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誤會逐漸加深(2)
夜遊掌握進出祕境的方法後,用羽毛和鳳鳴通訊,方便他找到秦蓁蘭母子的位置。鳳鳴是從軍營舊部口中得知他們要到蓬萊山執行任務,所以纔到蓬萊山打算救人。
“我看到你留下的羽毛,但是……”
船上的鑼聲提醒岸上的士兵快速登船,夜遊和鳳鳴往木船的方向看去,發現岸上只有他們二人還沒有登船。
“鳳鳴,要不要我和船伕說一聲,將船上的小船留下來給你?”
船伕看見岸上還有兩個人磨磨蹭蹭,立刻下船,一手抓着一個人,說:“人我們已經找到了,你們還站在這裏幹什麼?陛下吩咐我們儘快開船,要儘量維持他的活性。”
夜遊和鳳鳴只好聽從皇上的指令,登上回楚國的船隻。方纔人滿爲患的土地,現在卻只剩下秦蓁蘭一個人。
秦蓁蘭站在碼頭,看着遠去的木船,想要去追回孩子,卻無能爲力。她痛苦的坐在碼頭,心中在責備她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
“徒弟,你覺得難過就大聲的哭出來。這個孩子和我們蓬萊山緣分太淺,並不是你的過錯。他不足月出生,身體各方面的條件都會弱一些,很難長大。如果楚伯鈞真的有能力將孩子的眼睛移植到陸淮笙的身體,那也算是他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秦蓁蘭不理解,天底下有那麼多人,爲什麼偏偏要對她的孩子下手。可惡的是他們一邊說不會殘忍的挖小孩的眼睛,轉過頭就派人偷偷的帶走孩子。
“你往壞的方面想事情,做最壞的打算,也是有好處。爲師就不再多勸,時間一到,謎底自然會揭曉。”
這一次大戰,蓬萊山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恢復。秦蓁蘭親自處理島上的屍體,爲他們修建無名碑。空暇之餘,她會協助岸邊的居民修繕房屋,讓他們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白附子已經不止一次提醒秦蓁蘭要注意休息,但是秦蓁蘭就是不願意停下手中的工作,一直通過工作來逃避現實。
“公主,你爲蓬萊山的居民付出太多。孕婦生產後的一個月內都不適宜進行高強度的活動,你應該注意一下身體。你知不知道師父每天都在擔心你的身體狀況,親自下廚燉滋補的湯水給你喝。”秦嵐說完,讓山藥拿走秦蓁蘭桌面上的文件,然後點着香爐裏安眠的香塔。
白色的煙霧從香爐中漸漸升起,帶着疲憊的秦蓁蘭進入夢鄉。夢中,秦蓁蘭看見令人壓抑的文正殿。文正殿內傳出孩子淒涼的哭聲,還有宮女不耐煩的責罵聲。她推開文正殿的大門,來到孩子的身邊,卻發現他居住的環境非常惡劣。
孩子似乎很久都沒有進食,肋骨凸現在他的胸前。他每呼吸一次,肋骨的活動就更加明顯,一起一伏,好像要撐破他的皮膚一樣。
秦蓁蘭心痛的抱起孩子,卻覺得孩子的體重比棉花還輕。她淚流滿面的向孩子道歉,結果聽見孩子的怨言。
“母親,是你讓我過着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如果不是你離開房間,我就不會被人挖去雙眼,變成一個人人嫌棄的瞎子……”
秦蓁蘭擦乾眼淚低頭一看,發現孩子的眼睛不知去向,空蕩的眼眶中盛載着一汪血水。
“這不是真的,這個一定是夢。”秦蓁蘭重複着這一句話,不願意面對這樣恐怖的場面。
這個時候,她感覺她的脖子被人緊緊的勒住,身後的人用鋒利的刀子割破她的皮膚,說:“我的世界還是一片黑暗,我需要借用你的眼睛。”
秦蓁蘭一驚,立刻坐在牀上。她低頭一看,發現她的手一直放在胸前。
“難怪會做噩夢……”
她用水澆滅香爐中的薰香,小心翼翼的避開秦嵐,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獨坐。秦嵐覺得他的手臂一輕,伸手抓住秦蓁蘭的衣角說:“是不是做噩夢了?”
“你怎麼知道?”
“你的手心全都是冷汗,想要說沒做噩夢,應該很難。”
秦蓁蘭抽回手掌,用手帕擦乾淨手上的虛汗,將夢中的場景重新描述一遍。她知道夢境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但是她說完之後,眼淚還是忍不住滑落。
“夢和現實往往相反,說不定陸淮笙在做手術前反悔了。陸淮笙康復對於皎夫人來說是一件喜事,她一定會大肆宣揚。我們現在沒有收到任何一條關於陸淮笙的消息,說明他還沒有拿走孩子的眼睛。”
秦嵐的安慰只起了三秒的作用。
寯安城的錢進又給秦蓁蘭發了一封急信。信中說,寯安城的防衛遭到挑戰。對方只有一個人,但是他輕輕鬆鬆的避開城門的檢查,還出手打傷城中的江湖人士。
錢進從城中居民的描述中得出,對方是一個武功高強,帥氣多金的男子。錢進還附上從男子身上取下的物品,想要秦蓁蘭確認對方的身份。
秦蓁蘭攤開信中的手帕,發現是她轉交給陸淮笙的手帕。原來不知不覺間,十月之約已經到來。
手帕的背部有陸淮笙的親筆回覆,上面寫着:請君赴約。
陸淮笙喪失視力後,從來沒有執筆寫過任何一個字。他要傳達他的想法,都是由鳳鳴代爲處理。這張手帕上的比劃流暢,沒有任何猶豫,不會是一個瞎子能夠辦到的事情。
“他,已經康復。”
秦蓁蘭說完,雙手死死捏住手帕。秦嵐不知道錢進和秦蓁蘭說了什麼,但是他知道秦蓁蘭的情緒明顯受到錢進書信的影響。因此,當秦蓁蘭提出要前去寯安城時,秦嵐主動的提出要求要跟隨秦蓁蘭的步伐。
“秦嵐,蓬萊山的山民需要山主坐鎮,你不能離開蓬萊山。”
秦蓁蘭態度堅決,不給秦嵐一絲反駁的機會。她一個人登上海狗子的船,吩咐他立刻開船。
“秦姑娘,你一個人去秦國?不需要有人陪你到秦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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