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喜歡你
現在,餘慎行抽到了梅花9,夏桉抽到了方塊a,老苗抽到了梅花4,他相信自己運氣應該不會差到抽到一個3。
老苗等的都不耐煩了,“你到底打不打開?”
韓山推開他,“你不懂,我在給它施法呢。”
“施完了嗎?”
韓山一閉眼,把紙牌翻過來了。
一個顯眼的黑桃3映入眼簾。
老苗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看來你這施法還是很管用的嘛,一下子救我於水火之中了。”
韓山搓了一把腦袋,一臉懊惱的看向夏桉,一臉準備英勇就義的表情,“說吧,桉哥你要我幹什麼?”
夏桉想了想,指向舞池,“去萬人矚目的中央打一套軍體拳吧。”
韓山愣住。
餘慎行看了一眼韓山,還以爲韓山拉不下臉,結果韓山突然站起身來,用力握住了夏桉的手,還激動地搖晃了兩下。
“桉哥!你真是對我太好了!居然給了我這麼一個表現的機會!”
夏桉淡定點頭,“嗯,知道我對你好就行,去吧。”
老苗本來還以爲沒機會錄視頻了,見韓山走到了舞池中央,憋着笑拿出手機,開始錄製。
今年的快樂源泉有了。
韓山是一點都不扭捏,上去就開始打拳,穿着粉紅色的衛衣,打着最標準的軍體拳,一時間周圍三米內的人全部遠離了他。
偏偏韓山還覺得自己非常的帥氣,打得更起勁了。
霍蛟和夏鶴行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韓山站在舞池中央打軍體拳的精彩場面,一時間兩人都有點自我懷疑,這酒吧這麼養身了?
但也多虧了韓山的存在,讓霍蛟和夏鶴行迅速鎖定了夏桉的位置。
兩人沒打算去打擾夏桉的聚會,乾脆去了二樓,選了個視角好的位置,一邊注意夏桉那邊的動靜,一邊裝作關係好的樣子,隨口聊兩句。
韓山恍恍惚惚覺得剛纔好像在人羣之中看見了他桉哥的兩個哥,但燈光一晃就不見了,韓山心想肯定是看錯了。
不管是夏大少還是霍總,他倆都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啊。
韓山一套全打下來,他倒是酣暢淋漓了,還撩了一把頭髮,湊到一個女生面前,想要人家的聯繫方式,結果一開口臉紅得跟番茄一樣,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話來。
最終得到了一句“對不起,我喜歡的類型很多,除了粉色猛男”的回覆。
韓山受到了打擊,蔫頭耷腦的回了卡座。
接下來兩輪老苗抽到了一次最小,被韓山起鬨着去唱歌,餘慎行抽到一次最小,最大的是韓山,韓山不敢太過分,就讓餘慎行喝了一杯高度數的酒。
又是新的一輪,老苗紅桃7,韓山紅桃2,夏桉一翻開,看着上面的方塊3,無奈。
韓山眼睛一亮,“好傢伙,這回終於到桉哥最小了!我是2,該我提要求吧。”
老苗翻個白眼,“你是挺2的。”
餘慎行笑了一聲,隨手將面前的紙牌翻開,詫異挑眉,捏着紙牌晃了晃,“可惜了,這回是我。”
餘慎行抽到了大王。
韓山起鬨的聲音卡在嗓子裏,罵了一聲,“臥槽?”
又連忙輕咳一聲,看了一眼夏桉,“那什麼,就是遊戲,悠着點玩兒啊。”
餘慎行笑眯眯看着夏桉,“嗯……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我要好好想想。”
夏桉臭着臉,“那就別想了,你直接棄權吧。”
“那不行。”餘慎行勾了勾脣,“這樣吧,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夏桉:“說。”
餘慎行笑眯眯,“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韓山倒吸一口涼氣,老苗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震驚。
夏桉目光一冷,“你什麼意思?”
餘慎行看着夏桉,聳了聳肩,“我隨便問問。”
夏桉看着餘慎行,臭着臉,“不知道,下一輪吧。”
餘慎行挑眉,“這也太敷衍了,小小熊,你還沒回答呢。”
“我說了,不、知、道。”夏桉咬牙,“這不是回答嗎?”
餘慎行琢磨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不一定喜歡女生,男生也可以?”
