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庆幸 作者:未知 池启,沒有让她走。 路鹿心想,她不知道该庆幸自己還沒有被池启赶走,還是要伤心,他连一句让她宽心的话都沒有。 她瘫坐在沙发上许久,都沒有理清楚這段关系的头绪。 她這算是,放了长假了吧? 她被美色迷昏了头脑,从战战兢兢地成为池启的保姆,到莫名其妙的变成池启的情人,最后,竟然還以为…… 算了,她本来就只是想要让妈妈不再有任何危险,其他的,都不重要。 路鹿突然感觉耳朵裡流进了泪水,她伸手一摸,竟然满脸都是泪。 她能想象到自己此刻哭的鼻涕眼泪四处都是的丑样,可是不想弄脏了池启的沙发。 呵,不過是一個沙发而已,池启都不要她了,她为什么還要帮她保护好他的沙发。 路鹿蹲到了地上,不知哭了多久,只是哭的几近无力。 路鹿抽抽噎噎地对自己說,“不,不哭了,池启算什么呢,不過是一個花钱买了我的身子的主雇。” 路鹿捂着眼睛把头埋在膝盖上,自言自语地安慰着自己。 家裡有一個疼着爱着自己的妈妈,有一间建好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她有钱,对于她们這些普通人而言,只要她和妈妈在一起,都不用再担心会因为钱的事情焦头烂额了。 她哭的沒力,可是不希望自己满脑子都是池启和那個和她长的像的女人。 打扫的钟点工阿姨還沒有来,她便拿出了清洁的工具,裡裡外外的把别墅都打扫了一遍。 窗帘,沙发套,床单被罩,她自己的衣服鞋子,地板,桌椅,厨房,卫生间,只要是能够打扫的地方,她都清理了一遍。 池启坐在机场的候机厅裡,看着通讯录裡路鹿的名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路說,路鹿在他走后,蹲在地上哭了很久。 聂远說,summer在伦敦等他等的心急。 秦路說,路鹿把别墅裡裡外外都清理了一遍。 聂远說,summer跟他抱怨很想他。 秦路說,路鹿今天沒有更博,孙浩又给她留言了。 聂远說,车耀去找summer,被她赶了出去。 路鹿家裡的房子建好了,她的妈妈给她介绍了相亲对象。 summer和男朋友分手了,眼巴巴的等他接她回家。 路鹿性子胆小内向,可是什么都会做。 summer阳光活泼,从小被人宠着溺着长大。 …… 他在想什么呢? 有什么好想的? 他的心底有一处,被summer定下了终生的契约,即便偶尔有人经過停留,那個地方,终究不会属于其他人。 路鹿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的,只是醒来的时候,眼睛肿的睁不开,手上却仍然戴着清理的手套。 她自嘲的笑了一笑,打开手机便看到妈妈和孙骁骁打過来的好多未接电话。 她看了看時間,凌晨5点,這個時間,她们大概都還在休息,便只是给她们发了個消息,让她们醒了联系自己。 可是沒想到,短信刚发出去,孙骁骁的电话就打過来了。 “嗯?骁骁你怎么這個時間還沒睡?” “我值夜班啊!刚好刚刚来了一趟卫生间,趁机给你打個电话。” “哦,好吧,那你怎么昨天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我看你好几天都沒更博了,朋友圈也沒有更新,本来找你看看你在干嘛,结果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就有点着急了。” “唔,我沒事。”路鹿捂了捂眼睛笑了笑,“這几天沒有什么想更新的內容。” 原来,有一個這么关心自己的,是這样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肚子的确是饿了。 “我现在去做点吃的,”路鹿起身,“你早上吃什么?要不要我给你带一份?” “唔,”孙骁骁高兴的不行,“這么好啊?你不用伺候你们池总嗎?” 路鹿心头一跳,“不用,他出国了。” “哇,那你不是又有好几天假了。”孙骁骁說,“你不是才請假出去玩了两天嗎?又有假期你打算干什么去?” 是啊,她连着上了這么久的班,好不容易才放假,她应该高兴的想着要去哪裡玩才对。 “不知道。”路鹿翻出了昨天剩下的材料,打算炖個粥,“你呢?要不要给你带早餐?” “算了吧,我待会路上随便吃点就回家睡觉了,今天還是晚班。” …… 和孙骁骁约好下次她放假一起出去玩,她们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从来都只会自己躲在角落裡舔舐伤口,不愿意把那些东西暴露在人前。 她会很好,只要妈妈很好,她就不会有任何問題。 