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如果換成我，你會不會……
蕭妄看着她不說話，深邃的眸中藏着讓人看不透的暗潮。
施顏見他不說話，沉默片刻後，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覺得我不配嗎？”
她忍不住低笑了一聲，帶着淡淡的自嘲，“這好像不是個問題，我本來就……”
“不是。”蕭妄打斷了她的話，目光也從她身上移開，落到桌上的咖啡上，內心比杯中晃動的咖啡還要亂，“沒人的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吧，聽習慣了，有人的時候隨便你。”
施顏愣了愣，旋即點頭，“哦……好。”
蕭妄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杯子靠近鼻尖，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一道若有似無的指尖香味。
咖啡入口，熟悉的味道從舌尖滑入喉中，最後留下一嘴的苦澀。
確實是熟悉的味道。
正常人不會把咖啡衝得這麼苦。
他把咖啡放下，重新看向她，“施顏，這纔是你的真名？”
施顏尷尬地點頭，“你不也沒告訴我真名嗎，我們算雙向欺騙，誰也別怪誰。”
蕭妄繼續問：“除了名字，你還有什麼還是騙我的？”
“應該換個問法，你對我說過的話，有幾句是真話？”
施顏更加尷尬了，但還是如實說：“一開始爲了生存，大部分都在騙，後來大部分都是真的……”
蕭妄的脾氣很不好，惹怒他隨時可能被丟命。
她當時又得罪了他，被他抓到時，他就拿槍指着她的腦袋問她：“喜歡什麼圖案？我用子彈畫到你腦袋上。”
她都嚇傻了，千求萬求才讓他饒了自己一命，後來爲了贖罪被迫當他的奴隸，她自然是挑一些他愛聽的說給他聽。
她那都是爲了活命。
告訴他假名字，也是爲了防止他報復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
“一開始是指什麼時候？”蕭妄看着她問道。
施顏說：“大概是剛認識的前兩年吧……”
後來發現他似乎不會輕易要她的命了，也不會惡趣味地折磨她，她纔沒那麼怕他。
蕭妄嗤笑了一聲。
“所以你說給你八千億，你會一輩子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照做，這句話也是騙人的？”
這句話，是在他們認識的第一年說的。
施顏抿了抿脣，突然沉默了。
這句話倒是真的……
但當時他諷刺她說：“你當你鑲金的呢？就算你全身都是金子，也不值這麼多錢。”
她以爲他嘲笑過後就會忘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居然還記得。
施顏沒有說話，就算這句話是真的，但她當時說出這句話時的情景，對於他們現在的關係來說有些尷尬，還是不提比較好。
蕭妄自嘲地笑了一聲。
他一開始以爲這是她故意找的藉口，後來看她那麼拼命的賺錢，還不捨得給自己花，便覺得她是真的缺錢。
四年前他之所以比約定時間晚了幾天去找她，就是爲了去籌錢。
八千億不是一筆小數目，哪怕是他也要花些時間才能籌集到這麼大一筆錢。
可等他拿着錢去找她時，她卻已經走了，還銷燬了所有聯繫方式。
他只晚了三天而已，卻一切都錯過了。
蕭妄沉默片刻後，繼續說：“聽說阿宴幫你還了八千億的債務，你那句話，是真的吧？如果幫你還錢的是我……”
“阿妄，樓下有幾個長輩來了，安德烈和阿宴在談正事，沒時間去招呼他們，你去替他們接待一下。”一道女人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蕭妄的話。
蕭妄擡眸看去，便看到了蕭夢。
蕭夢一臉嚴肅，眼裏還帶着警告。
蕭妄抿了抿脣，終究是收了聲，拿起那杯咖啡一飲而盡，然後站起身往外走。
蕭夢看着他的背影沉聲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這是在警告他，別在施顏面前說一些引人誤會的話。
不管他們以前有過什麼，現在都必須斬斷和放下。
“囉嗦。”蕭妄不耐煩的回了兩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了。
施顏站起身，對着蕭夢頷了頷首，“阿姨。”
態度客氣，但也疏離。
她認得出這是蕭塵宴的母親，也知道她不太喜歡自己。
蕭塵宴並沒有隱瞞蕭夢對她的態度，防止她今後遇見蕭夢，拿不準對方對自己的態度，用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
知道對方的態度之後，只要保持基本禮貌就行了。
蕭塵宴也說了，不用討好蕭夢，蕭夢就算對她有意見，也不會對她做什麼。蕭夢不願意接受她，就讓她一個人憋在心裏難受吧。
蕭夢深吸一口氣，在她對面坐下，臉色十分難看。
她一直擔心蕭妄會做什麼，所以一直跟着蕭妄。
剛纔蕭妄看到莉娜對施顏出手，衝過來幫施顏，她雖然沒跟過來，但也一直在遠處看着。
剛纔他們談話時，她也躲在一旁偷聽。
聽到蕭妄那句話，她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急忙跳出來打斷了他的話。
那句話要是問出來，那就等於挑明瞭他對施顏的心思，他和蕭塵宴的關係可能就回不去了。
施顏可真是紅顏禍水，把她家的關係搞得一團亂。
施顏見她不搭理自己，也不尷尬，自行坐下，沒再開口。
蕭夢坐在她對面，沉默地看着她。
上次見面她只是初略地看了一眼，現在纔算真正意義上的看清她的長相。
長得倒是好看，氣質也不錯，態度也不卑不亢的，剛纔面對那種情況，也從容不迫，蕭塵宴暗示她對那個三叔下手，她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出手也乾脆利落，有膽識有魄力。
要不是她私生活不檢點，把和別人生的孩子塞給蕭塵宴養，還要蕭塵宴把那倆孩子當自己的養，她就不會接受不了她了。
哦對了，還有她和蕭妄的關係……
蕭夢又開始頭疼了。
施顏是有優點，但她的這些優點，抵消不了她帶來的麻煩。
蕭夢盯着施顏看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冷不淡，“你爲什麼會喜歡阿宴？因爲他有錢？能給你送價值百億的項鍊？還能幫你還八千億的債務？”
施顏怔了怔。
八千億債務她知道。
但百億的項鍊是怎麼回事？
施顏想到了什麼。
當初來熊國旅遊，在那場拍賣會上，一個神祕富豪拍下價值百億的珠寶，卻轉頭莫名其妙的把珠寶送給她，不僅沒有私下約她，更沒有提任何要求。
她當時百思不得其解，那個神祕富豪到底圖什麼？
現在蕭夢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那個神祕富豪是蕭塵宴！
既然神祕富豪是蕭塵宴。
那她當時陪秦修寒和柳如煙逛街，莫名其妙地中獎，大概率也是蕭塵宴做的了。
原來從那麼早開始，他就一直在默默的給她排面，替她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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