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放弃
慕笙悄悄拿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就听见身边的小初声音传来。
他拉了拉慕笙的衣角，低声对慕笙轻轻說，“婶婶，干嘛让這個怪叔叔跟着我們呀？這样娘亲会生气的吧……”
慕笙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让他跟着我們啊？霁儿不是說，他会给你买很多好玩好吃的嗎？”
“话是這样說沒错……”
小家伙說到這裡，眼中又划過一抹难言之隐，他說，“不過娘亲說了，不能再收這個叔叔的任何东西，不然她就不理霁儿了，所以霁儿觉得，還是娘亲比较重要。”
小家伙声音的确是不怎么大，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小了，换做是一般人，肯定是听不见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对方可是文武双科状元，只是看着文弱，其实内力和听力也非常地深厚，所以慕笙和小家伙就是站在十米开外，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家伙的话让袁启仁的表情微微带着一抹失落和伤感。
慕笙将对方的表情金属收入眼底。
她表情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随后低头对霁儿笑着說，“霁儿不懂，那都是大人的事情，霁儿啊，今天婶婶就再教你一個事情。”
“什么事呀？”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你无关的事，你就只要隔岸观火就行了。”
小家伙眼中划過一抹不解，他思索了许久，才再度开口问慕笙，“可是……這件事是有关娘亲的，那也和霁儿无关嗎？”
慕笙說，“当然有了，不過呢……”
慕笙說到這裡，還稍微卖了一個关子，脸上染上了浅浅的笑意，“以后你就明白婶婶這话的意思了。”
“哦……”对方說完之后，小家伙就有些失落了。
他总觉得大人在某些方面都一样，都喜歡把话說一半，就连婶婶有些时候都喜歡這样。
不過小家伙還是乖乖地不再开口，只是他们身后的袁启仁，在看向慕笙时，目光又不禁染上了更多的慎重。
也是在這個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酒楼虽然是自己的，不過慕笙偶尔也会過来吃些东西，不需要额外付钱，不過袁启仁显然不知道。
三人入座之后，袁启仁便给慕笙端茶倒水，态度格外殷切。
慕笙笑着說，“让您這样的人物给我端茶倒水，倒是委屈了。”
袁启仁一愣，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态度，努力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句，才开口道：“论一，您身份高贵，完全担当地起下官如此，论二，您是女子，我是男子，我請您吃饭，也理应有待客之道，方为君子之德，此外……”
“好了好了，你用不着一下子說那么多……”
不亏是状元郎，她這才刚刚开口說了一句呢，人家就能冒出来十几句，而且让她都找不到话来反驳，甚至……
還有些烦？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启仁见慕笙笑了，眼中划過一抹不解。
他刚刚說的话，貌似很正经且调理有据吧？
娘娘又为何要发笑呢？
都說這位娘娘特立独行，乃女中豪杰，别說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沒几個能比得過她的。
這朝中之人，无论是哪個官员，都怕被她盯上，甚至宁可是得罪谢珩這個皇帝，都不愿意得罪她。
因为被她盯上，若是沒犯什么事，那還好。
可若是犯事了，那基本上，就是已经盖棺定论，被判定死刑的地步了。
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些依据的。
袁启仁在内心不断思索着。
听其他幕僚告诉自己關於慕笙的信息之后，袁启仁内心有了些许的计划。
于是他坐了回去。
等菜品上地差不多了之后，他先是热情地给慕笙夹了一块肉之后。
“听人說，夫人喜歡吃肉食，這肉是店内招牌，夫人应该爱吃……”
慕笙见他是用公筷给她夹的，内心悄悄补充了一句，“不過人倒是還行。”
不卑不亢的。
既沒有胡乱站队对自己产生敌意，又沒有因为自己是文武双科状元而骄傲自满。
看来，阿九对他的评价還是挺中肯，毕竟能够让谢珩看中的，也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
于是慕笙对他微微一笑，“不用一昧给我夹，袁大人也自己吃啊，我想，您应该从早上开始就沒吃過东西了吧。”
