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令賈寶玉難忘的新年
不過酒樓進入了正軌之後，一切基本上都交給朱四在打理。
酒樓的最近的盈利非常不錯，首月便掙5000兩多。
竟是直接把先前的投資都掙了回來了，甚至還多了2000多兩。
這屬實是令賈環真沒想到，同樣意外的還有薛家。
不僅如此，賈環讓他們賣給皇家的那些蔬菜也小掙了兩三千兩。
不過皇宮裏需要孝敬的太多，基本上只能求個平安便好。
賈環不急着和薛家拿分紅，畢竟這些錢還是先拿來完善酒樓各處的設施要緊，而且還需要採購些上好的佳釀之類的。
其實現在賈環並不缺錢花，先前巧雲還過來跟他又要了兩首曲子，同樣是1000兩的價格。
所以，現在賈環的小日子過得倒是越發滋潤起來。
蔬菜大棚裏的蔬菜都是夠的，除了平日裏供應給皇家和酒樓的外，還剩下一些蔬菜被薛姨媽拿去送了禮。
賈家和王家也都收了許多的蔬菜。
城郊大棚蔬菜那邊有些瓜果之類的也已經開花了，賈環先前也抽空去看了一遭，將人工授粉的技術傳給了那些農戶。
這些農戶都是簽訂了保密協議的，還制定了一整套完善的揭發檢舉制度，而且還有專人在那看守着。
當然賈環給他們的月錢都是遠超其他地主家的好幾倍。
人心這個東西最是難測的，特別是這樣的封建朝代裏，因而做好防控纔是要緊。
像賈府裏的下人就不知道私吞了多少回扣，拿了主家多少利益。
以賴家爲首的一衆管事之類的，過的生活可是比賈環這個主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只有恩威並施纔是最佳的管理手段。
生意做成了，也臨近新年了，賈環手頭也寬裕了，小日子也過得美滋滋。
他還花了些錢爲秀泱從賤籍改回了良人。
雖然秀泱已經改爲良籍，但是她還是把自己當成賈環的丫鬟來對待。
賈環勸過，但不管用，所以也只能任由她了。
賈環最近倒是不用像先前一樣賴在書店裏不走了。
賈環現在有錢了，所以全城的書店鋪子都隨意逛，看上的八股文資料直接買走，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豪橫。
賈環沒把這些書帶回東小院裏去，而是直接帶去了新宅院。
因買的書太多，沒多少時間賈環新宅院裏的書房便堆滿書籍。
後來他又弄了一間屋子來裝書，看完的書籍就直接放在書架上喫灰。
見到賈環時常一馬車、一馬車地往宅院裏搬書，秀泱也大爲驚歎。
閒時，她偶爾會過來幫着賈環打理這些書籍。
今日無事，秀泱又想去賈環的書房裏逛，到了門口時，正巧看到賈環正在看書。
秀泱見賈環如此用功，便不想進去打擾，而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太好。
想罷，正欲離開時，不料卻被賈環剛好看到。
賈環笑道：“秀泱，進來吧！”
見賈環發現了自己，秀泱不免有些尷尬，她雙頰緋紅，低頭含笑道：“公子，我……我只是路過，沒什麼事兒，我就走了！”
說着秀泱便準備離開。
賈環看着秀泱害羞的樣子，心裏生出一絲玩味，於是說道：“秀泱，幫我倒茶來！”
秀泱知道賈環在故意叫她呢，她此刻倒是很想離開，但無奈賈環不讓她走。
緩了緩後，秀泱才進屋裏給賈環倒了杯茶，然後又害羞的低着頭站在賈環的身側。
看着秀泱這般樣子，賈環不禁覺得好生可愛。
爲了促進一下彼此的感情，於是賈環便讓秀泱在書房裏陪了自己一下午。
