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得把這池水搅得更浑才行 作者:筑梦者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柳若荷气得头顶直冒烟,顾德音這個贱人。 她转头狠狠地瞪着顾德音,抬起手直接往她脸上刮去。 看她打不死這個贱人! 顾德音的身子迅速往后撤,随后就是突然倒地,手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柳若荷。 “大嫂,你這是做甚?” “你对老夫人有不满,你就打我出气,這是什么道理?” “刚老夫人還劝我們要和气,這才刚一离开她老人家的院子,你就不把她老人家的话当话了嗎?” “大嫂,亏我還相信你会知错能改……” “我的一片真心错付了……” 這噼哩叭啦的一大堆话,說得又密又快。 柳若荷只能干瞪眼,一句嘴也插不上,好不容易觑到机会,她直接反驳。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有本事,你把刚才在我耳边說的话重复一遍……” “我說什么了?我不就是說老夫人說得对,我們要相亲相爱……” “不是,你不是這样說的……” “相亲相爱有错嗎?” “不是,谁要跟你相亲相爱?” “老夫人說的话你都不听了……” “呸,她一個继祖母算什么东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柳若荷突然住口,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顾德音這個贱人带进沟裡去了。 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說了出来。 她正想要反悔這话,猛地就看到徐老夫人阴沉着脸,由下人扶着手走了過来。 這吓得她赶紧跪下。 “老夫人,不是的,我沒說過那样的话,都是她,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顾德音捂着脸也赶紧跪下,立即反驳。 “老夫人明鉴,我只是遵从您的吩咐,想跟大嫂和好,哪知大嫂她却突然打我?孙儿媳妇冤枉啊……” “不是,不是這样的……是她,是她含血喷人……” 柳若荷這下真着急了,越是想辩,越是沒法分辩,顾德音把她的台词都给抢了。 “住口!” 徐老夫人愤怒地大喝一声。 這下子,柳若荷和顾德音都不再互相指责,乖乖跪好。 徐老夫人冷声道,“我就知道你们還要出幺蛾子,不放心着人過来看看,果然刚走出我院门又闹了起来。” 先给這事定個基调。 然后话锋一转,她看向柳若荷,“远哥儿媳妇,我這個继祖母可是待你不慈?” “不曾。” 柳若荷脸色一紧,赶紧摇头否认。 “我既入了徐家的门,就是你们法理上的祖母,管教你们,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是,孙儿媳妇只是一时口快說错了话……” 柳若荷這会儿已经是哭出声来。 徐老夫人却不会吃她這一套,只见她冷哼一声。 “你上不敬长辈,下教儿无方,今儿你就到祖宗祠堂罚跪三日,静思己過。” 柳若荷闻言,瞬间跌坐在地。 经此一遭,传出去后,她的名声会一落千丈的。 “還請老夫人开恩,诸哥儿還在病中,請让孙儿媳妇先照顾他再行罚跪……” 她把儿子拉出来当挡箭牌,先把這一关過了,再让许氏来跟這老虔婆交涉。 只可惜,她想得太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在徐老夫人這裡,诸哥儿可不是一张王牌。 “正是考虑到诸哥儿,我才会如此轻罚,柳氏,你可是不服?” 這话只能有一個答案,除非柳若荷想把徐老夫人得罪得死死的。 虽說這老太婆如今不大管事,但她余威犹在。 柳若荷只能咬牙道,“服,孙儿媳妇哪敢不服?” “服就行了,去跪着吧。” 徐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心腹嬷嬷,示意她带柳若荷去祠堂罚跪。 正在這时,听闻消息,匆忙赶来的徐宁宇,看到這一幕,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忙上前挡在那嬷嬷和柳若荷之间,显然是要护住柳若荷。 “敢问祖母,若荷做错了什么事?您要這样罚她……” 柳若荷也下意识地往他身后躲,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一双柔荑抓住了他的衣袖。 看戏看得正過瘾的顾德音,在這傻叉开口之时,不禁挑了挑眉。 。 于是,她故意张大口,指着两人惊呼,“夫君,大嫂,你们……” 她這一出声,就把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两人過密的举动上。 徐宁宇不护妻子,急忙护着长嫂,這怎么看怎么古怪。 徐老夫人看了看這局面,第一次有了些许怀疑,眉头瞬间皱紧。 徐宁宇与柳若荷先是一懵,毕竟他们太熟悉彼此了,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异常。 可是被人這么看着,他们也觉得头皮发麻,仿佛被人看了個透彻。 柳若荷急忙松开男人的衣袖。 徐宁宇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把拉起顾德音。 “你又想搞什么事?顾德音,我真是看错你了……” 顾德音猛地甩开徐宁宇的手,一溜烟跑到徐老夫人的身后。 “老夫人,为了大嫂,他要打死我,還請您护着孙儿媳妇……” 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徐宁宇的脸色瞬间铁青,大踏步地走向顾德音,想要将她从徐老夫人的身后抓出来。 “老夫人,您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要吃人?孙儿媳妇害怕,为了长嫂,他不是第一回了……” 众人看去,徐宁宇震怒的样子,确实有几分狰狞。 徐老夫人张开手将顾德音护在身后,“宇哥儿,你要干嘛?” 徐宁宇不敢真的与长辈动手,忙拱手道,“老夫人,她满嘴胡沁,孙儿這就带她回去好好管教……” “哦,你想如何管教?是要打她一顿嗎?” 徐宁宇忙道,“孙儿不敢,也不会這么做。” “我看你敢得很,当着我的面都這样,背着人還不知道如何呢?” 徐老夫人半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還有,柳氏是你的长嫂,你直呼长嫂名讳,又是何体统?” 這话将遮羞纱布一把扯了下来,徐宁宇和柳若荷俱是一怔。 徐宁宇意识到不妥,忙道,“孙儿跟若荷……长嫂一块儿长大,一时沒注意称呼,日后一定会改。” 徐老夫人冷冷地看着他,“最好如此。” 她再看柳若荷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那嫌恶之情早已溢于言表。 “你,好生到祠堂跪着吧,罚抄《女诫》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可以出祠堂。” 柳若荷身子一软,险些晕倒。 徐宁宇心疼她,但這会儿也不敢再出面维护她,就怕老夫人会深究。 两人投鼠忌器。 柳若荷再不甘再不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由着徐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嬷嬷给請到祠堂。 徐老夫人拉着顾德音转身走回院子。 “天色不早了,今儿個我就留你媳妇住一宿,你先回吧。” 徐宁宇只能不甘心地一拳打到柱子上,恨恨地看着顾德音转头朝他得意的一笑。 這贱人! 他从沒一刻這么恨顾德音。 這女人生来就是克他的。 随徐老夫人返回内室,顾德音“啪”的一声,当即跪了下来。 “還請老夫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