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Chapter 23
“按照我的經驗，一分鐘後媽媽就會出現，”喬治甩乾杯子上的水，“現在我們還剩半分鐘。”
“可是我爲什麼要跟你一起跑？”阿爾特米亞問，“韋斯萊夫人又不會罵我。”
“就快了，小姐，”喬治拉着她跨上樓梯，“媽媽對跟我有關的人或東西容忍度都很低。”
阿爾特米亞的臥室在二樓，把她送到門口後喬治用力地抱了她一下：“我很高興，阿爾。”
“我也是，”阿爾特米亞小聲說，“橘子冰淇淋很甜，我很喜歡。”
紙託她還留在口袋裏，說這話也是想告訴他一加隆還是很值的，結果喬治莫名其妙就被嗆住了。
他捂着嘴偏開頭，咳得耳朵都紅了。
有腳步聲從樓上咚咚咚地傳來，喬治終於不咳了。從樓梯走勢必要撞上韋斯萊夫人，所以他打算從欄杆翻上去。
他再次抱了阿爾特米亞一下，往前走了幾步後卻又退回來，在她嘴脣上匆匆落下一個吻。
“……我也喜歡。晚安。”他小聲說完，跳上欄杆後攀着牆壁把自己吊上去，不到三秒就乾淨利落地翻上了三樓。
脣畔有還未消散的橘子香氣，阿爾特米亞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愣在原地，幾乎聽不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緋紅慢慢從脖子往上蔓延，一擡頭就撞上了滿臉慍怒的韋斯萊夫人。
“……”
阿爾特米亞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看到韋斯萊夫人立刻調轉腳步往樓上走，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阿爾特米亞：“……”
她記得自己沒穿隱形衣。
樓上傳來收着力道的砸門聲，過了一會兒後門開了。阿爾特米亞彷彿聽見了喬治的聲音，接着是弗雷德——然後就聽不見了，有人“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阿爾特米亞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不好意思。她站在原地跳了跳，然後拍拍發熱的臉，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房間內燈光大亮，坐在牀上的赫敏和金妮目光灼灼。
阿爾特米亞：“……”
“哇哦，”赫敏的目光落在她的嘴脣上，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你回來啦？”
金妮的耳朵都紅了，指縫大張地捂着臉：“啊啊啊！”
阿爾特米亞：“……小聲點，我要關燈了。”
“起牀！阿爾——赫敏——金妮！情況很緊急！”
阿爾特米亞一下從牀上彈起來，韋斯萊夫人推開門把燈打開：“快！來不及了！披上外套就走！”
“怎麼回事？”赫敏急匆匆地套着衣服，阿爾特米亞推着金妮坐了起來。營地裏的聲音變了，到處都是尖叫聲和人們奔跑的聲音。
阿爾特米亞把鞋子穿好，抓了件袍子披在身上，拿着魔杖跟赫敏和金妮一起跑了出去。
營地裏燃着火光，還響着類似槍擊的聲音。一羣戴着面具的巫師高舉着魔杖，他們全都穿着兜頭的黑袍——在魔杖指着的上空，漂浮着四個掙扎的身影。
哈利和羅恩站在花園裏，阿爾特米亞能看到他們蒼白的臉色。
“那是什麼？”阿爾特米亞放輕了聲音，哈利回過神緊緊攥住她的手。
醉醺醺的喊聲和狂熱的譏笑聲從遠處飄來，哈利艱澀道：“羅伯茨……”
他深吸了口氣：“羅伯茨先生，還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四個人影掙扎扭動，卻又像是提線木偶般溫順。有兩個人影特別小，手臂和腦袋都耷拉甩動着。
他們把那個穿着睡裙的女人倒轉了一圈——她激烈地掙扎着，但衣服還是滑了下去。下面的人羣裏傳來令人作嘔的尖叫，還有低低的嘲笑聲。
阿爾特米亞突然感到一陣反胃。
這時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夫人和比查理、珀西一起出來了。他們穿戴整齊，面色凝肅，緊緊地握着魔杖。
弗雷德和喬治跟着跑了出來。他們兩個拿錯了魔杖，一邊跑一邊交換着。
“我們得去幫魔法部！”韋斯萊先生厲聲道，捲起袖子大步跨過來，“你們幾個進到樹林裏面——小天狼星！”
“萊姆斯和傲羅已經過去了，”小天狼星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大跨步走向哈利和阿爾特米亞，“你們去樹林裏躲好，等我們解決了這邊的事就去接你們——”
他匆匆地擁抱了他們一下：“拿好魔杖，保證自己的安全，知道了嗎？”
看到兩人點頭了，小天狼星才鬆開手，跟韋斯萊家的成年巫師們一起朝着遊行隊伍跑了過去。
漂浮着的羅伯茨一家越來越遠了，遊行隊伍行經的帳篷燃起了大火。
弗雷德率先抓着金妮的手把她拉向樹林，羅恩和赫敏趕緊跟上。哈利緊緊地拉着阿爾特米亞，喬治斷後。