夏桉深吸一口氣,“我沒喜歡過人,所以我不知道,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餘慎行沒壓得住笑意,“嗯嗯嗯,當然,我很滿意。”
夏桉壓着火氣,“下一輪!”
別落在他手裏!
看他不折騰死餘慎行這傢伙!
韓山和老苗戰戰兢兢抽了牌,夏桉冷着臉一把翻開牌,看着手裏的紅桃2,然後緊盯着餘慎行的方向。
餘慎行翻開牌的手一頓,賤嗖嗖看向夏桉,“這麼期待嗎?”
夏桉冷笑,“是啊,我已經在想怎麼收拾你了。”
餘慎行眼中笑意更深,“那真是我的榮幸。”
估計是夏桉身上的怨念太深,餘慎行翻開牌,是四個人當中最小的黑桃6。
夏桉眼睛一亮,將牌拍在桌上,目光灼灼看向餘慎行,韓山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嘟囔一句,“這硝煙味兒我都能聞到了。”
老苗,“那我比你厲害點,我已經能看見火花和閃電了。”
“你現在去臺上,拿着話筒大喊一聲‘我是渣男’,並且比一個美少女戰士變身的經典動作。”夏桉說道。
“臥槽。”韓山目瞪口呆,衝着夏桉豎起大拇指,“夠狠啊桉哥。”
餘慎行挑眉,“你確定就這樣?”
夏桉點頭,“對,就這樣。”
“行吧。”餘慎行嘆了一口氣,朝着舞池中央走去。
老苗拿着手機的手蠢蠢欲動,但餘慎行畢竟不是韓山,他不確定能不能拍,然後扭頭就看見夏桉已經舉起手機,一臉大仇要得報的表情了。
餘慎行去拿了個話筒,清了清嗓子,毫不羞恥的先比了個美少女變身的動作,然後吼了一聲,“我是渣男!!”
那叫一個字正腔圓,聲音響亮。
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聽見餘慎行彎着眉眼補充了一句,“打擾大家了,大家繼續。”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光明正大地打趣餘慎行,還有幾個熟人湊了上來,像是想要拉餘慎行過去,場面一點都不尷尬,甚至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詼諧。
夏桉:“……”他低估餘慎行的不要臉程度了,就這種混跡各種風月場所的傢伙,最懂怎麼用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化解尷尬,不僅沒出醜,甚至還給他套了個幽默的詞條。
夏桉瞪着餘慎行,對方笑眯眯看着他。
樓上霍蛟和夏鶴行也看着底下餘慎行,夏鶴行眯了眯眼,“花裏胡哨。”
霍蛟也皺了皺眉,“不務正業。”
夏鶴行滿心不悅,他看得出來桉桉不喜歡餘慎行,肯定也不會邀請對方來參加聚會。
那就是對方死皮賴臉跟過來的。
怎麼總纏着桉桉?
霍蛟看了眼夏鶴行,像是不經意說道,“說起來,這人好像是害得桉桉不能拉小提琴的人。”
夏鶴行一愣,“什麼?”
霍蛟看向夏鶴行,一臉詫異的模樣,“你不知道?”
霍蛟於是把夏桉心理陰影的事情說了一遍,眼看夏鶴行的臉上陰沉得像是能下雨。
“……他沒跟我說過。”
霍蛟一臉淡然,“他說怕你失望。”
兩人對視一眼,夏鶴行頷首,“多謝。”
……
接下來的紙牌遊戲像是已經完全隔絕了韓山和老苗,下一把又是餘慎行的大牌,對上了夏桉的小牌。
夏桉壓着火氣,“說吧。”
餘慎行摸了下巴,“這樣吧,說說你對我的印象。”
夏桉冷笑,“嘴欠,腦子有病,花孔雀。”
餘慎行一愣,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具體一點。”
夏桉喝了一杯酒,用力捏着酒杯,“拽着我去打籃球,然後陰陽怪氣我不會打,寢室的時候藏我的衣服,看我到處找衣服然後嘲笑我,洗頭髮的時候甩我一臉水,總是跟着我,故意攔着我讓我上課遲到,伸腳絆我,往我牀上丟塑膠蟑螂,諷刺我長得不像男生,嘲笑我的體能……夠具體了嗎?”
