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對戰第一

作者:林羽樂
第166章對戰第一

  回到候考區,見蘇燦他們陸續回來。

  蘇燦、張禕輸了,鄧磊、趙凌空、魏無忌晉級。

  “媽的,兵器不趁手,不然我豈會輸。”蘇燦懊惱道,“擂臺不許用暗器,可惜了我一手好袖箭。”

  賈琮笑道:“阿燦慣用什麼兵器。”

  “我什麼兵器都行。”

  衆人大笑。

  “唉,我纔是兵器不趁手,若我狼牙棒在手,絕無可能輸給那小子,木頭頑意兒太輕了,使不上勁。”張禕苦笑。

  衆人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勝敗兵家常事,好在這回也算順利考中功名,還計較什麼?”

  張禕方纔釋然。

  賈琮笑道:“軍中當然以槍棒爲先,阿燦你分心太多,沒在槍棒上下苦功夫,自然喫虧。老張的狼牙棒雖說擂臺比武差了些,上了戰場那倒是橫掃千軍的利器。”

  衆人皆點頭稱是。

  ——

  歇息了兩炷香,也給場邊觀衆留了下注的時間。

  決賽第三輪,八進四開始。

  玄、黃、洪、荒四個擂臺同時開戰。

  這一輪賈琮的對手是宋宙,也就是剛剛戰勝張禕的河南省解元。

  “子龍,這小子身法頗爲靈活,槍法變化多端,不過似乎氣力有限,不夠威猛凌厲,只要仔細他槍頭的石灰粉便是,替我狠狠揍他!”張禕道。

  賈琮笑道:“放心。”施施然提着槍棒走上擂臺,心中卻不敢大意,張禕自己力大無窮,普通人在他面前哪個不是氣力有限?能走到這一步的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宋宙約十八九歲,出身武術世家,自幼學武,早得家中梨花槍法真傳,又遍訪名師,練得一身好武藝,能在河南這樣的尚武大省拿到武解元,絕非幸致。

  見賈琮打量自己,拱手道:“琮三爺少年英雄,在下佩服。若與三爺同歲,在下定非敵手。”

  賈琮擺手道:“聽你的意思,比我大幾歲就穩贏我了?嘿嘿,別急着下定論。”

  宋宙點點頭:“三爺請。”槍尖一指,擺開了架勢。

  “別客氣,看招!”賈琮深吸口氣踏步而上,長槍如蟒蛇,順着對方槍身絞殺過去。

  宋宙全神貫注,家傳槍法使開,槍頭急速震顫,抖開萬朵梨花,向賈琮罩來。

  因其變招太快太急,竟使得槍頭裏包裹的石灰粉震出,在空中瀰漫成一團白影,這也是他的臨場戰術,最大限度發揮考場兵器特點。

  賈琮雖有所準備,卻也沒什麼好辦法破解,皺着眉頭退了幾步,免得石灰粉迷了眼睛。心中想起王進的叮囑,比武決鬥不是誰武藝高,誰就能勝的。

  勝負之數與雙方的心智、意志、武藝、策略、經驗、應變、兵器、環境等種種因素相關,故而時常有以弱勝強,以巧勝拙的戰例,半點大意不得。

  宋宙見他後退,忙趁勢壓上,想一舉將他的防線摧毀。

  但見包着白布的槍尖,從空中飄蕩的石灰粉末中飈射而出,直刺而來,綻放出七八朵梨花,賈琮忽地着地一滾,躲開了槍尖,也躲開了撲面而來的石灰粉末,掄起杆棒橫掃對方小腿脛骨,變招極快,出人意表。

  宋宙哪敢隨便跳躍離地,忙一槍紮在身側,護住雙腿。

  賈琮抓住機會,猛然躍起,槍尖對着他腦袋再次橫掃而過。

  宋宙忙再次豎槍臉側格擋。

  砰!兩槍相交,兩人虎口都是一麻,這一擊勢大力沉,賈琮槍尖處頓時震出一大團石灰粉末,直撲在宋宙臉上。這便是賈琮的戰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糟!宋宙心中一緊,眼前白霧涌來,頓覺雙眼刺痛,再也睜不開,慌忙急退。

  賈琮嘿嘿一笑,扭腰擰身,槍桿收在腰後,忽地身形一旋,右手一引,槍桿似箭矢般從腰眼處激射而出,在空中飛越近兩丈,重重刺在宋宙小腹上,留下一個白點。

  正是王進所傳妙手,天外玉龍!

