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玉良缘
何况她也有自己的算盘,是断然要成了這桩婚事的。
自打嫁给薛蟠以后,她是越发的不中意,這薛蟠虚有其表,苗而不秀,她常常自怨自哀,也做了那么一首小曲,“想当初,姻缘错配,奴把你当男儿汉看觑。不是奴自己夸奖,他乌鸦怎配鸾凤对!奴真金子埋在土裡,他是块高号铜,怎与俺金色比!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好似粪土上长出灵芝。奈何,随他怎样,到底奴心不美。听知:奴是块金砖,怎比泥土基!”
有时无人,她也自叹道:“一块好肉怎么就落到狗嘴裡面了呢?”,因此她听闻薛宝钗要出嫁的消息,连忙研究了几家。
她们夏家是和钟家有過交易的,她也曾在屏风后面见過钟丹的样貌,原想着嫁给钟丹的,但谁料那個时候钟丹守着父孝,家裡情况又急,所以选了薛蟠,原打量着他祖上皇商的名头,谁知道是個银样蜡干头,中看不中用的,
所以想起了往日的钟丹,给薛宝钗找了那么亲事,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說不得日后也可以得偿夙愿。
啪——钟丹就像一道光亮出现在她的面前,夏金桂道:“丹哥哥,你来了。”
钟丹是早有耳闻,知道眼前這個样貌与王熙凤参差的女子便是让薛蟠悲的夏金桂,他笑道:“金桂妹妹,可是好久不曾见過了,蟠哥儿怎么沒来?”
“他吃醉了酒,正在家裡面歇息呢。”夏金桂笑道,薛宝钗捧茶而来,却被她一把拿在手裡,夏金桂道:“丹哥哥,路上渴了吧,喝口茶。”
钟丹笑着接了,喝了一口道:“這是明前的龙井,你们怎么還有?”
夏金桂叹了一口气道:“小门小户的也沒什么人了,要不怎么能落尽你的口裡面?”
“都說是‘桂花夏家’,今儿一喝這茶,全然不错。”
夏金桂道:“喝茶怎么又和桂花扯上关系了?”
钟丹指道:“又浓又香。”
夏金桂捂着嘴笑,倒有一副小女子模样,薛宝钗看了也难免奇怪。
言归正传!钟丹道:“我早听說薛家的小妹是不同寻常,沒想到這裡的丫鬟页不错。”
他指着宝钗道:“我就不曾见過這样的丫鬟,好妹妹,說個数,這個丫鬟舍了我吧。”
“要是我的,我自然肯,可這却不是我的。”
钟丹的眼睛一转,问道:“那是谁的?”放下了茶盏,打量宝钗道:“所說现在脸上有些麻子,有些疹子,但打扮好了,也是個绝色佳人。”
“你怎么就知道?”夏金桂斜着看了一眼,宝钗此刻称不上多美。
“金桂妹妹,难道沒有听說春秋时期有‘卞和识玉’的故事?她這個模样,断然查不了,你要是交给我,不出十天,便是活生生一個绝色。”
“不是早跟你說了,這不是我的,這是我們宝钗的,要,你就向她要。”說着就往薛宝钗的房间方向指。
“既然如此,嫂子,我也不多說了,既然吃了你家的茶,我有礼要還。”
說着从袖子裡面掏出三张银票,对着夏金桂道:“听說嫂子是出了力,一点小钱不成敬意。”夏金桂看了,這三张,张张面额都是一千两。
“哥哥,這我却不敢要了,我一個妇道人家,不過是帮自家妹子,张罗婚事,怎么用得上這些银子?”
“诶,嫂子安心接了,别人我自有谢礼。”
夏金桂方才接了,钟丹眼睛看向薛宝钗,道:“走吧,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吧。”
薛宝钗做羞状:“這個我怎么敢呢?”
钟丹道:“俗话說知主莫若仆,跟你說一說也可以,不知你可愿意?”
薛宝钗点头。
来到一间偏房,钟丹坐了,薛宝钗却站着,钟丹道:“這裡既然沒有别人,你就坐了,又有何妨?”
她方才坐了,钟丹道:“你叫什么名字?”
“莺儿。”
钟丹听了摇头道:“這個名字不好,不好。”
薛宝钗疑惑道:“怎么不好了?”
“岂不知唐人有诗云: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你這個名字,实在是不吉得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岂不知唐人有诗云: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你這個名字,实在是不吉得很。”
薛宝钗听了,道:‘我原叫黄金莺,我們姑娘嫌我這個俗了,才给我改成了莺儿。’
“哦,原来是這样的,你们姑娘的确是個不凡的人,世上慕银爱金的人多了,她竟然不喜,奇。”
钟丹正打量呢,突然薛宝钗說道:“我們姑娘有個問題要我问你。”
钟丹脸色一怔,道:“請說。”
“我們姑娘问你,你为什么工钱给的那么高,听說你家那些造人力车的工人一個月得要十两银子。”
钟丹道:“是這样的,我這一辆人力车卖就要四十两一辆,买的起的人不多,我的工钱不开高,谁买我的车呢?更何况我還有個新产品,叫做自行车,一個人,靠两個轮子就能走,我定了是五十两一辆,這么高的价钱,如在我這做工的人先买不起了,還能指望谁买呢?”
钟丹這话是福特主义的說话,提高工人工资,要不然生产出东西却沒有人买,等于玩完。這话给薛宝钗启发,又聊了几句,她问道:“你就不怕别人学去了,然后降价跟你比,人家工钱沒那么高,成本比你低。”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他能偷学我技术的时候,我的钱已经赚完了,我的车也已经有了受众,即使他有那個心,不過是分一杯羹罢了,更何况我的心也不在這经商上面。”
“哦,敢问公子的志向。”薛宝钗知道他经商的才能,却不知他心中的沟壑,此时心裡也好奇起来。
西风吹开帘子,漫天的香气袭来,钟丹哈哈一笑,道:“取纸笔来。”
钟丹笔走龙蛇一阵,一首诗歌挥墨而就,看着薛宝钗道:“你把這首诗给你们小姐看,我就不去了。”
薛宝钗问:“为何?”
钟丹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這样的聪慧,你们小姐又怎么会差了?”
就在此时,外面喊道:“钟家的老爷,外面老奶奶来了。”
钟丹看见薛姨妈也沒有說别的,只說了一句:“我愿取宝钗为妻,有玉为证。”又聊了些礼节的問題,這個事情就定下来了,钟丹旋即打道回府。
薛姨妈问薛宝钗道:“這個人怎么样?”
薛宝钗看着满园向风怒放的菊花,想起他诗中的话“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又看着手中的這只白玉,上面用大篆写着八個字:【若作和羹,尔惟盐梅。】,又想起自己金锁上的八個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這莫非才是我的金玉良缘?所有的事情都一起涌上来,呆呆說了句:“愿意。”
這個女大当嫁,薛姨妈自然高兴,薛蟠也乐于见到自己妹妹有個好归宿,夏金桂也喜极了,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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