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084章
在意的居然是是不是他不變心,自己就也不會變心這種問題？
沈韞儀一向是個極善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哪怕自己被人戳中痛點、軟肋，她也絕不會顯露半分,儘量將自己僞裝成全不在乎的模樣。
但到底在不在意，只有她自己心裏才知道。
“只要你不變心，我當然就也不會變心了。”看在路清珩表現這麼好的份兒上，沈韞儀決定對他吐露幾分心聲。
路清珩沒有說話，但面對她肯定的回答，卻是肉眼可見的笑得合不攏嘴了。
在感情裏面,他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尊嚴，只在意他愛的人是否抱有一樣的真心愛他……
“你還好意思笑？你剛剛就這麼看着那羣人那樣對我冷嘲熱諷，那麼欺負我，也不出來幫我一把？你還好意思說你愛我嗎？”沈韞儀看他笑得過於開心，臉上也是繃不住笑意,故作生氣的就是過去狠狠掐了他一把。
路清珩一本正經地辯解：“我是很想幫你的，但我一過來就已經看到你舌戰羣儒，碾壓了他們，讓我根本沒有插足的餘地。”
沈韞儀的戰鬥力那不是一般的強,跟她鬥嘴的人只會被她氣死。
從剛剛沈家那幫少爺小姐被氣跑的跟班身上就可窺一二……
而且,如果剛剛他真的站出來幫沈韞儀了，只怕沈韞儀還要嫌他多嘴，跟在譏諷萬芳茹的時候一樣，嫌他礙手礙腳影響她發揮了吧？
“而且，我可沒有你這樣巧舌如簧,僅憑一張嘴就能大殺四方的本事。我一向是能動手不動口的，在這樣的場合動手，不太合適吧？”路清珩小聲解釋。
過了這麼些年了，萬家這些少爺小姐的手段還是一如往昔。
路清珩小時候也被他們這樣針對過，不過他沒沈韞儀這個能言巧辯的能力，都是直接靠武力值碾壓的。
自己靠揍人把氣就出了，都沒有告過一次家長。
沈韞儀胡攪蠻纏：“我不管，你反正就是看着我被人欺負視而不見了。”
“那怎麼辦？待會我帶你去找老爺子說理去，我們狠狠告他們一狀。讓他們還有指使他們到你面前指桑罵槐的人吃不了兜着走？”路清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有骨氣，江湖事江湖了，哪怕受最大委屈也不告狀的少年了，他學壞了。
現在的他覺得，面對萬家這羣二代們告家長，讓家長教育就是最好的方式。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能自己解決。”他沒有骨氣，但沈韞儀還有：“這麼點小事，就要驚動老人家，玩告家長那一套，你是真不怕人笑話……”
有點什麼事就告到大人面前去，讓沈老爺子給自己做主，是沈韞儀小時候還沒有什麼力量的時候才幹的事。
隨着年齡和權力的增長，她越來越習慣自己解決問題，證明自己的能力。
而路清珩這人卻是和她截然相反的，在沒什麼能力最需要大人保護的時候，他硬骨頭被欺負了靠自己單打獨鬥自己扛着，從不告訴家長……
隨着年齡漸長卻把告狀精這一套學得爐火純青。
雖然萬家子孫的確是權貴之後，但沈韞儀憑藉自己混到今天，也全不把他們的挑釁當一回事兒……
而路清珩亦是如此，聽了沈韞儀的話，他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嘴臉：“那沈小姐就讓我拭目以待了。”
……
沈韞儀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對於萬家這些少爺小姐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戲碼，她還未想好要怎麼應付。
畢竟，她從來沒有主動去招惹別人的習慣，都是別人先撩者賤，她反擊回去毫不留情的。
而就眼前的局勢看，萬家這些人因爲自己搶了開場舞，已經是對她恨之入骨，意見很大了，只怕還會再來……
不過，就算是來，沈韞儀以爲在萬老爺子的壽宴上已經摺騰了兩波了，怎麼着也得過兩天才能看到萬家人的後招。
不想，她好像在這種宴會上就不能跟路清珩分開……
萬家人或多或少好像還對路清珩存有些許忌憚，就跟看準了時機似的，趁着路清珩帶着路煦陽和萬老爺子告辭的功夫，一個臉上寫滿桀驁不馴的少年卻是朝着沈韞儀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沈韞儀？”少年滿臉不屑。
沈韞儀面對他的怒火沖沖，毫不心虛的應聲：“我是。”
雖然不太熟悉，但路清珩在來之前給她看過照片認過人，因此沈韞儀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少年是萬大舅的遺腹子，萬芳茹的親弟弟萬鴻博……
