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朝夕與共到白頭
用相同的辦法,再次給寶釵送了封信。
薛宅內,寶釵端坐於香閨榻前。
自早上收到沈沅的信後,少女芳心竟莫名其妙生出了一絲期待,眸光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暗淡,對這一變化,少女自己並未意識到。
正在寶釵遊思間,忽聞鶯兒嘴裏歡快喚着“姑娘”徑直挑簾而入。
寶釵螓首微擡,看到鶯兒手中拿着一個信封走了進來。
還未及問,便聽鶯兒俏聲道:“又有人打發小孩送來一封信,應還是早上那人。”
說話間,鶯兒將信遞了過去。
寶釵聞言,芳心微動,玉手接過信封,拆開查看。
【薛姑娘相信一見鍾情嗎?】
【有的人,哪怕只是匆匆見過,但只看一眼,就會讓人感覺很美好。】
【在我心中,姑娘便是此人,是我此生的第一次心動。】
【此生得幸,冥冥遇卿。】
【那一夜的事,我用餘生來補,可好?】
這次的斷章,寶釵倒沒有太過詫異,芳心卻更多了些好奇。
那少年是個怎樣的人呢?
“世間真有一見鍾情嗎?”
又想到那一夜幾度婉轉纏綿,少女芳心便涌起羞意,柔美玉顏上染起紅霞。
鶯兒見自家姑娘呢喃沉思,只覺有些迷糊,“什麼一見鍾情?姑娘,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沒......沒什麼。”
沈沅送完書信,便回了客棧。
他也不知寶釵看到信後,是何想法。
反正他前世挺煩這種斷章狗的,而且還是在給讀者禁言的情況下斷章,簡直不當人
咳咳
沒辦法,他這感情萌新,也只想到了這招,且先如此吧。
不過,事不再三,下次他就該自曝了,否則,拉起的期待就會變成惱怒。
翌日,沈沅來到應天府衙。
經人稟報後,進入後堂。
“學生見過知府大人。”
“你來啦。”
賈雨村讓門子給沈沅倒了杯茶,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因剿匪一事,這幾日賈雨村聲名大漲,不出意外,應會官升一級,就等有合適的職位空缺。
沈沅喝了口茶,開門見山道:“不知學生的事是否辦妥?”
“哦,本官正打算讓人去通知你,剛好你來了。”
賈雨村說着,轉頭對門子招呼了一聲,“去將沈沅新的牙牌取來。”
“是,老爺。”門子應聲而去。
賈雨村又看向沈沅,和煦笑道:“秋闈的日子也近了,不知你準備的如何?可有把握?”
沈沅模棱兩可道:“諸事不熟,還尚需練習,成與不成,且盡人事聽天命。”
“哦?本官聽郭泰所言,你倒頗爲驍勇,他對你可是稱讚有加,年輕人還需有些鋒芒,有時候太過謙虛了,也未必是好事。”
沈沅知其試探,面上古井無波,只簡單回一句:“是郭大人過譽了。”
他說辭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賈雨村該怎麼想還是會怎麼想。
“也罷,成與不成也是你的事,本官只隨口一問。”賈雨村道:“不過,本官倒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成爲國之棟樑,爲我大周征戰沙場。”
待賈雨村說完,門子纔拿着牙牌回到後堂。
“大人。”
“直接交給沈沅吧。”
門子聞言,便走到沈沅面前,將牙牌遞上:“沈公子。”
“有勞。”
沈沅接過牙牌,仔細打量,仍是塊銅製牙牌,與他原來那塊並無多少區別,只是多了個武秀才的身份說明。
將身份牙牌收好,他便告辭離去。
看着沈沅離去的背影,賈雨村眸光微凝,沉吟道:“此子現住何處?”
“回老爺,城東的同福客棧。”
沈沅離開應天府衙,回了客棧。
想着之前與賈雨村的對話,他能隱隱感覺到,此人不會放任自己成長。
從賈雨村的角度來看,若是沈沅成功中舉,便極有可能脫離他的控制,變成不穩定因素。
但他也不太會公然撕破臉,冒險與沈沅魚死網破,就不知他會在何處出手。
在這應天府,賈雨村要想暗中給沈沅整點事,他確實難防。
無論沈沅武藝如何,畢竟是個人,在這種權力機器面前,實在弱小。
不對,他還有金手指!
沈沅眸光閃動,差點把穿越者的福利忘了。
當時認爲『時間牢籠』太坑,便拋之腦後。
此時想來,這或許纔是他絕境翻盤的最後手段。
心念及此,沈沅低聲喚道:“時間牢籠。”
須臾,腦海中便閃過一道空靈之音!
『時間牢籠已就緒,開啓有風險,使用需謹慎!』
沈沅問道:“解鎖條件是什麼?”
『本次時間牢籠的解鎖條件是:親吻薛寶釵。』
『確認是否開啓?』
沈沅:“......”
這個金手指......正經嗎?
“怎麼感覺是在針對薛寶釵。”
“不對,特麼是在針對我吧。之前睡了寶釵,還沒解決,這次又整這一出。”
『確認是否開啓?』
“不開啓。”
『好的,歡迎下次使用。』
沈沅感覺人有點麻。
他現在與薛寶釵的關係,如何也做不到在一日之內親吻少女。
即使用些特殊手段達成,那也是強迫性質,如此,恐怕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無法修復。
之前那次勉強還可以說是環境原因,且少女喝了催情藥,但再次強吻又是什麼操作,想想都知道結果。
看來,要加緊修復與寶釵的關係了,不然,這金手指他也不能用。
給這種逆天的金手指加限制條件,他也能理解,但總是限制在一個少女身上,是幾個意思?
是在預示,薛寶釵與他是上天註定?
沈沅沉吟良久。
無論如何,不管是否爲開啓『時間牢籠』做準備,發展與薛寶釵的關係,都是符合他主觀意願的。
於是他決定使用直男絕技——直抒胸臆。
沈沅提筆寫了一封書信後,離開客棧,向薛宅而去。
薛宅,寶釵閨房。
昨日的兩封書信沖淡了少女心中的憂傷。
人一旦有了某種期待,心中就會一直想着那件事。
“姑娘,又來啦!”
當再次看到鶯兒手中拿着書信進入房間時,寶釵俏美玉容上不自覺露出欣然之色。
她接過書信,有些迫不及待的拆開查看。
【緣已相識,冀與卿相知。】
【餘生,念相守,願朝夕與共到白頭!】
【——沈沅拙筆,書於東城同福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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