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030章
真的非常漫長。
路清珩是知道沈韞儀對他有意思，喜歡他的，因爲沈小姐太忙了,是不會在得到專利權的情況下，有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的。
可只要一有時間，哪怕是忙裏偷閒，只要他找沈韞儀,沈韞儀都會和他待在一起。
但沈韞儀，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在感情方面，她總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
他試探着問沈韞儀爲什麼不談戀愛。
沈韞儀笑着回答他：“智者不入愛河。”
沈韞儀是知道他對她的心思的，所在在開完玩笑以後，又非常認真的補充了一句：“我從來不做任何自己負不起責任的事情。”
沈小姐從小就目標清晰,野心勃勃，活得分外清醒。知道自己未來的婚姻,很可能成爲自己利益置換的工具,從不敢行差踏錯,因爲她知道一步錯,可能就是步步錯,滿盤皆輸。
她一直都是相當剋制自己的人。
即便是喜歡,她也不會給路清珩任何希望。
甚至在有女孩子向路清珩告白,路清珩毫不猶豫的拒絕的時候。
沈韞儀還能若無其事的開着玩笑：“真是不解風情，辜負人家的一片真心。你這個樣子很可能要注孤生的。”
“或許,襄王有夢，可惜神女無心。”路清珩定定看着她：“不解風情的人也許不是我。”
沈韞儀眨了眨眼睛,卻笑得無辜：“不好意思,我從小讀的是國際學校,其實中文不太好的。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拉扯試探。
沈韞儀的態度始終很明確。
路清珩的目標更加明確,除了沈韞儀他誰也不想要。
在逼到極致的時候，沈韞儀甚至無奈地說過這樣一段話：“其實呢，喜歡一朵花並不一定要把它摘下，喜歡一個人也並不一定要得到，遠遠看着就已經很好了。重要的是心裏記住這種美好的感覺。或許，當你真的得到了，你就會發現一切並不如你想象得那麼美好。”
“美好的只是你的想象和可望而不可即。”
雖然沈韞儀的態度很堅定，但路清珩的態度比她更加堅定。
他認真的看着沈韞儀，一字一頓：“不會，我不會把它摘下，我只是想每天給它澆水，一直愛護它而已。”
縱是沈韞儀有一千種拒絕他的方法，也會有被他逼到無語的時候。
沈韞儀：“……”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結果的事情，又何必要開始，浪費彼此的時間呢？”沈韞儀問他。
路清珩越挫越勇：“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你連試都不願意試一下，又怎麼會知道我們沒有結果？”
雖然沈韞儀不知拒絕了他多少次，但路清珩一直有種迷之自信，沈小姐是喜歡他的……
因爲喜歡沈小姐的人太多了，可以從他們學校一路排到大街上，可別人收穫拒絕以後，都不會再有他這樣的機會還能不斷的接近沈小姐，經常和沈小姐一起出去，邀請沈小姐一起喫自己做的飯，證明自己有把生活過得越來越好。
路清珩至今回想起那些記憶，都仍然覺得很美好。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兒子：“你媽媽她是一個內心很強大，很清醒，情緒很穩定，彷彿天塌下來，她都能一個人撐起來的人。”
“是個非常倔強，要強的人……倔得讓人心疼。”
他不知道要用什麼的言語，才能形容描繪出他心目當中的沈韞儀。
但在他眼裏，那是完美的代名詞。
路煦陽不太理解：“情緒穩定？”
他沒有覺得媽媽情緒很穩定，沈韞儀經常會跟他說說笑笑，拉着他蹦蹦跳跳，還會跟他撒嬌，自己做了一點小事，她就特別驚喜，還時不時出其不意親他一下。
在他看來喜怒不形於色，看不出情緒起伏的爸爸纔是情緒比較穩定的人。
“嗯。”路清珩蹲下身，摸了摸路煦陽的腦袋，低聲道：“我幾乎從來沒有看到她失態過。”
唯一一次看到沈韞儀失態，是在一次工地發生塌方，他們兩個被困在工地裏的時候。當時有雜物從高空朝着他們的位置砸下來。
路清珩不知道怎麼想的，一把將沈韞儀抱在了懷裏，護得死死的。
不知道什麼東西掉下來，是鋼筋還是別的什麼，路清珩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東西貫穿了他的肩膀。
他一把推開沈韞儀。
下意識用身體替她規避傷害。
他其實知道兩個人一起跑開纔是最優解，可那樣沈韞儀還是會有受傷的風險，所以他選擇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替她抵擋，這樣纔是最萬無一失的。