他出生的年代實行的是獨生子女政策，如果不是萬大舅犧牲以後，萬大舅媽才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爲了紀念丈夫堅持生下他。
他是沒有機會出生的。
萬大舅媽因爲接受不了丈夫的離世，遁入空門以後，萬鴻博可以說是萬芳茹一手帶大的。
萬芳茹作爲長姐非常溺愛這個弟弟。
而萬鴻博也是非常尊敬和孺慕這個姐姐……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老爺子讓你跳開場舞，你還真敢跳啊？你知不知道那個開場舞的機會本來是屬於我大姐的，你是誰啊？就敢跟我姐搶東西，還對她出言不遜？”萬鴻博顯然是爲了姐姐打抱不平來的，臉上的表情又冷又不屑。
雖然沈家在港城是豪門，但在萬鴻博這樣衆星捧月，從小沐浴在父輩榮光裏的名門子弟眼裏，卻算不得什麼，同樣是下等人。
在他眼裏如果不是沈韞儀勾搭上了他表哥，根本就不可能結識萬老爺子，從而在萬老爺子的支持下成爲沈家的掌舵人。
就這樣一個人還拿喬上了，不知道識趣奴顏婢膝捧他大姐的臭腳，跟搶他大姐的開場舞，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行事衝動，不顧場合，當下便是有不少客人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不過，因爲這屬於他們萬家內部的矛盾，倒也沒有人敢多管多問。
但肉眼可見的沈韞儀和萬家這些少爺小姐不對付，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面的周圍人窺探的眼神，沈韞儀語氣冷靜，甚至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又怎樣？”
“這開場舞是萬老爺子再三邀請，誠意滿滿的請求我和清珩來跳的，我們盛情難卻纔勉強答應。你替你姐姐打抱不平，你去找老爺子去啊，你找我幹什麼？”她一眼就看出這個萬小少爺就是想挑個軟柿子捏，但沈韞儀卻顯然不是軟柿子。
雖然沈韞儀爲了達到一些目的，的確是會努力討好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貴人，和他們搞好關係……
但那都是基於那些貴人不管心裏怎麼想，面上都對她笑臉相迎的情況下的——
沈韞儀可沒有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委屈自己的習慣。
“就算是老爺子讓的，你也應該識趣一點……知道這個機會應該屬於我大姐？”萬鴻博一臉不滿。
沈韞儀一下子笑了：“上面寫你大姐名字了嗎？就屬於你大姐？”
“萬老爺子自己的壽宴，他想讓誰跳開場舞是他的事；你既然不滿就該找他說理去，跑來找我的茬，萬小少爺莫不是欺軟怕硬？”沈韞儀毫不相讓。
萬鴻博沒想到她敢回嘴，下意識出言譏諷：“我爸是爲國犧牲的英雄，是萬家的長子……我大姐是萬家的長孫女，你呢？”
“你是什麼？不過是個攀上了我表哥，沒結婚就生了孩子的女人而已，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大姐才該站的位置？”他冷笑着，儼然對沈韞儀十分不屑。
“你父親是爲國捐軀的英雄，是烈士令人欽佩不假！我也發自內心的崇敬這樣爲國犧牲的英雄……”沈韞儀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覺高人一等，拿身份說事壓人的人，頓時嗤笑一聲：“但這並不代表着，你們姐弟身上流着他的血，就有資格繼承他的榮光，對其他人高高在上？自詡自己也和其他人不一樣，生來就帶着榮耀。”
沈韞儀從小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你家世背景厲害，隨時都能有家世背景比你更厲害的人出現，因此對待絕大多數人都是低調謙遜，哪怕家世不如自己的人也是一樣，甚至會更加溫柔和煦的。
而她最討厭的就是萬家姐弟這樣不知收斂自己，給先輩抹黑的二世祖……
“畢竟，就你姐姐小時候乾的那些不做人，怕老爺子的寵愛旁落，就帶着一羣跟班去霸凌自己表哥，硬把剋死親媽罪名往表哥身上安的人……這也就是你姐姐小的時候，你爸一直戍守邊關，沒機會回來管教。”沈韞儀用不屑的眼神，將眼前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然，就看着你們姐弟這個不成器的樣子，還要拿着他拿命拿血換來的榮譽耀武揚威的樣子，你爸要是還在只怕氣都要氣死了……”
她是真的佩服萬大舅這樣的人，但也是真的看不上萬家姐弟這樣的英雄後代。
“你……”萬鴻博沒想到沈韞儀敢這樣和他說話，頓時氣得臉色乍青乍白。
沈韞儀卻完全不懼怕他：“而且，就算我和你表哥沒結婚，但我們已經有了孩子，你表哥和你爺爺也是認可了我的存在的……”
