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沈紀堯已識寒蜈
這次林祈安是真的驚訝，瞪大了眼睛，忙問：“你能行嗎？”
“你什麼意思！”沈紀堯“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不悅，“我本還想着幫你出出氣呢。”
他心裏清楚，林祈安不在京城時，還得處處操心自家妹妹。
妹妹在外祖家他還諸多顧慮，那一家子能有什麼好人？
林祈安倒並非不信任沈紀堯，畢竟沈紀堯身份特殊，手下有的是人願意幫他辦事，只是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隨後，沈紀堯一臉得意地向林祈安講述，錦衣衛接到有人舉報，稱京城多家家廟存在不法勾當。
諸如放印子錢、包攬訴訟、仗勢欺人、謀財害命……甚至還有拐賣人口和暗中進行情色交易等令人髮指的惡行。
這一番話讓林祈安大爲震驚，看來上頭得到消息後，還暗中深入查探了一番，只是最近才正式發佈任務。
沈紀堯拿起一旁的糕點，一邊喫一邊得意洋洋地說道：“然後我就瞧見榮寧兩府的家廟也在其中，便直接攬下了這處差事，怎麼樣？夠義氣吧？”
“沈紀堯。”林祈安直呼其名，問道，“你就不怕查出來後，我又得被推出來求你？”
畢竟這種事，肯定是扳不倒賈家，也就舍點銀子。
對面的少年臉上棱角初顯，嘴角輕揚，瀟灑地揮了揮衣袖，大氣地說道：“來啊，到時候再找我幫忙，好處得分我一半。”
恰在此時，寒蜈推門走了進來。
林祈安正準備起身，爲二人相互介紹一番，卻見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怎麼找這兒來了？”
呆立一旁的林祈安，左看看沈紀堯，右看看寒蜈，一時間竟陷入了沉默。
差點忘了，這兩人如今都在錦衣衛任職。
“呦，認識了？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介紹了。”看着互相瞪眼的兩人，林祈安只能率先打破僵局。
聽聞此言，兩人才明白過來，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林祈安。
林祈安分別對二人點點頭，說道：“對，自己人。”
見此，寒蜈一聲不吭地在對面坐下，順手將手中的繡春刀緊緊抱在懷裏。
沈紀堯見狀，直接指着寒蜈質問道：“你小子，每日神出鬼沒，說走就走，原來是跑到這兒來了？”
“你又不是我的上司。”寒蜈語氣平淡地回答。
出發前陳霄便交代過，只需聽從職位比自己高的人指令。
況且他如今不打算留在京城，除了陳霄的命令，其他人的一概不用理會。
“你看看他。”沈紀堯下意識地轉向林祈安，手指仍指着寒蜈，提高音量道，“他這樣的小子，我真不明白皇舅舅爲何要賞他繡春刀，我都沒有！”
“把手放下，指着別人可不禮貌。”林祈安擡手拍了一下沈紀堯，又將他拉到座位上坐下。
沈紀堯少爺脾氣又上來了，仰着下巴對林祈安說道：“那你給我好好介紹介紹。”
林祈安微微一笑，分別對二人說道：
“這位，乃是嘉和長公主的長子，沈大公子。目前尚未有正式職位，所以寒總旗，你確實不用聽他指揮。”
“這位呢，是錦衣衛的寒總旗，也是家父的救命恩人，還望沈公子看在我的薄面上，多多關照。”
沈紀堯一時語塞：“……”
寒蜈適時提醒道：“是朋友。”
在他心中，並非因爲救了林祈安父親才與林祈安結交，那只是任務。
他願意和林祈安親近，是因爲林祈安把他當朋友。
“對嘛，都是自己人，都是朋友。”林祈安笑着打圓場。
沈紀堯漸漸放下揚起的下巴。他不過是前幾日見錦衣衛裏冒出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新人，還佩着御賜的繡春刀，好奇之下，上前想把玩一下，結果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
自報了姓名，對方依舊一聲不吭，他只能遵循江湖規矩，直接提出過招，可結果……自己技不如人，沒打過人家。
後來偶爾出任務，想找人家搭個伴，人家也不理會，這才憋了一肚子氣。
這滿京城，滿錦衣衛，誰敢這般不給沈大公子面子？
“算了。”沈紀堯擺擺手，對寒蜈說道，“我也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那也算我半個朋友吧。”
寒蜈默不作聲，他心裏並不喜歡對面這個人，覺得他本事不大，架子還挺大。
“你瞧瞧他……”
“行了，行了。”林祈安連忙攔住沈紀堯，笑着說道，“他生性不愛笑。”
寒蜈：“……”
也沒什麼需要笑的啊，遇到他也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而後，林祈安又一次充當寒蜈的“嘴替”，向沈紀堯解釋寒蜈年後便要返回揚州一事。
聽聞此言，沈紀堯這纔打消了在錦衣衛中繼續與寒蜈糾纏的念頭。
不過，他仍堅持要與寒蜈過上兩招。
這個寒蜈答應的很爽快。
林祈安眼疾手快，趕忙收走寒蜈的繡春刀，說道：“二位少俠，比劃比劃拳腳便好。”
庭院之中，冷風瑟瑟，林祈安懷抱手爐，坐在鋪了厚厚墊子的石凳上，無奈地當起了二人比試的裁判。
後院裏，林黛玉聽金流回稟了前院之事，瞧着滿桌飯菜，不禁微微皺眉，嗔怪道：“罷了，你去吩咐廚房，再做一份飯菜，送去前院給他們。”
沁露領命，匆匆跑去廚房傳話。
林黛玉只能獨自一人用飯，心裏暗自埋怨：這兩人要比試也就罷了，偏要選在這院子裏，哥哥還餓着肚子呢。
……
五日後，便是秦可卿出殯的日子。
那場面之宏大，遠比書中所寫更爲震撼。
當日，北靜王與其餘三位郡王紛紛搭起棚子路祭，使得整個送葬隊伍的排場愈發壯觀。
賈赦、賈政與賈珍見狀，皆是受寵若驚，還以爲是因着上次與睿王攀談，才得了這般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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