  飛槍殺敵!

  “好!”觀衆們沸騰了,好驚豔的一槍。

  四大行首也不顧儀態起身揮手,喝彩。這一刻賈琮如天神下凡,速敗對手,簡直帥炸。

  素好劍術的任舒滿眼小星星,拉着藍薇道:“薇姐姐,賈琮真的好帥!哎呦,受不了,這一槍紮在人家心口上了。”

  蘇荷、朝露兩人也點頭附和:“這般貌比潘安、勇比子龍的郎君,姐姐休得喫獨食。”

  藍薇搖頭苦笑:“小點聲,仔細人家聽到。”

  “知道了,我們都聽姐姐吩咐,只求姐姐開恩。”三人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

  “混賬,都坐好,小蹄子,發春了麼?”藍薇道。

  三人點點頭,可憐兮兮望着藍薇,一副嗷嗷待哺的小眼神兒。

  “我真是伏了你們。”藍薇無奈搖頭。

  “神京賈琮,勝!”

  賈琮伴隨着歡呼走下擂臺,回到座位上,見魏無忌等人有些懊惱。

  這一輪,賈琮和趙凌空進入四強,鄧磊、魏無忌都輸了。

  衆人忙安慰了兩句。

  魏無忌笑道:“也不喫虧,我雖輸了,好歹也一槍打斷了那小子的前臂骨,下一場他必得退賽了,也算幫子龍和凌空清理了一個對手。”

  衆人大笑。

  果不其然,四進二,只有三人應戰,經過抓鬮,賈琮很有“學問”地輪空晉級,保送前兩名。

  這一戰安排在距離點將臺最近的地字號擂臺上,方便貴人們觀看。

  江南趙凌空對陣安徽風波烈,兩個持槍少年,卓立擂臺,隔着數丈對峙。

  秋風吹動臺角旗幡,獵獵有聲。

  咣!銅鑼響起。

  兩人似有默契,均一動不動,雙目如電,牢牢罩定對手,準備隨時給予雷霆一擊。

  趙凌空微微皺眉,因他面朝西方,此時正被陽光晃了眼睛,有些不適,雖無大礙,終究是個劣勢。當下緩緩斜向踏步,避開陽光直射。

  風波烈微微一笑,早已發現此點,哪會讓對手稱心如意,手中槍桿一振,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已向趙凌空撲殺而去,將他死死-逼在面西的方位。

  趙凌空暴喝一聲,槍勢隨聲而起,與對手戰在一處,不落下風。兩人槍棒頻頻相交,噼啪聲密集如雨,震出不少石灰粉末,飄在空中,似籠了一團淡淡白霧,又被兩人槍法激盪的勁風吹散。

  看臺上觀衆歡呼連連,看這玩意兒可比看戲文精彩刺-激多了。

  賈琮看了看天色,今兒晴空萬里,陽光甚烈,不覺皺了皺眉,凌空現在雖勢均力敵,只恐久戰不利。

  蘇燦等都已發現這個問題,心中着急,卻也無可奈何,擂臺比武就是這樣,不會完全公平。

  果然,惡鬥近二百回合後,趙凌空略一眨眼,一個不慎被風波烈刺中肩窩,被裁落敗。

  趙凌空苦笑着搖了搖頭,走下擂臺,回到候考區。

  “凌空,沒事罷?”衆人忙接着他。

  趙凌空滿頭滿面大汗,喘着粗氣,搖了搖頭,笑道:“無妨,這小子佔了地利的便宜,不過戰了這一場,他精力損耗甚大,子龍拿下他應不成問題。”

  衆人都笑道:“今兒合該子龍請東道。”

  賈琮哈哈一笑:“好說好說,看這樣子兄弟要撿個現成的了。”

  衆人均笑着祝賀,又是輪空,又是撿現成,這般好事都讓他碰到,着實讓人羨慕。

  又過了兩炷香,考官走上天字擂臺,大聲宣佈:“本次武舉對戰科目最後一戰,神京賈琮對陣安徽風波烈!”

