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作者:宴時陳羨
起央追擋在前面,“你別衝動。”

  說出來怕有罅隙,但這時候也繞不得什麼圈子了。

  “你手上有兵符嗎?對策商量出來了麼。”

  身邊沒有女人,外頭守得那樣嚴實,梁懷惔的心腹近衛武功高強,也不好去找人來,這些時候,都是由起央追和齊律耶照顧梁懷惔。

  都是男子麼,也不拘着講究什麼。

  起央追照顧梁懷惔得了空便,也留了心眼,但他並沒有在梁懷惔的身上瞧見什麼兵符。

  也是,他落在傅忱的手裏。

  要說搜刮乾淨,傅忱肯定早就給他搜刮乾淨了。

  傅忱明擺着是衝着兵符去的,就在進水牢前,傅忱這麼精明都沒有找到兵符,那隻說明了,兵符不在他的身上。

  不在他的身上,在哪裏?

  起央追絞盡腦汁地想,梁懷惔在京中有沒有什麼可託付的人。

  別說託付,他親近些就是那些近衛,他少有走得近的朝臣,不等他真正找到那些梁懷惔的近臣,傅忱下手了,還能給他留什麼?

  思來想去,唯獨也就小流鶯了。

  難不成兵符是在小流鶯的手裏?否則梁懷惔爲什麼費勁心思地找她?

  他會不會藉着說是找小流鶯的事情,刻意找兵符?

  但這個想法一出來,又覺得說不通。

  雖說行軍打仗上戰場,兒女私情是大忌,南梁三軍是汴梁的護身牌,南梁明明是快肥頭,不好啃,就爲着那三軍。

  三軍是南梁開國皇帝打造的一支王牌軍,說是一支,明裏卻是三支,駐紮在汴梁皇都的三部,也就是汴梁的都城的三個邊沿角。

  是實實在在的護民軍,護民護民,護汴梁民生的。

  若是汴梁發生了戰亂,三軍會衝進城,率先保護百姓。

  汴梁是南梁的都城,也是南梁的象徵,汴梁富庶,若是丟了汴梁,打垮南梁就變得特別簡單,因此必然要護住汴梁。

  號令三軍,若是沒有兵符,便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頂用。

  兵符的掌權人,是通過百官共同列舉通過,梁懷惔本領過人,武藝高強,又是皇子,握兵符的話,能服裏又能服外。

  梁懷惔笑容隱晦,“沒了兵符,我當真調不動三軍了?”

  起央追忙說,“你的意思是”

  不需要兵符,三軍認人,只需要他過去露臉率衆過來攻城便成。

  既如此,更要攔了,“衡之,攻內宮的事情還需要權衡,你本人若是真的活兵符,那麼更不能貿然出去了,傅忱會逮着你殺的。”

  梁懷惔握了煙城月,順過旁邊的軟甲套在身上,“我與他之間必有一場惡戰,避不開了。”

  “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爲了你的阿囡。”

  梁懷惔難得面色凝重,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那民生呢?三軍是護民的,你用三軍去攻城,他們會聽你的號令嗎?”

  梁懷惔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幾分邪。

  “阿央,跟着我出生入死,你怕了?”

  他的話調一如之前,帶着極其放肆的毫無忌憚。

  起央追抖開他的手,“我會怕?要是怕,我早就回西域了,值當在這裏跟着你提心吊膽的嗎?你說這話奚落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作爲兄弟,我只是擔心你。”

  梁懷惔嗯,他對於起央追跟他講的義氣,是完全不懷疑的,就算別有用心,起央追好歹也救他出來了,這個大人情,要記得。

  起央追語重心長。

  “梁衡之,我覺得你像從前,又不像從前了。”

  “從前我只覺得你粗獷豪放不通人情,可如今的你我說不上來?”

  “是個實打實的情種?”

  情種?他做哥哥的,那能擔得起這個名號?師出有名嗎。

  這一輩子,只盼着他的阿囡順遂平安,找個知道疼她愛她的好郎君,而不是折在傅忱那杆子陰沉不定的人手上。

  何況,他出自帝王家,將來必定三妻四妾,阿囡性子溫軟,她應付不來。

  半月已經太長,他是能等,能好好謀劃,找更寬泛的路子,降低損失。

  但阿囡如何能等,傅忱是什麼人?

  他喫人不吐骨頭,阿囡和他的事情,必然是他使用計謀哄了阿囡去。

  梁懷惔越想越慌,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也不知道傅忱到底是怎麼和阿囡在一塊知會了,有沒有摸出來更多的消息?

