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啊,暫時想不到名字。

作者:真是糰子呀
王熙鳳聽了王夫人這番話,心中不免活動起來。

  她雖是個脂粉隊裏的英雄,到底見識有限。暗想,若娘娘得寵,少不得要提攜孃家。璉二爺是長房嫡孫,將來

  正盤算間,忽瞥見王夫人嘴角掠過一絲冷笑,登時如醍醐灌頂。那寶玉纔是那位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這般想着,後背竟沁出一層冷汗。

  “二太太說得是。”鳳姐兒忙堆出笑容,“侄兒這就去信問問,只是爺們外頭的事,咱們婦道人家終究不好做主。”

  姑侄二人這般你來我往,一個面似菩薩心似刀,一個八面玲瓏舌生花。及至散時,竟是各懷心思,誰也沒佔着便宜。

  王夫人雖未達目的,到底藉着長輩的勢,將幾樁棘手的家務推給了鳳姐兒。

  待鳳姐兒告退後,聲旁婆子上前埋怨道:“依老奴看,鳳丫頭是越發不敬長輩了,往日裏都叫您太太,如今竟喊起二太太了。”

  王夫人只轉着手中佛珠,淡淡道:“她還能反了不成?”

  卻說王熙鳳回到自己院裏,氣得將手中的帕子絞成了麻花。

  平兒忙遞上茶來:“奶奶這是......”

  “好一個姑媽!”王熙鳳冷笑道,“王家送銀子來,我這個當家奶奶竟半點不知情。倒叫她又在老太太面前賣了乖!”

  平兒不敢接話,只聽鳳姐兒又恨恨道:“薛家那位更不必說,一家子都巴結着二太太!”

  就是再要強,此時也覺自己無父無母,就沒有孃家做靠山。

  窗外樹影婆娑,映得鳳姐兒臉上陰晴不定。

  “去把來旺媳婦叫來!我倒要問問,是誰給她的膽子,敢揹着我在外面撈錢。”

  那上好的楠木、紫檀價比黃金,賈赦和賈政也不敢再驚動老祖宗,只得私下尋些門路。

  賈珍本想着讓出了院子就算了了,如今也乖覺的又奉上了銀子。

  漸漸地,這兩位爺也開始仗着官職行些方便。賈赦雖無職權,卻常有人見着外頭管事捧着禮匣進出東院。賈政雖端着架子,卻也默許底下人收受孝敬。

  莊頭們被逼得緊了,竟將佃戶們來年的收成都預先支取。

  那些沒落世家最是乖覺,藉着各種由頭,將各色貴重賀禮送進榮國府來。

  邢夫人自然沒有什麼手段,但是王夫人和薛姨媽愈發親近了。

  薛家本就是依附賈王兩家的商戶,如今更是幫着在外頭經營買賣。表面上產業漸有起色,到底不過是替兩家跑腿的,徹底淪爲別人的錢袋子。

  這些作死之道,林祈安都看在眼裏,銀子也都賺到了手裏。

  揚州鹽政衙門內,林如海接到京中邸報,見賈元春加封賢德妃的消息,眉頭不由深鎖。窗外春雨淅瀝,卻澆不熄他心頭憂慮。

  賈璉倒是喜得合不上嘴,只是父親的來信裏,竟給他要銀子?如今天高皇帝遠,他自然是回信哭窮。

  賈璉倒是喜不自勝,只是接到父親來信索要銀兩時,當即提筆哭窮。信中提及王家、薛家、史家乃至北靜王府都備了厚禮,還要他將喜訊告知林姑父,話裏潛含的意思讓他着實爲難。

  這日晚膳,賈璉斟酌着提起元春封妃之事。

  誰知林如海聞言竟放下筷子,長嘆一聲:“安哥兒年歲漸長,玉兒也不小了,總住在貴府叨擾實在過意不去。不如讓他們搬出來住吧。”

  說罷竟起身離席,留下賈璉一人愕然。

  他舉着銀筷的手僵在半空,心中暗忖,這大喜之事,林姑父怎的反倒不悅?

  寒蜈如今常伴林如海左右,他雖沉默寡言,但因救過林如海,又與林祈安交好。林如海便常把他當晚輩看待,偶爾也會提點幾句。

  這日他問起寒蜈,可有見過林祈安身邊的幾位好友。

  寒蜈思索片刻,道:

  “有個長公主府的公子,人尚可,就是喜歡仗勢欺人,很沒禮貌。”

  “還有一個是周夫子的師弟,兩人看書時,總吵架。”

  “其餘同窗我也見過幾個,都挺客氣,但是很無趣。”

  “不過,有個圓臉的表兄,據說常欺負他。那日在廟裏,我還見他光着身子的摟着個男的......”

