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懿旨降下
好好幹,明年中個進士,我保你平步青雲。”
賈芳微露激動之色,拜倒磕頭:“侄兒謝三叔天恩。”
“免禮免禮。芸哥兒,隨我來,我有話對你說。”賈琮扔下一句話,趁機溜走。
賈琮回到家裏,見鳳姐兒已梳洗完畢,正和晴雯、茜雪說笑。
“嫂嫂今日這番唱唸做打,可去京內四海班當臺柱子了,琮佩服佩服。”賈琮笑道。
鳳姐兒臉一紅,罵道:“扯你孃的臊,少跟老孃得了便宜賣乖,要不是你這害人精,老孃至於這麼沒臉沒皮的鬧一場?”
賈琮忙舉手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仔細傷了我的小寶貝兒。”
“呸,不是我生氣,是你說話戳人心麼。”鳳姐兒啐道。
賈琮笑道:“我隨口這麼一說,你真是……咦,平兒姐姐臉上怎麼回事?”
平兒在一邊正震驚於鳳姐兒出門一趟就懷了賈琮孩子的事情,忽聽賈琮問話,忙撫着臉蛋,低頭道:“沒事,不勞三爺動問。”
賈琮皺了皺眉,過去把她手拿下來,見臉上紅紅的五根指痕,腫起老高。
“誰打的?”賈琮臉色一沉。
平兒忙道:“沒事沒事。”
鳳姐兒心裏一突,方纔怒火起來,沒顧得輕重,她早知賈琮對平兒有意思,忙解釋道:“我打的。
這不是方纔爲圖逼真,使了個苦肉計麼。平姑娘,委屈了你,我給你賠不是了。”一句話把賈琮的嘴堵了。
賈琮轉頭瞪了她一眼,道:“既然是演戲,意思意思得了,怎麼認真了。
速取冰來,給平兒姐姐敷臉,一刻鐘後把活血散瘀的藥敷上,一會兒便好了。”
晴雯忙去安排。
鳳姐兒有些委屈,又不敢和賈琮撒潑,只得忍着氣道:“我知道錯了不行麼?
平姑娘快來坐下,你替我說句話罷,仔細你們爺要喫人呢。”
平兒頓時臉紅,忙道:“奶奶說的哪裏話,我這人身子都是奶奶的,奶奶要打便打,要罵便罵,值什麼?
何況事出有因,並不是故意,三爺別放在心上。”
鳳姐兒得意地看了賈琮一眼。
賈琮沒好氣地道:“既然過來了,從今往後就得守我的規矩,不許再欺負平兒姐姐,不然我定不輕饒。”
鳳姐兒怒視他一眼,知道賈琮非賈璉可比,終究不敢抗衡,哼了一聲道:“就知道你偏着這小蹄子。”
平兒忙道:“三爺言重了,我是奶奶的丫頭,何況奶奶這麼多年待我情同姐妹,恩重如山,哪裏談得上欺負。”
賈琮擺擺手,道:“我自有主張,鳳嫂子是聰明人,自然明白。行了,你們聊,芸哥兒還在外面等我呢。”
返身去了榮禧堂,見賈芸正恭恭敬敬的侍立候着,賈琮笑道:“站着幹什麼,坐。”
“叔叔不在,侄兒豈敢放肆。”賈芸拱手道。
“不必多禮,坐。”賈琮呵呵一笑,坐下。
“謝叔叔賜座。”賈芸輕輕側身挨着椅子邊坐下。
“近來生意如何?”賈琮道。
賈芸嘆了口氣,道:“侄兒愧對叔叔信重,如今酒坊收益銳減。
只因各地陸續有高度酒上市,咱家的酒只能靠國宴用酒,帝后賜名的招牌支撐,銷量大受衝擊。
除了些世家豪門在重要場合用咱們的酒,平日裏幾乎都喫別家酒了。陳國舅近來也問了幾次,是否降價?”
賈琮想了想道:“如今每月收入比先前少了多少?”