他的鮮血濺了沈韞儀一臉。
路清珩第一次從沈韞儀眼底看到了驚愕。
“你是不是瘋了？你不要命了嗎？”沈韞儀哭了。
沈小姐從來不掉眼淚的，即使是後來她生孩子，疼成那個樣子，路清珩也沒看到沈韞儀掉一滴眼淚。
可是，當時她卻爲他哭了。
在那一刻，路清珩覺得有她爲他掉的那一滴眼淚，他就是死也值了。
很幸運，他沒有死。
而在他醒來以後，一直在情感上對他退避三舍的沈小姐非常鄭重的決定和他開始一段不一定有結果的戀愛……
路清珩不知道有沒有感激和感動的情緒在裏面。
“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我喜歡你，奮不顧身救你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路清珩對着當時的沈韞儀說出了自己此生最虛僞，也最違心的話：“你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報答，是我心甘情願的。”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更不需要你憐憫我。”
他沒想過挾恩求報，要沈韞儀答應他的追求。
但沈韞儀還是選擇了和他在一起，承認了她就是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纔會和他在一起的那一種。
路清珩仔細看着眼前的懵懵懂懂的孩子，沉聲道：“她是我遇到過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子。”
其實，這孩子長得比較像他，不太像沈韞儀。
“我也覺得她是最好最好的女孩子。”路煦陽不太懂路清珩一片深沉之下藏着的複雜情緒，但他很贊同路清珩的觀點。
他忍不住問路清珩：“所以爸爸，我可以認我媽媽，讓她知道我是她兒子嗎？”
“當然。”路清珩摸了摸他的腦袋：“等這個週末，我們一起約個時間喫個飯。”
有孩子在，即便分開了，沈韞儀失憶了。
他也還是有理由和藉口經常見她。
路煦陽一下子歡呼雀躍了起來：“好。”
很快他就是一個有爸爸也有媽媽的崽了。
明明才星期一，他就已經開始期待馬上到週末了。
他爸爸不阻止他喜歡媽媽。
嘿嘿。
……
路煦陽第二天早上起來的心情都很好，就連刷牙洗臉都是哼着歌的。
雖然路煦陽是個小天才小神童，但路清珩考慮到爲了讓這個孩子擁有更完整的童年，並沒有讓路煦陽跳級，因此自詡小大人，實際年齡卻不滿六週歲的路煦陽，目前還在讀幼兒園大班。
他就讀的是一所雙語幼兒園，幼兒園採取的是精英教育，平時小朋友們會學很多東西，老師的素質很高，家長的層次也很高。
路清珩是很放心的把孩子交到幼兒園的。
路煦陽也沒有回來抱怨過幼兒園哪裏不好，只是總說幼兒園的小朋友是小笨蛋，小傻子想跳級，路清珩也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跟同年齡的孩子一起上學可能對路煦陽的成長和情商鍛鍊會更好，也沒有允許路煦陽提出的無理要求。
但實際上，他卻忽略了——
孩子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孩子是最天真的生物，也是最殘忍的生物。
路煦陽作爲一個小天才顯得比同齡人成熟很多，聰明很多，學東西又特別快，是很容易遭到同樣年紀小朋友的排斥和孤立的。
尤其，是在不知從哪裏傳出了路煦陽沒有媽媽，是個私生子的情況下。
這一天，因爲路煦陽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叫媽媽做媽媽了，特別的開心。
在幼兒園的表現特別好，就連他平時興致缺缺的各種遊戲和覺得幼稚的幼兒園學習，都特別積極的參加參與，還不斷的主動舉手回答問題，得到了老師們的不斷表演。
由於一個可愛的小女生，說了一句：“感覺路煦陽好厲害啊，他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能做得好。”
當下就是引起了一個平時很喜歡追着這個小女生玩，又特別討厭路煦陽的小男孩的嫉妒，他趁着老師們不在的遊戲世界，特別大聲的就是對着路煦陽說：“再厲害有什麼用啊？我媽媽都說了，他就是個沒有媽媽的私生子，可不得比別的孩子努力嗎？”
這個小孩平時就是幼兒園裏的小霸王，孩子王。
有一幫小孩願意跟他玩。
他一開口，就有一羣小朋友圍住了路煦陽，問道：“什麼是私生子？”
“私生子就是爸爸媽媽沒有結婚生下的，見不得光的孩子……”那小霸王當即自以爲了不起的大聲科普。
“什麼叫見不得光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私生子一般都是小三的孩子。”