  考場上歡聲雷動,決戰到來了。

  賈琮提着木槍上臺,做了個四方揖,又看了看點將臺的二皇子等人,笑着點點頭,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孫熾笑道:“琮哥兒撿個大便宜,神氣什麼?”

  “小人得志。”如意公主點點頭,沒好氣瞪了賈琮一眼。

  孫燦笑道:“能撿這個便宜也不簡單了,琮哥兒才14歲。”

  看着汗透重衣的風波烈走上來,賈琮嘿嘿一笑,如今換了位置,變成他面西,自己面東,真是風水輪流轉。

  “老兄,伱可歇好了?”賈琮笑嘻嘻問道。

  “無妨。”風波烈瞪了他一眼,適才惡鬥許久,哪裏是兩炷香能歇回來的,如今還有些手腳發軟,這混小子想撿便宜麼?

  隨着考官一聲令下,賈琮迫不及待撲出,一出手便竭盡全力,把自己這幾個月來磨鍊的“槍出如龍、萬點梨花”的境界展現得淋漓盡致,務求以最狂猛攻勢在最短時間拿下對手。

  風波烈眼瞼微微下垂,盡力避過陽光的干擾,拼命以快打快,與賈琮對攻起來。

  他也是被逼無奈,若是平時,這般對攻他絲毫不怵,可現在體力大損,哪裏跟得上賈琮的節奏,只覺筋骨痠軟,槍桿像有百斤之重。

  賈琮哈哈一笑,突然槍桿脫手飛出,直射對手面門。

  譁!全場同時響起一陣驚呼。

  又來這招?風波烈忙彎腰仰頭避過,心中暗喜,看你棄了槍用什麼和我鬥,叫你弄險。忽覺風聲不對,眼前黑影一晃,賈琮已猱身撲來!

  賈琮右掌探出,一記尚氏形意的經典鷹捉已拿住他槍桿,左手緊隨而上,又是一招鷹捉,在風波烈直起身子的同時,拿住了他脖頸。

  風波烈一驚,還想擰槍反擊,畢竟賈琮的手指上可沒有石灰粉,抓到也不要緊,突覺喉頭一痛,脖子上彷彿套了個鐵箍,看着賈琮冷冽的眼神,不敢再犟,苦笑棄槍認輸。

  “神京賈琮,勝!本次武舉會考到此結束,兩日後放榜!”

  臺下王進欣慰地點點頭,有此佳徒,一身本領後繼有人了。

  賈琮哈哈一笑,不意竟能弄到武舉會考對戰第一名,忍不住張開雙臂,像個得了金牌的運動員般,接受全場觀衆歡呼吶喊。

  蘇燦等人大笑着衝上擂臺,將他高高拋上天空。

  點將臺上牛繼宗、兩位皇子、如意公主等人微微一笑,陸續退場。

  觀衆們過足了癮,也魚貫而出。

  “琮兄弟,真有你的!最後那一下子,我還以爲要遭了。”蘇燦笑道。

  “着實精彩,棄槍誘敵之計,也只有子龍敢用了。”趙凌空嘆道。

  鄧磊等人笑道:“這也無妨,反正那小子都沒力了,即便空手入白刃,也不懼他。”

  賈琮好不容易被放下來,拱手笑道:“小弟這頭名實在僥倖,待我回家換件衣服,咱百花樓見,如何?”

  衆人齊聲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賈琮剛到家,就見林之孝領着一衆小廝、長隨迎出來,打千請安。

  “恭喜三爺大顯神威,敗盡天下英雄,奪得會考頭名!”

  “胡說八道,什麼會考頭名,是對戰科頭名。”賈琮笑罵道,會考頭名他是不敢想的,畢竟氣力科目沒得分,問道:“你們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林之孝笑道:“今兒環三爺說去給三爺助威,去校場看了比武,方纔回來說的,此刻闔府都知道了。”

  賈琮笑着點點頭,這大嘴巴。

  忽聽一小廝來報:“三爺,老太太有請。”

  賈琮擺擺手,道:“去回老太太,就說我一聲汗臭,仔細腌臢了姊妹們,待我沐浴更衣,再去拜見。”

  “是。”

  回到自家院子,剛進門,便見晴雯歡欣雀躍地迎上來福禮道:“奴婢恭喜爺得了頭名!”

