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酸辣粉和辣椒醬
“你是不是除了刷題,就不關心學校裏的事情啊,明天的晚會在哪裏舉行知道嗎?”
安然的迷糊,落在羅星的眼裏讓她多了幾絲親近。
“這我知道。”安然點頭,“在實驗樓的多媒體教室。”
這還是因爲她明天晚上有表演,音樂老師和班上的文藝委員上週單獨跟她說過,她記在了心裏。
羅星笑笑沒說話,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
“安然。”坐在位子上的周檸月朝她揮手。
安然朝羅星笑了笑,加快速度走向自己的座位,“你明天晚會要穿的禮服帶來了沒?”
安然把書包從背上卸下,“我朋友說今天下午給我送過來。”
“啊!”周檸月一臉的失望,“我從昨天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想看你穿禮服的樣子了,以爲你今天早上會帶學校來,中午就可以看了。”
“下午看也一樣啊。”她前面的張小立也轉過身,趴在周檸月的桌子上。
“那怎麼一樣?”周檸月瞪圓了眼睛,“就像淋下課的五分鐘那麼漫長,一個下午,你算算,我得等多少個那麼煎熬的五分鐘。”
“去你的吧。”張小立朝周檸月翻白眼,轉頭笑眯眯的看着安然,“下午你朋友把禮服送來了,要穿給我們看啊。”
“好。”安然笑道,“你們不是也有節目嗎,衣服也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周檸月撇嘴,“就兩棵樹而已,明晚上臺前往身上一套,再往臺上一站,就搞定。”
“你那是什麼表情。”張小立吐槽,“樹不是你要選的嗎,你說沒臺詞,也不用露臉,簡單,省事。”
安然的鋼琴獨奏,算是音樂老師特意安排在元旦晚會的,不算在班級匯演節目單裏,而今年高一一班在本次元旦晚會上表演的節目是一個英語話劇,參演的人數衆多。
周檸月和張小立這種不想出太多時間精力,卻又要參與的兩枚摸魚份子,喜提兩棵樹的背景角色。
“樹是我選對啊。”周檸月崩一臉崩潰,“可我怎麼知道他們租的道具服那麼醜,還一股臭味。”
“一棵樹而已,你還要什麼豪華自行車?”她後桌的男生插聲,“別說你的道具一股臭味,就我的衣服拿到手,都皺了吧唧的,也不知道班委他們在哪裏租的衣服,拿來之前不先驗驗貨嗎?”
“驗貨,肯定是驗了的。”張小立眼睛轉了轉,“我看了下有些人的演出服就很好,只不過是我們的衣服很隨便而已。”
“什麼意思?”周檸月後桌男生瞪眼,“不會吧?!有沒有搞錯!一個元旦晚會也搞階級分化?”
“喂,我可沒說,到底什麼情況,你自己去看唄,衣服這東西,好不好,穿身上誰都能看出來。”張小立眼看周圍的人看過來後,挺了挺身。
她說的可是實情,不怕驗證。
很快,有其他的聲音出現。
“嫌我們租的衣服不好,那你們倒是自己去租啊,看那麼便宜的價格能不能租到我們這種品質的。”
“你們自己捐了多少錢,自己沒點逼數嗎?有衣服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就是,不出錢,白女票,還那麼多事!”
周檸月趕緊擺手,“OKOK,我謝謝你們了,各位公主們,明天晚上就表演了,你們這兩天多練練,到時候漂漂亮亮的上臺,至於我們這些樹呢,不勞您們費心了。”
關於團隊演出服差距大之分,早上發衣服的時候,她們就已經鬧過一波了。
對面戰鬥力實在是強,周檸月聯合張小立等幾個背景板真的說不過。
“切……什麼都不做,還要這要那的。”周檸月告饒,對方的聲音到底是小了。
等她們徹底轉過身去,周檸月朝安然翻了個白眼,“這破節目,明年打死我也不演了,誰愛去誰去。”
安然眸光流轉,“那就不去。”
“哎呀,我要是有你這麼有才有貌就好了,優秀的沒有競爭對手,就不用攪合進這些亂七八糟事裏了。”周檸月長長的嘆了口氣,“格局太小。”
後桌男生調笑,“就一棵樹,你還想要格局。”
“數學老師來了。”安然看了眼窗外。
胡侃的幾人迅速坐好,上午的課程開始了。
課間休息,時簡把安然叫出教室,和她說了一下他爸昨晚提到的事情。
“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
她也可以自己做,但是,未來是互聯網創業的黃金十年,她想把事業做大,或早或晚,少不了資本會進入,既然拿投資是遲早的事,在當下這個黃金十年的入口,有了時有信的支持,她起碼站在他的肩膀上,會走的容易很多。
創業,一個人的打法和一個超級團隊的打法,總是不一樣的。
如果不是前一世的經驗,她對資本與互聯網市場一無所知,或許會對曾總給出的橄欖枝欣喜,但更好的情況是,時有信這種纔是真的可以合作。
“你開玩笑的吧。”時簡有點不敢相信安然這麼快就做了決定。
“你覺得呢?”安然擡起手,白皙的指尖碰了碰沁了水的圍欄,入手一片冰涼。
“我不知道。”看着安然清澈的眼眸,時簡的聲音放的更輕了,“我以爲你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好。”
和安然相處的越久,他越有種感覺,安然好像有種從不期待他人幫助的態度,好像不管做什麼事,都做好了一個人戰鬥的感覺,雖然她沒有刻意把自己孤立,卻也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依賴他人的傾向。
安然挑眉,對時簡的敏銳。
“有你爸的贊助,我可以把店做的更大,賺更多的錢,爲什麼不?”
