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夜长街,女人的心思
只不過,她的衣服其实整理了也是白整理。
出门之后,甄冰只感觉腰肢一紧,便被曹铮给搂在了怀裡。
這样毫无征兆的动作,让這位甄家大小姐瞬间又是芳心大乱。
之前从侍郎府出来的时候虽然也被对方抱過,不過彼时对方事先征求過自己的意见。
可是刚刚,对方却是一声不吭的就将自己搂在了怀裡。
尽管她也知道這是事急从权,但是自己這样的身份,就這样被一個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這般对待,甄冰的内心還是感觉有些不自然。
好在這样的情形并沒有持续多久,在经過几個腾跃之后,二人已经来到了宅院之外。
当身子脱离对方温暖而厚实的胸膛,一阵夜晚的凉风吹過,甄冰忽然感觉整個人竟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這样的感觉,让這位出身于江南甄家的大小姐忽的生出些许羞耻。
毕竟,自己的夫君昨日刚刚亡故。
可是现在,自己却跟一個之前从未谋面的男人待在一起。
不仅如此,就在刚刚,对方還抱了自己。
更加让甄冰感到羞耻的是,此刻脱离了对方的怀抱,自己的心裡竟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直至上一秒,似乎内心還在流恋那富有男子气息的温暖胸膛。
想着這些,這一刻甄冰忽然感觉自己似乎从骨子裡就不是個好女人。
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何当初要答应对方离开冯府。
如果不离开,大不了是一死,但自己绝对不会陷入现如今這样的窘境之中。
然而,事已至此,现在再說什么后悔已经沒什么意义了,自己除了跟他走,似乎沒有更好的办法。
甄冰愣神之际,忽然感觉冰凉的指尖传来温暖的触觉。
下一秒,自己的柔荑已经被一张温暖有力的大手所掌握。
甄冰暗暗叹了口气,在那么一瞬间,内心似乎又已经放下了原有的那份矜持。
顺着静谧的长街往前走去,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原本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然而,刚刚走出沒多远,甄冰便见一人站在不远处。
见此情形,她的心裡陡然一紧。
下一秒,她默默想要抽出原本被曹铮握住的手。
然而,甄冰并沒能如愿,她的手依旧被对方握着。
曹铮扭头看着她道:“沒事,是我府裡的管家。”
甄冰闻言,這才暗暗松了口气。
周全见了曹铮,低声道:“大人,随我来吧。”
话音落下,這位曹府的管家便在前面带路。
曹铮见状,也不多言,拉着甄冰便跟在了周全的身后。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過后,周全在一栋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下了脚步。
抬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大门旋即应声而开。
周全朝开门的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将曹铮二人迎了进去。
大门很快被关上,直至此时,曹铮才借着月辉看清了宅院裡的景象。
宅子不算大,比自己的府宅還要小一些。
此时此刻,四下皆是一片漆黑,院子裡只有一间屋子裡亮着灯。
曹铮明白,估计那個屋子裡的人便是周全真正的主子。
随着那扇房间的门打开,曹铮终于见到了站在灯火下的那個人。
此人着一袭黑色锦袍,剑眉斜飞,黑眸之中不时有锐芒闪动,整個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天然的贵气,岁数应该在四十上下。
周全见了此人,立马上前行礼:“小的周全拜见王爷。”
那人见状,单手虚抬道:“免礼,你先下去吧,有些话我要单独跟我這位小兄弟說。”
周全闻言,应了一声,随即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甄冰。
那眼神,应该是在請他的主子示下,要不要将甄冰带下去。
那人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你先下去吧,我与冯大人同朝为官,冯夫人也不是外人。”
此言一出,周全也不敢多待,直接退了下去并随手轻轻将门关好。
看了一眼关好的房门,那人笑着开口道:“這么晚了打搅小兄弟和夫人,确实有些唐突,這样吧,我先做個自我介绍,若论起来的话,当今的皇上得喊我一声八弟。”
曹铮一听這话,心中顿时一惊。
在這之前,他曾经不止一次揣度過周全背后的主子是谁。
但是,在所有的可能之中,唯独沒有考虑到眼前這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忠顺亲王。
可是,曹铮的心裡還有個疑惑,那就是自己跟忠顺亲王之间之前并沒有任何交集,而且现如今对方可是位居军机大臣之首,又是亲王,他为何要来趟這趟浑水?
难不成,他也跟雍帝不对付?
念及此处,曹铮朝忠顺亲王一抱拳道:“下官见過王爷。”
而一旁的甄冰,也欠身朝对方行了一礼。
忠顺亲王见状,赶忙上前扶住曹铮的胳膊,随后抬手朝甄冰示意了一下。
“本王早就听闻小兄弟勇武過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当真有些相见恨晚呐!”
曹铮见状,笑了笑道:“王爷谬赞了,下官不過一介武夫,又怎能得王爷如此赞许。”
忠顺亲王闻言,一本正经的道:“小兄弟此言差矣,能以一己之力一战斩敌千人,這样的人物即便我大庆立朝以来也是闻所未闻,你就不必自谦了。”
曹铮见对方這么說,也不再为此事做過多的辩解,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
忠顺亲王见状,捋了捋黑须笑道:“本王让人請小兄弟過来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一见你這位英雄,至于冯夫人,小兄弟請放心,本王定会安排人好生照顾,這個地方除了我的人,任何人也进不来,当然,从今往后小兄弟你有空随时可以過来看望冯夫人,這裡你可以自由出入。”
甄冰一听要独自一人待在這裡,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当她一想到曹铮可以随时来看自己的时候,心中隐隐的却又生出了些许期待。
只是她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来看自己。
毕竟,自己只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已经沒有什么能吸引他的地方了。
虽然现如今這副皮囊還能看,但自己比他大,這越往后自己就越年老色衰了。
想到這些,甄冰的内心不禁一阵黯然。
不過,她的心裡也很清楚,在如今的局面下自己能够苟延,有個容身的所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别的,又岂敢再作苛求。
想着這些,甄冰忽然感觉屋子裡的灯火光亮似乎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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