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徐达正在大营之中看着临安地形图,离着巢城欲近,两方不断有斥候交汇,临安那训练的算什么斥候,偶尔有运气好的逃了回去,基本十次有九次被明军全灭。
听完到士兵传信,徐达都不想问话了,大抵還是那么些消息,什么大军七万防守巢城云云,主将安骋目是巢城的坐地虎,跟沈家乃是姻亲世交,巢城乃是运河枢纽又临近大海,安家靠着海贸走私大发横财,有了钱就买地如今巢城六成的良田都是安家的。
“将军,咱们的斥候又沒回来”亲卫匆匆来报,安骋目一拍大案,:“废物!不是发下军令,见敌就撤嗎!怎么還是去一個少一個,去一双少一双!”
安骋目原来還想着派斥候探明敌情,想着是不是可以先发制人,结果這七八天来派出去几百個斥候,只回来十余人。
他也不傻忙让民夫加固城防,且派船只沿着巢湖布防,听活着回来的斥候說对方斥候战力比他们强太多,三两人就敢冲击他们十余人,安骋目這才真的重视起来,看来沈将军给的情报不太准确啊。
安家常年出海手裡自然有一批好手,可都是海上的蛟龙到了這陆地实力自然是降了一半,這时一個独眼汉子走了過来,他是安家打手头子诨号土蛟龙,早年间在河道纵横,不但劫掠過往商船,居然有一次打上了盐税的注意。
最后自然沒有得逞,乃是林如海设下的局,被朝廷水军几乎全灭,不得已逃到海裡谋生,也不知怎么被安家收到手裡。
“安少爷,看样子贼人快来了,咱们弟兄要不都去船上准备准备,捞了這群泥鳅”土蛟龙提着大刀上前来询问安骋目,后者摆摆手說道:“巢湖已经让辅公家去了,你就跟着本少爷守城,自己人我省心一些”
“辅公家?”土蛟龙摸摸眼罩,想想說道:“少爷說的莫不是辅公佑?這人俺以前還跟他打不過交道不像是個大家少爷,反而有股子匪劲”
“呵呵,他家几代前跟你也是同行,一家子水贼沒匪气才是怪事,听說這小子去了扶桑未归,怕是都死在海上了”安骋目不屑道。
這门阀的高低贵贱之分更为明显,辅公家哪怕翻身了几代人還是被他们称之为贼,這也是辅公佑为何不顾族老反对,执意要跟随周楚鸣,想成为阶级你就要打破阶级才行。
“辅公家能守得住巢湖么,俺看他们海上战力也不怎样”土蛟龙对辅公家的战力表示怀疑,安骋目摆摆手:“這你不用担心,目前已然探明贼匪沒有什么水军,船只多是运粮草器械”
安骋目心中早有计较說道:“到时先放其进来,反贼攻城之时再让辅公家断其粮草,如今冬日我看這贼人无粮无给,能坚持道几时”
“哈哈哈,少爷妙计!”
土蛟龙也觉得這战术可行拍了拍小小的马屁,安骋目淡然起身:“走,随本少爷去视察一下城防,贼人虽弱,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才是”
“谨记公子吩咐!”
京城。
议政殿,几位大臣看着上方年轻的帝王,赵凌云各方面来說都比泰康帝强上许多,不爱奢华美色,虚心纳谏,对臣子也很宽容,更是每日勤政不怠,今日天色已晚可是皇帝都還這审阅奏本,大臣们只得陪同。
“陛下,金陵留守,贾雨村的上本”韩思训拿起一份奏折上奏给皇帝,开口說道:“贾雨村上奏金陵甄家,临安沈家,共计招募了二十八万乡勇皆,不日就要与贼军对战了”
皇帝接過来看了看眉头紧蹙,心道這两家真是富可敌国,短短时日就能拉扯去近三十万大军,且粮草自备,一时想起包晞仁的话语犹言在耳,李斯此策只顾眼前一时,如覆水难收必将贻害无穷,大燕衰败于今日始,陛下可知太宗呼!
心裡不由起了些念头,当年他们這一支本是塞王,祖上镇守边陲本是无缘帝位,可也是朝廷要削除当年募勇抗敌门阀豪强兵权,国内一时乱起,有人撺掇之下,祖上起兵清君侧才坐了這天下,后来才明白過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也沒查到是谁人的手尾。
难不成自己也会步太祖嫡脉的后尘,可看到水溶的军报他摇摇头,不会,自己是不会错的,区区山匪作乱,怎比得草原南下之兵。
“既如此,朝廷因派一人前去监军才是,你们可有什么人选?”皇帝想了想還是决定派一位大臣前去,下方几位朝廷大员互相看了看,這朝中有什么人是知兵的?
“陛下,不如调一位边关大将前去江南为帅?”一人提议道,皇帝果断否定摇头:“不行,如今关塞正于草原八部对峙,如何调的守将,难道我大燕就沒人了?”
李斯见此提议道:“不若让京营守备王子腾前去?王家本就是金陵大族,去江南正好”
“不可!”张白圭出声打断:“京营守将怎能轻动,万万不可!”
“那不知张相有什么人选”李斯近来得了重用,对张白圭也沒那么敬畏了,张白圭看了這人一眼真觉得当日不拦着包希仁,让其暴打他一顿也好。
“陛下,若只是需些知兵之人监军,臣倒是有些想法”张白圭沉思片刻說道。
“哦,张师,快快将来”皇帝也是想了许久沒有中意之人,看着张白圭问道,后者缓缓說道:“自我朝定都京城,离边陲越近,有边军在侧,武勋之家逐渐荒废,四王八公如今也只北静王府一支,其余者,”
說道這裡张白圭摇摇头,其他几家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你是說,让京中武勋前去监军?”皇帝问道,自己也思索起来,這听着好似不错,既能够监军又能够施恩于武勋,岂不两全其美之策。
“真是!武勋是该动一动了,常在京中又有几人還有先祖的一分本事,江南平贼也不算凶险正好可以赛选一番,看看有无可用之人”张白圭說完,其他几人都点点头,此策确实一举多得。
“善,张师可有人选?”皇帝手指点着御案,心中也在快速思索,张白圭想了想回道:“回陛下,老臣从未与武勋有甚么来往,還請陛下圣心独断”
“這,你等可有什么推薦?”皇帝一时也沒注意,继续问其他大臣,本来有的被张白圭這么一說,谁敢推举难道就他张相知道文臣不与武勋来往的规矩嗎?
见无人回到,皇帝脸色有些不好,怎么一個個只会說不会做不成。
“思训,你可有推举之人?”韩思训陪伴皇帝多年,听他這么问想来是真沒注意,可他才是真的不曾与武勋有什么来往,可皇帝发问不得不答,脑海突然想到一事上前說道:“陛下,臣等虽不知道武勋们是什么情况,可有一位定然是知晓的”
“谁?”
“德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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