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來他就是賈琮
沈幼琪說:“我聽哥哥說,前日輕漩姑娘着人遞信榮國府,邀請公子蒞臨蒔芳閣、指點迷津,公子卻置之不理。當下有許多青年才俊對公子多有詬病呢,若遇到公子,難免指責甚至挑戰公子,須得有心裏準備纔好。”
賈琮一笑:“這些青年才俊喫飽了沒事幹,跟我挑戰什麼?他們巴不得我去逛青樓,去褻瀆他們心中的才女?”
見沈幼琪默然不語、臉龐通紅,賈琮這才驚覺自己說了虎狼之詞,太孟浪了。
“姑娘莫要介意,我氣他們無理針對我,一時疏忽了姑娘的感受,並非有意忽視姑娘。”
沈幼琪沉默一下,才說:“原來公子以爲輕漩姑娘是任人輕薄之人,這纔對她置之不理。其實不然,她去年以無雙琴藝奪得花魁,很多紈絝子弟覬覦她的才貌,威逼利誘,企圖強納爲妾。輕漩姑娘只願賣藝不願委身,不惜跳樓以保清白,幸好未傷及性命。此事傳到八賢王耳中,八賢王感其貞烈,放出話去,不得強迫此等貞烈女子。陛下聽聞此事,也開了金口,允她自擇良婿,任何人不得強買強賣她。是以很多青年才俊敬她品行,也因此不滿你怠慢她,惹得她自卑自傷,在房裏啜泣良久……蒔芳閣丫鬟爲她打抱不平,纔對人說了公子的不是。”
賈琮:“如此說來,她當真是一位可憐女子。但她又何必自卑自傷?我只是着人給她送過一首曲譜,與她並無交情,拒之不見也是人之常情。”
沈幼琪沉思了一下:“或許是她命運坎坷,故而敏感一些。”
賈琮想了想:“也罷,今日閒來無事,稍後拜訪一下她,還她一個面子。”
雲兒忽說:“小姐,不如我們喬裝成男子,跟着公子出去轉一轉吧?”
沈幼琪沉默不語,似乎猶豫不決,賈琮看在眼裏,心知她們這種貴族千金長居內宅,其實心中很嚮往外面的熱鬧世界,但是……畢竟她是當今皇后的親妹妹,真被自己帶進青樓,傳揚出去,能有自己的好麼?
“只怕不妥,以沈姑娘和雲兒姑娘的容貌,任誰都瞧得出兩位是女公子,何況沈姑娘實有傾國傾城之貌……”
雲兒自信一笑:“這個好辦,我精通化妝易容之術,保證讓小姐看起來就像公子身邊的家丁。”
如此以來,賈琮也不好說什麼了,眼見着沈幼琪被雲兒拉着手走進房內,再出來時,賈琮都大吃了一驚。雲兒倒還罷了,裝扮的像一個略有一些清秀的書童,而沈幼琪……她面色蠟黃,看着就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家丁。
時光尚早,大約不到十點,賈琮不急着去蒔芳閣,再加懷揣鉅款,索性在長安大街走走停停,逢店必入,揮金如土,不片刻便裝滿了一馬車,這次賈琮學乖了,着家丁僱了一輛馬車將貨物送回去,並未讓自己的座駕親自送貨。
而沈幼琪身後的親兵身,或多或少也掛着一些貨物。賈琮見過沈幼琪的錢袋子,裏面的銀票也是很多的,可見沈靖南即便再哭窮,家裏一二十萬還是有的,連帶着沈幼琪也是一個小財主。
裝滿一車又一車,沿路來到蒔芳閣時,已經送了三車貨回去,小廝少了三個,沈幼琪的親兵也少了兩個。
進得兩層高的閣樓內,出乎賈琮意料,這閣樓並非極盡奢靡,反而文雅素淨,牆掛的是名人詩詞、花鳥山水畫等等,賈琮一眼看見其中一副詩詞是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踩在軟軟的地毯,走過去一瞧,筆法還挺不錯的。
這時,有丫鬟過來問好,門口那邊卻嚷嚷起來,門丁攔住了榮府家丁、沈幼琪及她身後的親兵。
“書童可以進去,家丁和家將,不得入內。”
賈琮走過去問門丁:“給錢也不讓進麼?”
門丁生硬的搖頭:“規矩如此,還請公子諒解。”
閣內偌大的廳堂裏,一個個客桌邊坐着一對對男女,或下棋、或飲茶、或素手作畫、或對飲小酌,不管之前在幹什麼,此時都看向了門口,眼帶不屑和輕視,似乎不滿他們在清淨之地喧譁。
賈琮見了他們的眼神,臉色一紅:這分明就是城裏人看鄉下土財主的眼神啊!我去。
正當他尷尬的時候,一箇中年婦人走了過來,滿臉堆笑:“公子息怒,家丁和家將可以入旁邊的蒔芳樓喝茶歇腳,那也是我們的產業。蒔芳閣裏都是精通琴棋書畫、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一向素淨,無法招待太多客人。”
說白了就是嫌棄家丁和家將身份低微,賈琮也不與他計較,隨口說:“鋤藥,你領他們去旁邊樓裏喫飯,都掛在賬,我出來時一併會賬。”
隨後拉着沈幼琪的胳膊走進來,“他非家丁,只是臉色偏黃。”
中年婦人也不在乎多一個人進來,問賈琮:“公子眼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來,敢問高姓大名?可有約好的姑娘?”
賈琮這時已恢復淡定:“在下賈琮,前來拜會輕漩姑娘,勞煩通稟。”
靠近門口的幾張客桌邊的客人,聽清了他是賈琮,再次張目望過來——“原來他就是賈琮!”
蒔芳閣裏盡是大牌名妓,非是隔壁蒔芳樓裏陪睡的娼寮,中年婦女也無法時刻掌握那些大牌是否正有貴客造訪,當下令丫鬟去後院柳輕漩那裏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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