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妾不如偷
賈琮只得乖乖轉身回來,豐兒忙送寶黛二人出去,避了開去。
待兩女走後,鳳姐兒冷笑道:“你跑什麼,我是鬼不成?”
賈琮陪笑道:“嫂嫂息怒,小弟不是擔心嫂嫂的名節麼?”
“呸,這會子裝正人君子了,前日怎麼……如此無禮。”鳳姐兒臉一紅。
“額……”賈琮無語,還不是你想男人想瘋了,勾引老子,現在反來怪我。
“扶我起來。”鳳姐兒白了他一眼。
賈琮忙上前託着她的手臂,隔着綢緞依舊能感到鳳姐兒肌膚的滾燙柔滑,不禁心中一蕩,忍不住輕輕捏了捏。
“死相,現在又大膽了,沒出息。”鳳姐兒臉若塗脂,卻沒掙脫。
賈琮笑道:“小弟不是頭一遭幹這事兒麼,一回生兩回熟。”
“呸!難道老孃是第幾遭?混賬東西,喫幹抹淨想不認賬?”鳳姐兒抽回手,怒道。
賈琮忙道:“小弟絕無此意,只是……怕被人知道,有損嫂嫂清名。”
“我還有什麼清名,都被你這混賬無賴毀了。”鳳姐兒坐在榻上,掩面抽泣。
賈琮也感覺冤枉,伱情我願,誰毀誰還是兩說。不過好男不跟女鬥,只得坐在她身邊安慰。
撫着鳳姐兒豐腴溫軟的肩膀,賈琮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鼻端幽香繚繞,不知是鳳姐兒身上的薰香,還是房裏的焚香,直把他的火勾上來。
“鳳嫂子,你身上好香。”賈琮吞了口唾沫。
“渾說什麼,沒羞沒臊。”
鳳姐兒扭了扭身子,只覺渾身發燙,被賈琮一挨身,便覺得要融化成水一般,卻不知是春雨酥霸道的藥效,終於完全發揮出來。
本來王熙鳳對男女之防極有原則,可原則這個東西,一旦被突破一次,也就不成其爲原則。再加上藥物刺激,哪裏還能抗拒。
賈琮好歹房裏有人,還勉強能控制,生怕被寶黛看破,便想起身離去。
卻被一隻小手扯住腰帶,輕輕巧巧一拉,玉帶早已落到鳳姐兒手裏。
“鳳嫂子,你……”賈琮苦笑,他深深知道,自己是個經不起誘惑的男人。
鳳姐兒面色酡紅,喫喫笑道:“有本事你來搶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賈琮嘆了口氣,一個餓虎擒羊撲了上去。
鳳姐兒咯咯一笑,把玉帶扔到了牀裏面。
——
卻說寶黛二人去後,黛玉邀寶釵去她房中小坐。
兩人閒談半日,寶釵冰雪聰明,哪能看不出異常,因笑道:“顰兒,你拉我過來,怕不是爲了說這些不疼不癢的閒話罷?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黛玉嗤笑道:“好你個寶丫頭,揣着明白裝糊塗,我不信你看不出琮哥哥和鳳丫頭兩個賊眉鼠眼的有事兒。”
寶釵道:“能有什麼事兒。”
“我怎麼知道?不過我已埋下伏筆,要不要去殺個回馬槍?”黛玉眼中露出一絲古靈精怪的笑意。
寶釵性子沉穩,眉尖微蹙,搖頭道:“不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琮兒在和鳳丫頭商量什麼大事,我們故意去打岔,倒顯得小人之心了。”
黛玉啐道:“什麼大事。我看就是些瞞神弄鬼的勾當,你不去我自己去,我纔不信琮哥哥會爲這點事兒就惱我。等我知道什麼事,休想我告訴你。”
“誒,”寶釵忙拉住她,心中也很好奇,跺腳道:“罷了,隨你走一趟,省得你說我臨陣脫逃。”
黛玉輕笑道:“知道你喜歡當好人,若琮哥哥怪罪,就說是我的主意便是。”
“呸,你呀總是喜歡門縫裏看人。”寶釵笑着她面頰上輕輕一擰。
“快走。”黛玉調皮一笑,拉着她轉身便去。
兩人悄悄走到鳳姐兒門口,在窗前細細聽了半晌,沒聽到什麼談話聲,黛玉便去敲門。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豐兒答應。
“誰呀?”
“是我,我的扇子方纔掉屋裏了。”黛玉道。
“我去給姑娘取。”
黛玉冷笑道:“看,豐兒知道是我來,卻不先開門,必定有鬼。”
寶釵點點頭。
過了一會,門略略打開了半邊,豐兒把一支紅木柄綠緞彩繡竹煙波月紋團扇遞給黛玉,道:“姑娘,你的扇子。”
黛玉笑着接過來,擡腳進去,笑道:“鳳姐姐可歇了,我還有兩句話兒要和她說。”
豐兒略一遲疑,下意識退了一步,道:“姑娘有什麼話明兒再說罷,奶奶已睡下了。”
“是麼?你們奶奶睡這麼早?”黛玉邊說邊往裏進。
夜晚光線雖黯,不過艙內點着燈火,天氣炎熱,牀帳只用了一層薄如蟬翼的霞影紗,隱約可見鳳姐兒側臥榻上,身上只搭了一張薄絲被子。
“林丫頭,什麼事?”鳳姐兒道。
黛玉笑着過去,撩開帳子,道:“鳳姐姐還沒睡?我的扇子忘了,過來拿。琮哥哥走了麼?”
