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物以稀爲貴
迎面而來一掌櫃的，從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即眼色有些輕蔑，將她擋在了門口。
“小丫頭，這裏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
秦茉腳步一頓，看了他身後的布莊一眼。
倒也是挺堂皇。
“好吧。”
秦茉聽的有些失落地應聲，轉身就去了旁邊那個看起來沒這麼奢華的布莊。
依舊是剛進去，門口的掌櫃立刻笑臉相迎，“姑娘是想買點什麼？”
雖說依舊是瞥見了她身上這破破爛爛的衣裳，但沒有說出來，請着她進去。
秦茉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只是走進去，便四處看了起來。
這布莊倒也是應有盡有的，甚至還有許多好看的衣裳。
秦茉快步走了過去，立刻就看中了一趟淡色的衣裙，束腰設計，穿在身上，肯定好看。
再給安氏買幾件，還有秦虎秦二娃，腦海中想到阿牧，她也幫他看了幾件。
那掌櫃的見她一直將掛好的衣裳拿下來，心裏難免有一些小小的激動了，但面色依舊很淡定。
給他們都備了兩件之後，秦茉便只給自己拿了一件，因爲她不確定，阿牧身上的這些碎銀子，能夠買多少。
“這些我全都要，不過不知道銀子夠不夠……”
掌櫃的聽到前一句話，倒是高興不已，但聽到後面那句話，臉色還是輕微的變化了一下。
失落感的確有，不過想到這小丫頭能買多少呢，也就釋然了。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安慰她，就見得秦茉從一個精緻的荷包裏，拿出了一錠銀子。
“……！！！！”
掌櫃的眼眸瞪大，盯着她手裏的銀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個夠了嗎，買這些衣裳……不過可能有少的……”
“夠……夠……夠了！夠了！！”
掌櫃的幾乎語無倫次，雙手略微顫抖的伸過去，卻又感覺到不禮貌，立刻收了回去。
秦茉察覺到了他臉上的變化，心裏不由嘀咕，這一錠銀子，就能夠引起他這麼大的波動？
她沒有立即拿出去，反而慢慢收回了。
掌櫃的目光隨着她的動作而變化，心也提着一口氣一般。
“那掌櫃的，我這銀子，能買多少衣裳呢？”
“將這店買下來都夠了！”
掌櫃的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而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閉上了嘴，老實巴交地看向秦茉。
早知道在他這小鎮上，可是大半年不見得一錠。
看他的模樣不像撒謊，秦茉又緩緩將這銀子遞了出去，交到了他的手中。
“掌櫃的，我就這麼一錠銀子，你將我手中的衣裳付清了，其餘的換成銀兩或者百來文錢給我。”
“哎，好嘞，姑娘坐這兒等着。”
掌櫃的手腳匆忙，接過那錠銀子，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剛入手就忍不住咬了一下，果真是貨真價實的！
不過仔細看秦茉的樣子，的確不像是有這銀子的人。
掌櫃換碎銀的空閒，秦茉便沒閒着，四處走了起來，走走停停，看到了掛在屏風上面的一些裝飾手絹，目光停留下來。
這手絹略微空缺，想來今天是都被賣完了，只剩下一兩張。
秦茉擡手指着它們，看向了旁邊忙碌的打雜下手，“這東西賣的怎麼樣？”
下手畢恭畢敬，立刻過來回答，“這手絹賣的極好，每天都快賣的斷貨了，這幾張還是賣完後新上不久的，只是聽說這手絹要撤下了，掌櫃的說那繡娘不幹了，走了。”
打下手的覺得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立刻又繼續忙碌起來。
掌櫃的包裹着一些碎銀和文錢走了過來，用了一個新的荷包，還有一些銀票，各種類型的都有。
看到他手裏的七七八八的錢，秦茉都有些訝然了，想不到在阿牧身上隨隨便便一錠銀子，就能夠換出這麼多的錢。
想到這裏，她立刻握緊了手中另外的銀子，沒有暴露出來。
將掌櫃遞過來的錢收好，秦茉轉身指着屏風上面的裝飾手絹。
“掌櫃的，聽說那手絹繡娘不幹了，我這裏有些貨，不知道你收不收。”
那掌櫃的今日賣出去甚多衣裳，不過此前本就爲了這事兒發愁，聽到這消息，立刻來了興致。
“姑娘這話的意思是……”
“我那邊有貨，品質也是上好，甚至比你之前的繡娘繡的還好些，就看掌櫃的要不要了。”
原主的孃親安氏，還沒嫁過來的時候，安氏是出了名的繡娘世家，從祖祖輩輩下來，就懂得各方面的針繡。
她之前也看見過地窖裏，隨處丟着的針線和一些漂亮花紋，都是安氏繡的。
只是現在日子過得苦了，安氏便沒有再花時間繡這些東西了。
但對比這裏的手絹來看，安氏繡的，的確是比他們的好太多。
“那自然是要的，不知姑娘那裏，有多少貨？”
秦茉想了想，說出了一個數。
掌櫃的臉色微變，似乎是沒在他想的範圍之內，“姑娘……這數目，着實少了點……”
“我明白，不過掌櫃的既真心想要與我合作，想必也知道，我現如今也是第一次而來，這存貨自然也不多，但不知掌櫃的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物以稀爲貴！”
一語點醒夢中人。
掌櫃的眼眸泛着光，似懂非懂地盯着她。
秦茉笑笑，繼續說了起來。
這掌櫃的小鎮上做生意，恐怕還沒領悟到物以稀爲貴的意思。
想來他今天也是幫了她不少，不如再說一二吧。
“掌櫃的不妨試試，將這手絹均數撤下，每日只將最好看的二十張擺出來，顯眼位置，這一天內，等二十張手絹賣完了，便不再賣，即便有存貨，也不賣！就算有人出高價，你也只說第二日再來，並放出話來，言說第二日的手絹，比今日的更加好看！”
“姑娘的意思……”好像有些懂了。
“現如今手絹沒有存貨，掌櫃的不如先拿衣裳試試，記住，擺出賣的最好的二十件衣裳……藉着今日趕集，試試。”
點到爲止，秦茉拿着已經裝好的衣裳和銀子文錢，笑着輕快地走了出去。
只餘下掌櫃的一人在原地思忖，幾下過去，忽又恍然大悟。
“妙啊！”
他猛地一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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