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討要好處
“草民遵旨！”賈珏應了一聲，從劉田的手中接過了聖旨。
雖然他知道趙啓別有用心，但這聖旨，他卻是不得不接。
“既如此，那咱家便等候賈公子的好消息了。”劉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他離開之後，堂中陷入了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望着賈珏，陷入了沉思之中。
聖旨中雖然說是讓賈珏協助順天府辦案，但從聖旨的意思和劉田的話來看，真正查案子的，應該是賈珏。
可陛下此舉的用意是什麼？
讓一個沒有功名的少年人查案，這是不合邏輯，不合規矩的。
只有賈珏自己知道，趙啓的打算，是讓他去找忠順王的晦氣，並非是真的去查案的。
換句話說，他這是奉旨找茬。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能對其他人說，面對衆人的目光，他只說一定會協助順天府辦案云云。
次日清晨，賈珏起了個大早。
去賈珍靈堂走了個過場之後，他直奔順天府而去。
畢竟是接了聖旨的，總得表現的積極一些。
在府衙裏轉悠了一陣，他得到了關於此案的證據：一塊忠順王府的腰牌，車伕的口供，以及幾個目擊者。
事實上，等於什麼也沒有。
不過賈珏倒是並不在意，只要有忠順王府的腰牌，師出有名就行。
他走出府衙，卻是意外的見到一個人正在門口等着自己，這人俊俏無比，正是小鏡子。
“你怎來了？”賈珏詫異的問道。
趙婧看了他一眼，提了提手中的長劍：“大人探案，總得要個護衛不是？”
賈珏聞言眼睛一亮：“如此，那便多謝婧兄了。”
她身份特殊，而且武藝不俗，有她在身邊，很多事情要方便很多。
“那我們，這便去忠順王府麼？”趙婧問道。
賈珏搖頭，輕輕笑了笑：“不急，此時天色尚早，尚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用早膳，逛街，喫小喫。”
“……”趙婧看着他有些無語，你真是來辦案的？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吃了早飯，吃了小喫，還逛幾條街，天色也已經到了中午。
趙婧望着他，眼神中流露着詢問的神色，喫也吃了，逛也逛了，該辦正事了吧。
可誰知賈珏卻說道：“京城的名勝之處我都從來沒瞧過，不若你帶我去瞧瞧？”
趙婧本想詢問辦案的事情，但聽他說自己從來沒去過這些名勝，心頭卻是忽然一軟，不由的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去便是。”
“多謝鏡兄了。”賈珏聞言笑了。
看着他的笑容，趙婧的心情也莫名的跟着好了起來，她轉過身去，淡淡說道：
“醜話說在前頭，我帶你去可以。但喫喝、觀光銀子都自己給！”
剛纔的喫喝，都是她付的銀子。賈珏笑道：“不是吧。辦案還要我自己掏銀子麼？”
“這又不是我的差事，我來幫你已算是莫大的人情了，你怎還要我使銀子？”趙婧白了他一眼，擡腳向前走去。
“喂，鏡兄，你將來可是要當廠督的人，不會這麼摳吧。”賈珏連忙跟了上去。
“什麼廠督？”
“……沒什麼。”
……
皇城，養心殿。
“這個混賬！他這是在向朕討要好處！”趙啓放下手中的字條，笑罵道。
劉田神色有些驚愕：“陛下，他膽敢如此？”
“不然你以爲他爲何要說這些話？”趙啓輕哼。
劉田砸吧砸吧嘴：“這小子，還當真有膽。不過，他沒銀子倒是真的，他的月例恐怕還在他那母親手裏捏着。”
趙啓聞言點了點頭：“這倒是朕疏忽了，你去給他送一千兩銀子，就說是朕賜他去國子監讀書之用，待辦好了這差事，就着去國子監讀書。”
劉田聞言遲疑了一下：“陛下，他事兒還沒辦，就這般賞賜他，怕是不妥吧。”
“事兒還沒辦？”趙啓挑了挑眉看向了他，“在你瞧來，他未曾辦事？”
劉田一愣：“他這一天，只是去喫喝玩樂了，是什麼都沒辦啊。”
趙啓站起身來，掃了他一眼：“是以，朕才說，賈家若能復興，當是落在此子身上。”
“啊？”劉田滿頭的霧水。
“你以爲他什麼都沒做，可這卻是他高明之處。”趙啓向他問道，“你若明知朕要打你，朕卻只在你面前晃盪，你是何想法？”
“老奴並無想法，只等陛下責罰。”劉田眨了眨眼。
“你這老貨，少來賣乖！”趙啓笑罵了一句，“若不是朕，而換了他人。”
“這……”劉田想了想，方纔答道，“老奴會思量，他什麼時候來打，打哪裏，如何躲。老奴甚至會想，是否可以先發制人。”
“不錯！”趙啓點了點頭，“這正是賈珏的高明之處，他明明可以上門，可卻只是喫喝玩樂，我若是老二，必定會疑神疑鬼，思索其動機，此乃打草驚蛇之舉，若是用得好了，甚至會讓老二自亂陣腳，露出破綻來。”
“啊？”劉田一臉的懵逼，“此子，竟是如此厲害？”
趙啓輕哼一聲：“若不厲害，又怎會讓趙磊屢屢碰壁，又怎會在縣衙的案子裏扭轉乾坤？又怎會藉機向朕討要賞賜？想來，這混賬應當是看破了朕的意圖。”
“那是否要治他不敬之罪？”劉田問道。
趙啓搖了搖頭：“無須，朕又不是那無容人之量的昏君，他若無慾無求，朕尚且要思量一番，他若有求，朕倒是可以放心用他。他此舉，大概是想讓朕瞧瞧，他有多少能耐。”
劉田又是一臉的震驚，短短的幾句話，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
趙啓和賈珏兩人甚至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就能隔空交談？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趙啓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眯了眯眼，看向了賈府的方向：
“賈珏，且讓朕瞧瞧，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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