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六歲
她不想退學，不想離開一中，她好不容易纔說服父母來這裏上學的。
“你心知肚明，你確定你就做了這麼一點？”
林西拾的眼神太過於犀利。
虞欣嚥了咽口水，慫了，默默後腿了幾步。
最後，那個塞紙條的女生受了處分，虞欣轉學，這個學期就這麼過去了。
到了下半年了。
潞州的冬天很冷，幾乎沒有都有雪下，有時候是紛紛揚揚的小雪，有什麼是鵝毛大雪，路邊隨處可見小孩堆起來的雪人，醜不拉幾的，但是很暖心。
有顏值的人在冬天風度和溫度都能兼得，林西拾裹了不少一副，一件裏衣打底，穿了一件毛線衣，一件小馬甲，外面一件到膝蓋的羽絨服，褲子是帶絨的黑褲子，短靴也是帶毛的，戴着一個毛茸茸的小帽子，垂着兩個小球球，戴着圍巾，手裏拿着暖手寶，裝備齊全。
“西西！”
夏雨猛地跑過來抱住林西拾，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圈：“我們打雪仗吧。”
夏雨衣服穿的少不是因爲風度，只是單純的覺得穿多了動不起來，裹的難受。
她一件單衣，一件毛絨外套就直接解決了，連帽子都沒戴。
林西拾看了幾眼兩個人的穿搭，默默道：“我感覺我們兩個不是在過一個季節。”
夏雨在過秋天，她在過冬天。
“還是要注意保暖，你姨媽期間不是總是痛吧，平時少作一點，到時候不至於太痛，而且醫生說過的，現在不注重保暖，以後會得風溼，更加難受……”
林西拾跟個小唐僧一樣的一直念念叨叨，夏雨也不嫌煩，聽着林西拾的溫言軟語。
不止夏雨一個人，都在。
許嘉止兄弟兩，林北揚林南閱顧也都在，這算是七人第一次聚齊。
“七個都在了，可以召喚神龍了。”
夏雨憨憨的笑。
林北揚剛搓好的雪球直接砸向夏雨，沒有捏的很緊，砸到衣服上就鬆了，雪紛紛揚揚的又落回地上。
“奸詐小人！居然敢偷襲我！看招！”
夏雨捏起一個更大的球追着林北揚就追着打。
兩人絲毫不手軟，有的時候來不及捏球，抓起一捧雪就直接撒，撒的漫天都是，和紛紛揚揚下着的雪融在一塊，分不清哪些是新下的，哪些是她們灑的。
對比那邊林西拾這邊就溫柔很多，沒有人忍心對林西拾出手太狠，都是慢悠悠的捏小球砸人，用的力氣也不大。
倒是映襯了一些段子裏的南方女孩和北方女孩。
兇猛的夏雨無疑就是那“北方女孩”
，林西拾這邊和和氣氣的就是鬧着玩，便是溫柔的南方姑娘了。
沒有人去打破這種平衡，因爲一旦有人砸中了團寵，那便慘了。
玩了一會兒，林西拾有點累了，就叫停了。
開始堆起了雪人。
“西西，你看這個，好看嗎？”
突然的，夏雨拽了拽林西拾的袖子，一臉開心的問。
林西拾上下看了很多眼面前這個雪人，欲言又止，一言難盡，最後還是沒有昧着良心撒謊，實話實話：“真的醜。”
夏雨偏生不難過，也不覺得失落。
她一臉驕傲，沒有挫敗的說：“你也覺得醜是吧，我照着林北揚做的，林北揚就長這樣！”
一旁的林北揚：“……”
林北揚瞅了一眼，臉直接黑了。
“阿秋。”
夏雨打了一個噴嚏，搓了搓手，碎碎念，聲音很小：“突然有點冷……”
林西拾剛要把圍巾拿給她，一邊的林北揚已經把頭上的帽子拿了下來，一把戴到她頭上，並且往下壓了一壓：“不多穿幾件衣服，凍死你，搞的你少穿幾件就有風度，就有哪個眼瞎的能看上你是的，誰喜歡傻逼啊……”
一串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做的很自然，沒有讓人覺得彆扭的地方。
偏偏這樣，林西拾才覺得不對。
她眸子微微一暗，心裏也有了主意。
夏雨張牙舞爪的：“欠抽啊！”
又鬧了起來，夏雨抓起雪人上那個腦袋就朝林北揚砸過去。
想到這是照着自己做的雪人，那是“自己的頭”
，林北揚下意識抱住自己的腦袋。
所幸所幸，不是真的腦袋被摘下來了。
他們追着跑遠了，林西拾身邊就又安靜下來了。
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林西拾旁邊，他微微彎着腰，戳了一戳林西拾堆的小雪人，單邊挑眉笑着問：“這誰呀。”
“你呀。”
林西拾順口就回。
她堆的是一個小孩，穿着揹帶褲的小男孩手裏抱着玩具車，笑的很開心。
“這是我？”
顧也一愣。
“你該有的笑呀，抓周宴，你笑過的，很甜。”
“……”
顧也沉默了很久，然後拿出手機把它拍了下來。
其實不是很像，只是隱隱約約能看得清是誰，也沒有細節，只是大致的堆出衣服和玩具。
“有點醜。”
顧也沉默了半天，最後吐出來三個字。
林西拾慢慢轉向顧也，把罪惡的手緩緩伸向雪人的脖子，淡淡道：“想活命就閉嘴。”
“……”
顧也嗤笑幾聲最後還是沒說話了。
“你在潞州過年嗎？”
