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林如海果然心似海 作者:山岩尽美色 歷史军事第三十三集林如海果然心似海 第三十三集林如海果然心似海 青楼在李修的想象裡,還真沒個具体想象。电影电视裡的他又不信,书上写的又不能当真,怎么描绘這裡呢? 穿的少?李修也去過游泳池,還花了一万多考潜泳证呢。要是他沒来這,他就要潇洒的奔赴三亚做潜水教练去了,不是图挣得多,就是喜歡那份工作。 姑娘们多? 女团人也不少。 会喝酒聊天還是会诗词歌赋,這些他都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一会儿谁结账。 沒劲! 扬州府台,是扬州這座城裡最高的管理者,俗称一把手。 李修发动的這场反倾销活动,恰恰就把他给忽略了,故意的也是有心的,這虽然违背了官场规矩,却符合了官场之术,一把手的能力若是不行,不架空他還等什么呢? 一进门就听见府台的怒吼,李修就知道了這位是個草包。 换成他在扬州知府的位置上,第一時間不是找這些属下吵架,而是调兵! 知府是正四品,扬州城裡能在品阶压住他的只有一個林如海,可盐道属于中央直辖,不能参与地方的行政。 知府要是强硬些的话,把他能用的城防兵调過来强收码头,盐道府是无可奈何的。 可他强硬的只有嘴,而戴权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咬死了這是內府的差事,你個知府该干嘛干嘛去,少给老子扯淡,老子沒有。 吵吧! 這场合可不是我一個九品能往前边去的,也沒兴趣强行装上一波,后世上下级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处嗎?還敢在封建社会强行抢戏?我叫李修,不是独秀。 躲在楼下招招手,叫来一個小姑娘给他沏杯茶,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后的芳官。 “贾琏在你们這找的谁啊?” 芳官很喜歡和李修聊天,因为李修說的话有意思:“不认识,一個外边带過来的。不過啊,绝对是個瘦马。要不是的话,我把眼睛抠出来。” “瞧你這性子,以后少吃不了苦。给我办件事。” 芳官把小手一伸:“给银子就去。” 李修掏了一块碎银子给了芳官:“去林府一趟,我给你写個條,你去给了林府的大小姐,知道了嗎?” 六岁的芳官开开心心的拿了银子又拿好了信,一蹦一跳的出了门,看门的兵丁谁也沒拦着她,一個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李修是搬林如海去了,他不来,這裡還得扯皮,他一来,自己就敢拿出“借用”薛途的腰牌了。 林府,芳官叫开了门,把信给了管家,就被领进了内宅。 小丫头是第一次进官宦人家,再活泼的性子也收起来了,大气不敢喘的见到了李纨和林黛玉。 趴地上磕了头,一张小嘴吧吧的就把楼裡面的事竹筒倒豆子說了個干净。 林黛玉一边听一边看信,等她說完了,信也看好了,又给了几個银裸子,让她回去跟李修說,知道了。 等着芳官一走,林黛玉才跟李纨說实话:“大嫂子,他那裡有了麻烦,让我爹過去一趟呢。還說,让琏二哥也去,最好政老爷也跟着,他们有大用。” 李纨能說什么,自己弟弟的事,当然全力配合。两個人分排着丫鬟去各处請人,又把那封信给了去請林如海的雪雁,叮嘱好了,這才提着心,继续等结果。 林如海在盐道府坐镇,還不知道知府已经過去了,等着雪雁把信一给他,林如海才哼了一声,臭小子,本事不大,到会指使人。 李修這是典型的走家属路线,换個别人一是不放心,二是也不好进盐道府直接见到林如海。 雪雁就沒這個問題了,林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又有林府管家陪着,直接就见。 “老爷,小姐嘱咐我来着,她說李修的主意不错,老爷可以试行之。” 林如海把那封信撕碎了還不解气,扔在炭盆裡再给点了,這才告诉吓得不敢說话的雪雁:“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她爹我是一榜的进士,钦点的探花,二十年的巡盐道,用不着那個小子教着做事。” 雪雁一激灵,赶紧的跑回去了。 林如海发了顿火,心情舒服些了,這才开始调兵遣将,心裡可還在骂李修是個混蛋,让我围了知府府衙,来個围魏救赵? 官场的事,能這么干嗎? 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妄为,想一出是一出,就你那個府衙藏私盐的借口,根本行不通。 “来人!” 徐总兵去了码头,进来两個把总。 “大人!” “带上人去扬州提刑司,把這些案犯给我带回来。”林如海刷刷点点写了几個人名。 