時簡指尖動了動,想到那次聚會曾總說的話,“你高中畢業就會成爲富婆。”
安然噗嗤笑了,“他開玩笑的,你也當真啊。”
“曾總會開玩笑,但是數據不會。”時間篤定道。
安然把手伸出圍欄外,看着鉛色的校園上空,“雨停了。”
她從來沒有預感過自己會成爲一個富婆,但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窮,因爲她相信以自己的認知和能力,以及努力,一定配的上她想要的一切。
正道沒有捷徑,卻是最好走的路。
人一輩子上什麼大學,賺多少錢都是大事。
這一生,她會踏實去踐行,也會吸取上輩子的教訓,減少幻想,少給自己設限,奔着目標前行,卻也不會執着結果。
因上努力,果上隨緣。
下午。
夏西洲把手裏的餐盤翻來覆去的看,“我點個酸辣粉,涼拌菜,加辣,你想喫什麼?”
“我也喫酸辣粉。”安然把手裏燙好的筷子和碗,放在夏西洲面前,“你今天怎麼卡着時間來?”
剛剛她從教室裏出來,原本想去食堂喫飯,沒想到一下樓就接到了夏西洲的電話,立即拐道來了校門口,一見面夏西洲就說餓了,要她陪她去喫飯,還特別點名要喫酸辣粉。
她就把她帶到了離校門口不遠的這家店。
“下雨,店裏沒生意,就早點來唄,剛好可以和你一起喫飯。”夏西洲端起安然給她倒的溫水喝了一口,“我再點個小龍包吧,他們家的小龍包好喫嗎?”
“好喫啊,都是現做現包的,放了豬皮凍和肉,可香了。”
安然還沒回答,正端着餐盤過來給其他客人上菜的老闆娘笑聲爽朗的回答。
“行,那就再加一籠小籠包。”夏西洲笑嘻嘻的看着老闆娘,一張臉素白,粉嘟嘟的,要不是穿着過於時髦,大冷天的還穿着絲襪長筒靴,露出纖細的大腿,周圍的人看了,保不準以爲是一中的學生。
“好嘞。”老闆娘見夏西洲這麼爽快,送晚餐,路過安然的桌邊又停了下來,盯着夏西洲的腿看,“小姑娘你是隔壁前邊藝術高中的吧,以前沒見過你啊,穿這麼少,不冷啊?”
老闆娘身材圓潤,長相和藹,眼睛落在夏西洲的身上,也不讓人討厭,“老闆娘太有眼光了,怎麼一眼就看出我是藝高的啊?”
安然瞅了夏西洲一眼,夏西洲向她眨了下眼睛。
“我們學校的沒你這麼時髦。”老闆娘哈哈笑,“我們店的酸辣粉可好吃了,你今天可是來對了。”
她拿着夏西洲遞給她的餐盤,繼續笑,“喜歡喫辣,待會兒給你送碟辣椒,我自己做的,好喫的很。”
“好嘞,謝謝老闆娘。”
等老闆娘走了,夏西洲又問安然,“要喝什麼,我去冰櫃看看。”
“熱水就好了。”安然知道老闆娘家的冰櫃裏都有啥,“你也別去看了,這麼冷的天,喝冰的傷腸胃。”
“喫酸辣粉不喫冰的怎麼行。”夏西洲把包往身後一放起身直奔冰櫃。
三分鐘後,又慢騰騰的回來了,“我看着隔壁有奶茶店,你要不要?”
“不喝冰的了?”安然擡頭看着夏西洲笑。
“哎呀,你別笑話我了。”夏西洲裹緊了身上的麪包服,“不喝了,門口的風太大了。”
她一拉開冰箱的門,就被內外夾擊的冷氣吹的一哆嗦,再沒了繼續喫冰的倔強。
“你想喝什麼,我去買。”安然起身,把夏西洲摁進椅子裏,“他們家的珍珠奶茶是招牌,你要不要?”
