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稱呼

作者:燈小黑
夏桉並沒有馬上拒絕林傾的提議,在他看來,自己的人生已經邁入了新的階段,那麼過去的事情該放下就要放下了。

  愛情都有了,時間也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何必把自己侷限在以前的陰影裏。

  夏桉讓林傾把曲譜先發過來看看,如果三天之後,他覺得不行,就會直接回絕林傾,當然,如果林傾在三天之內覺得有更合適的人,也可以直說,夏桉會退出。

  夏桉也看了這首曲子,林傾的眼光很不錯,如果單是鋼琴曲,的確有些單調,他改編的那一小段曲子,如果換成小提琴,的確更夠讓整首曲子更加豐滿。

  夏桉也和夏鶴行說了這件事,夏鶴行當時正在廚房裏殺魚,聽到這話,面不改色的轉過頭微笑,手上動作不停,麻利地將魚開膛破肚,這場面看上去怪變態的。

  “可以試試。”夏鶴行笑着,“你不也是想要拉小提琴的嗎?”

  夏桉抱着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要是我拉不好怎麼辦?”

  夏鶴行挑眉,“那又怎麼樣。”

  夏桉一愣,歪頭一想,好像也是,自己就算拉不好,也沒什麼損失,總之先嚐試一下,也不會喫虧。

  於是夏桉傻笑一聲,“說的也是。”

  夏鶴行將魚處理好,放進鍋裏,打算燉一鍋魚湯。

  自從兩人確定關係之後,夏桉就經常到夏鶴行家裏來,這裏已經成了夏桉的第二個家,在不知不覺之中,房子裏已經充滿了夏桉存在的氣息。

  “不過說起來,好久沒見到餘慎行了。”夏桉說道,微微蹙眉,突然提起餘慎行,當然不是因爲想他了,只是覺得餘慎行突然隱身,有些不太正常而已。

  夏鶴行洗了手,“被揍了一頓,短時間內不會來。”

  “嗯?”

  “而且他現在應該也正在忙着掌控家業,餘家旁支不少,都想着瓜分一塊肉,餘慎行有手段,但想要完全掌控家業,不簡單。”夏鶴行說道,“在他能贏過我之前,他不可能出現在你面前。”

  夏桉恍然大悟,然後又笑着看向夏鶴行,“那他應該以後都不會出現了。”

  夏鶴行輕笑一聲,“爲什麼?”

  “因爲他肯定贏不了你。”夏桉拍了個馬屁。

  夏鶴行眉眼微微彎起,走到夏桉面前,低下頭,輕輕在夏桉嘴角印下一個吻,“真甜。”

  夏桉耳朵紅紅的,知道夏鶴行是在誇他嘴甜。

  “有多甜?”夏桉故意反問。

  “是讓我想多嘗幾次的甜。”夏鶴行說道。

  夏桉捂着小心臟,發現說情話他還是敵不過夏鶴行。

  “那這幾天,要不要住在我這兒?”夏鶴行說道。

  話題突然跳到這兒來,夏桉一愣,“啊?”

  “練習拉琴。”夏鶴行說道,“這裏書房隔音不錯,也不會擾民。”

  夏桉想了想,還是搖了頭,“還是算了吧,我要是在這兒住了,霍蛟肯定會生氣。”

  自己只要和夏鶴行走得近一點,霍蛟臉色就會不好看,自己要是住到夏鶴行這兒來,估計霍蛟也能收拾東西搬過來。

  夏鶴行也想到了霍蛟,微微皺眉,“……好吧。”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

  夏桉在決定重拾琴技後,回家之後,就去了三樓,他以前的小提琴都放在這邊,黎女士會讓人定期過來保養,所以小提琴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夏桉看着放在架子上的小提琴,先腦子一片空白的發了會兒呆,然後才伸出手,將琴拿了起來。

  拿起小提琴的這一刻,夏桉心無雜念,心情甚至可以說是平靜。

  平靜到他有些想笑。

  他以爲自己還會看到餘慎行滿臉是血的樣子,但事實上是,關於餘慎行的那些事情,彷彿都被一層薄霧籠罩,已經看不太清楚。

  他恍恍惚惚覺得,那個時候故意挑釁自己的餘慎行,其實很幼稚,而對當時餘慎行的舉止而感到憤怒的自己,同樣也很幼稚。

  成長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當時的自己看不透餘慎行扭曲的態度下藏着的感情,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恐懼,想要避開,結果被逼到了陰影裏。

  但轉念一想,還是自己心理不夠強大,如果足夠強大,就不會因爲一個人,而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

  夏桉覺得如果讓自己回到過去,他還是會打爆餘慎行的狗頭,但絕對不會因此而陷入陰影裏。

  夏桉深吸一口氣,將那些紛亂的思緒全部甩開,將小提琴拿起來,在鼻尖聞到木香時,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夏桉閉了閉眼,拿起琴弓——

  “噶——”的一聲。

  夏桉:“……”