“路煦陽他媽媽肯定就是小三……”
“啊！聽說他媽媽不要他了，他沒有媽媽，真可憐。”
隨着小霸王的振臂一呼，其他小朋友都跟着叫了起來，彷彿路煦陽是個什麼奇怪的生物一樣，對着他指指點點。
路煦陽早就見怪不怪了，懶得搭理這些蠢貨了。
但今天，聽到居然有人說他媽媽是小三，路煦陽卻突然忍不了了。
就算年紀再小，他也看過電視，知道小三不是一個好詞。
他們怎麼可以污衊他媽媽呢？
他媽媽明明那麼好……
“我媽媽纔不是小三，我也不是私生子，我媽媽纔沒有不要我……你們可以說我，但不可以說我媽媽……”路煦陽氣得都要喘不上氣了，直跺着腳，大聲辯解着。
他媽媽纔沒有不要他呢。
只是因爲一些原因才暫時沒有在他身邊而已，他們很快就會相認了。
但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
“撒謊！！！”那小霸王高聲反駁。
“誰不知道，你是個媽媽不要的小怪物！性格那麼陰沉，怪不得你媽媽不要你。”
他說了一句話，當即就有一羣小朋友跟着起鬨。
“路煦陽是個大騙子！”
“他媽媽就是個小三。”
“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朋友。”
“他媽媽不要他了，哈哈哈。”
“等到他爸爸結了婚，有了新的小孩，他就連爸爸也沒有了……”
“我媽媽說了，他這種性格又陰沉，又學什麼都快的小孩子，八成長大以後是個反社會，跟我們正常小朋友不一樣……”
他們嘰嘰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全都是惡言惡語。
路煦陽攥緊小拳頭，再會說話也抵不過他們一羣人：“我有媽媽，我媽媽沒有不要我！”
“我不是反社會！”
“我媽媽說我是最好的小孩。”
他漲紅了臉，從未有過的生氣過。
那小霸王見路煦陽居然回嘴，當即上手就開始推路煦陽：“你就是，騙不了大家，我們不和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玩。”
路煦陽被他推了個蘿蔔蹲。
但他也不是好欺負的，站起身就開始反擊回推那個小霸王。
好多小朋友頓時打做了一團，整個班級兵荒馬亂。
……
老師們回到教室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在問清楚緣由後，開始挨個叫家長。
路煦陽知道小朋友之間要和平相處，打架是不對的，動手了就是犯了錯誤，因此過去這種事，他從來不會告訴他爸爸，也不敢告訴他爸爸的。
他每次都是打電話給照顧他長大的柔雲阿姨，讓她來幼兒園處理這個問題的。
柔雲阿姨每次都會被其他小朋友的家長罵哭，低聲下氣的不斷跟那些小朋友的家長說對不起，求他們原諒。
然後，就會被氣得眼圈都紅了，聲音疲倦又溫柔的，語重心長跟他說：“小陽，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爸爸在外面工作已經很忙了，你爲什麼還要惹是生非，做出這種事來給大人找麻煩呢？”
“你怎麼可以打別的小朋友呢？你知不知道打人是不對的？”
“他們思想沒有你成熟，你就不能讓着他們嗎？他們就是說了你幾句，也不會怎麼樣啊？”
路煦陽心裏很難受，可是看着柔雲阿姨因爲自己的事情奔波勞累，還被氣得直哭，低三下四跟人道歉的樣子，他卻說不出話來了。
再後面那羣小傻子說什麼他都開始當耳旁風，裝聽不到了。
他不想柔雲阿姨再爲他受氣。
那羣傻子說他們的就說他們的，他是聰明的孩子纔不跟笨蛋計較。
可這一次，他卻又忍不住了。
在老師讓打電話叫家長的時候，路煦陽突然一下子不想聯繫蘇柔雲了，而是撥通了沈韞儀的電話，根本壓抑不住自己聲音裏的委屈：“……媽媽，我在學校打小朋友了。”
“老師現在要請家長，你能來我們幼兒園一趟嗎？”
挨個讓小朋友們打電話給家長的時候，聽到路煦陽打過去電話的稱呼是媽媽時，路煦陽的老師着實是愣了一下。
他們都是知道，路煦陽是單親家庭，只有爸爸沒有媽媽的。
過去路煦陽需要請家長的時候，都是打電話叫什麼不知道是家裏保姆還是親戚，還是後媽的柔雲阿姨過來的。
沒想到，這次路煦陽打電話喊的居然不是柔雲阿姨，而是媽媽。
這是那個柔雲阿姨正式轉正了？
還是……
沈韞儀一接到電話就被路煦陽的一聲媽媽給喊懵了，然後她就聽到了電話裏傳來令人心碎的哭腔，她整理了下情緒，當即輕聲細語地問道：“怎麼回事？是什麼情況？你把你幼兒園位置發給我……”
“我……我打小朋友了，我是個不乖的小朋友，媽媽會不會不喜歡我……”路煦陽聽到沈韞儀的聲音，連聲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了。
