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成長要付出代價
沈沅見狀,並未猶豫,沉聲命令道:“控住寨門,大軍隨我殺。”
說完,便率兵殺了進去。
馮紫英江凡等人聞言,紛紛帶領本部人馬,狂奔向前,如離弦之箭,爭先剿殺山賊。
山寨內,很多賊寇還未從方纔的巨大驚恐中回過神,就已被流矢射中,倒入血泊。
“啊!我不想死!”
衆賊本就被前面熱氣球的轟砸給破了心防,此刻面對人數、裝備、戰力,各方面都碾壓他們的大軍,已然無意反抗,大亂竄逃。
然四周但凡可以出寨的地方,都已被新軍衛士卒用弓箭封死,出去就被射成篩子。
山寨裏瞬間殘肢橫飛,鮮血四濺,這些山賊的死狀,慘不忍睹,卻又罪有應得。
“除惡務盡,一個不留!”沈沅下達最後的命令。
得到主帥的指令,衆將士更無顧忌,競相殺賊,爭先立功。
很快,一千餘名賊衆就已倒下大半,活着的也極其狼狽。
“饒命啊!大人饒命!”蔣山見大勢已去,一邊格擋着官軍的攻擊,一邊求饒着,朝沈沅這邊靠過來,扯着嗓門喊道:“我有重要消息要報,事關朝廷裏的一些權貴!還請大人刀下留情!”
不愧是一寨之主,山賊大當家,即使在絕境下,依然保持着思考。
顯然,他看出沈沅是這羣官軍的最高統帥,便儘量展示出自己所有的剩餘價值,以爭取最後一線生機。
還真被他賭對了。
沈沅聞聽其言,來了些興趣,擡手指了指蔣山手中的刀。
蔣山並未有絲毫猶豫,果斷丟掉了手中的武器,隨後就被兵士押到了沈沅身前。
“報上身份。”
“小的是鳳凰嶺這羣山賊的大.....匪首,名叫蔣山。”蔣山擺出極低的姿態,搖尾乞活。
“詳細說說吧,你方纔的話。”沈沅語氣淡漠,面上不見絲毫表情。
“大.....大人。”蔣山眸光轉動一下,極其小心說道:“若小的一五一十交代,大人可否饒小的一命?”
沈沅思忖稍許,沉吟道:“你若如實交代,我答應饒你不死。”
如果此人所言屬實,倒可作爲人證,便不急着殺了。
“多謝大人。”蔣山聞言,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欣喜道:“那寧國府的賈珍便是其中之一,數年前開始,就一直與我合作。”
賈珍已遭流放,這條信息顯然沒了任何價值,沈沅看着蔣山,眸中閃過不耐,還帶着一絲寒光。
蔣山似有所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趕忙繼續道:“除賈珍之外,還有一個京營的大官,名叫李元。”
“哦?”沈沅略作思忖,記憶中並無印象,問道:“此人是誰?”
蔣山徐徐吐出幾字:“揚威營都督僉事。”
事已至此,他斷然沒有再給身後之人遮掩的道理。
每年孝敬那些狗官上萬兩銀錢,到頭來,還是遭受朝廷的鐵血圍剿,而他卻沒有收到半點預警。
此刻,他對那幾個狗官已是怨恨至極。
沈沅眸光一閃,思忖着蔣山方纔的話。
揚威營都督僉事,是正三品的武職,職位不低,其上還有從二品的都督同知,正二品的都督。
仔細想了想,又覺得蔣山所言多半屬實。
京營十二團營分散駐守在神京城的四個方向,而揚威營駐地恰好在京城南郊,距離鳳凰嶺並不算遠,適合給這羣山賊提供庇護。
“可有證據?”沈沅凝視蔣山。
“我們之間曾有書信往來,小人都留着。”
沈沅點了點頭,向身旁新軍衛士卒吩咐道:“帶他去將書信取來。”
“是!”
幾個士卒押着蔣山進了聚義廳。
沈沅擡眸掃視一圈整個戰場,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下,山寨此時已基本被肅清。
隨處可見的山賊屍體,以及滿地的斷肢殘臂,還有那彙集的血泊,整個山寨瀰漫着一股強烈的血腥氣息。
天道輪迴,這一千餘名惡貫滿盈的山賊,終是遭到了應有的報應。
就在沈沅遊思間,趙環帶人押着一名赤身男子,來到他面前。
趙環道:“此人自稱是什麼五當家,我就留了活口,大人看要如何處置?”
沈沅打量了眼,見那男子身上未着一物,不由皺眉。
“這畜生被抓時,仍在地窖裏......淫辱女子!”趙環解釋道。
地窖隔音效果極好,外邊喊殺聲翻天,裏面的人竟毫無感知。
沈沅聞言,眸光一寒,語氣冰冷道:“斷其五肢,縛於林中,喂野畜。”
五當家聞言,面色倏而慘白如紙,遍體生寒,兩腿戰慄,撲通跪了下去,連聲求饒。
“饒命啊!大人饒命!”
此人哪還有往日半點囂張的樣子,如死狗般,被士卒拖了下去。
沈沅看向趙環,清聲道:“那地窖裏,囚了多少女子?”
“足足有三十六人。”
沈沅聞言,默然少許,說道:“願意回家的,派人送一程,實在不願意回的……每人發放十兩銀錢,送到安全的地方,讓她們自行離去罷。”
“是,大人。”
“還有一事。”沈沅道:“將山寨裏的所有財物找出來,清點後封存。”
頓了頓,繼續道:“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私自侵佔分毫,違者軍法從事。
告訴大家,回京後,我會替將士們請賞。”
“是。”趙環領命離去。
新軍衛剿匪的消息,恐怕此時已經傳遍朝野。
無數雙眼睛正盯着新軍衛的一舉一動,少不了有人會尋機攻訐。
打鐵還需自身硬,新軍衛沒必要在一些小事上犯糊塗,授人以柄。
待一切塵埃落定,沈沅便和馮紫英江凡四人聚在了一起,彙總此戰的傷亡和斬獲。
“此一戰,我軍陣亡五人,重傷八十一人,輕傷三百五十人。”
馮紫英將彙總信息徐徐道來。
“斬殺山賊共計一千八百六十九人,唯留匪首蔣山一人,餘賊盡除。”
“從山寨中搜檢出銀錢十萬八千多兩,及其他糧物若干”
“……”
沈沅靜靜聽着,中間未發一語,腦中卻一直閃過新軍衛的傷亡數字。
這個戰損比已然非常逆天,他雖對犧牲的人感到惋惜,卻並不覺得有什麼。
既是戰爭,那傷亡就避免不了,今日這種局面都無法從山賊手中活下來,對上更爲強悍的建虜和倭寇,更加難以生存。
成長終歸需要付出代價,個人如此,軍隊更加是這樣,無甚好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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