  賈琮伸手拉她起來,笑道:“不值一提。洗澡水可有?爺一身上下都是汗。”

  “早就備好了。”晴雯道。

  賈琮嘿嘿笑道:“來陪我洗澡。”

  晴雯嗔道:“爺,這還是白天呢。”

  “白天就不用洗澡麼?”賈琮笑道,眼珠一轉,道:“知道你臉皮薄,叫茜雪一起來不就行了,她也不能取笑你了。”

  晴雯紅着臉白了他一眼,跑去叫茜雪去了。

  賈琮今兒也相當疲累,閉着眼在兩個美婢的服侍下洗完澡,換了衣服,纔去見賈母。

  在榮慶堂和寶釵、黛玉並諸位姊妹嫂子打了個照面,收穫了一番恭賀,又聽了賈母嘮叨了一番,賈琮記掛着晚上百花樓的局,不理寶釵、黛玉挽留的目光,匆匆請辭。

  “有勞老太太掛念,這回武舉託了祖宗並老太太的福,琮估摸着當榜上有名。今兒琮做東,約了幾個同年飲宴,就不叨擾老太太了。”

  黛玉微撅着櫻脣,道:“偏你是個大忙人,姊妹們都說好了,今兒湊份子賀賀你,你卻又要出門去。”

  賈琮笑道:“明日,明日再領也是一樣,我又不會插翅膀飛了,還怕喫不着你們的東道不成。”

  姊妹們都笑起來。

  “三哥既然有約在先,我們姊妹明日再聚也是一樣。”探春笑道。

  老太太點頭道:“去罷,早些回來,少喫些酒,不許在外胡孱。”

  賈琮忙去了。

  黛玉白了他一眼,道:“跑得這麼快,好像家裏有老虎要喫他似的。”

  湘雲掩嘴笑道:“你可不就是那隻老虎麼?”

  “好你個雲丫頭,竟打趣起我來了,看我饒你。”

  “呀!寶姐姐救命。”

  衆姊妹打鬧成一團。寶玉縮在一邊黯然神傷,如今姊妹們都圍着琮哥兒轉,自己是再不能得姊妹們的眼淚了。

  賈琮騎着千里一盞燈,匆匆趕到百花樓時,已是酉正時分。天色早已黑下來,風月坊市內倒是華燈初上,光華璀璨。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今日武舉會考結束,不管考沒考上,舉子們都要出來放鬆高樂一番,故今兒神京城高檔酒樓、妓-院生意極好。

  賈琮剛下馬,把繮繩給燕雙鷹牽着,忽聽裏面歌舞喧囂聲一靜,旋即數人大聲喝罵起來,接着一陣稀里嘩啦,乒乒砰砰的打鬥聲,不知掀翻了多少桌椅,摔了多少杯碟。

  衆嫖客散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大聲喝起彩來。

  賈琮忙走進去,見場中十來個漢子打成一團,地上杯盤狼藉,桌椅翻倒,其中幾人正是蘇燦、鄧磊他們,另外幾個看起來面熟,似乎也是今科武舉。

  “住手!”賈琮暴喝一聲,分開人羣走了進去。

  衆人見他來了,不約而同分成兩撥。

  “子龍。”

  “琮兄弟。”蘇燦等人忙圍上來。

  “怎麼回事?”賈琮問道。

  魏無忌狠狠吐了口唾沫,道:“我們幾個方纔正在大廳閒坐聽曲兒等你,見這幾個雜種硬拉着人家賣唱的小姑娘陪酒,還……反正舉止不堪入目,我看不過去,便起身過去喝罵他們。他們不服,便打了起來。”

  賈琮倒也知道,如今妓-院裏不是所有姑娘都是妓-女,也有部分是靠每日在酒樓、茶坊、妓-院等地賣唱、賣藝爲生的江湖藝人,只需要給妓-院抽頭便可,與妓-女並無干係。

  “那女孩呢?”

