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危機
他把這一切都塵封到記憶深處，成爲他人生的禁忌。
或關於卑鄙無恥，或關於辜負眷念。
他像每一個成年人那樣，用成熟粉飾太平。
很快言辭也沒有精力去想這些。
項目上艱鉅的攻克任務，投資方的嚴苛要求，投行的層層審覈要求，還有來自趙易誠的懷疑和責問。
“把這個地方完成你們就先回去。”言辭吩咐完工作回到辦公室。
他已經很久沒回家，喫住都在公司。
日夜顛倒。
又到凌晨三點，辦公區最後一盞燈也熄滅。
言辭起身衝咖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現在我相信你沒搞鬼。”趙易誠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這段時間加班得厲害，趙易誠來不及調查談好的投資方爲什麼不翼而飛，換來一個根本不是他現在的體量能應付的投資方。
在言辭老家醒來後的趙易誠發現失去記憶的這幾個月，一切都變得大不相同。
好像有什麼人代替他生活了幾個月，把他的人生弄得翻天覆地。
趙易誠根本沒時間調查，只能把懷疑的目標對向言辭。
但言辭什麼都不說，手把手帶着他熟悉項目，給他介紹每一次會議的主要內容。
詳細到跟投行老總說了什麼話，談了什麼內容。
又跟資方進行到哪一步，都事無鉅細地告訴他。
帶着他一步步上手。
趙易誠驚覺代替他的這個人在某些方面跟自己很像，但是比自己更具備眼光和膽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們相似的不多，趙易誠沉下心熟悉項目，獲益斐多。
他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爲什麼會詭異地出現在自己身體裏。
但言辭緘默不語。
言辭頭也不擡，“我身家性命都在這個項目裏，怎麼搞鬼。”
確實如此。
但趙易誠並非樊塵，這個原定三個月就能完成的項目，拖到半年後勉強達到資方要求。
投行趙總這期間跟趙易誠喫過一次飯，趙易誠擔心漏餡兒帶着言辭。
兩人談話不像上次那般投機，不一會兒趙總就沒了談話性質，趙易誠眼底有些惶然。趙總祕書見機行事，“看來這個項目讓小趙總透支了身體，不像上次那般幽默風趣。”
趙易誠不得不承認，他趕那個人差得遠。
“人偶爾會遇到開竅的瞬間，前幾個月大約就是我這輩子最開竅的時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種自嘲式的玩笑讓場面不算太尷尬。
言辭結完賬看見趙總跟祕書遠去的背影。
他聽見趙總祕書小聲嘀咕，“看來只是年輕人的靈光乍現，老總，前兩天接觸的那名瑞士項目負責人倒是挺有點那個意思？”
言辭回到包間胡亂填飽肚子就準備走。
趙易誠指着一盤子鮑魚，“真奢侈，那人喜歡喫這個？”
言辭知道趙易誠還在試探自己，“你上次喫得挺多。”
趙易誠沉默片刻，“我從來不點鮑魚，因爲過敏，聞到味就不舒服……所以，言辭，是你喜歡吧，他點給你的。”
言辭睫毛微顫，“不知道你說什麼，不喫就走了。”
趙易誠看着言辭的背影，“以前脾氣也沒這麼大，都不知道你們拿我身體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都沒說啥還拉臉，真是有我這麼窩囊的老闆嗎？”
就在項目進入倒計時階段，公司遇到重大危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家海外公司橫空出世，給出一個方案更加優化的項目，同時指控趙易誠的項目抄襲他們。
公司上下氣瘋了，這是他們辛辛苦苦近一年的勞動成果。
現在被人摘走不說，還要面臨指控。
趙易誠這幾天都不在公司，動用所有關係打聽那家海外公司是個什麼來歷。
作爲技術總監的言辭把自己關在辦公室。
他已經查閱所有資料，行業內不可能有人跟他想到一起，因爲他的技術領先這個世界。
言辭清楚自己的優勢來自哪裏，腦子產生一個不太確定的想法。
但他很快又否定這個推測。
網絡上查無所獲，言辭疲憊得趴在桌子打了個盹。
突然有人闖進辦公室，“言總監，資方讓我們給出合理解釋，不然不驗收我們的項目，還要讓我們把前期所有的資金還給他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言辭知道，如果他們拿不出證據，只怕結果更嚴重。
資方帶“國”字，一旦被對方認定他們偷竊別人成果，這裏所有人都將被列爲行業失信人員，大家很難在同領域找到工作。
都是學了一輩子的程序員。
不能當工程師還能做什麼？
言辭給趙易誠打電話。
趙易誠的電話關機。
公司並非股東制，除了趙易誠沒有別的高層。
這時，言辭才發現趙易誠的公司在抗風險方面多麼脆弱。
如果是樊塵會怎麼做？
可這麼大個爛攤子就是樊塵招來的，趙易誠根本不會更換投資方，他會謹小慎微走好每一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言辭真切感受到樊塵壞起來不是一點壞。
“你們繼續聯繫那家海外公司，看他們提什麼條件。”
誰都看得出海外這家公司針對他們。
“公司內部繼續調查。”
其實大家都覺得出內鬼的情況不多，因爲每個人負責的不同部分，最終才彙集到技術總監這裏，總不能是言辭監守自盜，這個項目的核心技術就是他掌握的。
但公司面臨重大危機，還是會波及到未來就業前景的事情。
一時間，公司的氛圍十分壓抑。
轉機出現在幾天後。
趙易誠拖着疲憊的身影回來。
“我已經做了最壞打算，把這些年所有資產變賣後再找銀行借上一些應該能償還大部分資方的投入，大不了重新再來，我還年輕，不怕。”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公司都是年輕人，不能讓大家走投無路。”趙易誠顯得有些頹廢，但眼神並不絕望。
言辭不知道說什麼，“謝謝你信任我。”
趙易誠搖搖頭，“我們合作這麼多年，除了沒記憶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懷疑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蠱，其他我還是信得過你。”
“再說你有這技術早不背叛這個點背叛，你圖什麼？”
言辭發現經歷這件事後，趙易誠沉穩了很多，有種能經歷大風大浪的魄力。
趙易誠的決定沒有瞞着任何人，
大家沒想到老闆爲了保住大家的前程能將整個項目拱手於人，斷腕求生。
而付出最多精力的技術總監也同意老闆的決定。
大家戀戀不捨地看着四周。
辦公室裏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們親手置辦。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突然負責對外聯絡的員工驚訝的站起來，“對面回覆了，願意談一談。”
“誰？”趙易誠擡起頭。
員工語無倫次地說，“S＋＋＋那家瑞士公司。”
這個名字，言辭皺起眉頭。
曾經的懷疑突然明晰起來。
“但是對方點名只見我們的技術總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言辭。
言辭壓下心頭的顫慄，緩緩望向趙易誠，“我先去準備一下，盡我所能……”
保住大家的勞動成果，保下這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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