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左右逢源
具體細節賴尚榮都交給父親賴大實施,畢竟,他公務繁忙,加上目標也大,不適合去具體執行。
對於薛蝌等人,他也是能瞞則瞞。
最終將計劃稍稍完善,將在津門新建一家水泥廠,畢竟古代不比現代,運輸十分麻煩,相比較而言,水泥廠的建設卻還簡單一些。
況且,在津門建廠,也免去了薛蝌等人,從賬目及水泥銷售上察覺出異樣。
加上有賴大具體執行,更不會被人看出端倪。
待到柳湘蓮與賴大完成了接洽,賴尚榮則來到了榮府。
他並未急着去自己的後……大觀園,而是先行來到了前院的議事廳。
“尚榮怎麼來了……可是那生意有了着落?”
賈璉見他造訪,連忙喜氣盈腮,起身相迎。
“不錯!”賴尚榮點頭道:“此事我還沒跟兩位太太說,你先清點一下府裏官中的銀錢,提前做些準備。”
見猜測的不錯,賈璉抓耳撓腮道:“尚榮快別賣關子了,快些告訴兄弟,到底是何生意?”
“海船!”賴尚榮頓了頓,接着道:“我從西夷蒐羅了一批造船匠人,打算將金陵的龍江造船廠買下來!”
“這……這得需要多少銀子啊?家裏可拿不出太多!”
“大頭自有我與忠順王和田國舅等人籌措,你們府裏那點銀子,本就可有可無,如今海商興旺,朝廷也會逐步放開,這海船的需求量也會大增,若非看在與府裏交情,這一本萬利的生意,可不是人人都能入得了股的。”
“誒!誒!”賈璉點頭哈腰,諂媚道:“那是!那是!不說林妹妹和二妹妹那頭,就是咱們私底下的關係,那也是非同一般。”
“噗!”賴尚榮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
這傢伙恬不知恥的模樣,還真的……讓他十分滿意。
擺了擺手,起身道:“你先忙吧!我還要去薛家一趟!”
“薛家?”賈璉疑惑道:“難不成還有薛家一份?”
“那是自然,寶琴妹妹既許給我做妾,也算是沾親帶故,我怎麼也得照顧一二。”
隨即話鋒一轉道:“你放心,不會影響到府裏的份額,邢家和尤家也沒那個本錢,我家也沒什麼親戚需要照顧,否則,這股份還未必夠分呢!”
賈璉只是榮府的代理人,論實際權力,還不如手捏王夫人疏漏的王熙鳳。
賴尚榮來找賈璉,當然不是爲了通知他入股,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賈璉做爲榮府唯一一個理事的男丁,迎來送往這些活,自然是一手包辦。
雖然,因賈政染疾往來減少了許多,但也有割捨不掉的,比如姻親。
而史家做爲賈母的孃家,自然涵蓋其中。
即便,賈璉想不到向史家販賣這個情報,或是幫忙說合,賺上一筆中介費。
至少也會在這個賈政染疾,榮府顏面盡失的時候,向這些姻親顯示與自己的關係,以此爲榮府掙回一絲顏面。
畢竟,這生意非但有他的主導,還有忠順王和田國舅的參與,正值風雨飄搖的榮府,能夠參與其中,無疑是露臉的事。
甚至,爲了避免賈璉害怕史家分潤了榮府的股份,他特地點出不會影響榮府的份額。
賈璉一聽果然極爲上心,追問道:“聽兄弟的意思,莫非手上還有不少份額?”
“多倒也不多,不過薛家大房畢竟與二房隔着一層,也沒打算讓文龍入太多股份,餘下的我再看看。”
聽了這話,賈璉一對小眼珠子,頓時滴熘熘在眼眶裏亂轉。
試探道:“不知這銀子什麼時候要?”
賴尚榮笑道:“倒也不急,去年承志滿月酒,受忠順王和田國舅纔開始張羅,如今剛剛定下來,收購事宜都還沒談,我只向皇上呈報了購買船廠的想法。”
聽說這事還有皇帝背書,賈璉頓時心如貓抓一般。
“尚榮若是手上還有多餘的股份,何不找些可靠之人入股?這樣日後的經營上,也不至於……畢竟忠順王爺和國舅爺勢大,以後未必不會插手太深。”
賴尚榮點頭道:“話雖如此,可若不是府上或是薛家這樣的親戚,我又如何能夠放心?”
“是是是!尚榮所言極是!”
賴尚榮見賈璉如此上道,笑道:“如今府上也算是股東了,璉二兄弟也該盡一份力纔是,若是有什麼好的人選,不妨過去找我。暫時這剩餘的股份,我也不會急着處置。”
說完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誒!誒!”留下句僂着背的賈璉,小雞喫米似的連連點頭。
離開前院議事廳,賴尚榮經過二門前的穿堂,沿着兩府私巷的外牆,直入薛家小院。
一進門,賴尚榮便對着院內的下人嚷嚷道:“快去叫文龍來,我有一樁生意與他商議。”
與薛寶釵的關係不便公開,當然是藉着薛蟠的名頭。
當然,商議過後,他少不得要去薛寶釵那裏,討要些甜頭。
“大……大爺不在……”下人剛說到這,忙改口道:“賴大爺稍等,奴婢這就去叫太太!”
說完,飛也似的向薛姨媽屋裏跑去。
人的名樹的影,賴尚榮賺錢的本事早已名聲在外,只要是他的生意,無異於躺着賺錢。
薛家並非用的榮府的下人,都是從金陵帶進京的家生子,與主家雖談不上一榮俱榮,但至少也是一損俱損。
對於薛家變賣南方資產,被戶部除名,他們十分清楚。
正擔心坐喫山空,以後也要跟着受苦,如今賴尚榮竟上門商議生意,可謂天上掉餡餅,哪有不喜的道理。
正在屋裏休憩的薛姨媽,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她本就體豐怯熱,如今正值盛夏,又在自己家中,當然是怎麼輕便怎麼來。
賴尚榮的突然造訪,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並不知道賴尚榮和薛寶釵的真實關係,有心換一身嚴實一些的衣裳,又擔心他等得不耐煩,影響了即將到手的生意。
甚至,知道賴尚榮對自己與旁人不同,隱隱還希望,憑藉他那不爲人知的心思,儘量爲家裏多爭取一些利益。
於是,趕忙吩咐丫鬟,將賴尚榮請到內堂。
自己則欲蓋彌彰的,找了一條紗巾披上,隨後,三步並做兩步,迅速趕至院內迎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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