  蘇燦等人擡頭一掃,搖頭道:“估計怕事,已走了。”

  賈琮點點頭,拱手道:“無忌兄古道熱腸,俠肝義膽,有任俠之風,琮佩服。”

  魏無忌老臉一紅,還禮道:“子龍兄謬讚了,不過是隨手而爲,不值什麼。”

  賈琮轉頭看着對方几人,皺眉道:“身爲舉子,品行不端,恃強凌弱,要不要臉?喜歡打架是不是?來來來,滾出來,跟爺爺打一場!來人拿筆墨來,今兒就請各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我與這幾個雜種立下生死狀,就在此地,決一死戰!”

  “好!三爺豪氣!讓這幾個泥腿子長長見識。”衆嫖客忙大聲喝彩。

  如今哪家大酒樓、大妓-院不認識賈琮這個新酒供貨商,龜公忙捧上紙筆。

  賈琮冷笑一聲,寫下生死狀幾個大字,又簽上姓名。龜公又捧到對面幾人面前。

  那幾人雖說武藝不凡,可出身不高,哪裏敢在神京城和賈琮這樣的國公府子弟動手,都漲紅了臉,進退不得。

  “喲,今兒這麼熱鬧。幾位兄臺,既然人家咄咄逼人,我看你們也退無可退,接着便是。不必顧忌什麼,我乃青陽侯世子戚徵,願替你們做個見證。”

  只見青陽侯世子戚徵、保安侯世子熊林、寧陵侯世子趙冠、潁川侯世子祝虹等人走了進來。

  戚徵冷笑着看了賈琮一眼,提筆在生死狀上寫了幾個字,見證人:戚徵。

  熊林等人也笑着上前簽上大名。

  那幾個舉子已聽幾位衙內的隨從介紹了身份,心中大定,有這幾位武侯世子撐腰,還怕什麼?

  其中一人本就是暴脾氣,早已忍不住,排衆而出,在生死狀上籤了名字,丁沙。

  丁沙是湖南省武舉鄉試第六名,一身功夫十分了得,若非文試差了些,說不定也是解元之才。

  “琮三爺,哥幾個讓你幾分,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是看在寧榮二公的份上,既然你咄咄逼人,那就請罷。”

  “子龍,讓我來,方纔就是此人下流齷齪,我定要教訓教訓他。”魏無忌怕他有失,抽出背上的雙刀,就要來接着。

  “生死戰也可以讓人代替不成?”戚徵等人陰惻惻地道,“當我等見證人是死的?”

  賈琮冷冷一笑,將魏無忌撥在身後,道:“諸位替我掠陣便是,殺他不過殺雞屠狗。”說完走上廳中表演歌舞的臺子,勾了勾手指,“上來領死。”

  《吳律》規定,兩人只要簽訂了生死狀,且是在有見證人情況下決鬥,生死不論。

  故而賈琮敢大大方方公然邀戰,經歷過揚州一戰後,他對自己信心十足。

  丁沙想起今天賈琮關鍵幾戰都頗有水分,也是不懼,心道你這點年紀,武藝再高能高到哪裏去?想也沒想,便跳上臺去,拔出了隨身武器,一把單刀。

  賈琮冷冷一笑,緩緩抽出腰間寶刀,寒光閃爍間,青鸞出鞘。

  “好刀!”嫖客們都驚呼出聲,即便隔了老遠,也能感受到刀鋒上凜冽的鋒銳寒氣。

  一刀在手,賈琮的氣勢大變,冷酷、自信、凌厲、兇猛,似一頭待擇人而噬的猛獸。

  丁沙武藝雖不錯,可一輩子哪裏殺過人,見賈琮像換了個人一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發虛,更有些後悔衝動了。眼見金榜題名,前途大好,何必去爭這口閒氣,爭贏了又如何?

  賈琮嘴角浮起一抹獰笑,感覺到對手的猶豫,暴喝一聲,猛衝而上,人刀合一,化爲一道新月般燦爛的刀芒,當頭劈下。

  丁沙一咬牙,奮力舉刀格擋。

  鐺!一聲脆響,手中百鍊鋼刀缺了一個大口,被劈了開去。

  賈琮刀勢沉重,順勢下拉,從其左肩至右腰,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水登時沁出,幸好入肉不深,若刀尖再深寸許,便要當場開膛破肚了。

