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爲了她自己的利益
方希悠的新建議,並沒有很快就得到曾元進的首肯。
霍漱清認爲這個辦法可以一試,畢竟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什麼辦法都用了也沒效果。也許,方希悠的這招關門打狗可能會更有效一點。
但是,讓楊思齡帶着孩子來曾家,這要是傳出去一點點風聲,那就是等同於把這件事暴露了。稍有不慎,很可能就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畢竟,這私生子多了去了,也沒多少人在事業上升期就把這事兒捅出來的。特別是曾泉這種關鍵崗位,私生子的事,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曾元進很擔心。
另一方面,方希悠在沈家芝的店裏訂好了鈕釦之後,就回到了曾泉的家裏。因爲下午要趕着回京,方希悠還是打算了曾泉好好談談這次的事。於是,就把電話打給了他,問他中午能否回家,或者說,在哪裏約着見一面,然後她就走。
“我中午回來,一起喫個飯吧!”曾泉道。
“好,我在家裏等你,你幾點能到。”方希悠問。
“可能要到一點了。”曾泉道。
“沒事。”方希悠說完,就掛了電話。
曾泉那邊聽着手機裏傳來的急促鳴音,也掛掉了手機。
他沒有想太多,便繼續工作了。
與此同時,方希悠已經回到了家裏,讓僕人準備午餐。
家裏的僕人也是見證了方希悠和曾泉早上的爭吵的,此時聽方希悠說曾泉中午要回來喫飯,也不知道這是喜事,還是,不好的事。
就怕兩個人又吵——
唉!
這夫妻兩個吵架的事,也傳到了羅文因那裏。僕人早上就做了彙報。
羅文因本來就因爲楊思齡這事頭疼着,現在聽到曾泉和方希悠兩個人在家裏吵架,就更加頭疼了,以至於她在接到電話後就一直躺在牀上了。
頭疼,還是頭疼,一件接着一件。
如果不是那個楊思齡,曾泉和方希悠也不至於這樣。
這小夫妻的感情有多麼脆弱,羅文因是很清楚的。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不就是雪上加霜嗎?這以後可怎麼辦?
羅文因只要這麼一想,就頭疼的不行。
曾泉的前途是第一要緊的事,可是,曾泉和方希悠的婚姻,也不是什麼不重要的、可有可無的東西,這件事對於曾泉,對於曾家來說同樣重要。
只是,現在,到了這樣的地步,該怎麼辦?
羅文因躺在牀上,頭上放着一塊冰毛巾,一動不動。
“夫人,您這,要不讓劉醫生過來給您看一下?”李阿姨關切地問。
“不了,不了,我就想這麼躺一躺。”羅文因嘆了口氣,閉着眼,道。
李阿姨也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着,您得保重身體纔好啊!要不然這家裏,不就亂了嗎?”
羅文因卻只是嘆氣,問道:“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有什麼進展嗎?”
李阿姨搖頭,道:“這些人跟着您和曾部長已經很多年了,一下子要查,也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查。”羅文因道,“不管是誰,只要涉及到這件事,決不輕饒。”
“我明白,我明白。”李阿姨道,頓了下,李阿姨說,“半小時前,嬌嬌給我打了個電話——”
羅文因睜開眼,看着李阿姨,道:“她又想幹什麼?”
“她想回來,不知道,行不行?”李阿姨小心地說着,看着羅文因。
羅文因閉上眼,道:“家裏這麼亂的,她要是回來,不是更亂了嗎?”
