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當面表白
可能是因爲酒精因素，他的臉看上去泛着紅暈，更是撩人。他伸出手指了指楊子，擦去了脣邊的酒漬，有些艱難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喜歡我的設計？”
見到ellen面對表白竟是這樣的反應，葉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電燈泡，不過她不打算離開。天知道，事情爲什麼會朝着這麼有趣的地方發展啊？既然給自己挖到了這麼寶，葉姿肯定不會輕易就放棄。楊子和ellen，怎麼想都覺得不搭。可偏偏是性格不相符的人，會擦出火花。就像她和白……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他的時候。
葉姿晃了晃有些亂哄哄的腦袋，或許是因爲酒精上頭的緣故，此時此刻臉頰也有些微紅，然而到底是馬上想起了今天的真正目的，繼續關注着這裏的動態。
酒吧的舞池裏，男男女女們的貼身熱舞讓氣氛變得很是曖昧。成人化的玩鬧，讓整個酒吧裏瀰漫着狂野的荷爾蒙味道，分分鐘挑逗着男男女女的腎上腺素。但在酒吧的卡座裏，卻是瀰漫着純情的味道，和外面狂野的世界顯得十分不搭調。
楊子依舊是緊張地反覆搓着手，ellen則是彆扭地轉過頭去不看對面的少女。
相比於他們兩人的不自然，這邊的葉姿已然有些微醺，這時候倒是放得開，明知道自己在這裏比較多餘，也還是厚着臉皮饒有興趣地託着下巴，等待着楊子打開那段封塵的初戀記憶。
“我剛從美術學院畢業，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很幸運地我加入了白總的公司，擔任起了設計助理的職務。”想起以前的青蔥歲月，楊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第一次見到ellen的時候，他也剛剛獲得國際設計比賽的‘最佳新人’獎。”其實以前，楊子就在電視看到過ellen。第一眼，他就被這個男人迷住了。
“ellen看上去是那麼纖瘦，好像也總是沒有精神的樣子，可是設計出來的東西居然那麼華貴大氣，那麼有時代感。當時我真的很佩服他，心想如果可以跟他一起工作，不論是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一邊，我也開始學習起他的風格……當然，還比不上他的萬分之一。”
聽到這裏，葉姿微微一挑眉，開始回憶起楊子往日裏的設計，這麼一回想，才發覺，楊子的設計風格確實是向着ellen靠攏的，一時間又是搖了搖頭，心中不面對眼前這個看起來乖巧可人的女孩子有些複雜的情緒。
明明是這樣高的天分，爲了能引起ellen的注意，居然走上叛變的道路。她雖然對她有些同情，然而因爲這件事情，如何也喜歡不起來。
“我……”似乎從來沒有當面經歷過這樣的表白，ellen好像有些尷尬。那昔日站上世界級領獎臺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時動作竟有些無措。
葉姿笑着搖了搖頭，示意ellen不要打斷楊子的話。
“我第一天進辦公室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裏面爭吵的聲音。當時我在外面猶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進去。就在我準備伸手打開門的時候，看到ellen從裏面出來了！他本人比電視上看上去更加秀氣，就像一個……就像是從古希臘的神像……”看來，楊子中了一種名叫“ellen”的毒，已經沒救了……
據楊子說，當時ellen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走了。後來才知道，那時候ellen爲了一個設計方案的圖紙，和設計部的主管大吵了一架。設計部的主管去白紹宸那裏吐槽，結果白紹宸把主管給開除了。然後，ellen理所應當升了職。
“我覺得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在聽到ellen擔任我的領導時，我都高興瘋了！心想我一定要好好幹，要變成最突出的那一個，讓ellen永遠記住我！”楊子終於不再膽怯，她勇敢地看着ellen，“所以，我不斷地練習。甚至……甚至偷偷報名了巴黎設計學校的遠程教學。終於，我如願以償地被選中參加這一次的設計大賽。我覺得，我終於有機會可以讓ellen注意到我了，終於不用再辛苦地掩藏這份感情……”
聽楊子這麼一說，ellen也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記得當時公司裏有一個人特別煩人，總是喜歡黏在他身邊東問西問。
“ellen主管，對於這個設計框架我還有地方不是很明白。所以，你能不能抽時間教我一下啊？”當時，ellen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喫午餐。還有一次，ellen正在研究新拿到手的設計方案，正頭疼的時候，楊子又來了。這一次，她的手裏拿着一罐藍山咖啡，對ellen說：“ellen主管，我手頭正在負責的案子已經完成了。那個，我覺得發郵件很麻煩，想直接拿給你看。哦對了，這是我朋友從國外買的……我經常看你去對面的咖啡店……”