  丁沙沒想到賈琮刀法如此猛惡,膽氣盡消,慌忙後退。

  賈琮冷笑一聲,進步反手一撩,刀勢捲過,一隻手掌連着單刀飛起,斷口處鮮血狂噴。

  譁!圍觀嫖客、妓-女們忍不住驚呼出聲。

  “好刀法!”蘇燦等人齊聲喝彩。

  丁沙一聲慘叫,捧着斷腕倒在地上。同伴幾人忙上去撕下衣襟給他裹傷。如今斷了一手,這輩子的前程是斷了,軍中不會用殘疾之人。

  賈琮挽了個刀花,刀尖指着那幾人,冷聲道:“伏不伏?不伏再來,這次老子要大開殺戒了。”

  那幾人見賈琮這般狠辣,哪還敢開口,擡着丁沙便走。

  “且慢!”賈琮喝道:“把今兒打壞的東西賠了!”

  “是是是。”幾人不敢爭辯,忙留下兩人和老-鴇算了賠款。

  衆人大笑,什麼好下流種子,也敢來神京撒野。

  熊林、戚徵等人大感臉上無光,本想給賈琮使個絆子,沒想到這個丁沙這般不禁打,也不理賈琮,便往後面走,去捧藍大家的場子。

  老-鴇忙迎上來,笑道:“各位爺,今兒藍大家的場被人包了,奴家另外給爺們安排幾個紅牌姑娘,可好?”

  “混賬,誰敢包藍大家的場?不想活了?”戚徵等人怒道。

  “我。”賈琮帶着蘇燦等人走過來,笑道:“我出了兩萬銀子包了今晚。看你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何必難爲老-鴇?”

  說着看向戚徵,道:“喲,臉蛋兒傷好了,更漂亮了。不過看你們一萬銀子的賭債都要耍賴,想來也出不起更高的價。窮鬼!頑外面的姑娘罷,這些便宜貨適合你。”

  賈琮哈哈一笑,領人衆人進去了,狠狠洗刷了熊林等人一頓。

  戚徵、熊林、祝虹等人鋼牙咬碎,卻又拿賈琮沒辦法,打打不過,錢沒他多,若要動用家中力量,又不是這般容易,畢竟現在侯府也不是他們當家做主,真他孃的憋屈。

  五位侯府世子恨恨瞪了賈琮一眼,扭頭便走。

  ——

  百花樓,清音閣,賈琮帶着衆人直上藍薇單獨見客的三樓。

  閣樓飛檐下懸掛的驚鳥鈴在夜風中叮鈴作響,清雅平淡的琴音緩緩傳來,洗刷了衆人方纔的一身煞氣。

  “琮三爺,各位爺們,請坐。上茶。”藍薇見賈琮等人上來,忙起身相迎。

  賈琮見慣了美女,微微點頭打過招呼。

  另外幾人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麗人,不知身在何方了。

  今兒的藍薇顯然爲迎接賈琮特意打扮過,綰着秀雅風流的飛仙髻,點綴了幾朵小小的青金色碧荷金蓮頭花,插着一支嵌寶鳳口銜珠金步搖,行動處搖曳生姿。

  身着一襲藍緞地平金繡折枝玫瑰花紋對襟錦袍,下着月白色風景紋暗花百褶棉綾裙,穿着一雙粉色掐金挖雲繡鞋,高貴典雅中透出幾分可愛俏皮的氣息。

  賈琮笑道:“我這幾個兄弟沒見過藍大家這般大美人,失禮之處莫怪。”

  藍薇掩嘴笑道:“既是三爺的朋友,奴家怎會怪罪。”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訕訕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除了了蘇燦外,另外幾人都潔身自好,幾乎沒逛過青樓,更別說這麼高端的青樓,哪見過這般天姿國色的行首大家。

  蘇燦嘆道:“小弟枉自活了20年,廣州的紅姑娘也見過不少,何曾見過藍大家這般神仙中人,多有失禮,望大家見諒。”

  “妾身蒲柳之姿,可當不起蘇公子的讚譽。”藍薇笑道。

  賈琮笑道:“大家須明白,藍大家說的是瑤臺的蒲柳,非人間之物。”

  衆人笑着點頭附和。

  “三爺!你又來取笑奴家。”藍薇嬌嗔道,說着招呼衆人入座。

  賈琮看了看擺好的六張小几,只有茶果點心,微微皺眉道:“你們可吃了飯?”