天色暗了下來後，賈環和秀泱一起用了晚飯，纔回榮國府去了。
路上，賈環想着趙姨娘沒喫過賢芳居的飯菜，所以他打算帶些賢芳居的喫食回去。
賈環在酒樓裏打包一碗“開水白菜”，還有其他的肉食之類的就回去了。
回到東小院，賈環進了趙姨娘的屋子，道：“姨娘，兒子給您帶了些喫食，您趁熱嚐嚐鮮！”
聞言，趙姨娘道：“環兒，你哪來的錢買這些？”
賈環扯了個謊道：“姨娘，這是薛大哥請的，我今兒也喫過了，便帶了些新鮮的給姨娘嚐嚐，姨娘快些趁熱喫吧！”
趙姨娘道：“難爲你費心了，放着吧，我這兒有人伺候的，你快回屋子看書去吧！”
賈環應了一聲便走出了房門。
賈環走後，趙姨娘眼中正在打轉的淚水早已繃不住了，一下子都流了出來。
小吉祥見狀忙道：“三爺這般懂事，姨奶奶爲什麼還要哭呢？”
趙姨娘拿着繡帕擦了擦眼淚，道：“我這是高興呢，小吉祥快幫我把食盒拿來，我看看環兒給我帶了什麼！”
丫鬟小吉祥趕忙把食盒端到了趙姨娘的面前。
她剛一打開蓋子，“開水白菜”的香氣就撲面而來。
小吉祥看了一眼道：“這上邊竟是一碗白菜湯，這味兒可是太香了。
昨兒姨奶奶還唸叨着想喫些新鮮蔬菜呢，沒想到今兒三爺便給姨奶奶帶了回來。
“哎，裏邊還有呢……”
趙姨娘道：“難爲他費心了，我的環兒終於長大了！”
說罷，趙姨娘含淚吃了一大碗。
又過了些時日，正好到了除夕。
榮府裏邊今兒可是忙得很，賈母大早上便領着有誥命在身的婦人進宮朝賀去了。
等賈母等人回來後，賈府便開始了祭祀活動。
到晚間過除夕宴，賈府的長輩便開始發壓歲錢之類的。
對於這些小錢賈環自是不在意。
好不容易熬了一晚，第二天正是初一。
大早上，賈環又得早早地起來，畢竟今兒他得去拜年。
先是去了榮禧堂拜了賈母，然後再按個去拜了一遍，連同着東府那邊也需要去。
賈環想着去賈政那兒，乾脆就把自己想去考試的事兒也說了吧，省得下次還得去找這個古板的便宜老爹。
到了賈政的書房，等門房的小廝通報過後，賈環便進了屋子。
剛進門，賈環便遠遠地看到正端坐在椅子上不苟一絲言笑的賈政。
賈環也沒慌張，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道：“兒子來給老爺拜年！”
賈政看着賈環的儀態還算得體，而且沒有了先前的猥瑣樣，心下倒是還算滿意。
於是說道：“行了，今日是個大好日子，我也懶怠說教什麼，你出去吧！”
賈環道：“兒子還有一事想稟明老爺！”
聽罷，賈政立馬變了一副態度，冷哼道：“你可是闖了什麼禍事？”
賈環道：“回稟老爺，兒子沒有，兒子想說的是兒子想下場參加縣試！”
賈政一聽，甚是有些驚訝，這個平日裏只知道頑劣的三兒子竟說要去參加縣試，這多少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賈政道：“起來回話，你近來可是學了哪些書！”
賈環道：“四書五經等皆有讀過！”
聞言，賈政自是不信的。
於是他又冷哼道：“既是如此，我便考校你一番，可知‘君子矜而不爭，羣兒不黨’爲何意！”
賈環不慌不忙道：“莊以持己曰矜。然無乖戾氣之心，故爲不爭；和以處衆曰羣。然無阿比之意，故爲不黨……”
賈政聽了點點頭，然後又連發幾問，賈環都能一一答上來，心下對賈環又多出了幾分滿意。
賈政道：“是可以下場一試，不管能否取中，也能見些世面。請人做保之事我自會給你安排，近些時日安心讀書便是！”
賈環道：“是！”
說罷，賈環便退出了賈政的房間。