“夫人,嬌嬌她畢竟還是個孩子,既然您說要讓她和於同少爺結婚,要是讓外界知道她在外面待着,不是更不好嗎?”李阿姨道。
“現在家裏這麼亂,我哪有精力再應付她的事?”羅文因道,“何況迦因還在,她都沒有跟迦因認錯,讓我怎麼——”
“上次的事,嬌嬌也是,也是無心的,畢竟她年紀還小,又是您一直寵大的,沒受過什麼委屈。您這次這樣懲罰她,她一定是知道錯了,不會再針對迦因了。”李阿姨求情說。
“我知道你心疼她,她是你一手帶大的,可是,有些事兒——”羅文因道。
“夫人,這次等她回來,您再好好說說她,她一定會認錯的。”李阿姨道。
羅文因看着李阿姨,嘆了口氣,道:“好吧,那,你就讓小趙把她帶回來。”
“好的,好的,謝謝夫人。”李阿姨說道,趕緊出門了。
羅文因嘆了口氣,現在家裏這麼亂的,嬌嬌又回來——
就在羅文因這麼躺着的時候,曾元進的電話打來了,說希悠下午回來,讓她聯繫一下,讓希悠回趟家。
“這麼快就回來了?”羅文因道。
“嗯,你和她好好聊聊,把現在的情況告訴她,希望她不要怪泉兒吧!”曾元進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羅文因道。
說完,曾元進就掛了電話。
羅文因也沒辦法把曾泉和方希悠吵架的事告訴丈夫。
算了算了,還是別說了吧!不要給他添亂了。等希悠回來,她再和希悠好好聊聊。
也只能說,就是像丈夫說的那樣,希望希悠不要怪泉兒。
畢竟,整件事,泉兒是被設計了的,很明顯。
掛了丈夫的電話,羅文因想了想,給霍漱清打了個電話。
霍漱清正在參觀一個異地安置點附近的工廠,考察老百姓們的就業情況,岳母的電話就來了。
祕書李聰接了電話,跟羅文因說了下情況,羅文因便說:“那等會兒讓他給我打過來,有事和他商量。”
“好的,夫人。”李聰道。
羅文因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祕書沈小姐進來了,道:“夫人,楊夫人那邊的電話。”
羅文因便趕緊拿過手機,剛說了一句話,就聽見了楊夫人的聲音。
“怎麼樣?”羅文因問。
“老楊六年前的那個祕書,被調到華東省去了,那件事,您派人去找他了解一下,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楊夫人道。
“那個人參與了嗎?”羅文因問。
“那段時間,那個祕書總是在給老楊處理一些家事。而且,楊思齡和他走的近。如果要知道楊思齡的事,找他——”楊夫人道。
“好,他叫什麼名字?”羅文因問。
楊夫人便說了名字,對羅文因道:“姐姐,您千萬別讓楊思齡回家,要不然就麻煩了。最好讓蘇總一直關着她——”
“嗯,我知道,我知道。”羅文因道,“有什麼情況,你及時跟我說。”
“你放心,我知道。”楊夫人說完,就趕緊掛了電話。
羅文因這邊,立刻就把電話給丈夫的祕書打了過去,讓他查一下楊夫人說的那個人,然後派人過去。
“好的,夫人。”祕書道。
羅文因掛了電話,坐了起來,對沈小姐說了句:“你給我倒杯茶。”
祕書便去了。
楊部長被停職調查了,那麼他的祕書——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凡帶着念卿回來了,羅文因看着蘇凡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好。
“沒事,起碼楊夫人這邊沒問題。”羅文因對女兒道。
“媽,我沒想到楊思齡這麼難對付,她根本就,什麼都不相信,不管我們做什麼,軟的還是硬的,她都不相信。甚至她連BoBo的生死都無所謂——”蘇凡對母親道。
羅文因不語。
“媽,你說,她怎麼可以這樣?口口聲聲說愛我哥,卻這樣陷害他。口口聲聲說愛孩子,卻對孩子的生死毫不在意。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怎麼就——”蘇凡道。
羅文因輕輕攬着蘇凡,道:“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的人,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你沒有辦法要求所有人都可以理智對待每件事。”
“我覺得她不是什麼不理智,完全就是個瘋子。”蘇凡道。
羅文因笑了下,道:“她只是爲了她自己的利益,她想的,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其他所有的人,都是讓她利用的棋子而已。”
蘇凡不語。
“如果從這一點來說,利用她的那個人,倒是選對了工具。”羅文因道。
“我不明白——”蘇凡道。
“像這種目的性強的人,很容易控制。”羅文因道。
蘇凡望着母親,沉默了一會兒,道:“媽,我嫂子想要讓楊思齡來咱們家!”
羅文因,呆住了,盯着蘇凡。
“你,說什麼?”羅文因問。
“我嫂子說——”蘇凡便把方希悠的想法重複了一遍。
羅文因陷入了深思。
“以珩哥說,這麼做可能是一個辦法,讓楊思齡放鬆警惕,就比較容易——”蘇凡道。
“你爸沒跟我說,可能是他不同意吧!”羅文因道。
“您覺得呢?”蘇凡問。
“如果要這麼做的話,就必須加快速度,速戰速決,不能拖。”羅文因道。
“您同意嗎?”蘇凡問。
“我,”羅文因頓了下,道,“安排好周密的計劃,咱們就可以實施了。”
“可是我爸——”蘇凡道。
“希悠等會兒就來了,我要和她商量一下。”羅文因道。
就在羅文因這麼說的時候,方希悠的電話就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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