混亂中阿爾特米亞回頭看了一眼。外圍的巫師們勉強截住了那支隊伍，但是似乎不敢對漂浮着的羅伯茨一家發射任何咒語。
哈利用力地拉了她一下，阿爾特米亞才收回視線，轉頭跑進了樹林。
通往體育場的燈籠已經熄滅了。無數身影在林木間穿梭，孩子的哭泣交雜着摔倒的悶哼聲，還有人在不停地喊着家人的名字。
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被推來推去，但哈利依舊攥得很緊。她聽到羅恩的痛叫聲，赫敏在大聲喊着金妮的名字。
“我們和弗雷德走散了——”羅恩大聲道，“喬治呢？”
“他也不在了！”阿爾特米亞在混亂裏大喊，“剛剛有一堆人擠過去——”
“羅恩，抓住我的手！”赫敏厲聲道，“我們不能再走散了！”
赫敏點亮了自己的魔杖，哈利和阿爾特米亞追着那點光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赫敏避開了人羣，帶着他們跑到了一條狹窄的小路上。羅恩大口喘着氣，被樹根絆了一跤後趕緊甩開赫敏的手，滾了幾圈後躺在了地上。赫敏在他旁邊蹲下來，汗水順着臉頰往下流。
哈利和阿爾特米亞緊跟着趕到。兩人看着都很狼狽，交握的手背上遍佈着樹枝的劃痕。
“他的腳崴了——”赫敏按了按羅恩的腳踝，後者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抱歉。”她匆忙給阿爾特米亞讓開位置，然後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了半瓶白鮮香精。
“出門的時候我在客廳裏拿的，”赫敏站了起來，“哈利，讓我看看你的手。”
哈利沒有接，轉身攔着赫敏往後退了一步：“誰！？”
他伸手去拔魔杖——摸了個空。哈利來不及震驚，反手搶過赫敏的魔杖指向那棵樹。
——準確來說，應該是靠在那棵樹上的人。
“熒光閃爍。”哈利低聲道。
明亮的光線照亮了那人的臉。
——是德拉科·馬爾福。
他顯得十分放鬆，交叉着雙臂，似乎一直在透過縫隙注視着營地裏發生的一切。
阿爾特米亞扶着羅恩站起來，然後上前跟沒有魔杖的赫敏換了個位置。
“他的腳現在不能動，”阿爾特米亞低聲道，“扶好他。”
“我要是你們，就會快點走。”馬爾福臉上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你們不希望她被抓住，是嗎？”
阿爾特米亞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閉嘴，馬爾福。”羅恩咬着牙，“你在這裏幹什麼？”
“注意言辭，韋斯萊。”馬爾福的目光越過指着他的兩根魔杖，直直地看向羅恩。就在這時，一聲爆炸從不遠處傳來。綠光照亮了周圍的樹木，也照亮了馬爾福眼底明晃晃的惡意。
“你是什麼意思？”赫敏冷冷道。
“他們在抓麻瓜，格蘭傑。”馬爾福輕聲道，“你不藏起來，難道是想在半空中炫耀自己的內褲嗎？”
“赫敏是個女巫。”哈利一字一頓道。
“隨你的便吧，波特。”馬爾福笑起來，“如果你覺得他們認不出泥巴種，那就儘管待在原地不動。”
阿爾特米亞握緊拳頭上前一步，羅恩在後面吼道：“嘴巴放乾淨點！”
樹的另一邊傳來一聲巨響，然後是幾聲恐怖的尖叫。哈利拉住就要向馬爾福衝去的阿爾特米亞，赫敏也緊緊地扶着羅恩：“別去，阿爾，沒關係——”
“想救人嗎？”馬爾福看着阿爾特米亞，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可以試試，像是打我一樣去攻擊那些成年巫師——成功了就可以救下麻瓜，失敗了……”
他笑一聲：“那我可拿不準，說不定也會被飄上去呢？”
“……你的父母呢？”哈利已經快剋制不住脾氣了，“他們戴着面具，是嗎？”
馬爾福把臉轉向哈利，仍然面帶微笑。
“動動腦子，波特。”他說，“就算他們在，我也不可能告訴你，是不是？”
“……我們走。”哈利忍着怒氣，拉着阿爾特米亞退了幾步，然後轉頭看着馬爾福，“別再讓我聽到你用那個詞形容赫敏。”
“這種時候還不能教會你服軟嗎？”馬爾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泥巴種，格蘭傑是泥巴種。你看，我說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在這兒高喊一聲我的教父會把你們都抓起來嗎？”
“……”
“布萊克會的。但是在那之前，你們會先被他們抓起來。”馬爾福偏頭用下巴點了點幾棵樹後面虐待着麻瓜的人，“相信我，他們用一個咒語就能讓你們生不如死了。”
“……”
“哈利，阿爾，走了。我說過我沒關係。”赫敏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羅恩，拽着哈利和阿爾特米亞把他們拖走，“聽我的，我們馬上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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