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潤筆費用
如今名分已定,雖說是林如海單方面的決定,老太太、賈赦等並沒同意,可林如海說了要把此事寫在遺折裏,憑他的功績和在聖上心中的地位,這點小事哪有不準的?既然是聖上賜婚,那老太太、賈赦等人的意見也就毫無意義了。
因此,賈琮也不客氣,走過去摟着黛玉的香肩,柔聲道:“妹妹,如今你可要長大了,須堅強起來,這樣姑父看到纔不會擔心,明白麼?”
黛玉再也忍不住,撲在賈琮懷裏嗚嗚抽泣。
賈琮忙撫着粉背安慰,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黛玉擡起頭,眼眶紅紅的,微微咬着柔脣,低聲道:“你這沒良心的,還叫我妹妹。”
賈琮聞絃歌而知雅意,笑道:“我以前叫你顰兒,伱不是生氣麼?”
“呸,現在和以前能一樣麼?下流胚子。”黛玉嗔道,說罷又柔柔的靠在他懷裏,“從今而後,也只許你一人這麼叫我。”
“寶玉也不行麼?這還是他想出來的詞兒。”賈琮笑道。
“呸,小肚雞腸的琮哥哥,你是不是怨我以前沒理你,沒和你頑,所以才老是這般打趣我,其實我與寶玉真的沒什麼,不過是都住在老太太院子裏,平日裏多說幾句話罷了。”黛玉擡起頭來,看着賈琮,幽幽嘆道。
賈琮笑道:“你的爲人我自然清楚,我有這麼小氣麼?”
黛玉見他神色如常,不似作僞,方纔放下心來,柔聲道:“琮哥哥,對不起,我真是不知道你以前這麼苦,也不知道你偷偷學了這麼大本事。
若是知道,我定要求老太太早早把你接過來住,還是寶姐姐慧眼識珠,我如今好生懊惱沒有早早待你好些,就不會被寶姐姐搶先了。”
賈琮哈哈一笑,道:“這我可不信了,以前的我連我自己都討厭,妹妹會看我一眼纔怪。”
“呸,我是以貌取人的人麼?”黛玉啐道,旋即輕聲吟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琮哥哥,你怎麼作得出這麼好的詞?”
賈琮忙道:“你忘了,這是太爺作的,與我何干?”
黛玉嗤一聲笑了,嗔道:“如今你還與我裝蒜?那你後面幾首好詩如何解釋?莫非也是太爺作的?你以爲你騙了老太太,就能瞞天過海?別說我,你問寶姐姐看她信不信你。”
賈琮見瞞不過去,只得道:“那蝶戀花詞是我寫的,這總行了罷?當時我不是沒辦法,才假託太爺之名麼,可不是存心欺騙妹妹。不過武藝確實是太爺託夢傳給我的。”
“我自然知道,反正我不管,你都給寶姐姐寫了一首詩,也得給我寫一首,不許敷衍搪塞,不許比那首差,不然我可不依你。”黛玉撒嬌道。
“妹妹知道麼,我寫那首詩寶姐姐可是付了潤筆費的。”賈琮笑道。
黛玉橫了他一眼,傲嬌地道:“你儘管開價好了。”如今回了揚州城,她買不起的東西可不多。
賈琮嘿嘿一笑,抱着她橫放膝上,坐在牀沿,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黛玉有些喫驚,道:“寶姐姐真讓你……讓你親了。”
賈琮點點頭。
黛玉提起粉拳在他胸口上錘了幾下,罵道:“你果然是個貪花好色下流種子,半夜三更摸到人家姑娘閨房,還寫情詩,還輕薄人家。怪不得寶姐姐待你這般好,原來名節早就毀於你手,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賈琮忙否認:“我對寶姐姐可是一片赤誠,發乎情止乎禮,你休要冤枉我。”
“呸,你夜探女孩子香閨,還……還恣意輕薄人家,是哪門子的禮?”黛玉啐道。
賈琮哪裏和她糾纏這些,笑道:“顰兒,可是喫醋了?要不我也親親你好了。”
黛玉臉色一紅,忙別過頭去,呸了一聲,道:“自作多情,我才懶得喫你的醋。要說話兒就好好說話,不許輕薄我,我可不是你房裏的丫鬟。”
賈琮知她性子外柔內剛,極有原則,絕不肯做越軌之事,只得答應了一聲。
黛玉聽他聲音有些失望,心中不忍,便轉過頭來,在他耳邊輕聲道:“琮哥哥,我知道你心裏愛我,可如今爹爹病成這樣……”
賈琮忙打斷她:“我知道,我知道。顰兒當我是什麼人了,我有那麼急色麼?我可是正經人。”
黛玉啐道:“好個正經人。那你晚上和晴雯她們乾的什麼勾當?”說完自己臉先紅了,埋頭在賈琮懷裏不肯擡起來。
賈琮纔想起船上自己的牀和黛玉的牀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板壁,尷尬地道:“你聽到了?”
黛玉不答,只是低聲笑着。
賈琮惱羞成怒,握着黛玉小蠻腰,道:“你再笑我可撓癢癢了。”
黛玉忙止住笑,嗔道:“就知道欺負我。”
旋即又忍不住羞笑道:“琮哥哥,你好不知羞,這麼大了還……還喫……笑死我了。”
賈琮滿頭黑線,“你這小丫頭懂什麼。”
黛玉笑夠了,看了賈琮一眼,見他悶悶不語,怕他惱了,忙道:“琮哥哥,人家與你頑笑,可不許惱。不然你就是欺負我。”
賈琮苦笑,在她精緻的鼻樑上輕輕一刮,道:“人小鬼大,你偷聽我的牆角,還取笑我,還不許我惱,你怎麼這麼蠻橫。”
“我不管,你剛剛纔說讓我一生幸福歡喜的,你惱了,我便不歡喜,你就食言了。”
賈琮見黛玉滿臉嬌憨撒嬌的樣子,忍不住把她抱在懷裏,緊貼着她的俏臉,道:“顰兒,我怎捨得惱你,能得你垂青,我真是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黛玉輕聲道:“我也是。”
賈琮心中涌起柔情,見她嬌豔欲滴的櫻脣近在咫尺,忍不住便湊了上去,忽地被一隻柔滑的手掌抵住嘴巴。
只聽黛玉嬌笑道:“就知道你要使壞,你還沒作詩呢,休想輕薄人家。”
賈琮擡起頭,笑道:“不過一首詩而已,哥哥我還不是信手拈來。”
說着迅速在腦海中翻找起來,一時竟想不到應景又合適的。
黛玉見他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急色鬼!好詩哪有這麼好得。
見他久無所得,怕他難堪,黛玉忙安慰道:“琮哥哥,旅途勞頓,此刻哪有精神作詩,改日再說罷。”
賈琮訕訕一笑,道:“平日裏我七步成詩,不成想今兒竟沒詩興。”
黛玉微笑道:“我忽然想喫揚州城裏騎鶴樓的松鼠鱖魚和灌蟹魚圓,那家做法最地道,琮哥哥你替我買回來,好麼?”
賈琮暗歎黛玉體貼善良,忍不住在她腮邊輕輕捏了一把,道:“顰兒,你這般賢惠,我日後離不得你,怎麼辦?”
黛玉心中竊喜,道:“有寶姐姐賢惠麼?”
賈琮呵呵一笑,落荒而逃。
黛玉掩嘴微笑,衝着賈琮的背影嗔道,“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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