那邊還在繼續說着，似乎要趁這個機會，把自己所有的心情都袒露出來一般。
“只要是你幫我修改過的文稿，我一份也沒有丟。哪怕已經被改得亂七八糟，我都還……”她講到這裏，已經有些說不下去，只是深深地低下了頭。
葉姿看着眼前那個依舊面帶青澀的女孩，搖了搖頭。
她始終不能理解，既然楊子已經如願加入了設計團隊，爲什麼要在最後關頭背叛團隊呢？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波及到ellen嗎？喜歡的話，就不應該讓ellen爲難啊。
葉姿越想越覺得不明白，只借着幾分酒意開口問道：“可是，你爲什麼在這個關頭……”
“既然……既然你喜歡……我……爲什麼還要在最重要……要的時候離開？”
好吧，看來還是當事人親自問比較妥當。葉姿笑了笑，並沒有責怪ellen打斷了她的話。
聽到到這裏，楊子的神色有些黯然，然而很快，她便擡起眼來，捏緊了拳頭，眼神中透漏着一些不甘。
葉姿睨着她的神色，心中好像猜到了一些理由，然而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看着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走極端的人。
果不其然，那頭的楊子已經說道，“的確，我非常非常喜歡你。可是，你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不是嗎？你的眼中只有設計，只有設計！我爲你準備的便當，是我學了一個禮拜才做出來的。我送你的巧克力和伏特加，是我託朋友從澳洲買的……”
她的話音不復剛纔的怯弱和小心翼翼，反而變得清晰而穩定起來，似乎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啊？！那些……那些都是你……我以爲便當是食堂送的，因爲只有食堂才能做出那麼平淡的味道。巧克力和酒，我以爲……我以爲是快遞送錯的……所以退回去了……”ellen驚訝，葉姿更驚訝，不自覺已經輕笑出聲來。
ellen這個人，面對那些貴婦太太們是人精，但也好歹看看設計以外的世界好嗎？看上去好像是戀愛老手，怎麼真到了這個時候這麼傻呢？葉姿搖了搖頭，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兒來了。
“於是，在聽到楚宴讓我出任設計經理的時候，我覺得我的機會終於來了！和你離得那麼近你都沒有注意到我，那我乾脆就做讓你反感的事情。這樣一來，就算你恨我，那也說明你注意到我了，心裏有我了……”天啊！這兩個人還真是搞笑！葉姿覺得自己要被這兩個人的情商給打敗了。楊子也真是，居然想到用這種損招來吸引自己喜歡的男人？更何況，這可是明目張膽地在砸ellen的招牌啊！
從ellen胸口的起伏程度來看，就知道他非常地生氣。楊子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過了半晌道：“看來……你已經不會再原諒我了……”
葉姿爲楊子感到惋惜。如果她再加把勁，興許ellen會注意到她的吧？但現在這種局面，所有的一切已都化作泡影。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楊子太急功近利，用錯了方法。
“楊子，希望你好自爲之。”ellen默默地站起身來，率先走出來卡座。葉姿看了看楊子，又看了看ellen，趕快追了出去。
又回到了那個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讓葉姿有種想要提前落跑的衝動。“ellen！ellen！”音樂聲音太大，ellen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葉姿追了半天，實在是趕不上了，就乾脆停了下來。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ellen那黯然和惋惜的眼神……
“談得如何？”沒追上ellen的葉姿，恰巧碰到了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楚濂，“哎？你們的大設計師呢？”
“楚濂，他可是很欣賞你的人，你就這樣給他起外號。”葉姿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埋怨了一句，一邊又說道，“他跑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意料之中的結果，楚濂聳了聳肩膀，順手從酒保那裏那了一杯飲料遞給葉姿道：“ellen的確是很有才，在對待藝術上，脾氣……也的確很火爆。我想，他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楊子的。”
聽楚濂這麼一說，葉姿突然皺起了眉頭。她覺得，楚濂只猜對了一半。憑她對ellen的瞭解，這件事情似乎對他觸動很深。至於之後的事情會怎樣發展，那就要看ellen自己的造化了。
也或許是……需要有一個人推波助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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