  這鋸木頭一樣的聲音,他可太熟了。

  他第一次拉小提琴的時候,就是這種鋸木頭一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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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桉大受打擊,穩了穩心緒,再次動手,又是“噶——”的一聲過後,琴弓斷了。

  夏桉愣了愣,看了一眼手裏的弓,將它放到一旁,然後起身,去換了一把新的弓。

  這回聲音正常了,夏桉鬆了一口氣,心想外表雖然看不出問題,但琴這麼久沒拉,還是鏽了。

  斷斷續續的琴音流出,夏桉試探的拉了幾個音過後,歪頭想了想,選擇了自己最熟悉的一首曲子。

  因爲好幾年沒拉琴,一開始動作還有些不太流暢,但在練習了幾遍之後,琴音傾瀉而出,逐漸連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夏桉眼睛亮亮的,指尖在不自知的顫抖,神情帶着幾分雀躍。

  接下來兩天,他把琴房重新用了起來,專心致志的開始練琴,一時間把夏鶴行拋在了腦後,霍蛟樂見其成,還特意給夏桉買了一把新的琴,重新讓人整理了琴房,巴不得夏桉能一直住在這裏,最好出來之後,連夏鶴行是誰都忘了。

  但夏桉沒想起來,夏鶴行自己來了。

  老夏和黎女士高高興興,王嫂見狀,還特意去買魚,打算給夏鶴行燒魚。

  只有霍蛟黑了臉。

  夏鶴行笑着,“桉桉他人呢?”

  “樓上琴房呢。”黎女士說道,欣賞着自己的美甲,“桉桉又重新開始拉琴了,好像說是有個學弟請他合奏,這幾天一直練曲子呢,飯都是我們送上去的。”

  “是嗎?”夏鶴行擡頭看了一眼,“那我上去看看他。”

  “行,你去吧。”黎女士笑着。

  夏鶴行上了樓,琴房的門並沒有關嚴實,能聽見裏面傳來的琴音,夏鶴行走過去,慢慢推開門,看到了站在房內,脊背挺直,正在拉琴的青年。

  夏鶴行沒有貿然進去打擾他,只是站在門口,聽完這首曲子之後,纔開口,“進步很大。”

  夏桉猛地扭頭,在看見夏鶴行的瞬間,眼中迸發出了光芒,“你怎麼來了!”

  說完,又眉眼彎彎看着夏鶴行,像是想要被誇獎的小狗,“你剛纔聽見了?有沒有什麼需要改正的地方?林傾給我的曲譜,我覺得有些小細節可以稍微修改一下,正好,你進來聽聽,剛纔那個是原版,我給你拉一遍改過的。”夏桉讓夏鶴行坐好,然後才架起琴,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開始拉琴。

  琴音悠揚。

  夏鶴行還記得夏桉小時候,收到第一把小提琴時的樣子,夏桉小時候就表現出了強烈的好奇心,對所有東西似乎都充滿了興趣,什麼都想學,但什麼都學不長久,但因爲自己送他的那把琴,夏桉一直堅持了下來。

  老夏和黎女士那個時候還忙於工作,時常不着家,家裏總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夏桉或許是覺得寂寞,又或許是怕他寂寞,每天晚上放學回家,都會給他拉一首新的曲子,然後眼睛亮亮的等着他的點評。

  夏桉其實不聒噪,但只要他存在的地方,彷彿就充滿了人煙味。

  夏鶴行冷清不多情,但卻在夏桉身上,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所以,夏鶴行知道,喜歡上夏桉,於他來說,再正常不過。

  夏桉拉完了一首曲子,看向夏鶴行,“怎麼樣?”

  夏鶴行思考片刻,“我覺得這一版更好。”

  夏桉眼睛一亮,“真的?”

  “嗯,真的。”

  夏桉立馬笑彎了眼,將琴放下,“那我現在跟林傾說一說,把改的地方給他發過去,看看他怎麼看。”

  夏鶴行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桉桉,你這兩天一直沒有聯繫我。”

  夏桉眨了下眼,然後有點心虛,“我忘了。”

  “那我現在過來了,你難道不想說什麼嗎?”夏鶴行說道。

  夏桉看着夏鶴行,想了想,然後咧嘴一笑,撲過去,給了夏鶴行一個大大的擁抱,“那我給你一個愛的抱抱!”

  “不夠。”夏鶴行挑眉捏住夏桉的後脖子。

  夏桉疑惑鬆開夏鶴行,“嗯?”

  夏鶴行注意到了夏桉鎖骨處被磨紅的地方,微微蹙眉,伸手從夏桉鎖骨處滑過,“不痛?”

  夏桉一愣,摸了摸鎖骨,笑了,“沒事啊,拉琴會磨到很正常,我骨頭可硬了!”

