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得赶紧好起来 作者:曾甜 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等着瓦罐裡的鱼都炖烂了,陈飞燕就又亲自喂了躺在炕上的男人吃鱼。 陈毅轩看到瓦罐裡全都是鱼汤鱼肉,灶边也挂了七八條小鱼,他就有点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媳妇儿,外面這么冷,就别再叫這几個小的出去了。” 陈飞燕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关心孩子,可你得想啊,咱们一天不到外头設置陷阱捕鱼,咱们一天就沒饭吃。” “你快点把這些鱼肉鱼汤都吃了,我待会儿還得出去摘些野菜呢!” 陈毅轩听到這個话,脸色就直接拉到老长。“你怎么就不知道吝惜自己的身体?” 陈飞燕听了,白了他一眼。沒接话。 陈毅轩也知道自己媳妇犟起来,自己跟她讲道理讲不通,他就一把从她手裡抢過那個大碗,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三斤多的大黑鱼全吃了。 媳妇儿這么搞,他不放心。 他担心自己死了后,媳妇儿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媳妇儿一旦死了,家裡的這几個孩子肯定会被村裡的那些人卖的卖,送的送。把他好不容易才守住的两亩地,還有這個小屋,全给抢了。 到了那时候,他在地府下面,都不可能有后人祭奠他,给他烧烧香。 一想到自己一旦去了地府,都可能被其他鬼欺负,陈毅轩现在就只想赶紧的好起来。 多活几年。至少让大儿二儿几個都立住! 给他们娶了媳妇儿了,有了孙子了,他家這一支才有可能不被别人吃绝户了! 为了早点养好病,陈毅轩从這一天开始,一天至少吃四五顿,每次都是吃的饱饱的。 很快,他的面色变了,沒有原来的那种不详死气了。 陈飞燕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是拉不住的。 她对陈小一和陈小二都說了话。還跟他们兄弟两個不断的打手势。 沒過多久,這兄弟俩都明白了她想要出去的意思。 陈小一最近七天的時間裡,天天都吃肉,餐餐都吃饱,脸变得有肉了,身高也好像往上面窜了一点点。体重上,更是比前段時間重了好几斤。 两只胳膊和两條腿比以前有劲多了。 前几天沒下雨,家裡接不到雨水吃,他从一裡多外的河边提桶水回家,他都不带喘气的。 看见自己的娘拿了几個背篓出来,陈小一赶紧推了一下自己的二弟。接着,他们两個人一起把那背篓背在了身上。 陈飞燕拿了镰刀,還拿了用心修理過的木铲子。注意到自家又聋又哑的三儿子,眼巴巴的盯着他看。她想了想就给他打了一個手势。示意他也跟着一起去。 她三儿子看懂了,就赶紧穿上家裡另外一套干净清爽的草衣草裤,又披上蓑衣,跟了上去。 這一次出门,陈小一硬要背着陈飞燕。 陈飞燕看他是個孩子,不想答应這個事的,可是,這孩子今天硬是跟她犟上了。 她要是不上他的背,他就坐在家裡一动也不动。 陈飞燕看得出来,他這是铁了心的要背她出门。 于是,陈飞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穿上一身蓑衣,被他背了出去。 一娘三儿进入大雨中后,很快就在雨幕中消失不见了。 陈飞燕一直都用手指着路。 知道哑巴二儿子听得懂话,她還有意识的跟他聊天。增强他的交际能力。 這当娘的跟自己還沒有长大的孩子交流的多了,孩子在智商方面应该還是可能会提高的吧? 陈飞燕不太确定,但是,她总得尝试一下。 想到尝试這两字,陈飞燕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上次下定决心要做的那件大事儿。 她给自己放脚。 她要在家裡天天烧水,给自己泡脚。天天活血化瘀。争取让自己的小脚能够得到舒展。 然而,残酷的现实還是给了她不小的一击。 她家现在真的很穷,连板凳桌椅這些基本的东西都沒有。 原本全家用来洗脸洗脚的那個木桶子,都被用来作那炕上病男人的尿桶屎桶了。 至于家裡头另外一個木桶子,则装着一家人天天要喝的水。 這一家人吃水的桶子,总不可能让她泡她的臭脚丫子吧? 现在的陈飞燕,只能悄悄的把裹脚布都洗了,做成了小女儿的围兜。 陈飞燕直到现在還不明白,为什么這個陌生朝代的人,跟明清时期那些腐朽的人一样,都逼着自家的孩子裹小脚。 裹的跟那個猪蹄子似的,陈飞燕每次脱鞋看见了,她都觉得瘆人。 一行四人在大雨中走了将近半個多小时,很快,陈飞燕终于找到了藏着野萝卜的地方。 她拍了拍自己大儿子的肩膀,示意他赶紧的放她下来。 陈小一這会儿也有些累。他把陈飞燕放到地上后,他就找了個位置,撑着树干,止不住的喘气。 他觉得自己還是太矮太弱了,力气太小了。他以后還是得给多吃一点。 只有多吃才能长大,长高长壮。长高长大长壮了,他才能帮自己的父母减轻负担。 陈飞燕看见他累了,就叫他多休息休息,不让他忙。 陈飞燕找到位置后就蹲下来,拿着木铲子开始铲。 在三個儿子好奇的目光下,陈飞燕用了不到几分钟的時間,就挖出了五個不到他们拳头大小,白色根茎的东西。 “這個是野生的白萝卜,個头虽然不大,可都是能吃的!” “我們把它们挖了,都带回去!” 听到這东西能吃,从小到大就知道粮食有多重要的陈小二,就感觉掰断好几根树枝,给自己兄弟各递上一根之后,就开始挖了。 很快,他也挖出了一個小白萝卜出来。 陈小一见他挖了,他也蹲了過去,开始挖土。 母子四人在這片地裡忙活了半個多小时,挖了整整两個背篓的小萝卜。因外面的寒风越来越大,暴雨越来越强。他们便决定回去了。 這一次,又是由陈小一背着陈飞燕回家。 陈小二和陈小三两個各背了一篓子的萝卜。 四人一到家,就把身上湿掉的蓑衣,草衣草鞋草裤子全部都脱下来,坐在灶边烤火。 陈飞燕往灶裡添了几根木材。半個多小时后,他们终于驱散了身上的冷意。 陈飞燕把先前放在屋檐下被大雨冲洗干净的小萝卜,都拿到了屋裡。 接着又找出家裡一個角落的黑坛罐。 她准备亲自教陈小一几兄弟,怎么做腌萝卜這道菜了。 不過,可一想到腌制酸萝卜需要盐和醋,陈飞燕就突然停了下来。 算了,我還是把這些萝卜切成條,放在灶边烤干备用吧! 穿越過来的這几天,陈飞燕发现了,古代底层的生活,真的处在一個极低极低的水平线下。 想吃個酸萝卜,都找不到醋,找不到盐。 再次想到盐,陈飞燕就决定了,明儿個她就让小一小二两兄弟,带着家裡的几條烤鱼,上她娘家一趟。 她娘家那边的亲戚在深山裡悄悄搞過井盐,他们去了应该能换半罐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