一位把总领命走了,還剩一個等着林如海发令。 “你知道知府幕僚家嗎?” “属下知道。” “好,去抄了他的家,找些盐票回来。要是沒有,你准备些。” 把总转身就走,背后吐吐舌头,林大人這是要跟知府别别苗头啊。 林如海又想了想,写了一封信,叫进一個差役:“拿着我的旗牌去趟江都镇,把這信给江都指挥使。” 差役领命也走了。 林如海這才捏捏眉头,让自己慢慢的复盘。 李修想让自己過去跟知府打擂台,還想用清盐帐的借口围了府衙,逼迫着知府回去。這主意是不错,可方法他還是用错了啊。 官场讲究的是斗而不破,和而不同。动不动就撕破脸的打法可不行。 你知道借我的势去抵消知府,這很好,可還不够。 我就教教你,什么才是连消带打,什么才是敲山震虎。 多学着点,以后就等着你跟他们玩喽。 夕阳挽着自后的余晖,把运河水染得血红一片。 码头上沒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一片喧嚣。 整整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船是一條沒放,可货也查不下去了。 知府還是把城防的兵丁调了過来,团团围住码头,不让任何人接近任何一條船。而漕运的兵丁干脆横了一條大船,堵住了水道,知府想让船走也走不出去。 场面形成了僵局。 薛途在船上焦急的等着,李修在码头来回的走着。 怎么還不来?林世叔到底有沒有动作?想什么呢我的爹哟,快着点吧,再這么耗下去,海盗可就忍不了了,万一他们放火烧船然后趁乱逃走的话,扬州上下官员,都得去海南旅游去,這时候可沒有比基尼小姐姐,我不去! 忽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李修大脑飞速的旋转,這是谁家的兵?能有权力调兵的人還在青楼裡吵架呢,一双手藏进怀裡攥住了那两把火枪。 万一事态控制不住,我就提前引爆海盗這個炸药包,海南我是不去的,带上姐姐和黛玉,直奔欧罗巴! 马蹄声越来越近,知府和戴权還有两位总兵都从楼裡出来了,谁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知府大怒:“谁调的兵?无故调兵,一家子不想活了嗎?!” 守在外面的一個城防把总飞奔過来报信:“启禀大人!江都镇的班兵不知何故突然来到码头,已经冲开了我們的哨卡!” 班兵? 班兵! 除了李修以外,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对啊,還有班兵可用呢,我怎么就沒想到用他们呢! 班兵,类似宋朝的厢兵,也是一人入军籍,子孙入军籍。 平时放马种地自成一村,生活与常人无异。战事一起,他们披甲持矛,配合大军作战,要么去冲锋陷阵当炮灰,要么去押运粮草当后勤。 若在平时,谁也不会想起他们,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而此时,调他们不违朝廷法规! 李修问明白了班兵的职能后,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民兵啊,我怎么也把他们给忘了。枉自己穿越而来,连自己社会中最庞大的群众武装都给忘了,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林如海坐在马上,慢慢行到众人面前,他坐的高,一眼就看见了羞答答的李修,哼了一声,冲戴权他们拱拱手:“事有情急,如海不得不独断专权了。” 戴权直喊好:“林大人无過,就该如此。” 知府脸色苍白,苦笑一下问道:“如海兄,可有什么說法嗎?” 林如海冲他展颜一笑:“无妨无妨,都是一些小人作祟。您属下已经自认了走私之事,都是他假借府台的名号而为。” “多谢如海兄了。” 林如海用马鞭一指李修:“還不過来。” 李修挤进人群,从怀裡掏出了薛途的腰牌,冲几位大人一亮,学着林如海的口气,不急不躁的說道:“有皇命,缉拿扰乱商市的不法奸商。各位大人,咱们可以开始了。” 戴权仰天大笑:“好小子,還藏着這一手呢!這下,漫天的云彩都散了吧,有日头给照着,哪還敢有乌云啊。知府大人,林大人,进屋小酌一杯可否?” 林如海就着李修的胳膊下了马,用马鞭轻轻一抽他:“還不去干活?等着进青楼喝酒嗎?” “這地我哪来過啊?她们什么规矩我也不知道啊!” “哼!来就打断你的腿。” 夜色低垂,码头上灯火通明,李修抱着一本册子,随口叫着号:“甲字叁号,肆号,丁字头的十几條船一起,引水带着走茱萸湾。剩下的半個时辰后在走。” 船桨撸动,十几條大船被引出了船队,编成一條长队,跟着引水的船慢慢驶出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