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貌粗實精
“以後藍大家就是你們的總管,任舒、蘇荷、朝露三位大家並驪珠、霓裳爲管事,打理商號的生意,你們都好生在她們手下辦差。
以後都是好姐妹了,各人有什麼奇思妙想,大傢伙商量着辦,不許使性子,不許調唆生事,不許拉幫結夥,知道麼?”賈琮道。
衆女忙福禮答應。
“驪珠、霓裳,帶她們進去歇着。你們四個隨我來。”賈琮又拉着藍薇等人進去。
衆女看着藍薇、任舒等四位大家開小竈,心中羨慕之極,侯爺風流之名天下皆知,若能春風一度,此生也無憾了。
書房裏,賈琮與四大家細細說了自己的商業構思,四女聰慧過人,一聽便懂,連連點頭。
不就是推銷貨物麼,區別只是以往她們對付男人,現在對付婦人。
同爲婦人,心意相通,她們太清楚婦人的心思了,對付起來更加容易。
賈琮暗笑自己超時代的見識終於要派上用場了,女人賣貨給女人更加容易,這套路乃是後世鐵律。
聽他說完,藍薇有些擔憂,道:“侯爺,這回你爲我們得罪了這許多貴人……四大名樓背後之人都非常人,他們定不會幹休。”
任舒等人心頭也是惴惴,不知賈琮能否頂住這樣大的壓力。
賈琮呵呵一笑,他早和龐超議過,如今熙豐帝要重用他,豈會因爲這點小事降罪?這是大勢。
今晚此舉看似魯莽蠻橫,實則經過周密計算,其利有三:
一則打造胸無城府、貪花好色的人設,讓熙豐帝感覺賈琮便於控制。
二則狠狠得罪這些權貴,以示並無結黨營私之心,讓今上用起來更加放心。
三則故意製造矛盾衝突,讓想報復的人有更多理由出手,也讓今上更有理由整治宗親、舊黨和武侯一脈,而賈琮也可以在其中混水摸魚,攫取利益。
壞處麼,就是過於高調,得罪的人太多,如在高空中走鋼絲,一個不慎,難免跌入深淵。
不過如今大勢在我,在熙豐帝徹底掌控朝政之前,賈琮這枚馬前卒還沒到拋棄的時候。
按龐超的說法,賈琮若想展現價值,必須不斷製造動盪,讓熙豐帝覺得離不開他,若天下太平,朝局清明,還要錦衣衛何用?
這和邊關大將養寇自重是一個道理。
要想避免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必須不斷製造新的飛鳥和狡兔。
賈琮一把將藍薇拉到懷裏坐下,笑道:“沒這金剛鑽,爺也不敢攬這瓷器活兒。薇兒不必多慮,爺自有主張。”
衆女放下心,笑了起來。
任舒朝賈琮拋了個媚眼兒,道:“侯爺真有‘金剛鑽’乎?何時讓奴家並姐妹們開開眼界。”
朝露、蘇荷都喫喫笑起來,含羞望着賈琮。
“舒兒,你要死了,說什麼瘋話。”藍薇嗔道。
賈琮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少說騷話。還不是你任女俠瞎寫什麼情書,打亂了爺的計劃。
公主一雙火眼金睛整天盯着我,好說歹說才首肯你的事兒。
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爺把你們全弄回來了,還不知家去怎麼交代呢。”
任舒委屈地嘟嘴道:“人家還不是生怕侯爺貴人事忙,忘了人家麼?
侯爺若不能交代,奴家願去公主跟前磕頭請罪。”
只要能面見公主,憑自己的口才,定能討得公主歡心,日後還用愁麼?
藍薇、蘇荷等看出她的小心思,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小浪蹄子,竟想攀公主的高枝兒。
賈琮聞言心中一動,常言道,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如意又是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自己擺不平,讓這些專家自己去擺平豈不更好?所謂術業有專攻是也。
因說道:“改日找機會,讓你們去見如意,自個兒和她說,爺真真兒是爲你們操碎了心。”
藍薇勾着賈琮的脖子,笑道:“爺放心,只要能拜見公主,我們姐妹自然讓公主不罪侯爺。”
朝露咬着脣兒道:“奴家的心兒早給了侯爺,爺可憐惜着些兒,莫操碎了。”
藍薇臉一紅,瞪了她一眼,浪蹄子,纔有個落腳處便越發不知羞。
任舒、蘇荷一齊掩嘴輕笑,眼神兒如鉤子,像是要把賈琮的魂魄勾出來。
噗,賈琮聞言,一口茶水噴出來,指着朝露:“咳咳,妖精,再敢胡言亂語,仔細爺槍下無情。”
朝露含羞帶怯地道:“奴家認罪伏法,請爺責罰。”
蘇荷也來湊趣兒,媚聲道:“奴家與朝露姐姐同生共死,請爺降罪。”
賈琮被她們撩撥得熱血上涌,心中天人交戰,是否今兒趁熱打鐵,把四大行首一網打盡算了。
從他本意來說,除了與藍薇熟稔,對其他三女並無多少了解,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窮小子,對這等級數的美人兒若囫圇吞棗,未免有些牛嚼牡丹,大煞風景了。
對她們這樣的極品美人兒,還需小火慢燉,細嚼慢嚥方可得其妙也。
藍薇只覺臀下一團火熱逐漸凝聚,忙啐道:“露兒胡唚什麼,爺今兒哪有功夫和你胡鬧。”
說完在賈琮耳邊道:“今兒你出來,公主知道,時候不早了,快回去罷,免得公主不快。”
賈琮點點頭,讚道:“還是薇兒識大體顧大局,不像她們三個小妖精,就知道饞爺的身子。偏不給她們,走了。”說完起身。
任舒、朝露、蘇荷撒嬌道:“奴家一片真心,只想服侍侯爺快活,竟被誤解。姐姐,你也不說給我們做主。”
句句溫言軟語,一波接一波衝擊着賈琮心防,不敢再留,生怕控制不住,只得落荒而逃。
藍薇將他送出來,回房教訓三人。
“你們也太心急了些兒,圖一時之快,就不怕惱了公主?”