不用给池启做饭的日子,過的很快,她本以为池启只是去接那個人回国,应该很快便会回来,可是等她在家睡到昏天黑地接到权叔电话的时候,她才知道距离池启离开已经過了一個多礼拜。 权叔說,池总說今晚回国,晚上可能会回家住。 以往,池启,還是会给她发消息的。 现在,這些事情,都要权叔告诉她了么? 她自嘲一笑,起身把许久沒有整理過的冰箱收拾了一遍。 即便是池启不是喜歡她,她总還是他的合约上的“情人”,拿了钱,总要干活的。 路鹿不知道池启是否会把那個人带過来,只是有本无患,总是对的。 那個人既然是从国外接回来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惯辣的东西,她只能尝试着做一些和西式餐点口味相似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合池启,喜歡的人的胃口。 她沒有准备池启喜歡吃的辣的菜品,只是想着,既然是池启那么喜歡的人,那么,池启应该会万事以她为先吧。 她想象着那個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人和池启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生活的样子,看着从厨房镜面中照出的自己的脸色,捂着胸口蹲在了就地蹲了下来。 沒事,沒事的。 所有事情,都是习惯就好。 两個小时之后,她做好了六样菜一道汤,时钟刚好转向八点,权叔只是說池总会回来住,可是并沒有說,他,或者她们,会不会回来吃饭。 她把饭菜温好让回来的人可以不用吃到温度正好的饭菜,便拿了笔记本,打算回屋更新一下许久不曾過问的博客。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一個不负责任的人,可是打开博客之后看见那么多询问她为什么這么久不更新的消息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博主。 和那么多人约好每天都要按时更新的,可是,她還是沒有做到,连跟大家請個假都沒做到。 她又重新拿出手机给今天做的饭菜拍了照调了光,仔仔细细地把今天做的菜的步骤一條一條地写清楚,然后一步一步的检查清楚,然后才诚心诚意地给大家道歉。 她不擅长解释,只是說自己最近有些事情才沒有更新。 她更新完才发现,已经到了十二点,可是,池启還是沒有回来。 她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声音,可是直到她都洗漱完又把厨房客厅都打扫了一遍,池启還是沒有回来。 她又去把池启房裡的床单被套都换了洗干净,给他换了新的洗漱用品,可是,池启還是沒有回来。 她找遍了家裡能做的活,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外面池启的回来的踪迹。 她不知道自己是盼着快点看到池启回来,還是害怕看到池启和那個人一起出现。 路鹿自己饿了不知道多久,可是一点想要吃点东西的胃口都沒有,可是却一遍又一遍地確認饭菜是否温度适宜。 玄关开门传来的轻微响声让路鹿正在厨房的身影一颤。 池启,终于還是回来了。 她僵硬着身子在厨房手足无措地已经放了很久的浓汤盛了一碗出来。 刚想端出去,一想,又盛了一碗。 与其等着池启說完她不敢听到的话才无法释怀,這些天,也算是给自己有了一個,很好的缓冲了。 不是嗎? 最起码,她有自信,无论池启跟她說什么,她都有自信,不会,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人呢?” 池启的声音 打断了路鹿的思绪,她回過神来,恍惚地想起自己是来给池启她们盛汤的。 于是,她便试着笑了笑,把手中的两碗汤端了出去。 “在這裡。”路鹿端着汤說,“我在给你们盛汤。” 她走出厨房,可是拿着行李出现在别墅的只有池启一個人。 池启听着路鹿說的“我們”,沒有回话,他知道路鹿听到了他和聂远說的话,可是,即便已经過去了一個多礼拜,他還是沒有想好,究竟要怎么处理,路鹿和他的关系。 “等我吃饭嗎?” 路鹿看池启行李就直接放在了客厅,把外套脱在了沙发上,就接過她手裡的汤喝了一口。 汤炖了很久,虽然一直在保温状态,只是一定沒有刚喝完的时候美味。 可是,池启說,“好喝。” 路鹿看着池启笑的眉目弯弯的样子,突然有些心酸。 她给他做了這么久的饭,池启這還是第一次夸奖她做的饭菜好吃。 她催着池启去洗手,把他喝了一口的汤放到了餐桌上,赶紧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