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白撿丫頭

作者:林羽樂
第347章白撿丫頭

  賈琮抱着金釧兒回了榮禧堂。

  家下人見賈琮抱着一個丫頭過來,渾身溼透,無不側目,紛紛退避,心中都是納罕。

  金釧兒已恢復了些神智,早已羞得要死,只把頭埋在賈琮懷裏,不敢擡起來。

  玲兒、鐺兒見賈琮這般模樣過來,趕忙迎上前,讓婆子、媳婦接過金釧兒,急着給賈琮更衣。

  賈琮搖頭道:“我沒事,先照顧金釧兒。”

  衆人知道他素來說一不二,忙抱着金釧兒進去,給她更衣、擦身。

  玲兒、鐺兒兩人又騰出手來服侍賈琮。

  “爺,先更衣罷,仔細着涼。”

  賈琮點點頭,一邊脫下溼衣,一邊往裏間走去。

  剛進門,便見拔步牀旁上夜的小榻上,兩個媳婦正圍着一具雪白的胴體擦拭。

  賈琮一呆,這身段兒倒也不錯,看了一眼忙退出來,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混賬!這些婆子,越發不懂事了,怎麼把個丫頭弄到我房裏更衣?那我在哪裏更衣?”賈琮義正辭嚴地道。

  玲兒、鐺兒兩人掩嘴偷笑,道:“爺,她們看到你親自抱着金釧兒進來,定是以爲你們兩個……嘻嘻……自然不敢怠慢。反正爺又不喫虧,看也白看。”

  “嗯,你們這麼說也有幾分……呸,爺是正經人,非禮勿視,懂不懂?休得壞了爺的名聲。”賈琮瞪了兩人一眼,自去碧紗櫥裏更衣。

  “是,爺。”兩個小丫頭忙笑着去服侍。

  賈琮剛更衣出來,便見寶釵、黛玉等人來了。

  見賈琮無恙,兩人鬆了口氣,道:“金釧兒怎樣了?”

  “沒大礙,嗆了水。”

  寶釵笑道:“伱呀,又做了一件積陰功的好事。”

  黛玉笑道:“先喫飯罷。”

  早有婆子、丫頭把從瀟湘館裏搬來的飯菜擺上。

  賈琮與寶、黛、環三人剛喫過飯,便聽林之孝火急火燎來回事。

  “三爺,老爺在外書房拿着寶二爺狠打,眼看着要出事,您看……”

  寶釵默然不語,黛玉一臉幸災樂禍,十分解氣。

  賈環則是嗤一聲笑了。

  賈琮淡淡道:“老爺管教寶玉,自有道理。”

  “是。”林之孝不敢多言,忙退下。

  賈琮又帶衆人看了看金釧兒,見她已好了許多,都放下心來。

  金釧兒見到賈琮,頓時滿臉羞得通紅,忙用被子捂着。

  賈琮生怕被寶黛看出破綻,忙道:“捂着幹什麼,氣息不暢仔細加重病情。以後不許輕生,知道麼?

  多大點事,知道你委屈,寶玉也捱了一頓打。太太既然不要你,以後就伺候我罷。”

  金釧兒又羞又愧,忽然喜從天降,忙拉下被子,露出標緻的臉來,含羞道:“奴婢謝三爺救命之恩,謝三爺寬待。”

  “嗯。好生躺着,待會醫生給你看看。”賈琮心中暗笑,又白撿個俏丫頭。

  “金釧兒,你最該謝的是環三爺,要不是爺替你求情,你這條小命送了也是白死。你看爺多大度,以前你還刺我呢。”賈環笑道。

  金釧兒窘道:“自然也要謝過環三爺,以往奴婢不懂事,衝撞了您,還望爺大人大量,寬恕則個。”

  “爺豈是錙銖必較的小人,算了。”賈環大度地擺擺手,轉鋒一轉,“不過,你若真過意不去,隨便謝我三五兩銀子就罷了。”

  衆人聞言無不莞爾。

  “渾說什麼,不嫌丟人。”賈琮扯着賈環出來。

  賈環笑道:“三哥,要不要去看個熱鬧?”

  賈琮想了想,去看看也解氣,便點了點頭。

  “你們去不去?”

  寶釵搖頭道:“有什麼好看的,寶玉也該受些教訓。”

  黛玉冷笑道:“舉止不檢,險些傷了一條性命,着實可惡,我看他作甚?我以後都不想見他。”

  賈琮便和賈環一道出來。

  賈琮、賈環剛出儀門,便見賈母已帶着一大幫子婆子、丫頭趕到賈政外書房門口,顫巍巍地氣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乾淨了!”

