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人多
萧萧白杨下,高坟起青烟。
死者长已矣,春心托杜鹃。
天高风自冷,归去来好眠。
钟丹单知道春天会有杜鹃鸟飞,不知道秋天的时候也有杜鹃,
看着月见墓碑上的字,钟丹才知道這個侍奉過自己多年的人,原来姓莲。
月见被葬进了钟家的坟地,在五陵边上,這裡的墓地向来有风水好的說法。
毕竟是汉家陵阙。
狗儿擦干脸上泪痕,钟丹伸手打了個哈欠,天上的杜鹃叫着“不如归。”。
钟丹且要走时,听到前面传来抽泣声音,仔细一看,来了一只动物,头上有犄角,身上星星点点白色的斑,原来是梅花鹿。
只是有血污。
它那一副腿脚不便的样子,看来是中了箭。
它百般哀求,钟丹俯下身去,那箭直愣愣插着,鹿血流個不停。
钟丹也不敢乱弄,怕把梅花鹿给拔死了。
“兀那小子,看什么呢?這是我們公子射中的鹿。”
钟丹转身一看,迎面走来十几只马,为首的上身品蓝衣服,缀着朱红花纹,着一條天青绸裤,是那日来找钟丹击剑的疑似卫若兰的某者。
他身后的仆从看到钟丹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那公子却道:“罢了,不要和他计较。”
莫名其妙,钟丹只觉得山上的蚊虫比较多,用手胡乱驱赶。
又有一個仆从下来把那鹿绑在马上,那公子一挥手,這十几匹马就离开了。
“狂什么呀。”钟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砸去。
不是看那位公子的手下各個拿剑带刀,钟丹早就唱着《爱情陷阱》动手了。
真的。
……
“卖报咯,卖报咯,五十文钱一份。”街上人来人往,两個卖报的小孩在吆喝,报酬是一根唐虎狼。
這個工资简直是压榨童工了。
可惜报纸的销路很不好,因为昨天晚上解忧台出了一首价值万两的词,现在整個神京都在传這個。
现在的热搜应该是這些《传疯了!這首价值一万两的词原来是這样。》,《震惊,原来是他。》,《学会這三部,你也可以成为解忧台上最亮眼的崽。》
這就叫做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不過這两個报童還不是沒有收获,還是有几個买了的,有几個太太看他们长的可爱,在大街上叫卖,就买了一些来,也让他们不至于空手而归。
茶铺,柳跖正在喝茶,早上喝茶,晚上喝酒,都是点贵了花,他爱喝酒,不爱喝茶,沏了壶龙井,用来漱口,其它名贵是茶,倒一杯,只喝一口,就不喝了,看得旁人直呼败家。
這還不够,他還看中了這裡的祁门红茶,打算拿它做茶叶蛋吃,
看着兜裡的银票渐渐少了,他很高兴,照這样花下去,再有個一百天,這家底就可以败完了。
好耶,還有一百天就可以当将军去咯。
看到两個报童拿着报纸叫卖,不由分說,他直接给了两锭银子,那两個报童刚好也把手裡的报纸卖完,准备去交差。
一個匾额上写着【长安报社】的地方,房而之从奔马车行调到這裡来工作,做报社的负责人。
看到這两锭银子,傻眼了,這得卖出去几份啊。
问了才知到有個冤大头花两锭银子买了两张报纸。
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房而之知道了情况,把那两锭银子推到了這两個报童前面,這两個报童却不满道:“你们是不是不打算给我們糖葫芦了!你们骗人。”嚷完,就开始哭。
沒奈何,收下两锭银子,给了這两孩子四個糖葫芦,看着他们奔奔跳跳离去。
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柳跖看那《三国演义》却看上了瘾。
“想当年這关二爷,张三爷是何等的英雄,身在草蜢,心忧天下,真比我們這些人强多了。”
說完了,又想着:“或许我是不在其的,只可惜父亲不让我做将军,要是我上了战场,万户侯又有什么不可的?”
只是觉得看不够,看了看那《三国演义》的作者,嘀咕道:“哪儿来了一個罗本,写的那么一首好故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只是觉得看不够,看了看那《三国演义》的作者,嘀咕道:“哪儿来了一個罗本,写的那么一首好故事?”
下面又写着一篇社论,柳跖看了骂道“這什么报纸,老爷们沒本事,非要把娘们嫁出去,丢人!”
這社论的署名作者是安颦,柳跖在心裡骂了一百声,咒他短命,该死!
“阿嚏!”钟丹不知为什么,坐在车上不听打起了喷嚏。
“对咯,狗儿,你觉得咱们這报纸,能卖完嗎?”钟丹问道。
狗儿道:“老爷写的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现在时兴的好像是才子佳人的故事,那昨夜解忧台发生了一件事情,估计是把這报纸的风头抢走了。”
“什么?”钟丹一时還真觉得自己是桃花源中人,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狗儿道:“昨儿有個书生叫纳兰容若的...”狗儿的故事還沒开头,就听见钟丹笑了一声。
狗儿问:“莫非老爷认识他?”
纳兰容若不就是纳兰性德嗎?
我当然认识了。
不過狗儿接下来念的那首词,钟丹就有点陌生了,想来也就是同名而已,只听狗儿接着說:“這首词出了,先是文坛盟主李子美說好,然后那些公子王孙就开始讲起价来,先是薛家的公子叫二十两,又是从前那位李太尉的儿子說了三百两,好不热闹,你說這些人的钱是不是烧的慌?”
钟丹笑道:“难說。”這些人也不差钱,很难說是烧的,還是闲的。
“...有個柳公子喊了八千两,把全场的人都唬了一跳,你猜他是谁,他就是当今立国府的嫡子柳跖,从小爱好武艺,只是不知最近为何,反而大手大脚起来了,這样花钱,早晚坐吃山空。”
這种人钟丹是知道的,俗话說就是尝到了這糜烂的滋味,堕落了,“肉食者鄙”,這些人是政劝安定的支柱之一,是稳定的权力集团,但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人才越来越难出来。
其他人是科举上来的,這部分人却是选上来的,那帮士大夫用的是唐宋之法,這帮贵族却用魏晋之法,到最后,肯定比不了。
贵族的衰败是不可避免的,论祖辈,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论人才,冷子兴說得好,诺大一個贾府“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偶有几個有治理之才的,偏偏還是女儿家,她们管理大观园一年辛辛苦苦剩下几百两银子,叫那些安富的贾家爷们儿买几個小妾,就把這钱给花了。
“不对啊,狗儿不是万两嗎?怎么才八千,后面呢?”
狗儿笑了一声“這万两是北静王出的,你也知道他向来爱好這些文人雅士,這一万两,這個神京也只有他肯出的。”
钟丹听到北静王,突然想起了《红楼梦》裡面的名场面。
“什么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
狗儿看见钟丹发癫一样說了這一句话,反而不敢說话了。
且不說狗儿和钟丹在车上如何言谈。
却不知他们的行程被一行人看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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