“要,我還要加紅豆,有嗎?”
“有。”
“全糖,半糖?”
“七分糖。”
安然瞭然的走出酸辣粉店。
出門時,與端着涼拌菜的老闆娘擦肩。
“姑娘去哪兒?喫飯了。”
“謝謝,我去隔壁,待會兒就回來。”
“去隔壁買奶茶是吧,快去吧,現在喫飯,人挺多,要是等的人多,你先回來,墊巴兩口,等奶茶做好了再去拿。”
老闆娘說話快,語速跟機關槍似的,但話裏話外都是熨貼。
安然每個月有那麼一次兩次特別想喫重口的時候,就會來她家,和老闆娘認了個臉熟。
“怎麼這麼快?”
夏西洲吸溜着酸辣粉,驚訝的看着進門的安然。
店裏上餐很快,老闆娘給她上完涼菜轉身就端了兩碗熱騰騰的酸辣粉出來,這味道,一擺上桌,夏西洲就忍不住拿起筷子開喫。
只是,這酸辣粉剛入口,就見安然提着兩杯熱奶茶進門了。
那速度,快的就跟直接去隔壁拎了兩瓶礦泉水一樣快。
“店老闆說有兩杯現做好的,客人沒來取,就先給我了。”安然把其中的一杯擺在夏西洲的手邊後坐下,“味道怎麼樣?”
“夠酸,夠辣,夠味!”夏西洲豎起大拇指,“我喜歡喫酸的,很喜歡這種。”
“我也愛喫酸的。”安然笑,“粉也很有嚼勁是吧。”
“嗯嗯。”夏西洲用行動證明了這家酸辣粉的美味。
老闆娘再一次出現,放了一瓶辣椒醬在兩人面前,“開了的都喫完了,給你們拿瓶新的,你們自己拿勺子舀。”
“謝謝老闆。”夏西洲開心的接過老闆娘手裏的青紅辣椒醬,迫不及待的打開,加了一勺放進自己的料碟裏。
“小姑娘老家哪裏的,真能喫辣。”
“我祖籍江西的,自小能喫辣,全家都愛喫。”夏西洲嚐了口老闆娘的辣椒醬,發現這老闆娘親手做的青紅辣椒醬色澤誘人,嚐到嘴裏,都能感受到青椒的清新和紅椒的甘甜,辣味在舌尖上綻放,既刺激又不過於強烈,還伴隨着蒜末、薑末和調料的味道,交織成一種獨特的香氣,因爲手工製作,顆粒感十足。
堪稱口感豐富,香氣撲鼻。
“老闆娘,你這辣椒醬真的絕了,太好吃了。”
夏西洲的大力讚美,讓老闆娘很是開懷,“好喫吧,能喫就多喫點,除了我家,外面想喫都買不到呢,好多客人來我店裏,除了愛喫我做的酸辣粉,小籠包,都缺不了這口辣椒醬。”
——“你說你江西的,那難怪能喫辣椒,前幾年,我和我家那位帶我兒子女兒去三清山玩,那邊的菜做的那叫一個辣,夠味,可好吃了,尤其是那個乾燒小河魚,可美了。”
“哇,你們去過江西啊,好玩不?”
自稱祖籍是江西的夏西洲,因爲來祖上搬來錦城多久,還沒去過江西呢。
“好玩啊,那裏的山可好看了,除了三清山,我們還去了廬山呢。”老闆娘也是個喜歡談天說地的人,轉身看了一圈店裏的客人,發現人不是特別多,就停下來,繼續和夏西洲嘮嗑。
“厲害。”夏西洲繼續點贊,“看了三疊泉嗎?”
雖然人沒去過江西,但因爲李白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太出名,對於廬山的些著名景點,她還是知道的。
“看了,好看,我們去的正是雨季,瀑布壯觀着呢,我兒子和他爸還站到三疊泉下面的岩石上去拍了照,這兩人,膽子大的,也不怕危險。”
“下面有那麼多人,怕什麼。”
穿着圍裙的中年男人端了兩碗米粉出來,看到老婆在跟兩個小姑娘說的都忘了繼續跟客人上菜,“這兩碗米粉哪桌的?”
“哎呀,4桌的,靠冰櫃那邊,看到了吧,我差點忘了。”老闆娘一拍腦門,“不說了,我得去上餐了。”
“老闆娘快去忙吧。”夏西洲又低頭嗦了口粉。
等老闆娘送完米粉回來時,安然問,“老闆娘,你家的辣椒醬賣嗎?貴點也行,我想買幾瓶。”
“原本是不賣的。”老闆娘看着安然,“不過今年我老家兄弟給我送的辣椒多,辣椒醬我做的多,你真想要,勻幾瓶給你也可以。”
“要的。”安然表示。
“我也要。”旁邊的夏西洲舉手,“老闆娘,你有多的,有多少我要多少!”