  若是摸出來,他和阿囡的消息,那依照他和傅忱之間的恩怨,知道了他是阿囡的哥哥,傅忱必然不會善待阿囡。

  梁懷惔聽完笑,“阿央有沒有想過,這會的我,纔是真正的我。”他擦拭好煙城月的劍鋒,將劍藏於腰間。

  沒再多說話,大踏步過去,出了密道,招來人部署。

  之前跟傅忱剛上,起央追和梁懷惔都各自損失了不少的人馬,如今只剩不到一千人。

  人雖然少,殘留下來的都是精兵,個個都是跟着梁懷惔出生入死的近衛,武藝自不必說,死心塌地纔是重中之重。

  自己的人使喚是不愁謀什麼計劃的,只是看到一旁作西域打扮的兵士,他猶豫了。

  不能叫着好兄弟的人跟着他出生入死。

  梁懷惔正準備開口,誰知道呢起央追洞察先機,豎起來一根手指。

  “你別跟我婆婆媽媽,講什麼多餘的屁話啊,我的人也不是喫乾飯的,這次行動決計不會拖你的後腿,不若咱們就比一比。”

  梁懷惔的猶豫不超過一瞬,他正缺人手,起央追仗義幫忙,他也就不推脫了。

  “那就比比?”

  起央追樂得其見,“比唄。”他轉頭看向自己的人,“都聽見沒,別給本王子丟臉了。”

  底下的人拱手跪下,“必不負王子所託。”

  說罷,看向梁懷惔,後者挑眉。

  梁懷惔打算兵分三路,去汴梁城關隘尋三軍分支統帥。

  起央追帶人馬往左,他的近衛往右,而他折中,兵符一直都沒有出手,起央追是吸引火力的。

  傅忱的暗探很多,梁懷惔出一人馬時,到了半道,傅忱已經得到了消息。

  彼時的他正從小姑娘的溫柔鄉里出來。

  渾身帶着春意,眉眼含情。

  底下彙報回稟的人都不敢看他的周身,懷樂累得沒有氣了。

  傅忱食髓知味,像大型的犬,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懷樂的身邊。

  第一次過後,歇了三日罷。

  他又來了。

  懷樂應都應付不過來,別說想外面的事情。

  懷樂這時候睡得深沉。

  她正休憩着,耳朵一聽到傅忱傅忱的,有些悠悠轉醒。

  梁懷惔出兵迅速,可以說是措手不及。

  來稟的人,一着急就忘了把聲音壓低些,還想着是在殿外,總不能擾懷樂擾到哪裏。

  誰知道懷樂就醒了。

  她併攏了腿,很困,但是覺得有些吵,揉着眼睛坐起來。

  傅忱一半的心都留在了殿內,他察覺到懷樂醒了,是被吵醒的。

  目光一凌,稟事的人命門一涼,快速就把聲氣憋縮回去。

  梁懷惔出手,傅忱肯定要親自前去的。

  奉先殿人手多,他也不安心把懷樂放在這裏,傅忱叫暗樁整頓。

  旋即,揮手道,“下去備馬。”

  傅忱返回殿內時,懷樂仍在揉着眼睛。

  傅忱拿下她的手。

  她另一條腿彎曲,看着是想下來,傅忱到她身邊,抱住她,輕吻在她的發頂,手指磨蹭着她的臉頰。

  “樂兒,這些日子困在宮內悶壞了吧,隨我出去走族怎麼樣?”

  懷樂聽見出去兩個字有些不真實,“是去宮外嗎?”

  傅忱允許懷樂在宮內玩,身後總是烏泱泱跟着一堆人,懷樂一點都玩得不開心。

  她想出宮了,還有一件事情,除了想看看外頭,也想碰碰運氣,說不定能像第一次隨傅忱出門那樣,見着柏大哥呢,懷樂還想跟他解釋,希望這次的事情沒叫他惱。

  “是啊,去宮外,帶樂兒去聽戲。”

  聽聽梁懷惔的慘叫聲,從前都是被他折辱,叫她瞧見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如今也該換換了,讓她看看,他是如何收拾梁懷惔的。

  傅忱還有個私心,他承認自己很陰險,他想借着抓捕梁懷惔的事,打磨打磨懷樂,別叫她又生出來什麼逃跑離開他的心思。

  無論跑到哪裏,他都會把她抓回來。

  懷樂還巴巴念着上回傅唯禹說的皮影戲,此刻傅忱說到戲,她想聽了,南梁演的摺子戲,也很不錯的,懷樂還沒有真正瞧過呢。

  傅。忱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颳了刮她的小鼻子,低頭吻在她的鼻尖。

  “乖。”

  懷樂已經有些習慣了他的親近,並沒有避開,只是眼皮子顫了顫。

  “”

  上了馬車,一路顛簸,懷樂迷迷瞪瞪,本來是極其困的,瞌睡都被抖沒了,桌上擺着的精緻小喫食,也去着傾斜顫抖。

  她察覺到有些不對,便掀簾子看了看,怎麼不知不覺跑了這麼遠了?

  看着不像去聽戲。

  懷樂還沒有醞釀好問傅忱,他要帶着懷樂去哪裏?

  忽然馬車停了。

  懷樂聽到傅忱的聲音,他很淡然,閒然自若,俊臉似笑非笑,“跑?怎麼不跑了?”

  懷樂聽得一頭霧水。

  跑,是來捉人了嗎?

  他捉誰?

  很快懷樂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因爲對面響起了一道硬朗邪肆的男聲。

  梁懷惔,一手牽馬繩,一手握劍,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我跑什麼?我在這裏等你來。”

  懷樂人一震,在不自覺中,莫名坐直了身子。

  是二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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