“姐姐,人家還不是想幫姐姐捆住侯爺的心麼?只要侯爺嘗過我們的手段,還怕他不牽腸掛肚麼?”朝露嬌笑道。
蘇荷調笑道:“誰人不知侯爺是萬夫莫敵的猛將,我們冒死替姐姐打了頭陣,姐姐也好受用些兒。
這可是妹妹們一片拳拳之心,望姐姐明鑑。”
任舒也拉着藍薇的手笑道:“姐姐擔心公主着惱,我們如何不知?待服侍了侯爺,便放他回去,又不留他歇宿,怕什麼?”
藍薇沒好氣啐了一口,道:“當我不知道你們?
早憋急了罷,說得好聽,還放他回去,被你們幾個妖精癡纏過,他還有力氣回去?
即便回去了,能不被公主發現?真真兒是自作聰明。”
三女羞赧一笑,齊聲求饒:“姐姐息怒,咱們不過想小試身手,怎會讓侯爺筋疲力盡,自會省着些兒用的。”
藍薇氣笑了:“小蹄子,哄他便罷了,還想哄我,當我不知道你們。
都把心思放到正事兒上,如今這府裏多少美人兒,哪個沒有看家本領,僅憑色相侍人,豈能久乎?”
任舒等三人聞言心中一凜,賈琮雖是個好色下流的,卻不是輕重不分的人,再不敢說騷話調笑。
忙正色道:“姐姐所言極是,我們唯姐姐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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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今晚有些心虛,老老實實去如意房裏過夜。
如意見他過來也歡喜,故作大度地道:“你也該去陪陪寶姐姐、顰兒,又來我這裏做什麼?”
賈琮暗道我對付不了那些大家,還對付不了你這丫頭,因笑道:“難得煙兒學孔融讓梨,也罷,那我走了。”
“混賬!站住。你,你再作怪我惱了。”如意跺腳嗔道。
賈琮攤手奇道:“咦,這不是你讓我去的麼?爲夫從善如流,怎還是罪過了。”說着過去摟着她溫存。
如意臉蛋一紅,嗔道:“你這混賬,又壞又奸詐,我不與你說了。今兒可把人贖出來了?”
賈琮早有腹稿,不慌不忙地道:“人是救出來了,只是有些變故,煙兒你替我拿個主意。”
“嗯?出了什麼事?”
賈琮道:“今兒下面的人回報,清查歷年掠賣良家婦女的案子,查到神京各家青樓頭上,以百花樓、醉心樓、風雨樓、綺樓這四大名樓最甚。
我執掌天子親軍,司職訪查奸佞不法,明知這些都是當朝權貴的產業,又豈能袖手旁觀,任由良家女子被人凌辱?
故一不做二不休,把涉案人員一併帶走了。明日定有許多人要參我。”他很狡猾地把重點落在自己要被人彈劾上。
果然,如意着緊他的安危,渾沒在意他弄了多少人,忙道:“可要緊麼?”
賈琮嘆道:“百花樓是忠順、忠貞、忠承三位王爺的產業,其他三樓背後不是朝廷大員就是實權勳貴,要麼就是炙手可熱的外戚親貴。
這下子我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把朝廷裏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了。
不過,聖人云,雖千萬人吾往矣。
我既查明此案,自當不計自身榮辱,法不阿貴,方不負陛下重託,豈會與那羣喪盡天良、魚肉百姓之人同流合污。”
如意白了他一眼,道:“話雖這麼說,到底太莽撞了些兒。哪怕先奏明父皇,請了旨意再辦不遲。”
賈琮苦笑道:“今兒那些女子就要被梳籠了,哪有時間請旨,我若稍一遲疑,豈不害了那些女孩子?”
“哼,你倒憐香惜玉,不愧爲風流才子。也罷,明兒隨我進宮面見母后,請她老人家說項罷。”如意道。
賈琮喜道:“煙兒深明大義,施仁佈澤,琮得妻如此,此生無憾矣。”
如意笑道:“口甜舌滑,哄人家高興麼。我纔不信你這些漂亮話。”
賈琮忙把甜言蜜語不要錢的灑出來,哄得如意眉開眼笑。
方纔試探道:“煙兒,如今那些身陷青樓的女孩子我是救出來了,卻不知如何安置。
她們是苦主,又不是犯人,也不能扔進衛獄。”
如意道:“送還原籍不就行了。”
“這卻甚難,她們幾乎都和香菱一般,幼年便被拐子拐了,賣進了青樓,哪裏還記得家鄉。
我如今也只是暫時把她們安置在賴家宅子裏,託驪珠她們照料,卻非長久之計。”賈琮嘆道,有意無意把話鋒往生意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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