  “是嗎?”夏鶴行輕哼一聲。

  夏桉點頭。

  夏桉皮膚本來就白,這麼一片擦紅看上去十分顯眼,夏鶴行低頭,脣瓣印上了夏桉的鎖骨,輕輕抿了一下。

  夏桉瞳孔一縮,忍不住輕哼一聲,又羞得臉上一紅,抓着夏鶴行的頭髮,把他拉開,“你做什麼呢?癢。”

  夏鶴行擡起頭,看向夏桉,對方正用控訴的眼神看着他,眸子溼漉漉的,還一邊用手擦着鎖骨,像是要將那一點癢麻擦去。

  夏鶴行目光深諳,捏着夏桉的下巴,“兩天沒見你了。”

  夏桉臉上微紅,“我知道,我是在練琴。”

  “可我很想你。”夏鶴行說道,“就算只有兩天,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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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桉臉上一紅。

  夏鶴行微微俯身,在脣瓣要碰觸的時候,夏桉猛地後退一步,又被夏鶴行摟着腰拉了回來,“跑什麼?”

  “爸媽還在樓下。”夏桉說道。

  “我知道。”夏鶴行說道,指尖在夏桉脣上摩挲,“我關門了,他們不會上來。”

  夏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只是這回沒能躲開,夏鶴行的脣已經落了下來,讓他心跳如雷,渾身發軟,既然推不開,夏桉也沒反抗了,抱着夏鶴行的腰,和他接了一個纏綿的吻。

  夏桉其實很喜歡接吻的感覺,親密的,彷彿能夠碰觸到靈魂。

  他能夠從中感受到夏鶴行的愛,被放在心底的感覺。

  一吻結束,夏桉臉上紅紅的,脣瓣瑩潤,正要開口,琴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夏桉措不及防對上了外面黎女士和霍蛟的眼睛。

  黎女士一時間還沒發現發生了什麼,笑着看向夏鶴行,“你爸今天拿了個花瓶回來,說是古董,小蛟說是假的,他硬是不信,讓你幫他看看呢。”

  夏桉緊張得心臟砰砰跳,默默往後退,想要避開黎女士的視線,結果怕什麼來什麼,黎女士突然看了過來。

  夏桉呼吸一窒。

  黎女士盯着夏桉看了一會兒,有些疑惑皺眉,“桉桉你嘴怎麼了,好像腫了。”

  夏桉:“……”

  黎女士帶着擔憂的目光朝着夏桉走來,夏桉捂着嘴,“我沒事!”

  黎女士皺眉,恍然注意到夏鶴行的嘴脣同樣有些腫。

  “阿行,你嘴好像……”

  話音猛地頓住。

  黎女士看了看臉上還紅得快要滴血的夏桉,又僵硬着脖子上看了看夏鶴行,最終又機械地將視線落在夏桉鎖骨上的紅印上。

  黎女士腦子嗡嗡作響,想到剛纔推門進來的時候,夏桉慌張的模樣,還有夏鶴行看過來時有幾分意外的視線,房間裏殘存的旖旎氣氛,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腦子裏蹦了出來。

  黎女士艱難看向夏桉,“桉桉,你鎖骨……”

  “啪”的一下,夏桉用手捂住鎖骨,“這是拉琴的時候不小心擦到的。”

  黎女士顫抖着脣,乾笑一聲,“是嗎?”

  身後霍蛟看向夏桉,又用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夏鶴行,“欺人太甚!”

  夏鶴行看向霍蛟,沒開口。

  黎女士還在狀態外,腦子裏像是颱風刮過,就剩下一片空曠。

  “哈哈,這天氣怎麼還有蚊子,肯定是被蚊子咬了是吧……”黎女士喃喃。

  “不是。”夏鶴行開口,“我們……”

  夏鶴行還沒說完,霍蛟冷笑一聲,替他說了,“夏鶴行和桉桉在一起了。”

  說着,又補充了一句,“夏鶴行追求的桉桉。”

  這話換一個說法,就是夏鶴行拐走了他弟弟。

  一道驚雷在腦海裏劈下,黎女士搖搖欲墜,目光都無神了,“在、在一起?”

  “談戀愛。”夏鶴行睨了一眼霍蛟,往前走了一步,將夏桉攔在身後,語氣堅決,“我和桉桉在談戀愛。”

  黎女士:“……”

  黎女士顫抖着脣,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可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嗎?”

  “沒有血緣關係。”夏鶴行說道,“只能算青梅竹馬。”

  黎女士竟然無言反駁。

  黎女士又看向霍蛟,“小蛟,你早就知道了?”

  霍蛟黑着臉,正要點頭,夏鶴行就先他一步,點了點頭。

  夏鶴行:“是,哥早就知道了。”

  夏桉:?

  黎女士:?

  霍蛟:?

  夏鶴行笑着,“既然霍蛟是桉桉的哥哥,那也就是我的哥哥,我這麼叫也沒錯。”

  霍蛟嘴角一抽,並沒有在稱呼上佔了便宜而高興,拳頭反而更硬了。

  黎女士失魂落魄,不知道應該爲夏鶴行談戀愛高興,還是爲夏鶴行和夏桉在一起而生氣。

  人生真是處處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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