“你就算不叫我一聲嫂子，看在我比你年長的份兒上，也該叫我一聲姐姐。”
萬鴻博氣得顫抖：“你也配？”
“不叫嫂子，也不叫姐姐。那我就是客人了，主人家對客人出言不遜，可見你不僅不懂規矩，還不懂禮貌。”沈韞儀淡淡看着他：“我要是你爸你爺爺，有你這樣的兒子孫子，只怕都要羞恥了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其他人了。”
索性她跳了那個開場舞，就已經把萬家這些第三代得罪了。
那她倒也不在意得罪得更加徹底一點。
畢竟，就算是她忍氣吞聲，看看這些人的聲勢也是不能放過她的……
沈韞儀從不怕事。
萬鴻博聽着她話裏的冷嘲熱諷，不自覺捏緊了拳頭，幾乎有了打人的衝動：“你——”
沈韞儀注意到他捏緊的拳頭，當即冷着一張臉：“怎麼？你還想動手啊？”
她端着手上的香檳，在覺察到萬鴻博脾氣的時候，便是毫不猶豫的對着萬鴻博就是照頭澆了下去。
打算幫這位大少爺降降火氣。
對待女性她向來是溫和一些的願意和人扯扯皮的，但對於男人她向來是不留情面、重拳出擊的。
萬鴻博沒想到她竟敢拿酒潑自己，頓時一驚：“你——”
作爲萬家最受寵愛的小少爺，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而周圍圍觀的人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沈韞儀敢在萬老爺子的壽宴上對萬家這混不吝的小少爺不留情面。
“沈韞儀，你幹什麼？”萬芳茹也是剛剛聽說了自己弟弟在爲自己出頭找沈韞儀的茬，怕自己弟弟喫虧，惹得老爺子不高興趕緊趕了過來，沒想到一來就是看到沈韞儀拿着就被對着自己弟弟就潑，頓時臉色驟變。
沈韞儀毫無愧疚：“不好意思，手滑。”
萬鴻博要是她弟弟，早就被她打死七八回了。
“不過，萬小少爺好像不太懂得禮貌和規矩，我作爲他表哥的未婚妻，一個沒留神就是手滑替萬小姐教育了一下，萬小姐應該不會介意吧？”她不冷不熱，淡淡道。
萬芳茹氣得都快瘋了，簡直恨不得衝上去撕了沈韞儀：“你——”
出於對弟弟的維護，她不顧場合的就想衝上去。
正當這時，萬老爺子抱着路煦陽，卻是剛好和路清珩一起走到了這裏，看到他們這裏鬧成一團，當即蹙起了眉頭：“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芳茹，鴻博。”
雖然他們幾乎是三個人糾纏在一起的，萬鴻博看上去還很狼狽。
但萬老爺子對這幾個孩子都太過了解了，知道沈韞儀向來進退得宜，從不主動惹是生非，幾乎認定了自己自己的孫子孫女在搞事。
沈韞儀還沒開腔，也不打算告狀。
萬芳茹見了萬老爺子，便是滿腹委屈的紅着眼睛，告起了狀：“爺爺，這個女人她莫名其妙拿酒潑了鴻博，還諷刺鴻博不懂規矩，沒有禮貌……”
萬芳茹就是這樣驕縱、溺愛弟弟，才把萬鴻博養成了這個模樣。
萬老爺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孫子孫女的問題，但還是開口問了沈韞儀：“小丫頭，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說？”
他想聽聽沈韞儀的說法。
沈韞儀和萬老爺子也算是處了多少年的忘年交了，知道他的脾性，因此倒也不畏懼萬芳茹的告狀，和萬老爺子的威嚴，不卑不亢道：“萬大小姐說得沒錯，我的確是覺得萬小少爺沒有規矩，不懂禮貌，就忍不住手滑稍微教育了他一下，潑了他一杯酒……”
萬芳茹沒想到她居然敢承認，還在老爺子面前重複了一遍，當即情緒更加激動了：“爺爺，你看看她——”
她有一籮筐的狀想告。
但萬老爺子卻拿威嚴的眼神掃了她一眼，示意自己的孫女閉嘴。
萬芳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止住了話語。
而萬鴻博則是在一邊梗着脖子不說話。
“老爺子，您要不是誠心想要讓我和清珩跳這個開場舞，跟我明說就是了，我們也不是不識趣的，非要出這個風頭不可……”沈韞儀從來不是肯喫虧的人，眼看萬芳茹都告狀了，當即也是跟着陰陽怪氣內涵起了萬家姐弟：“可您一面邀請了我們跳這個開場舞，一面又縱容自己的孫子孫女因爲跳不到這個開場舞，拿我們撒氣，可就是您不地道了。”
萬老爺子也知道自己的孫子孫女什麼德行，知道他們肯定是做了什麼才讓沈韞儀這樣，當即一笑道：“這話怎麼說啊？”
萬芳茹知道自己只是剛見面的時候挑釁了沈韞儀一下，但底下的弟弟妹妹肯定做了什麼，而自己出於看熱鬧的心理也沒管……
眼下見沈韞儀陰陽怪氣的就要告狀。
萬芳茹當即臉色一白：“爺爺，您別聽她——”
她下意識不想沈韞儀繼續說下去。
萬老爺子卻是充滿警告地橫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