“我問了他兩句話,他跟你們後腳就走了。”鳳姐兒道。
“咦,姐姐可是發熱,怎麼臉好紅。”
鳳姐兒面不改色,道:“許是天氣炎熱,我又怕蚊蟲,故沒開窗,有些悶熱。這麼晚了你還不去歇着。”
黛玉微微皺眉道:“這就去。風姐姐,你這帳子裏怎麼有種怪怪的味道。寶姐姐,你來聞聞。”
鳳姐兒臉更紅了,忙道:“才掛的新帳子、用的新鋪蓋,都有些味道,過兩天就好了。”
寶釵紅着臉拉了拉黛玉的袖子,道:“鳳丫頭身子不爽利,咱別叨擾了,明日再來罷。”說完拉着黛玉走了。
出了門,黛玉低聲道:“寶姐姐,你發現了什麼?”
寶釵漲紅着臉,搖頭道:“你別胡思亂想,我要去睡了。”
黛玉聰明靈慧哪看不出有異,啐道:“好個寶丫頭,還是我帶你來的,你竟藏私。”
寶釵以爲是鳳姐兒又在自瀆,哪敢說出來,忙擺手道:“你莫亂想,實在不能說。”
黛玉好奇心大起,艙房裏明明沒發現什麼東西,爲何寶釵能發現自己沒發現的機關,忙連聲催問。
寶釵被逼不過,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死丫頭,等你以後和琮兒成了親自然知道。”
黛玉聽說是男女之事,騰地臉紅如血,啐道:“胡唚什麼,也不怕污了我的耳朵。”
寶釵氣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黛玉忽然疑道:“寶姐姐既然知道,莫非你……”
“呸!真是瘋了!”寶釵急了,伸手便捂着她嘴,“虧你是個大姑娘,這話也能說?”
黛玉喫喫笑着點頭,寶釵才放過她。
“走罷。”寶釵沒好氣瞪了她一樣。
“不,我去看看琮哥哥在幹什麼。”黛玉總覺得不對,便往賈琮艙房走去。
“誒,你……”寶釵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既想弄個清楚,又怕後果難料,只得跟着過去。
“姑娘,什麼事兒?”晴雯開門笑道。
“晴雯姐姐,琮哥哥呢?”黛玉眼睛越過晴雯往裏瞟。
晴雯抿嘴笑道:“他方纔回來說不放心,下艙巡視去了,姑娘進來坐會子罷。”
寶釵笑道:“沒什麼事,就不擾你了,明日再來。”說完拉着黛玉走了。
“就你多心,能有什麼事兒?若讓琮兒知道你這般疑心他,定不與你干休。”寶釵輕聲道。
想到賈琮“不干休”的手段,黛玉臉蛋一紅,啐道:“算我疑鄰盜斧行了罷?不過我總覺得琮哥哥和鳳丫頭有些古怪,不知搞什麼名堂。”
寶釵在她額頭點了一下,笑道:“我看你是關心則亂了。”
“說得你不關心一般,就會站乾岸兒。”
晴雯看着兩人離去,輕輕關上門。壞三爺、臭三爺,自己去風流快活,還讓人家給他擦屁股。
卻說鳳姐兒房裏,寶黛去後,緊張的空氣漸漸消散。
等了一會,鳳姐兒才道:“豐兒,把門閂了,誰來都不開,就說我睡了。”
“是。”豐兒忙去關門。
“還不下來,在上面喫灰麼?”鳳姐兒低聲道。
只見牀帳輕輕抖動,竟裂開了一條縫,從上面鑽下來一個赤條條的少年。
原來方纔緊急關頭,賈琮用刀把紗帳切開了一道口子,鑽到牀頂趴着,又用手提着帳子,不使垂落,夜晚光線昏暗,竟讓他混了過去。
兩個蘭質蕙心的姑娘,因思維定勢,竟沒想到牀帳內並非一個封閉空間,倒把賈琮嚇出了一聲冷汗。
“你這混賬,幹這些事兒,倒是熟門熟路。”鳳姐兒啐道,掀開被子,露出賈琮的衣服鞋襪和寶刀。
“過獎過獎,都是情勢所迫。鳳嫂子鎮定如恆,不愧爲管家奶奶,小弟佩服。”賈琮也感覺十分刺激,低聲笑道。
“呸。”鳳姐兒道:“方纔嚇死我了。”
“誰叫你勾引我。”賈琮道。
“去,快離了我的地兒。”
賈琮挑起鳳姐兒精巧的下巴,親了一口。
“若門外有伏兵,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鳳姐兒悚然一驚,還真有這個可能,忙道:“那怎麼辦?你就不怕她們去你房裏。”
“這個無妨,我早交代了晴雯。爲將者,不能料敵機先,還打什麼仗?”賈琮傲然道。
“你這小鬼頭,真是精得跟鬼一樣,一肚子壞水兒。”鳳姐兒沒好氣地在他額頭戳了一下。
賈琮攤手道:“還不是被嫂嫂拉下水了。”
鳳姐兒坐起身,啐道:“混賬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給我仔細着。”
賈琮看着眼前一對挺拔的凝脂玉峯,忍不住探手握住,笑道:“好姐姐,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要不要繼續未竟的事業呢?”
鳳姐兒忍不住一聲輕吟,咬着豐潤的朱脣,眼波如水,“我真是死在你手裏了。”
“小弟也是,爲嫂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嗯……死人,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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