“哈哈哈哈。”老闆娘被她們兩人的熱情逗的哈哈笑,眸光在安然和夏西洲臉上轉了轉,開了個價,“我這又不是工廠,再能幹,又能幹多少,最多就多兩罈子,不過二十來瓶了,你們要是全部要的話,25一瓶,要幾瓶的話,就30一瓶。”
這時候超市裏的老乾媽纔不到七塊,老闆娘一瓶辣椒醬賣到25元,對象還是兩個一看就是高中生女孩子。
這番對話,一下子吸引了周圍食客的目光。
夏西洲看了安然一眼,對老闆娘笑道,“行,25一瓶,我全都要了,老闆娘麻煩你幫我打包,看下總共多少錢。”
老闆娘臉色一下就變了,“你真的要啊?”
說是二十來瓶,二十一瓶和二十九瓶都是二十來瓶。
老闆娘到底是做生意的,迅速心算了下,二十九瓶就是七百二十五,二十一瓶就是五百二十五,對於她現在一碗酸辣粉四塊錢來說,這兩壇辣椒醬賣出去,可是一筆不錯的生意。
“要啊,這還有假的啊。”夏西洲看着老闆娘,“麻煩你算下,再給我開張發票。”
“好的好的。”得了個準信,老闆娘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喜上眉梢,別提多開心。
拿着空托盤,就一臉雀躍的鑽進了後廚。
旁邊出來其他食客隱隱的議論聲,夏西洲和安然兩人泰然自若的喫飯。
“這涼拌菜也不錯,你嚐嚐。”
夏西洲拿起公筷,給安然夾了一筷子海蜇絲。
“謝謝。”
安然喝了口奶茶,“等放假了,我會去廬山。”
“什麼時候?”夏西洲一愣。
“差不多過年的時候吧。”
“啊?”夏西洲嘆氣,“那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知道你忙,我自己去。”
“你一個人去那麼遠啊?”夏西洲有點不放心。
她漫不經心的夾起一個小籠包喫着,“怎麼這時候要去廬山啊,冷死了,過年的時候,山頂上都是雪,去了都不一定能下山來。”
“那就在山上待着,等雪停了再下來。”
“這麼奢侈?”夏西洲驚詫不已,“過年你家事情應該很多吧,你哪裏還有那麼多時間去度假啊。”
“自己真的想要,就有了。”安然笑盈盈的喫酸辣粉,“什麼事情願不願意做,什麼時候願意做,都不過是先在心裏衡量了份量,最想要的,一定會努力去做到。”
“是是是是,你說的對。”夏西洲端起奶茶嗦了口粉,“你說人生有什麼是一定要按照經驗主義去過的呢?經驗主義就一定是正確的嗎?我覺得我們很多時候的身不由己,是被自我設限,而我們的自我,又是被自己過往的經驗主義設限了。”
“Binggo!”安然舉起奶茶,“要不說,我們怎麼能當朋友呢。”
儘管夏西洲沒有重生,她的精神內核還是和上輩子一樣的內核。
是那個會不斷的反省,覺察,自我提升,以求自我成長,不斷進化的夏西洲。
上一世,她認識她,卻沒有過多和她接觸,這一世,有了機緣和她成爲朋友,就更加能理解,爲什麼夏西洲可以不斷打破自己的舒適圈,不斷的迭代自己,不斷在新的賽道里做得好,收穫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成果。
她喜歡,欣賞夏西洲,也想成爲和夏西洲一類人。
“就是,所以說,我們總是那麼同頻。”夏西洲不知道安然心裏在想什麼,但是對安然的話,她有自己的理解,“一見如故,見的是什麼,見的就是於千萬萬中,識別出彼此有相同的靈魂,契合的認知,你說的我知道,我說的你也懂,就算不懂,但我們也能互相探討,一起明瞭。”
“對。”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小餐館裏的燈光是最普通白織燈,照的人臉上像是蒙了一層灰,絕大多數人在這樣的燈光下都是不好看的。
但夏西洲和安然皮膚白且細膩,被這樣的白織燈照着,除了更顯白的驚人,無其他bug,引得周圍的時刻時不時看向她們。
“這辣椒醬,誰都能做,再好喫,天天喫也就那樣了。”旁邊有一個大媽嘀嘀咕咕,“你們年輕,不懂事兒,辣椒醬還是少喫點,喫多了,寒,對身體不好。”
夏西洲喵了她一眼,沒搭訕。
那位大媽見夏西洲看過來,卻沒說話,繼續說,“辣椒纔多少錢一斤,一瓶辣椒醬又花的了幾個辣椒,真是年輕人不賺錢,不知道賺錢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