  “砰”的一聲,林如海手中的霽紅釉茶盞掉在了地上。

  翌日,他連發兩封家書。

  一封命林祈安即刻搬離賈府,另一封卻是寫給賈母的,囑咐兒子必要時方可出示。

  神京城。

  上元節那場風波雖未查明真兇,蒙古使團勉強洗脫了嫌疑。

  只是市井小民哪管這些?街頭巷尾議論紛紛,茶館酒肆裏更是添油加醋。那些讀書人最是熱血,文會上個個拍案而起,恨不能立時投筆從戎。

  那遇刺的命官正是禮部主客司的郎中,專管着邊關互市的事宜。

  沈紀堯這幾日急紅了眼,帶着錦衣衛滿城搜捕,連耗子洞都要掏上三掏。

  這日國子監內,林祈安垂手立在祭酒大人跟前,模樣極是恭謹。

  只因快要開學了,孩子還沒學上呢。

  祭酒捋着花白鬍須,瞧着林祈安,心下着實爲難。這般好苗子若拒之門外,實在可惜;可若輕拿輕放,自己又失了面子。

  思量半晌,祭酒故意沉下臉道:“你先回去吧,待老夫稟明聖上再議。”

  “恩師容稟。”林祈安陪着笑臉,“聖上日理萬機,這等微末小事,豈敢勞動天聽?”

  祭酒冷哼一聲:“好個林案首!入我國子監求學,在你眼中竟是小事?”

  實則,聖上自然不會管這等小事,祭酒大人還是能做主的,也只是想晾着他幾日。

  “學生豈敢!”林祈安連忙作揖,“學生是說,學生微末之軀,全憑老師定奪便是。”

  說着,將隨身帶來的禮物往前推了推,笑的一臉諂媚。

  “還未入仕,就學會這些門道!”祭酒大人嘴上斥責,眼中卻無半分怒意。

  原來那匣中裝的,是失傳已久的古籍殘卷,另有一罈無錫惠泉酒,並幾樣可口的江南細點。

  這般合心意的禮物,怎麼能算行賄呢?說是尊師重道才恰如其分。

  祭酒摩挲着書頁,忽然想起當年在江南遊學時,也曾飲過這惠泉酒。是號稱第一峯下,天下第二泉的惠泉水以所釀,並採用江南優質糯米爲原料。

  其味清醇,經久不變。聞名天下之後,更是成爲了貢品,京城可買不到。

  祭酒大人不覺喉頭微動,語氣也軟了三分:“罷了,開講之日,帶着文書來辦入學吧。”

  林祈安聞言,當即深深一揖到底,恭聲道:“學生謝老師成全。”

  退出堂外時,嘴角噙着一抹早已料到的笑意。

  沒辦法,祭酒大人一向惜才,又喜小酌幾口。這也算是投其所好,輕鬆拿捏。

  入學之事已了,林祈安踏着輕快的步子往黎府去。

  推開花梨木門時,天光正斜斜漏進窗櫺。

  只見黎韞臨窗斜倚,一腿屈起,月白色袍角垂落榻邊。

  他手中捧着本《鶴鳴九皋》,指尖無意識地在案几上輕叩節拍,眉宇間凝着三分專注。

  “呦,黎兄好雅興。”林祈安挑眉,“這曲子彈起來可費功夫。”

  黎韞合上書冊,隨手將琴譜塞進案頭書堆,正好蓋住一頁詩箋。

  “比不得林兄滿面春風,看來是心想事成了。”

  林祈安順勢坐在他對面,自顧自斟了盞新茶。

  “多虧你那捲古籍,祭酒大人愛不釋手。”

  “既如此,”黎韞指尖輕叩案几,“林兄打算如何謝我?”

  “今日天氣.....”林祈安看了看窗外,初春的生機還未到來,只能繼續道,“還湊合,你不是一直想去半日閒嗎?擇日不如撞日。”

  黎韞眸光微頓,他確實對當日填詩之人,生了些好奇。

  “今日......”黎韞停頓片刻,整理了下一旁的書堆,將詩箋放好,“還是改日吧。”

  林祈安心下納悶,莫非是傳說中的宅男?

  “也罷,那就下次再議。”

  (今日字數不夠,稍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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