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爲錢立軍令狀
刑部尚書不願意因爲陸淮笙的離場而放棄尋找難民檔案,他帶着秦蓁蘭繼續深入房間。
房間中的木架上整整齊齊的疊放着每一位犯人的卷宗,從地面一直堆放到房樑上,要想快速的找出淮谷河沿岸的居民的記錄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蓁蘭經過一輪觀察,發現房間內的卷宗放置的位置有它固有的順序。他們把卷宗按照地域分開架子堆放,架子上的的堆放順序是按照時間的先後順序擺放。年份越新的卷宗通常都是放在下層,按照每隔五年的順序逐步往上堆砌。
“尚書大人,麻煩你取一下上面第三層的卷宗。”
刑部尚書捏了一下他渾圓的肚皮,又考慮到他的年紀,實在沒有用起爬上木梯,他想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對着秦蓁蘭說:“城主對難民的情況比較瞭解,你登上木梯搜索會比我要快。”
秦蓁蘭只好將木梯移到架子邊上,趕鴨子上架似的爬上木梯。她雙手死死的抓住梯子,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從梯子上掉下。她爬到梯子的頂端,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卷宗,她嘗試着踮起腳尖拉近距離,結果還是功敗垂成。
“城主,要不我把梯子往前移動,你再試試能不能拿下?”刑部尚書仰着頭問。
秦蓁蘭點了點頭,只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刑部尚書就開始挪動木梯。秦蓁蘭搖搖晃晃的站在梯子上,低頭想要阻止刑部尚書,誰料到秦蓁蘭這個時候雙腿發軟,直接穿過梯子間的空格,直接掉下木梯。
碰巧這時陸淮笙返回刑部,他一腳踩在木架上,借力跳上木梯,一手抱着秦蓁蘭,一手將梯子卡在兩個書架之間。木梯被固定的一瞬間產生一個力度不小的撞擊,陸淮笙緊張的說:“抱緊我。”
秦蓁蘭的手抓住陸淮笙的衣服,她的頭重重的砸在陸淮笙的前胸,就連秦蓁蘭她自己也察覺到那一下究竟有多重。
“王爺,我已經固定好梯子,你帶着城主慢慢下來吧。”
陸淮笙側着身子走下木梯,將梯子的方向扶正後,又重新爬上木梯。
“蓁蘭,他們的資料在第幾層?”
“從上往下數第三層。”
陸淮笙直接站在梯子的頂層,用手抓住書架,單手打開裏面的卷宗。他連續打開好幾本,都沒有找到對應年份的記錄,於是低下頭對着秦蓁蘭說:“你扶着書架,我再往上找找。”
陸淮笙的腳尖踩在書架的木板上,伸手取下第二層的卷宗,一打開就看到有關難民的記錄。陸淮笙擔心書架的木板支撐不了他的重量,於是將第二層的卷宗全部掃落在地,然後順着梯子往下。
“這裏只有部分南方難民的判刑卷宗,但是已經足夠讓楚伯鈞改變心意。”秦蓁蘭將有用的卷宗整理好,讓陸淮笙將其他的卷宗放回原位。
陸淮笙拿起卷宗放在刑部尚書的手中,轉過頭帶着秦蓁蘭離開,他一邊走出房間一邊教訓秦蓁蘭:“你不能對他人的事情過於上心而忽略自己的安危。尚書大人負責管理刑部,他自然有方法取下卷宗,根本不需要你來操心。”
“我看見他膀大腰圓,有點擔心他會踩垮木梯……”
陸淮笙輕輕的敲了一下秦蓁蘭的額頭,哭笑不得的說:“他爬不上梯子,但是刑部還有其他人能夠幫他,不然我們刑部爲什麼要設立那麼多侍郎的職位?”
“你們這叫做冗官。浪費金錢還會助長官員的墮性。”
陸淮笙偷偷的笑了幾聲,說:“皇上曾經想過削減官員,但是楚國淨身的男子太少,彌補不了空缺,他只有作罷裁員的念頭。”
秦蓁蘭看着手上的卷宗,小聲的問陸淮笙:“你說,楚伯鈞看見我們手上的卷宗,會不會有一種想殺了我們的衝動?”
陸淮笙的眉頭一皺,語氣沉重的說:“他不會殺了我們,但是他會想盡辦法不給錢。”
事情就如陸淮笙所料,楚伯鈞只是同意保留原有的方案,但是不會追加撥款。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直接說陸淮笙的花銷太大,導致整個工程就像一個無底深潭,不斷吸取楚國國庫的資金。
“不知道陛下覺得怎樣的開支纔算合理?”
楚伯鈞首先指出陸淮笙的住宿條件太優越,完全不像是督工像是遊客。他每天只是巡視淮谷河的工程一次,這樣的頻率太低。他還有一些多餘的衣服開銷,無謂的車費支出,總之,他無論是站着還是坐着,都在浪費楚國的公費。
“按照陛下所言,攝政王應該和工人同吃同住,摒棄一切娛樂,最好能夠親自下場和他們一起勞動。這樣就能夠省下一筆錢,可以拿去購置材料,可以加快工程進度。”
楚伯鈞拍手叫好,他直接稱讚秦蓁蘭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知道他的想法。
“皇上,你錯了。如果陸淮笙真的按照你說的去做,他就不是一個王爺,而是一個普通的勞工。督工的職責是監督手下幹活,而不是搶走下屬手中的工作。一個督工沒有架子,怎麼凌駕在勞工身上?”
楚伯鈞和秦蓁蘭唱起反調:“一個督工和他的手下同甘共苦,勞工自然會敬佩督工的品德,也就會乖乖聽話。”
“現實當真如此?勞工看見督工樣樣事情親力親爲,他們就會覺得就算是偷懶,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覺得督工和他們的地位是對等,所以會提出休假休息等享受性的請求。當督工駁回他們的請求時,他們不會反思,只會將過錯推卸在督工身上,說他根本不懂得體諒。一個有本事的督工,不需要日日夜夜的監督工人幹活,只需要發現工程中的問題,及時改正就可。”
楚伯鈞翻開陸淮笙的工程進度表,上面列明他接手工程後每一期的進度,還有針對進度中的問題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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