問完，林西拾又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問的必要。
顧家容不下顧也，顧也回去過年也是遭受冷落，還不如呆在這邊，至少還有他們陪着一起。
“自己呆着還舒服一點，大過年的，就不去礙眼了。”
顧也淡淡道，看起來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對方有沒有把他當成家人。
“那過年來我們家吧，不缺你這一副碗筷。”
林西拾說道，爲了防止他覺得彆扭，覺得打擾他們，於是又補了一句：“雨寶也會來的。”
“嗯，看看吧。”
顧也沒有立即應下。
林西拾便知曉率他的意思了。
這意思便是不來。
倒也沒強迫，換了話題。
玩了許久隨便在一家餐廳吃了飯便各回各家了。
……除夕夜這天一早便都起來了，先是順着老祖宗的規矩弄完那些事，管家也買好了燈籠和對聯紙。
對聯都是自己寫了貼上去，意義更大。
林老爺子一臉慈祥地朝林西拾招招手：“西姐兒過來。”
林西拾走了過去，接過林老爺子手裏的毛筆，在紙上寫下了“前程似錦”
四個字。
落筆有力，一撇一捺都沒有猶豫，行雲流水，寫出來的字大氣漂亮。
“好看！”
林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
他特別喜歡書法，對字寫的好的人格外關注。
自家這個孫女，優秀的過分，樣樣都不需要人操心。
本來就是家裏獨女，寵上了天，還對上了他的胃口，一手字寫的絕了。
他便是更加疼愛這唯一的小公主。
寫完對聯之後林北揚把它貼上，燈籠什麼的也都掛上了，喜氣洋洋。
大過年的，做飯阿姨都給她們放假了，於是做飯的任務就交給了林父和林南閱，他們是林家兩個最會做飯的男人。
林西拾被圍在最中間拉着聊天。
“我們西姐兒都清瘦了。”
林老夫人握着林西拾纖細的手一臉心疼的說道。
“……”
林西拾：“奶奶，我還胖了三斤呢。”
她是怎麼睜眼說瞎話說出瘦了這件事情的。
老人家嘴一撇：“瞎說，我一摸就知道，那稱不對。”
“……”
好好好。
林西拾不跟她道理，只管乖乖的附和她。
電視上放着節目，這個時間點還在放新聞聯播，上面放的是“電競選手TY戰隊爲國爭光，新秀中單林北揚一出場便是驚豔絕倫。”
隨後放了一段採訪，是之前的。
記者在問：“參加的比賽的初衷是什麼。”
林北揚姿態懶洋洋的，但回答卻是很認真：“想和夥伴們並肩作戰，想拿下冠軍。”
自己看自己的採訪，一向厚臉皮的林北揚也臉紅了，連忙的換了頻道。
林南閱在那邊推了推眼睛，笑道：“害羞什麼，這麼大人了，都過了拿紅包的年紀了。”
林北揚紅着耳根子不說話。
嚴格的林老爺子也笑：“挺不錯啊，拿冠軍回來給爺爺看看。”
他拿去跟那羣臭老頭子嘚瑟嘚瑟，一天天的嘴碎總說打遊戲是不務正業，這不叫打遊戲，叫什麼來着，對，電競。
他小孫子厲害着呢，都能拿世界冠軍，他們還笑，他們孫子能拿世界冠軍嗎？
喫完了年夜飯，就到了給紅包的環節，林父林母和林南閱林北揚直接轉的微信，林老夫人林老爺子封建，給的紅包。
林西拾看着都知道夠分量，估計上了好幾千。
“西姐兒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但也給了林北揚和林南閱，他們不打算收，畢竟已經這麼大了。
林老夫人輕笑幾聲，直接塞進他們手裏：“兩個傻小子，你們多大了在爸媽眼裏在爺爺奶奶眼裏都是小孩，再大能有我們大？”
聽了這話，也就都只好收下了。
守歲環節，沒有要求着一起坐着，讓他們自己玩去了。
市內不準放煙花，所以天上沒有煙火，只有漫天繁星。
林西拾接了一些雪，輕輕勾了勾脣。
又一年了呀。
“西姐兒，看天上！”
突然的，林北揚大喊。
林西拾下意識地看天上，卻看到了滿片的煙花，還帶着放煙花的聲音，轉頭一看，林北揚手裏拿着遙控器。
“知道西姐兒年年都很遺憾看不到煙花，你小哥哥絞盡腦汁做了這麼一個小東西出來，雖然不是真正的煙花，但你想看多麼漂亮的都可以。
“纔不是絞盡腦汁。”
林北揚傲嬌的反駁：“我這麼天才，隨手做出來的小物件而已。”
林西拾也不拆穿他，拿手機錄了下來，然後發到了朋友圈。
夏雨第一個評論：“西西，放假你來宜寧吧，這裏可以放煙花，我帶你來看真正的煙花，帶你玩鞭炮，我們去炸魚塘。”
“好啊！”
林西拾歡快的答應。
許嘉止：“新年快樂。”
林西拾也回以一句。
難得的，顧也點了贊，還評論了：“還挺好看，哥哥也想看。”
林西拾看到這條評論，心裏一動，說道：“可以呀，你現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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