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兄弟相稱
十皇子轉怒爲喜,笑道:“就是要這般爽快纔是。以後我就叫你琮哥兒,你喚我熾哥兒,我二哥也是你二哥。”
“琮恭敬不如從命。”賈琮本來也沒把稱呼放在心上,笑着應下。
“兩位兄弟,快來坐下,先喫點酒菜。”二皇子笑道。
“謝過二哥。”賈琮老實不客氣認了個皇子哥哥,感覺還可以。
十皇子孫熾劍眉一挑,微微一笑,賈琮挺對自己脾胃,說不客氣就不客氣,沒半點矯揉造作之態,果然大家出身就是不同。
賈環哪見過這種大場面,像只鵪鶉一般縮在賈琮身邊不敢作聲,只聽着三人談笑。
“琮哥兒,嚐嚐這百花樓的菜式如何?聽說伱們榮府天南海北各地廚子都有,一年365天,天天菜蔬都不重樣,可見是此道行家。”二皇子笑道。
賈琮笑道:“兩位兄長當面,琮不敢胡言,天天菜蔬不重樣的也就老太太一人,小弟不過庶出,哪有什麼見識,能填飽肚子便好了。”
“英雄不問出處,琮哥兒能坦蕩直言,顯然胸襟眼界早已超出嫡庶之別,愚兄佩服。往後自有飛黃騰達之時,且滿飲此杯,爲我兄弟三人賀。”二皇子道,面上露出讚賞之意,顯然對這個便宜兄弟相當滿意。
孫熾更是激賞,擊節讚道:“琮哥兒有今日,果非幸致,難怪先榮國公會託夢傳你武藝,我看賈家這一代也就你一人耳。
據聞你家有個銜玉而誕的公子,倒是嫡出,不過聽人說文不成、武不就,空長了一副好皮囊,整天只在脂粉堆中打滾,呵呵。”
“兩位兄長謬讚,琮愧不敢當。敝家如今確是人才凋零,以小弟觀之,可堪造就者也就寥寥數人耳。譬如舍弟賈環……”
賈環本在偷偷大嚼,見賈琮提到他,忙放下筷子站起來,肅手而立,恭聆教訓。
“雖也是庶出,不過本性不壞,且腦筋頗靈,好生調教,倒也可望成材。如今小弟正教他每日習武讀書,再不許整天遊手好閒,跟人胡混。”賈琮趁機把賈環介紹給二人。
孫熾瞟了賈環一眼,輕哼道:“小子,聽到你哥的話了?往後當好生砥礪上進,否則如何對得起你哥一片苦心?若你自家有真本事,我看在你哥的面上,賞你個前程又如何。”
“還不快謝過十殿下。”賈琮大喜,忙拉賈環衣袖。
賈環也是聰明之人,撲通一聲跪倒:“賈環謝過二位殿下提攜,往後定當苦練本領,不敢辜負兩位殿下的知遇之恩。”
二皇子哈哈一笑,道:“琮哥兒,你這個兄弟果然機靈,一句話倒把我繞進去了,我若不提攜他,倒白白受了他一拜了。”
賈琮笑道:“二哥若能偶爾用眼角掛着他,已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兄弟也感激不盡。”此人是嫡系中的長子,未來很可能當皇帝的人,有他關照的話,以後就穩了。
“這個好說,既是你的兄弟,自有他的好處,來,喝酒。”二皇子道。
三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氣氛漸漸熱烈。
賈琮心中暗贊,到底是鳳子龍孫,器宇不凡,談吐爽朗,讓人心折。
“琮哥兒,聽說你打算參加今年的武舉?”孫熾問道。
“確實如此,已託世交去兵部報了名。”這一科是牛繼宗主考,賈琮在他這裏報名就行了,反正牛繼宗對他的履歷、祖宗是知根知底,自會替他走個程序。
“好!到時候我定來爲你擂鼓助威。可惜我礙於身份參加不了,否則必也要和天下豪傑爭鋒!”孫熾嘆道。
二皇子微微一笑,低聲道:“這一科是牛繼宗主考,想來以賈、牛兩家的交情,琮哥兒是十拿九穩了。雖說武進士沒多大用,有個功名總比沒有強。”
賈琮毫不掩飾走後門隱私,笑道:“二哥目光如炬,見微知著,小弟佩服,確有此意。”
“琮哥兒,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枉我敬你是一條好漢。”孫熾誇張地道,一臉戲虐。
“熾哥兒,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提前幾年拿個功名莫非就不是好漢了?若是三年後再去考,我只怕到時刀勢一展,不知要誤殺多少義士,兵部也不好收拾。”賈琮傲然拍了拍腰間的青鸞。
孫熾大笑:“好!終於見着一個比我更狂的了,有機會定要與你分個高低。”
二皇子也笑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何須顧忌人言。來,爲琮哥兒這般氣魄乾一杯。”
三人大笑。
“知道你要考武舉,今兒來前,母后還特意賜了你一件東西。”二皇子道。
賈琮忙站起,道:“怎還驚動了皇后娘娘,琮何以克當?”
“坐下坐下,母后她老人家知道你從虎口裏救瞭如意,歡喜的什麼似的,賞你一件東西,有什麼稀奇?順便告訴你,這玩意兒還是我親自去給你挑的,嘿嘿。”孫熾道。
“是何物?”賈琮有些心癢癢,皇后娘娘賜的寶貝,豈是尋常。
“嘿嘿,你回去便知。”孫熾故意賣了個關子。
“反正於你有大用。”二皇子道。
賈琮苦笑謝過,心癢難撓。
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叮咚清脆的琴音,像在和衆人打招呼。
孫熾忙給賈琮使個眼色,笑道:“今兒的好戲來了。”
“這是?”賈琮不解,聽音樂?要說音樂自己大學那會還玩票的搞過樂隊,當過主唱,會彈一首好吉他,算是唯一的才藝,可惜這玩意兒拿到古代沒卵用,不能賺錢,想去賣藝都不行,因爲吉他都沒有。
“神京城中四大行首,百花樓佔其一,此女名喚藍薇,因行九,小名又叫阿玖,琴歌雙絕,一曲千金,受無數風流才子、騷人詞客尊稱爲藍大家。”二皇子介紹道。
“別說兄弟不照顧你,知道你會寫詩,我們已打了招呼,只要你寫的詩別太見不得人,今晚你可爲入幕之賓,算我兩兄弟謝你。”孫熾走過去勾着賈琮肩膀笑道。
“二位兄長美意,小弟心領了。如今小弟正是練武緊要關頭,斷不能近女色。”賈琮無奈推辭,你晚幾年再謝我要死麼?
“呸,你想得到美。你以爲藍大家是你想近就能近?所謂入幕之賓,不過是單獨進去聽一曲,說說話兒,喝喝茶,你還想幹什麼?”孫熾嗤笑道。
賈琮愕然:“那有什麼意思?”
“有什麼意思?你看看下面坐的肥羊,人影子都看不到,就聽個響,200銀子。”孫熾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周圍:“二樓的位置,能看能聽,500銀子一位,還必須是官宦貴人之家,要不就是名望隆重的文人雅士。普通財主想花錢都沒這個資格。”
賈琮咋舌,一晚上就要撈上萬銀子,這也太賺錢了吧?偌大個榮國府一年也不過就兩三萬銀子的進項,百花樓簡直就是搶錢。
“莫非以兩位兄長的身份,也要受限於此不成?”賈琮有些疑惑,藍薇說破大天也就是個高級妓-女,真有慢公卿、傲王侯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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