韓山:“……”
老苗:“……”
以前還沒覺得,現在這麼一聽,怎麼覺得餘慎行乾的這些事兒,像是小學生招惹喜歡的小姑娘纔會乾的?
餘慎行小學雞?
“嗯,夠具體了。”餘慎行笑得直不起腰,“沒想到你還記得。”
夏桉咬牙,“呵。”
餘慎行笑夠了,收斂了笑意,停止脊背,“那我給你道歉。”
“對不起。”
夏桉一愣,猛地扭過頭。
操,這敷衍的道歉。
餘慎行捏了捏手裏的紙牌,“當時我確實很幼稚,那天你打我也是正常的,是我自己嘴欠。”
夏桉眼睫猛地一顫。
“那個時候我家裏出了點事兒,你應該聽說了,餘家不怎麼需要我這個兒子,要把我送出國,我當然不甘心,心情就不好。”餘慎行說道,“當然,我不是在給自己找藉口,我是真的想要給你道歉。”
夏桉:“……你現在說這個什麼意思?”
餘慎行看着夏桉,“我只是想說,其實我一直很謝謝你。”
“你開學的時候給過我一塊麪包,我也躲在教室外面聽過你拉曲子。”餘慎行說道,“你的小提琴是我聽過最好的。”
“所以我很後悔。”餘慎行看着夏桉,深吸一口氣,“對不起。”
那天餘家決定要將他送出國,他出國後,或許會被永遠留在異國他鄉,當時他覺得惶恐,如果自己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回來,那就給夏桉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那時候他不知道爲什麼唯獨不想讓夏桉忘記他,但他向來隨心所欲。
他用最激烈的言語去攻擊夏桉,看着夏桉動火,然後動手,給他留下了一道疤。
他不想讓夏桉忘掉他。
但他現在後悔了。
夏桉避開餘慎行的視線,猛地站起身來,“我去趟洗手間。”
韓山和老苗已經被這個發展給弄傻眼了,他們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夏桉起身穿過人羣去了洗手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心想餘慎行今天一定是被人奪舍了,他居然這麼嚴肅認真的道歉?
夏桉心情複雜,擦了把臉,剛要伸手去抽紙,一旁卻伸出一隻手,給他遞了一張紙。
餘慎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正看着他。
樓上。
夏鶴行看着夏桉離開的方向,也看到了跟過去的餘慎行,站起身來,“衣服沾上酒了,我去洗洗。”
霍蛟看向夏鶴行,也站起身來,“正好,我也想洗個手,一起吧。”
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當他們都選擇了樓下洗手間的時候,沒人提出異議。
……
洗手間內,夏桉擦了臉,“你過來做什麼?”
夏桉現在心情非常複雜,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腦子都有點不太清醒。
“你要上廁所?”夏桉說道,“那你去吧,我先走了。”
夏桉剛走兩步,手腕卻被一把抓住了。
這個時間,洗手間並沒有其他人。
夏桉轉過頭,“你有事?”
餘慎行看着他,“夏桉,你剛纔說,你不知道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對吧。”
“是。”夏桉皺眉,“那又怎麼樣?”
餘慎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所以要不要和我試試?”
夏桉一愣,“什麼?”
餘慎行目光認真,“我喜歡你,要不要在一起試試?”
夏桉眼睛瞪大成了貓兒眼,頭頂飄過一堆問號和感嘆號。
餘慎行瘋了還是他瘋了?!!!
“我也是後來纔想明白。”餘慎行看着夏桉,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想和你成爲戀人那樣的喜歡。”
“嘭”的一聲巨響,洗手間的門被用力推開,露出了面色冰冷的霍蛟,以及臉色難看的夏鶴行。
夏桉:???
今天……這麼熱鬧的嗎?
霍蛟一把拉住夏桉,將他和餘慎行隔開。
夏桉怔怔,“哥?”
夏鶴行也走了進來,只是看着餘慎行,“霍蛟,你先帶桉桉出去,我和這位餘少有話要說。”
霍蛟看了一眼夏鶴行,“好。”
霍蛟拉着腦子暈暈乎乎的夏桉出去了,夏鶴行轉身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上,然後轉過身,動了動手腕,面上露出一抹笑容,目光卻是一片涼意,帶着刺人的寒光。
“聽說你喜歡我弟弟?”
“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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