  賈政見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接出來,只見賈母扶着丫頭喘吁吁的走來。

  賈政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熱天,母親有何生氣,親自走來?有話只該叫了兒子進去吩咐。”

  賈母聽說,便止住步,喘息一會,厲聲說道:“你原來是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叫我和誰說去!”

  賈政聽這話不像,忙跪下含淚說道:“爲兒的教訓兒子,也爲的是光宗耀祖。母親這話,我做兒的如何禁得起?”

  賈母聽說,便啐了一口道:“我說了一句話,你就禁不起,你那樣下死手的板子,難道寶玉就禁得起了?你說教訓兒子是光宗耀祖,當初你父親怎麼教訓你來!”說着,也不覺滾下淚來。

  賈琮見賈政無地自容,又急又愧,忙走過來笑道:“老太太,大熱天仔細氣壞了身子。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

  老爺見寶玉不爭氣,自然惱怒。老太太可別認真動氣。”

  賈政得賈琮解圍,忙解釋道:“母親,爲兒並不是胡亂打人,實實是這畜生……唉,做下這等傷天害理,悖逆人倫的事,叫兒子如何不怒?即便是祖宗在世,也要打死了他才罷。”

  賈母一驚,這罪名不可謂不重,忙喝道:“渾說什麼?寶玉整天關在家裏讀書,閒來不過和姊妹們頑笑,哪裏做了什麼事?”

  賈政老淚縱橫,只是搖頭。

  賈琮道:“老太太,寶玉做了什麼,您待會問太太便知。他不過捱了一頓打,卻險些害了一條命,您老替他撐腰,也不怕折了他的福壽。”

  賈母聽說涉及人命,閉口不言,又記掛寶玉,忙進屋察看,只見今日這頓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也抱着哭個不了。

  王夫人、鳳姐兒忙勸解,又命婆子把寶玉放在春凳上擡走。

  賈琮見寶玉雙股鮮血殷然,透衣沁出,傷的不輕,顯然賈政是下了死手,因說道:“念在老爺已懲處了寶玉失德之行,我就不追究了,望他喫一塹長一智罷。來人,去我房裏取些棒瘡藥來。”

  賈母、王夫人雖有些不忿,不過想着錦衣衛的傷藥自然是最靈驗的,也沒開口反駁。

  賈環在一邊強忍着沒笑出聲。

  待衆人去後,賈琮打發走餘人,道:“老爺不必太過惱怒,跳井的丫頭我已救回來了,此事倒也沒釀成大惡。”

  賈政點點頭,嘆了口氣,緩緩坐下,道:“琮哥兒,幸好咱家有你頂立門戶,否則我真不知如何見列祖列宗。”

  賈琮道:“紈絝子弟,長於深宅婦人之手,難免如此。

  寶玉也不小了,我看以後就不要住園子裏了,整日無所事事,荒廢光陰,還是挪出來和老爺、太太住,每日聽老爺耳提面命,當有改觀。”

  賈政深以爲然,點頭道:“你說得很是,明日我就命他挪出來。”

  “今日老爺爲何如此發怒?”

  賈政嘆道:“一來是爲這畜生品行不端,淫辱母婢,二來是在外流蕩優伶,表贈私物。

  今日忠順王府的長史都親上門來,索要什麼戲子。唉,真是玷污祖宗!”

  嗯?賈琮皺了皺眉:“什麼戲子?”

  “說是個什麼叫琪官的,是忠順王爺駕前奉承的得力人。”

  怎麼又和忠順王府扯上了關係,賈琮微一沉吟,忠順王與自己也算朝堂死敵,既牽扯到他,還須細細查問。

  “老爺可知這琪官是何許人?”

  賈政搖頭道:“我哪裏知道這些事,全是寶玉這畜生揹着我在外胡孱!”

  “老爺不必動怒,以後嚴加管教便罷了。”

  賈琮隨口安慰兩句出來,手一招,召來親兵低聲吩咐了兩句。

  ——

  兩日後,關於琪官的所有消息便擺上了賈琮案頭。

  賈琮看着底下錦衣衛兩大掌風千戶,道:“查到什麼,各自說吧。”

  孟晨與王飛謙讓一番,當仁不讓,道:“稟大人,卑職查到,琪官名蔣玉菡,大約七八年前,太上皇賞賜了一班小戲兒給忠順王,其中就有琪官。

  此人俊俏玲瓏,風流倜儻,唱作俱佳,極得忠順王喜愛,收爲禁臠,也時常派這個御賜的戲班子去各豪門府邸獻藝,誇耀榮寵,並替他聯絡人情。”

  說到這裏,孟晨住了口,看向王飛,總不好他一個人說完,讓王飛無話可說,這就得罪人了。

  王飛忙道:“稟大人,卑職還查到,琪官此人不單週旋於各豪門府邸之間,與各家年輕公子也頗有交情。

  潭府寶二爺便是在酒桌上認識的他,兩人還互贈了信物汗巾子。而且此人還頗得北靜王喜愛,賞了他茜香國來的大紅汗巾。”

  賈琮點點頭,道:“爲何忠順王府又找不到他了?”