他其實知道沈韞儀是個對誰都很溫柔的人，也希望他能做一個溫柔的人，不喜歡性格太過尖銳，偏激不聽話的小孩。
但他就是覺得委屈——
他明明是有媽媽的。
他還打得通他媽媽電話。
他要讓所有小朋友都知道，他是有媽媽的小孩。
“你把電話遞給老師，讓老師來跟我說是什麼情況好嗎？”沈韞儀聽他說話顛三倒四說不清，只會不聽的說自己打人了，自己不乖，當即柔聲道。
這是她人生當中第一次被請家長……
她想要了解清楚到底什麼情況。
她不覺得路煦陽是個喜歡到處惹是生非，欺負別人的熊孩子。
路煦陽吸了吸鼻子，當即乖乖應聲：“好。”
路煦陽聽話把電話遞給了老師。
老師當即接過了電話：“喂，您好，是路煦陽媽媽嗎？”
“是，我是路煦陽媽媽。”電話裏傳來的聲音，猶如清風拂過，雖然溫柔但卻讓人覺得很有力量，和過去老師聽過的那個柔雲阿姨綿軟無力的聲音不一樣。
而電話裏的人也非常肯定的承認了自己是路煦陽媽媽……
老師不知道這是路煦陽的後媽，還是親媽，還是如實把情況敘述給了沈韞儀：“我是他老師，情況是這個樣子的……”
其實，在老師看來路煦陽這個孩子其實挺可憐的。
雖然出身富裕，但是個母不祥的私生子，爸爸看上去不怎麼管他，忙得看不到人影，幼兒園老師很少見到他。
而他那個不知是不是後媽的柔雲阿姨，每次有點什麼事就只會把錯誤歸結到路煦陽身上——
一接電話就是老師，是不是路煦陽又犯什麼錯誤了？
路煦陽被別的孩子欺負了，她也只會讓路煦陽忍。
在許多老師看來，路煦陽這個孩子雖然缺乏了很多小朋友的天真和活潑，但卻懂事得讓人心疼。
如果，他真的有個媽媽……
他的親生媽媽願意管管他就好了。
……
沈韞儀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乘坐飛機從港城抵達了燕京，在路煦陽學校放學之前抵達了路煦陽幼兒園。
校園霸凌這種事情，不管在多小的孩子身上都有可能發生。
她小時候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可是她沒有爸爸媽媽保護了，只能自己保護自己，自己給自己撐起一片天。
所以——
她不願意看到她的孩子發生這種事的時候，也沒有人保護。
……
路清珩比較低調，並勒令路煦陽也做個低調的人。
因此，在幼兒園裏也沒幾個人知道路煦陽的爸爸是誰，又有多麼厲害。他們這個圈子裏富人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因爲每次路煦陽明明是被欺負了，他那個疑似後媽的人都會低聲下氣跟其他家長道歉的緣故。
這個圈子裏勢力的家長們皆是判斷路煦陽家世不會太高的，因此也就助長放縱了這些孩子對路煦陽充滿惡意的冷嘲熱諷。
那小胖子的媽媽早就趾高氣揚的等在了老師辦公室，等着蘇柔雲伏低做小的來給她誠惶誠恐的賠不是，再讓那個所謂的小天才給自己兒子道歉了。
天才又如何？
精英又如何？
學什麼都比自己孩子快又怎樣？
現在這個時代，寒門再難出貴子，這個路煦陽說不定進這個學校都是拖了不知道多少關係的，看他那個叫阿姨的女人畏畏縮縮的樣子就知道。
爹媽纔是孩子最好的仰仗和起點。
那個路煦陽就是現在再聰明，長大以後指不定還要給自己兒子打一輩子工呢。
“……請問這裏是老師辦公室嗎？”沈韞儀敲門進來。
她的顏值和身材都相當能打，膚白勝雪，氣質也好，她一進門，出衆的容貌頓時有點讓滿室生輝的意思。
所有人都覺得現實中少見這麼漂亮的女人。
“……你是？”因爲沒有見過她，老師幾乎以爲她是走錯了地方。
沈韞儀對着老師笑道：“我是路煦陽媽媽。”
她美得很有攻擊性，但因爲總是帶笑的緣故，少讓人產生一般美人的疏離感，反倒讓人覺得溫婉，平易近人。
“——媽媽。”路煦陽紅着眼眶站在角落，一看到沈韞儀就叫出了聲。
在場所有人得到這個答案，皆是驚訝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路煦陽不僅有媽媽，他媽媽還這麼美豔不可方物。
“你是路煦陽媽媽？”那小胖子的媽媽也是驚了一下。
她沒有追過綜藝，倒也不知道沈韞儀是誰。
但她一眼就認出了沈韞儀身上價值不菲的某大牌還未上市大的最新款衣服，以及手上就連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的限量絕版包包。
眼前這個女人從頭髮絲到鞋，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寫着昂貴。
這……
這穿戴怎麼說都和她估摸着的路煦陽家世不符啊。
沈韞儀沒有在意她目光中的打量，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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