看來賈政還不知道自己沒去族學的事情。
賈環想着他既然不問，那自己也不用說，反正現在自己也落得個安逸自在。
還有東府的那邊也得去拜年，於是賈環抓緊了腳步向着東府出發。
正巧出門的那會子，撞見了賈寶玉正往賈政的書房來。
賈環恭敬地行了一禮，道：“見過二哥！”
見到賈環剛出來，賈寶玉忙詢問道：“三弟，老爺那邊是如何態度，可有生氣？”
賈寶玉怕賈政是出了名的，他基本上能躲着就躲着，但是今兒是大年初一，他不得不去給賈政拜年。
賈環想說：“反正我去了他沒生氣，不知道你去了他能不能生氣！”
但他不能這樣講，這大過年的得給自己二哥點驚喜，讓他過個難忘的新年。
賈環道：“二哥，剛纔我去給老爺拜年，他倒是沒罵我，只是說今兒懶怠管教我，便讓我出來了！”
賈寶玉聽了一喜，道：“甚好，甚好！”
說罷，他與賈環告了別，便徑直朝着賈政的書房去。
賈環也朝着東府而去。
話說賈寶玉進到賈政的書房，給賈政拜了年，然後便欲離開。
但賈政卻突然叫住了他，問道：“近來可讀了些什麼書？”
聽到這，賈寶玉心中一震，最近他可是沒讀什麼書，不是找這個理由逃學，就是找那個理由翹課。
好不容易捱到了過年放假，咋個今兒賈政突然問起了這個來。
而且對於那些正經書，賈寶玉哪肯用功學習，只是偶爾尋些看得順眼的句子品讀一下罷了。
本想着今天是大年初一，賈政應該是不會問這些個的，但是他失算了。
賈寶玉顫着雙腳磕磕巴巴地說道：“兒……兒子最近讀了些《論語》，還有《孟子》……”
賈政見他眼神閃爍、飄忽不定，自是知其沒有用功，怒氣已經慢慢彙集了上來。
於是賈政又向賈寶玉發問道：“既是讀過，那可知何爲君子九思？”
賈寶玉平日裏哪裏會注意到這個，於是支支吾吾道：“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
賈政見他支吾只說出了三個，心中怒氣躍然上來。
於是怒拍桌子喝道：“孽畜，就知你平日不用功唸書，今兒還敢扯謊來糊弄我，看我今兒不打死你！”
前邊有了賈環在那兒打樣，再看着賈寶玉的表現，由不得賈政不生氣。
此刻，聽了賈政的怒喝的賈寶玉早已嚇得癱軟在地，哪敢再逃。
說罷，賈政又叫人抄起了長凳和板子來，接着幾個小廝就將賈寶玉像殺豬般按壓在了長凳上。
賈政自己拿起板子就狠狠打了起來，打得賈寶玉嗷嗷直叫。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賈政的書房內外。
正巧此時，路過的王夫人剛經過賈政的書房時，聽到了賈寶玉的慘嚎聲，於是趕緊地走進來看。
一進門，王夫人也被唬了一跳，忙拉住賈政的手道：“老爺，你這是做什麼，你爲何要打寶玉！”
賈政道：“你還有臉說，都是你們這些人平日裏嬌慣着他，讓他這般不學無術，毫無進益，竟連這君子九思都不知道……”
王夫人聽了只能哭着跪求道：“老爺，你要教管兒子讀書也不急於這一時，況且今兒正是大過年初一，待會兒還要有許多人來拜年呢……”
賈政也是氣糊塗了，忽聽王夫人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妥。
於是才停住了手，道：“過完年，寫上五十篇字，若還敢怠慢，我定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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