面对慕笙毫不留情的话语，袁启仁的面上划過一抹羞涩，却并沒有低头吃东西，而是看向慕笙。
“那個，夫人，既然您愿意赏下官一個面子，那么下官便开门见山，直說了。”
也是在這個时候，慕笙抬头看向他，勾唇一笑，“袁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啊？”
随后就听见袁启仁道：“听闻夫人是爽快之人，最不喜拐弯抹角之徒，所以下官觉着，若是再向着夫人打官腔，客套那一套道路，反而会落地一個酸腐之名，白白失去了夫人的好感。”
慕笙有些意外地望向他，“你這话，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毕竟她一开始的确是這么想他的。
呆瓜一個，要追人，就天天侯在人屋子外面守着喂蚊子，不是呆瓜酸腐书生是什么？
但是這人道了自己這裡，又好像完全是两個模样了。
于是慕笙的兴趣被大大地勾了起来。
也是在這個时候，她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对着他勾唇一笑，“你說对了，我是不喜歡那些乱打官腔的人，但是该做的，還是得做周到，刚刚你的表现，我還挺满意的。”
袁启仁悄悄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猜对了。
只是這口气還沒有彻底放松下来，身边就再度传来了慕笙的声音。
“不過我這样說，可并不代表，我会帮助你，染指我大嫂啊。”
袁启仁一愣，回過神来后，他连忙大声摇头否决，“不不，下官并沒有染指大夫人的意思，下官对大夫人是真情流露，绝对不会玷污她分毫！在娶她做正室夫人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捷越的行径的。”
慕笙被他的话逗笑了。
這不還是酸腐书生嗎？
于是她笑着调侃他，“你怎么一到大嫂的事情上面，就变得傻不拉几的，那股子匆忙劲就都跑地无影无踪了。”
袁启仁一愣，垂眸，耳根微微有些发红，“让夫人见笑了，下官实在抱歉……”
慕笙头疼扶额，“我沒在怪你。”
她還沒开口說什么，就听见坐在他身边的小家伙忍不住开口了，“叔叔，你好呆啊，你一点都不如我爹，我娘是不会接受你的，更不会嫁于你为妻。”
“霁儿……”
慕笙都沒想到，刚刚還乖乖坐在她旁边的小家伙，明明平日裡性格這般温和认真，此刻却会在這样的场合說出這番话。
而那边的袁启仁，更是一张脸瞬间苍白如纸。
慕笙忍不住凑過去，“霁儿，你怎么了？”
谢霁年纪虽然小，可是他此刻的模样却格外认真，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却已经有了几分他爹的庄严和肃穆。
他說，“婶婶，霁儿只是觉得，這個叔叔是個好人，還有些傻裡傻气的，霁儿不想让他伤心，而且娘是個心软又心善的人，她不会接受叔叔，可是看见叔叔饭都不吃坐在门口，她也会难受的。”
小家伙认真的一席话，顿时让在场的两個大人眼眶泛着红晕。
袁启仁内心更是心疼不已。
慕笙也是叹息一声，不再過问。
因为她已经不想在霁儿面前提起這件事了。
這顿饭，三個人都吃地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送霁儿回去的时候，慕笙收拾好东西，想要去后院那边关门，却看见那個家伙，還蹲在那裡。
慕笙都有些无语了。
“你怎么還蹲在這，话不是已经都和你說清楚了嗎？而且我大嫂她去寺庙拜佛了，過几天還要去苏州学刺绣，短時間内是不可能会回来的，所以你专心做自己的，沒事情就别来了，不過大嫂回来了，你也别来了。”
袁启仁一愣，听见慕笙的声音，他下意识地起身拱手，“夫人……”
“這种礼就算了。”
袁启仁垂眸，目光微微带着战栗，“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這辈子都比不上他……”
慕笙一愣，“你……”
“我知道我比不過谢大将军，一辈子都比不過他，谢家男儿顶天立地，如今圣上也是個爱民如子，体恤民众的好皇帝，所以袁某心甘情愿，愿效犬马之劳，所以才来参加這次科举的，因为在很久以前，谢家男儿便是袁某的榜样……”
他說到這裡，便又摇着头补充了一句，“不，他们是全天下男儿的榜样。”
慕笙愣在原地，她叹息一声，随后隔着一段距离，坐到了他的身边，“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是怎么喜歡上我大嫂的？如果我沒记错，你今年才20岁吧，我大嫂都28了，一见钟情？”
袁启仁也坐了回去，目光划過一抹久远，似乎回忆起了一段陈年往事。
“要說一见钟情，也的确是，但不是现在，是在8年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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