  衆人搖頭。

  “琮兄弟,你請東道,我等若吃了再來,豈非不敬?”蘇燦笑道。

  賈琮道:“這就對了,我也沒喫。藍大家,可否上些酒菜?我等如今飢腸轆轆,可沒興致聽你那風雅之藝。”

  藍薇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奴家這兒可從沒煙火氣,今兒若非你這冤家,奴斷斷不會破例。”說着招呼丫頭叫人擺飯上酒。

  賈琮有些喫不消,看了藍薇一眼,低聲道:“若琮沒會錯意,藍大家可是在調戲琮?”

  藍薇嗤一聲笑了,白了他一眼,道:“人小鬼大。”說着起身去招呼其他人。

  她今兒也看了對戰比賽,與衆人有共同語言,外加本就是八面玲瓏的行首大家,三五句話就讓衆人心懷大暢,相見恨晚。

  片刻,丫頭流水價端上酒菜來,衆人早就餓了,也不管什麼風雅、儀態,甩開膀子便喫,只有趙凌空家教甚嚴,依舊細嚼慢嚥,十分文雅。

  “各位兄弟,我敬大家一杯。”賈琮吃了兩口菜,端起酒杯。

  “子龍請,幹!”衆人忙放下筷子,舉杯應和。

  “好酒!”幾杯神仙醉下肚,衆人都忍不住連聲讚歎。

  “可就是太難買了,還得當什麼會員纔有的買,我還想多帶些回家去喫。”蘇燦搖頭嘆道。

  “而且太貴。”鄧磊、張禕、魏無忌等人道。

  藍薇抿嘴笑道:“各位還不知道這神仙酒坊的大老闆就在眼前,只要他開口,多少美酒沒有?”

  衆人驚道:“莫非子龍……”

  賈琮道:“一點小產業,不足掛齒,見笑見笑。”

  衆人眼睛一亮,都不懷好意看着賈琮。

  賈琮哈哈一笑,道:“衆位兄弟返鄉之時,各拿一百盒走,如何?多了沒有,這玩意兒如今產量實在不高。”

  “子龍爽快!”衆人大喜,忙舉杯相敬。

  酒過三巡,蘇燦提議道:“我與諸位兄弟一見如故,意氣相投,若蒙各位不棄,何不借藍大家寶地,結爲異性兄弟,日後也好相互照拂扶持,如何?”

  “好!小弟正有此意,只是未知各位尊意如何,不敢開口。”魏無忌道。

  衆人笑起來,皆點頭稱善。

  賈琮道:“今兒我見衆位兄弟爲一賣藝女子,不惜挺身而鬥,心中甚是敬佩,能與各位義結金蘭,真乃人生一大幸事。藍大家正好爲我等見證。”

  藍薇笑道:“妾身躬逢盛事,亦幸甚也。”說畢便讓丫頭擡來香案、香爐並香燭、祭品等物。

  賈琮等人對着香案跪下,磕了三個頭,祝道:

  “我賈琮(蘇燦、鄧磊……)今日在此與諸位朋友結爲異性兄弟,自今而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天地作證,山河爲盟,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衆人祝禱畢,各自飲了一杯酒,對視一眼,笑着起身。

  “既然結拜,當有個長幼之序。我看就按年齒排序罷。”蘇燦道。

  年紀最大的鄧磊忙擺手道:“自古以來,達者爲先,兄弟們文才武功都勝過我,我豈敢居長?”

  賈琮笑道:“既然如此,就不論長幼,反正都是兄弟,大家胡亂稱呼便是,也隨意些。”

  衆人點頭稱是。

  “看!”蘇燦忽然指着窗外東北方向。

  衆人忙走到窗前望去。

  “北疆烽火!”蘇燦沉聲道,他將門虎子,哪不認識烽火。

  大章節似乎嚇退了一些書友,生怕花了大錢看了灌水章。。。追訂下降了一點,( ̄o ̄).zZ其實多慮了,每一章我都言之有物,不寫廢話。

  寫大章唯一考慮是較易發揮,免得頻繁斷章影響節奏。

  明天開始還是搞小章,我多費點功夫,把大章拆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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