  王飛道:“據說是和忠順王鬧了彆扭,自家跑了。前不久,他與人說在東郊離城二十里的紫檀堡,置了田產莊地,如今神京城內外都找不到,想來應躲在那裏。”

  “嗯?究竟在不在?”賈琮眉頭微皺。

  王飛忙道:“稟大人,卑職不敢斷言,因那莊子頗多莊客守衛,等閒靠近不得,故不能確知。”

  賈琮道:“你們以爲此人如何?”

  孟晨拱手道:“卑職以爲,此人非同尋常,定有問題。”

  “說。”

  “原因很簡單,咱錦衣衛用盡辦法,都不能確定他身處何地、身是何人,足可斷定此人有鬼。”孟晨道。

  “對!尋常莊子,哪有錦衣衛密探摸不透的?偏生紫檀堡這莊子,針插不透,水潑不進,因怕打草驚蛇,卑職沒有強行搜查。”王飛道。

  “那莊子有多大?”賈琮道。

  王飛道:“佔地近千畝,內外兩層,莊客估計至少有三四百,探子靠近不得,只扮成行腳商人,在外窺視了一番。”

  賈琮點點頭,道:“孟晨,你是錦衣衛的老人,說說你的判斷。”

  “是。”孟晨理了理思路,道:“卑職愚見,琪官此人身份不出兩種可能。

  一者,此人是忠順王的心腹密諜,平日以戲子身份爲掩飾,替他聯絡權貴,結交豪門,刺探消息。

  不過從其竟敢擅自逃離王府,且王府並不知紫檀堡莊子看,這個可能性不大。

  “卑職斗膽猜測,此人或許是……東廠的人!

  從其被太上皇賜給忠順王府的那天起,他便肩負了替東廠監察宗室、豪門的使命。

  想那麼大的莊子,琪官哪有財力購買?若是東廠的據點,那就順理成章了。

  這也解釋了,爲何忠順王爺不知紫檀堡之事,而琪官也有膽子擅離王府,且還有恃無恐把紫檀堡的地方說與寶二爺,生怕忠順王找不到似的。”

  “有理。”賈琮點點頭。

  王飛忙補充道:“卑職也是這般推測。另,琪官此舉並無大用,似乎在和忠順王撒嬌賭氣一般,篤定他必會找來,看來琪官此人是喫定了忠順王。

  此外,琪官既把紫檀堡莊子告訴了旁人,可見此處並非什麼隱祕的要害之地,雖非緊要之地,依舊守備森嚴,可見東廠的底蘊。

  卑職以爲,應儘快摸清東廠的家底。”

  賈琮點頭道:“孟晨,以往北司與東廠素來緊密,你們要查訪應是手到擒來,監察東廠的差事,你去辦罷。”

  “卑職遵命,定不負大人所託。”

  賈琮打發走孟晨,對王飛道:“你負責盯着忠順王府、琪官等人,並所有和忠順王交好的宗親、勳貴,給我盯死了。若他們有什麼大動作,我不信沒有蛛絲馬跡。”

  “卑職遵命。”王飛試探道:“大人,卑職想額外申領一筆銀子,用作此事開支。

  卑職想着,打探消息最靈最準的法子,莫如收買各家各府的管事人等,只要其稍微貪財,露出一絲風聲,便可被我等反控制,這樣一來,豈非多了許多暗間?”

  “可。”

  ——

  轉眼到了五月底,這日賈琮下衙來,便聽晴雯笑道:“咱家今兒來了個老親戚。”

  “誰?”

  “就是爺上年賞過的劉姥姥。”晴雯笑道:“她帶着小孫兒又來了,還帶了許多新鮮瓜果野菜來孝敬爺。”

  賈琮呵呵一笑,道:“現在哪裏?”

  “聽平兒姑娘說,劉姥姥入了老太太的眼,老太太留着她住幾天,明兒還要請她逛園子呢。”

  “好,劉姥姥是個好人。明兒我早些下衙,親自陪她逛逛。你打點些禮物銀子,等她多早晚家去,派親兵護送她。”賈琮道。

  “好勒。爺,恕我多嘴,爲何您這般看重一個鄉下老嫗?”晴雯奇道。

  賈琮笑着在晴雯俏臉上擰了擰,道:“這個爺沒法解釋,你只要敬着些兒便成了。”

  “哦。”晴雯嬌憨地點頭,“我聽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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