沈韞儀故作無辜，毫不客氣：“從萬大小姐到一些不認識的萬家親戚，再到萬小少爺，你們萬家人可是繼而連三的因爲這麼一個舞，沒少上來指桑罵槐，陰陽怪氣，又說清珩不過是您的外孫，又說我和清珩還沒結婚，未婚生子不配的……”
“還有說我奴顏婢膝，對您阿諛諂媚的，可算是把所有難聽話都說遍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對我哪來這麼大的惡意？”沈韞儀纔不是受委屈的聖母：“不過，就是一個舞嘛？哪至於這樣啊？”
“雖然在燕京沒什麼人脈，但在港城我也是家裏的長孫女，這個委屈，我受了也就受了，可我代表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我們整個沈家……”沈韞儀苦着一張臉：“這個委屈我不能受，就拿酒潑了萬小少爺，您該不會介意吧？”
萬芳茹眼看她把事情越說越大，頓時心裏一陣發苦，心知老爺子不可能放過他們，頓時沒控制自己狠狠瞪了沈韞儀一樣。
沈韞儀當即告狀：“您看，萬大小姐她還瞪我呢？雖然我在港城還有點地位，但在燕京怎麼說也是沒權沒勢的，我好害怕呢？”
萬老爺子也知道沈韞儀是在誇大其詞，但還是忍不住瞪了惹是生非的孫子孫女一眼。
萬芳茹當即連頭都不敢擡了，只剩下萬鴻博還在梗着脖子。
“姥爺，您這個壽宴要是不想我們來，我們也可以不來。畢竟，我只不過是個外孫而已，是外人，自己得不到重視，還要連帶着家人一起在您這裏受罪……”路清珩見狀當即跟着補了一刀，眼眶微紅地看向了萬老爺子：“當時您讓我跳開場舞，我也沒有多想，只想讓您高興，希望您長命百歲，沒有想過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不配……”
“是我思慮欠妥，不識擡舉了。”
萬家這些人既然沒完沒了，路清珩便索性將他們那點陰暗的小心思挑到明面上，看他們在萬老爺子面前怎麼收場？
有些委屈，他可以受，但沈韞儀卻不可以。
萬芳茹姐弟倆看着他們倆口子一唱一和的白蓮花模樣，氣得簡直想要吐血，但又拿路清珩沒有辦法。
橫的怕混的，混得怕不要命的。而路清珩年輕時候，就是那種不要命的……
萬老爺子就算知道路清珩是裝的，但看着自己向來倨傲的外孫一臉不甘委屈的樣子，也還是不由得心疼：“誰說你不配了？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後人！外孫內孫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孫子。”
“韞儀是你的未婚妻，跟你有了陽陽。就算沒有領結婚證那種形式上的東西，她也是我認可的孫媳婦，鴻博不尊重嫂子，她怎麼就不能教育弟弟了？”他一字一頓，中氣十足。
萬芳茹和萬鴻博皆是沒有想到萬老爺子會這麼說，頓時驚呆了：“爺爺……”
他們正打算說點什麼。
“韞儀，聽說你在你們家是大家姐，你的弟弟妹妹都很怕你。”萬老爺子卻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目含期望地看向了沈韞儀：“你和陽陽那個綜藝，我也看過幾期，覺得你教孩子教得很好嘛，能把熊孩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雖然不混港城圈子，但作爲給沈韞儀撐腰的內陸力量，萬老爺子還是知道沈韞儀在港城是什麼模樣的……
沈韞儀不知道他提這個幹嘛，只能低低應了一聲：“……嗯。”
“我這幾個孫子孫女啊，都不成器得很。而我……因爲疼惜他們年幼喪父，不管他們做錯了什麼，卻也都狠不下心對他們下死手，才把他們一個個養成了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就缺一個狠人管教……”萬老爺子厚着臉皮，想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清珩是我所有孫輩裏年紀最大的，你和清珩在一起了，就是他們的嫂子了……”
“你管弟弟妹妹管孩子都管得那麼好，就當是我這個老人家懇求你了。你以後要是有空就幫我好好管教管教他們吧？”萬老爺子越說越來勁：“他們要是對你出言不遜，你都不用潑酒這麼溫柔，直接大耳瓜子抽！”
萬老爺子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不對，下不了狠手，才把後代都教成了這樣。
他深知自己需要改正：“打死了算我的！”
“爺爺……”萬芳茹和萬鴻博皆是沒有想到萬老爺子居然這麼說，頓時大驚失色。
沈韞儀看着一臉亢奮的萬老爺子也是一臉懵逼：“……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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