“先前最鼎盛時,全國各地分號每月收入總計100多萬兩,如今不足20萬兩。”賈璉道。
賈琮點點頭道:“這也怪不得你,沒有什麼生意長盛不衰的,咱靠這頑意兒賺了三年多的銀子,也該知足了。
至於降不降價,我對商賈之道不甚瞭然,請各大掌櫃們商議罷。
我的意思是,降價或可增加銷量,只是卻拉低了咱的品流,未必是好事。
還需從造勢、營銷上下功夫。我這邊公務繁忙,請陳國舅多費心罷。”
“是,侄兒明白了。”賈芸道。
賈琮又道:“如今你手裏可有什麼得用的人麼?”
賈芸忙道:“侄兒曾與叔叔說過,旁支子弟中賈璇、賈玟、賈珈、賈葵、賈葦、賈芒、賈苗都不錯,聰明老實本份,如今也在侄兒手下歷練。”
賈琮道:“嗯,神仙酒坊這門生意沒多大潛力了,你從本家子弟中選個可靠的,託付給他。另抽兩個機靈的,隨你南下,我另有任用。”
賈芸忙道:“謹遵叔叔吩咐。侄兒任憑叔叔差遣。”
賈琮道:“我與金陵薛家二房的家主談好了些洋人買賣,你持我書信去……如此如此。”
當下賈琮將未來的粗略規劃告知賈芸,命他去南方尋揚州鹽商並薛聞幫助,找地方建各種民用工廠,並學着出海行商。
賈芸十分聰明,聽了半晌,已有了些打算,沉吟道:“侄兒有些粗陋見解,試言之請叔叔指正。”
“說。”
“我聽叔叔的意思,似乎是先把鹽商的銀子拿過來,辦咱們的事兒,若興建工廠作坊,似乎不是立刻就有回報的。”賈芸道。
賈琮笑道:“是這個意思。我早已對他們說了,要行商須得先有大投入。
你別管他們,只管按我的路子,交好洋人,仿造他們的基礎工業體系,明白麼?
至於行商麼,可以跟着薛家做一做,確保每年有些利潤交給鹽商們就行了。”
“基礎工業體系……”賈芸細細咀嚼着這幾個字,若有所思。
“芸哥兒,我也不瞞你。簡而言之一句話,凡是洋人能造的東西,咱們必須能造,而且能造的更好!
當務之急,其他我都不管,只要優質鋼鐵、槍炮、戰艦、火藥、彈丸。
此外,人才難得,西夷的學者、掌櫃、工匠、翻譯能挖過來都儘量挖過來,爲我所用。明白麼?”賈琮沉聲道。
賈芸嚇得一個哆嗦,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差事,不過他如今既已上了船,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若想反水,估計會立馬全家死光光。
“侄兒……明白。若如此,侄兒以爲或可先易後難,多作掩飾,以免過早暴露意圖。”賈芸道。
“你很聰明,自己看着辦罷,後續若有指示,我會用飛鷹傳訊告知你。
儘快動身,先把莊子裏的銀子,運兩千萬去,讓鹽商們放心。到了地方,需要幫忙的,儘管找錦衣衛所。”
此番南下,賈琮已經讓隨行的女真族人建立了金陵至神京的飛鷹傳訊路線站點。
“侄兒領命,即刻把神仙酒坊差事交割清楚,儘快南下。”
“去罷,你走之前我會再派個得力助手給你。”賈琮擺擺手打發了他。
“侄兒告退。”賈芸躬身退下。
“鳥速。”賈琮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人,呼喚了一聲。
一個丫頭忽然如狸貓般從後門外閃身進來,福禮道:“主人請吩咐。”
賈琮微微一笑,這丫頭把天朝禮儀學得到像模像樣,勾勾手指,道:“附耳過來,爺安排你一件差使。”
鳥速忙上前,側耳傾聽。
賈琮看着她雪嫩的秀項側顏,忍不住輕輕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鳥速渾身輕顫,頓時面紅過耳,連頸上也起了雞皮疙瘩,卻沒躲閃,身爲忍者她有隨時爲主人獻身的覺悟。
賈琮見狀調笑道:“鳥速,我記得你似乎說過,主人可以對你做任何事,不許反悔。”
鳥速素來冷酷凌厲的眼神中忽地涌起一絲慌亂和羞澀,低聲道:“屬下的身體和靈魂都是主人的,主人可以任意享用。”
賈琮在她張力十足的臀上拍了一下,道:“我就喜歡你們東瀛女人的服從性。哈哈哈,這些事情日後再說,先說正事兒,你去……”
鳥速聽完,略略點頭,道:“請主人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嗯,我相信你。”
鳥速領命退下。
忽見旺財急衝衝進來稟報:“三爺,宮中天使降臨,說是有皇后娘娘懿旨。”
我去!硬來?賈琮有些頭大,若皇后硬要招自己爲駙馬,反不反抗?
