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欲哭無淚的邢夫人 (求收藏、求追讀)
卻說賈赦回到自己的院裏,屁股纔剛落座,眉頭便緊皺起來。
他總覺得那裏不對勁。
適才宣旨那會,賈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他大老爺堂堂一等神威將軍,不要臉面的嗎?
好傢伙……
“嚯,好傢伙!”
大老爺話落,神色焦慮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賈赦的臉色極其精彩。
地上侍立的貌美侍女,這會趕緊垂下頭去,生怕迎上老爺那雙駭人的目光。
不多時。
心情極爲不錯的邢夫人,哼着不知從那兒學來的昆戲曲子,“咿咿啞啞”地回到了東跨院。
不等邢夫人往自己小院回,立時被老爺院裏的丫頭喚住,說是老爺那邊有請。
邢夫人“啞”地戛然而止。
收了臉上高興的神色,心生狐疑的她纔剛踏進賈赦院,耳邊便傳來一道炸雷。
“快,快,快…吩咐下去,若是東府那邊有人要過來,就推諉我身子染了重疾,因賜婚一事,老爺我已吐血三升,不便見客。”
“若是敬大兄親至,你立時出面替我周旋,萬萬不可放他進來我的院裏。”
邢夫人心頭一驚,自己纔沒有回來一會,院裏這是出了什麼天大的禍事了?
“老爺,這是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
“該死的,我忘了把二丫頭許給煜哥兒,順道從敬大兄那邊,拿了三千兩銀子,這會聖上賜婚給李煜,這婚事也就作罷。”
“作罷便作罷,可這三千兩銀子,老爺我已給花了。”
賈赦這會急得團團轉,如熱鍋上的螞蟻,正在廳內來回踱步。
邢夫人嘴巴大張,眼睛宛如鈴鐺。
偷偷許配二姑娘出去,未曾與我知會一聲也就罷了!
自己得了三千兩銀子,非但不告我一聲,眼下這會還不出銀子了,你讓我出面去替你擋那個凶神惡煞的煜大爺?
合着我就是你的背鍋夫人唄?
我的老爺喲,你是沒有瞧見那個當家太太,今兒臉都腫了?我一個沒權沒勢的東跨院太太,如何能抵檔得了煜大爺?
這會兒,輪到邢夫人急得團團轉了。
老爺這頭,若是她膽敢說個不字,老爺便就真的會讓她揹着一個鍋,滾回孃家去!
怎生是辦好?
邢夫人這會是真的欲哭無淚。
那可是三千兩銀子啊。
東府的珍哥兒那會欠了煜大爺一百兩。
原是打着算盤,且等煜哥兒大婚後,再作禮金還回去。
沒曾想,煜哥兒直接跳腳罵娘!
珍哥兒仗着煜哥兒年歲小,身子不夠高,一隻手按住他的頭,弄得煜哥兒愣是動彈不得。
後面。
煜哥兒想盡了一切法子,直至逼得珍哥兒和侍妾幽會時,猛地從窗門那裏,忽而竄出來一個大花貓,“喵喵喵”地喊。
哎呦!珍哥兒差點沒被逼瘋,這纔給還了回去。
這三千兩銀子,若是不還回去,還真不知道,長大了的這位爺,會如何整治東跨院呢?
這時,邢夫人的耳邊彷彿聽見了那句:太太,你也不想我這個侄兒,讓手下四百彪形大漢,輪番上門找你討要銀子罷?
心念間。
打個寒顫的邢夫人,這會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人一着急,指定會有急計的。
這不,邢夫人急出一個策略來了。
“老爺,這銀子竟然已經被老爺你使了,便是老爺一直稱病不出,這也不是個法子。”
“妾身想了個法子,老爺先容稟,若是不行,咱再合計別的法子。”
賈赦一瞪眼,“吞吞吐吐作甚?有屁快放。”
邢夫人馬上賠起笑臉,因說道:“老爺,既若咱們把銀子已經花了,還銀子,卻是不大可能。”
“不若便讓二丫頭嫁過去,反正這是天子賜婚,又不是咱們這頭反口,這事也說得過去。”
賈赦仿若看傻子一樣瞧着這位續絃。
當初自己怎就眼瞎了,娶了這麼一個不是頑意的東西……
你要和天子賜婚去硬抗,怕不是你全家都不夠砍的。
嗯?
賈赦心思一動,脫口而出:“你是說,讓二丫頭去予煜哥兒作妾?”
什麼正妻小妾的。
對賈赦來說,他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只要不往他身上掏銀子就好。
“不行,二丫頭和煜哥兒情同姊妹,作妾,煜哥兒興許不大同意。況且,爲人父母者,何以讓女兒予人作妾的?”
賈赦一本正經地說着,眼珠子卻是滴溜溜在轉。
邢夫人眼珠子一瞪,合着老爺,這會又想要從敬老爺手裏再擠點銀子出來使使?
話又說回來。
若是煜大爺這人還在大同,此事與敬老爺提一嘴,興許東府也就同意了。
但咱若想從煜哥兒身上掏銀子,那按煜哥兒的話說,那便是在他祖墳唱歌,墳頭蹦迪。
這些亂七八糟的新鮮詞彙,是他在珍哥兒院門口,唾液橫飛怒而喝罵的。
那煜哥兒,十歲那年頂着兩個總角,便敢提着菜刀子,與人幹架的猛人!
邢夫人心裏一萬個搖頭,她可不敢去找煜哥兒要禮金。
他不找回東跨院要上十擔百擔嫁妝,便就阿彌陀佛了。
“老爺,那妾身沒法子了,不給東府送一個姑娘過去,咱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總是稱病不出,老爺你說對罷?”
這會沒法子了。
賈赦腳步加快轉了起來,目光閃爍不定。
按煜哥兒那個一毛不拔的性子,一個二丫頭怎麼行?
起碼得找弟弟商量一番。
此事,都怪他政弟起了頭。
非要娶我的二丫頭,這下好了,雞飛蛋打,白忙活了!
要作妾,那也是二丫頭三丫頭一起纔行。
可這種事,如何能過得了老太太那一關?
賈赦這會的腦子,跟着腳步飛快地轉動起來。
半日。
賈赦爲了三千兩銀子,豁出去了,咬牙說道:“實在不行,哪便讓你那內侄女,與二丫頭作個伴,一同嫁過去,這買一送一,他東府總不好腆着臉,再來要回我的三千兩銀子了。”
邢夫人嘴巴猛地張開。
我那內侄女纔剛進京投奔於我這個姑媽,屁股都還沒有坐熱,這就要失身於人了?
呸呸呸,這就要委身於人了?
瞧見邢氏委屈巴巴的神色。
賈赦目露兇光:“行了。”
“屆時,我會親與林丫頭分說,她與煜哥兒大婚當日,由二丫頭和那個誰誰誰,就讓她們二人作爲滕妾的身份,風光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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