哥都曾想過打掉孩子,但是因爲霍雪鳶體質特殊,如果貿然打掉孩子,霍雪鳶可能會因此喪命。
最後沒有辦法,醫生只能建議她把孩子生下來。
那時候,她終於意識到,這輩子,她和傅瑾年永遠都不可能了。
即便他不會介意,她永遠,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決定出國的那個晚上,她終於接了傅瑾年的電話。
“雪鳶,你在哪兒?”傅瑾年有好多話想說,有好多問題想問。
可是到了這個時刻,他竟然哽咽到,只能說出這幾個字。
就好像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也經歷了無數的悲痛和滄桑。
“瑾年......”在聽到傅瑾年聲音的那一刻,她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因爲這一個月幾乎沒有說過話的她,開口的聲音沙啞到幾乎聽不清,“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不可能!霍雪鳶!你想都不要想!告訴我你在哪裏?我現在立刻過來找你!我們談一談。不管發生任何事,我們一起解決,但是我絕不允許你說分手!”傅瑾年聲音堅定,像是穿過萬千磨難也要擁抱她的決心,讓霍雪鳶心如刀割。
“不用見了,就這樣吧。”
她幾乎用盡全力,長按下了關機鍵,自此,也按掉了她和傅瑾年的未來。
……
記憶拉回。
霍雪鳶趴在方向盤上,小聲地啜泣着,“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面對你了,再也沒有辦法了。”
“媽咪~你腫麼啦?”身後傳來女兒霍如玉擔心的聲音。
霍如玉解開兒童安全帶,從座椅中間爬上來,小小的手輕拍着霍雪鳶的後背,“媽咪不哭,有玉兒在,媽咪不怕~”
聽着女兒天真無邪的聲音,霍雪鳶的心中更不是滋味。
說真的,她的孩子來歷不明,她當初有痛恨過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的。
但是後來孩子生下來以後,看着寶貝女兒越長越可愛,她哪裏還記得當初的恨?
霍雪鳶勉強擠掉出一個笑容,“寶貝乖,媽咪不哭了。”
“嗯,媽咪要說話算話哦,不能偷偷哭鼻子了。”霍如玉睡眼朦朧地伸出手,用小小的指尖擦掉霍雪鳶眼角的淚水:
“要是媽咪哭了,如玉也會跟着想哭噠。”
“好,媽咪答應寶貝。”霍雪鳶將女兒摟進懷裏,溫熱的嘴脣親吻着她的臉頰。
另一邊。
傅瑾年修長的手指轉動着方向盤,面色冷凝,雪白的肌膚配上櫻桃般紅潤的嘴脣,原本溫柔不帶一絲攻擊性的長相,卻因着他淡漠的氣質,一舉一動都帶着禁慾般的氣息。
慕曼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春心動盪,她喜歡了這個男人八年,如今終於是能夠以一個女人的身份,陪在他身邊了。
“你見過她?”男人如水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慕曼雅愣了一下,“啊?”
“你知道我在說誰。”
經他這麼一提醒,慕曼雅立刻明白了,傅瑾年這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縝密。
她想起剛纔霍雪鳶說得那句,百年好合的祝福語她已經說過了,傅瑾年應該就是憑着這句話,篤定她們兩人之前見過。
想到這裏,慕曼雅的心中卻越發不是滋味。
霍雪鳶這個賤人,當初都走了,竟然還跑回來幹什麼?
這麼多年了,她雖然憑藉着這個孩子成功上了位,但是也只是作爲傅梓鈺的媽媽,她壓根連傅瑾年的手都沒碰到過。
現在,這個女人還要回來跟她搶傅瑾年,她是絕不會讓她如願的!
“怎麼會呢瑾年,我剛剛也是第一次見她呢!”她矢口否認道。
前方正好遇到一個拐彎,傅瑾年沒有減速。
他猛地轉動方向盤,慕曼雅整個人向右一倒,額頭險些撞到一邊的玻璃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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