若是反抗,抗旨不遵,後果堪憂;若不反抗,我這清白身子……黑暗,太黑暗了。
賈琮腦子裏一團漿糊,只得慌忙出去迎接,不管了,先把旨意接下來,再請龐先生想辦法。
剛至大門口,便見一騎着白馬的黃衣太監直入中門,見了賈琮才翻身下馬。
“有勞天使,不知皇后娘娘有何懿旨。”賈琮拱手迎着,旁邊賈政也匆忙趕來陪着。
那太監淡淡看了賈琮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這封旨意卻不是給伯爺的,不知薛王氏何在?叫她接旨。”
賈琮心頭一驚,給薛姨媽的?
賈政忙命下人去通知榮慶堂擺設香案,並請薛姨媽來,恭迎那太監進去。
太監在衆人陪同下到了榮慶堂,堂上早已擺設好香案、鼎爐、果品等。
賈母並諸位太太、姑娘們都陪着薛家母女站在當地。
薛姨媽一輩子沒接過旨,不知是福是禍,正驚惶不知所措,老太太、王夫人等在一旁輕聲安慰。
寶釵則是臉色發白,緊緊捏着手帕,黛玉見狀輕輕握着她的手,道:“不妨事,有琮哥哥在呢。”
寶釵微微點頭,心裏放寬了些。
“薛王氏何在?”太監面南而立,問了一句。
“民婦薛王氏接旨。”薛姨媽忙上前跪下。
寶釵跟着跪在她身後。
那太監眼瞼下垂,掃了一眼,緩緩展開手中白綾絲絹卷軸,衆人不管和自己有沒有關係,都慌忙在薛姨媽後跪倒。
只聽太監抑揚頓挫宣道:
端仁慈淑恭安純德皇后懿旨:
今上崇詩尚禮,徵採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
諮爾皇商薛氏女名寶釵者,銀潢毓秀,玉葉分輝,徽章載茂,淑範無違。
特擢爲如意公主入學陪侍,充爲才人贊善,其間權禁斷婚姻。受茲錫命,永迓鴻禧。
“民婦接旨,謝皇后娘娘天恩。”薛姨媽叩首道。
若是數年前接到這旨意,她絕對會大喜過望,不過如今卻只有苦澀,眼看要當伯爵夫人了,竟來這麼一出。
寶釵跟着叩首,心裏一片冰涼。
太監傳了旨意,茶都沒喝一口,匆匆離去,顯然奉有嚴令。
衆人起身,面面相覷,最後都看着賈琮,這就是你說的皇上答應賜婚的旨意?
薛姨媽捧着懿旨,爲難地看了寶釵一眼,心中暗悔,數年前爲求家族前程,讓寶釵親名達部備選,沒成想今兒成了妨礙女兒婚姻的鎖鏈。
寶釵神色默然,只是眼中卻有化不開的愁苦,本來她已做好了風風光光成爲賈家婦的準備。
如今,成了泡影。
心中一陣劇痛襲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眼前一黑,差點軟倒,黛玉忙扶着她。
賈琮沉聲道:“薛姨媽、寶姐姐不必擔心,我即刻進宮去找皇后娘娘分說。”
說完轉身便走,也不顧後面賈母等人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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